第二十九章：秋闱
这还是夏衍镜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到东宫拜访。 他这光明正大的举动，更是让很多人确认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两人就在前院的正殿坐着，门大敞着。 月来和景秀在殿门口守着，屋内就只有姜演和夏衍镜两人。 “昨天晚上，有人夜闯东宫库房。人已经被抓住了，现在就关在东宫的暗牢里，那人还等着你去救他。”姜演端起夏衍镜沏好的茶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然后才抿了一口。 “果然，还是你煮茶的手艺最好。”姜演夸赞到。 夏衍镜说：“并不是我的手艺有多好，只是你这里的茶香罢了。”夏衍镜煮茶的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姜演一边欣赏美色一边喝茶吃着点心，悠哉的不得了。 夏衍镜昨晚就知道陶源被抓住了，语气温柔得很，说出来却是薄情的话：“暗牢里的人阿演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按姜朝律法，擅闯皇宫可是杀头的罪。” 姜演一听就明白了夏衍镜的意思。 想一想也是，和陶源一起长大的是原来的夏衍镜，而现在的夏衍镜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人。 夏衍镜刚穿越过来的第二天就被接进了皇宫，和陶源只接触过三四次。 也幸亏原主本身就沉默寡言，所以夏衍镜才没有穿帮。 夏衍镜不可能因为陶源而去驳了姜演，两者没有可比性。 夏衍镜了解姜演，姜演也了解夏衍镜。 夏衍镜表面上永远都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模样，其实真正的夏衍镜小心眼儿、毒舌、慢热又薄情。 姜演自然被他列为“自己人”，而陶源则是被他列为“让姜演不顺心”的人一类。 所以，哪怕陶源和原主从小一起长大，夏衍镜也不打算插手救人。 姜演倒是很欣赏陶源的本事，但是她也知道，江湖上的人不是那么容易被收拢的。 不过即使不能收拢陶源，也可以结个善缘。 姜演也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说起了别的事情：“便利店的店铺位置已经选好了，就在福乐街，官府那边儿经营的文书也批下来了，就等着你这位富可敌国的三皇子掏钱了。” 底下的官府一听是太女让他们帮忙办事儿，忙不迭的答应了，所以那些理应很慢办好的经营文书很快就都被送到了东宫。 夏衍镜宠溺的笑了笑，二话不说拿出一个普通木盒，打开却是一个个金元宝。 这些钱足够支持再开几个便利店了。 “你怎么随身带这么多钱？”姜演惊讶了，这六个金元宝装在身上是很重的。 “本来我今天就是来给你送钱的。”夏衍镜又给姜演沏茶。 他今天来东宫一是为了把开店铺的钱给她，二就是自己的私心，想多见见她。 夏衍镜在东宫待了小半天，下了两盘棋才离开。 夏衍镜走了，姜演又开始忙起来。 先是把那些金元宝交给了景秦，让景秦按照她画的图纸找人装修店铺。 然后就开始忙科举的事。 今年科举已经开始举行了，目前进行的是乡试，寒门子弟十年苦读为的也就是这一刻。 等明年开春之后就是会试，而姜演就是会试主考官。 会试之后自然是殿试，由皇帝亲自考察。 虽然离会试还有很久，但有很多事等着她。 …… 两天时间，一闪而过。 往日上朝的时间，现在朝堂上一个人也没有。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皇宫外集合，前往围场秋猎。 秋闱随行的有宗室和正三品以上的朝臣，夏国使臣，正四品以上的后妃。 姜演的家眷目前就只有龙怀恩，自然一同前往。 此次要去的是和泽围场，这个名字还是皇太祖当年起的，“和”意为和平，“泽”意为润泽万物。 和泽围场在雁荡山脚下，地势平坦宽广，南高北低，占地足有一万方。 崇山峻岭的雁荡山山脉，这里气候温和，雨量充沛，植物繁茂，水草丰美，野生资源特别丰富。 为首的是御林军，接着是武官之首的秦太保和文官之首林丞相，最中间才是皇室仪仗，往后是宗室、朝臣，后妃和御林军。 到达和泽围场需要两个时辰（四个小时），姜演不想在马车里闷着，骑着健硕的将军到了秦太保和林丞相中间。 “殿下好久都没有习武了吧？”秦太保拉着缰绳，长相严肃板正，语气却带着无奈，还有点恨铁不成钢。 姜演有些心虚，撩了一下纯黑色厚披风浅笑吟吟：“最近是疏忽了，恰好这次狩猎，不如老师和本宫比一比？” 秦太保一听顿时来了战意，爽朗一笑：“哦？殿下想怎么比？” 姜演舔了舔殷红的唇：“就看谁先猎到五只鹿吧，猎到之后谁先回到起点就是谁赢。” 猎场很大，谁也不知道多久才能遇到一只鹿，况且鹿迅猛敏捷，箭法不好可不是容易猎到的，比得就是运气和箭法。 “好！臣要是赢了，殿下可要忍痛割爱把将军送给臣，如何？” 秦太保看着姜演骑着的将军双眼都在发光。 姜演也知道秦太保早就点惦记她的将军了。 将军有灵性，千金难得，和传闻的千里马不逞多让。 姜演也不客气：“要是本宫赢了，老师就割爱把旗云弓送给本宫吧。” 秦太保惦记姜演的将军，殊不知姜演也惦记他的旗云弓很久了。 “哈哈哈！好！那就一言为定！”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林丞相突然喊了姜演一声。 “太女殿下。” 姜演浅笑回头：“嗯？林相喊本宫有何事？” “不瞒殿下，臣女青梧从小到大没怎么出过京城，这次却缠着臣非要参加秋闱，说是仰慕殿下的箭法，想要一睹殿下风采。”林丞相和姜演对视，松开缰绳对她拱手。 姜演嘴边的笑意更深更真切了一点：“令媛可会骑马射箭？” “略懂皮毛。” “有时间林相可以让青梧跟着本宫一同去狩猎。” “臣，遵旨。” 姜演准备继续说什么，一个侍卫骑马过来打断了她的话。 “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姜演骑着将军掉头到了皇后的马车旁，连马都没停，脚上一用力，飞身落到马车上。 这一潇洒的模样不知道让多少男子倾心。 比如夏衍镜，比如龙怀恩，再比如想要进东宫却没有被选中的人。 至于将军自然有姜演的人牵着。 姜演走后，秦太保林丞相两人相顾无言。 半晌，秦太保开口：“曾经有人评价，太女殿下若为男子统一其他五国指日可待，本太保却不觉得。” “殿下哪怕是女子，也会比男子做的更好。” 秦太保饶有深意看了林丞相一眼：“跟着殿下可不止有rou吃。” …… 再说姜演这边。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喊儿臣来有何事？”马车里行动不便，姜演微微行了礼就做到了王皇后旁边。 “你这臭丫头，喊你来非得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