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铁罐
助手把手表贴到门上，两层厚的铁门打开了，从半米厚的门中间可以看到许多的卡扣，前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墙面十分平整，助手说这些墙里面都装备了武器，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都会启动不同的应急模式，可以发出电流、还有麻醉气体、必要的时候还会有毒气和枪，总而言之，在里面惹事的话下场会很惨。 又穿过一道单层后铁门，空间变得十分开阔，眼前有许多房间，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规整的叠在一起，像一个巨大魔方，每个房间都有配套的生活设施，每个房间都有三面墙壁是玻璃做的，助手说这些房间就是关押超能力犯罪者的监狱。然后助手触碰着手里的投影屏幕，整个空间就像魔方一样转动，十分平滑、流畅，房间里桌子上的水杯里面的水也不会有波纹起伏。 随着整个空间停止运动，一个房间在陈晖霄面前停了下来，助手打开了玻璃的透光。刘习铭正躺在面前的玻璃监狱里。 “医疗部就在监狱部的上方，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就会转移到这里关押，你的朋友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而且房间有看护功能。”助手看着房间里沉睡的刘习铭向陈晖霄解说着。 陈晖霄向着前面的房间走了几步：“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助手看了看手腕上的屏幕，犹豫了一下，然后向陈晖霄说道：“虽然他还在昏迷，但你不要刺激或是触碰他。” 玻璃门无声的变出一个口子，然后用光线标记着门的轮廓，完全看不见刚刚那一块玻璃消失到哪里去了。陈晖霄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就算是一直待在这里面也不会感到压抑，光线十分的充足和柔和，非常干净，还有一些很好闻的味道。看着躺在床上的刘习铭，手臂与身体上有细线连接着墙壁，墙壁上有屏幕显示着他目前的身体状况。目前显示呼吸与心跳的数据都很正常。 可当陈晖霄仔细一看，他发现刘习铭的手臂与脸颊都销瘦了许多，胳膊仿佛一折就断，脸上的轮廓仿佛是刀刻的深痕，彰显着他的脆弱。 陈晖霄有些颤抖地问身后的助手：“他怎么了。” “这是超能力化合物的后遗症，轻微症状就是肌rou萎缩，骨头变脆弱，神经受损，内脏功能受损，一般症状是变成植物人，或彻底疯掉，更可能直接死亡，严重的话在注射的一瞬间就可能瞬间死亡。不过也存在理论之外的特例，注射完之后什么危险也没有。” 陈晖霄听到这些消息，十分震惊，原来mama的药是那么的危险的东西，一想到是自己亲手注射的化合物给刘习铭，愧疚的皱纹就爬满他全脸。 陈晖霄的双手轻轻地放在他的枕边：“对不起……” 助手在一旁继续说道：“刚刚说的都是内部信息，不要外传，刚刚来的路上我已经给你注册好身份了，你已经进入一些基本的协议之中了，一会你跟着我去认证一些手续之后，你就正式加入SOC了，其他的之后再详细告诉你，你先跟着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嗯，我还不知道加入之后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刘习铭突然睁眼，助手被吓到了，直接后撤并拉开陈晖霄，房间内升起几根柱子，把刘习铭隔离开来。 后撤的助手快速开口说：“检测危险系数。” 然后手表显示“危险系数：4”。 助手放下柱子，对着陈晖霄说：“抱歉，刚刚有些紧张，已经没事了。” 陈晖霄有些懵，刘习铭把头侧了过来，微微的抬起两根手指，偏向陈晖霄的方向。 陈晖霄见状立马凑了过去，刘习铭想说话，却十分吃力且缓慢：“你没……事……就好。”说完之后连心跳都变快了一些。 “嗯！我没事……” 助手打断了这逐渐感动的气氛：“现在还是先带你朋友去上吗检测一下吧，刚醒过来让医生看看比较好。” 玻璃房的门关上了，周围的玻璃也变得看不见外面，有一瞬间感觉整个房间轻轻动了一下，但之后却仿佛静止一般。 几分钟过后，玻璃房间又感到顿的一下，玻璃门打开了，外面是几米的走廊，尽头是一扇钢门，经过仪器扫描完毕，钢门也打开了。门后有两个医疗机器人，滑到了刘习铭床旁边，助手和陈晖霄纷纷让开，刘习铭的床动了起来，好像下面有几个轮子。 看着机器人和刘习铭从玻璃门出去，穿过钢门向左拐去，助手对陈晖霄说道：“我们也走吧，你朋友交给他们就好了，没事的。” “我们现在去干嘛。” “跟我来。” 在巨大的建筑物内，有许多走廊和电梯，还有像一块凸起的地砖的无人机可以踩在上面代步，但他们还是选择走路，路过的很多房间都紧闭着门，上边标注着陈晖霄看不懂的词语，但是助手并没有一一向他解释。走了十来分钟，又坐了几趟电梯，一路上都没有窗户，让人感到压抑，只有个别走廊的屏幕投影着一些美丽的自然风景，陈晖霄从来没有看到过那种美丽的景色，于是问助手：“这是哪里。”助手却说“那是过去。” 最后终于在一道大门前停下，助手正准备用手表去触碰门口的电子锁，回头朝陈晖霄笑了笑：“对了，一直忘了介绍自己，你好，我是何雯，是总管的助手之一。” 陈晖霄重新审视了面前的助手，一头短发，化着淡妆，整洁的西装与西裤，锃亮的皮鞋，身材纤细，就算是穿着西装也看得出来腰臀腿的线条很完美，“你好，我叫陈晖霄。” 何雯打开了面前的大门，房间感应到有人进入，灯光陆续打开。何雯走到一个巨大的铁罐面前：“这是测试生物体内的混沌值仪器，所谓的混沌值你可以理解为超能力，混沌值越强也就表示超能力的能力越强，之所以叫混沌值，是因为起因都是混沌之柱。” 此时门外又进来四个穿着白褂子的人，其中三个人坐到了铁罐旁边的仪器上面，cao作着这个铁罐装置：混沌测量仪。 何雯：“他们是我叫过来给你测试的，没事。” 其中一名穿白褂的女人走了过来，递给陈晖霄一套白色紧身衣，“请换上，除此之外身上不要带任何其他物品。” 一旁的何雯看到他有些懵，于是指着门旁边的一个小隔间：“那里可以换衣服，你的包我替你拿着吧。” “嗯。” 很快就换完衣服了，白色的紧身衣勾勒着他身上的线条，看起来有些瘦弱，没有什么肌rou，一看就知道不是经常锻炼的样子，但也么有过多的肥rou，如果是个女生的话，那这身材就很完美。 陈晖霄光着脚走了过来，白褂女人给他的头上戴上一个仪器，上面看起来有很多管子还有线之类的。等一切准备完毕之后，女人指了指那个大罐子，“一会进去之后，不要慌张，冷静下来，多深呼吸。刚开始会有液体灌入你的口鼻，不用担心，那是深海呼吸液，内含有氧气，不会让你窒息。深海呼吸液会让你悬浮在其中，可能会有失重感，但不要乱动，在里面你可以睁开眼睛，不过里面没有光线，也没有声音会从外部传进去。” 一旁的工作人员调试着仪器。 “装置运行的原理是电流刺激混沌碎片，混沌碎片你知道吗，是混沌之塔的一部分，在至暗时代之后混沌之塔变得无法靠近，各国组织的超能力勘探队也全部覆灭，但在至暗时代之前有人从当时的米洲带来塔的碎片到赤矛洲当艺术品贩卖。因为碎片是红色的，也有人称它耶稣的血。混沌碎片受到电流刺激会引起周围的混沌之力波动，波动幅度越大说明混沌值越高，所拥有的超能力也就越强。测定数值在1000以下定为D级能力，1001-2000为C级能力，2001-3000为B级能力，3001-5000为A级，5001以上为S级。目前最高数值记录是S级英雄·喰·齐啸澜……” 正当白褂女人解释得正得劲的时候，一白褂老人对着麦克风说着：“所有设备调试完毕，可以运行。” 白褂女人：“可以进去了，使自己平静点，去感受那股力量，那种混沌。” 陈晖霄不是很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但感觉应该是很安全。 陈晖霄走到铁罐面前，铁罐大概有十米高，五米宽，随着厚重的金属摩擦声，铁罐打开了大门。门有好几层，加起来大概有一米五厚，走了进去，铁罐内亮起了灯，十分的刺眼。陈晖霄走了进去，尽管内部十分明亮，但厚重的金属还是让人感到压迫，仿佛随时要把人挤压成碎片，有些紧张，手上也开始有些汗，陈晖霄做着深呼吸使自己平缓。待平缓之后，陈晖霄转过身子，看着外面的两人，她们对着陈晖霄点了点头，示意着没有问题。厚重的门再次移动，把门外两人的画面抹去，现在只剩下光滑的铁壁，十分安静。 灯光逐渐熄灭，一片黑暗，心跳声在铁壁之间回响，感觉很压抑，逐渐喘不上气，是因为内部没有空气吗？应该不至于，这才刚刚进来。铁罐在下沉，是的，再往下移动，随着铁罐停止下沉的瞬间，那种重力瞬间变大的感觉，是的，向下移动了，但不知道往下多少米。这一信息让人更加感到沉闷。 好黑。 脚下渐渐流出有些粘稠的液体，逐渐覆盖脚背，膝盖，腹部，胸口，在胸口的时候更加感觉沉闷，仿佛有石头挤压着身体。 深海呼吸液没过头顶，感觉整个人飘了起来，睁开双眼，还是一片漆黑，有一种身处深邃黑暗的宇宙中的感觉，脚下触碰不到地，手无法摸到任何东西，仿佛失去了触觉，听觉视觉嗅觉也消失了。 “呼吸，保持呼吸。”深海呼吸液刚进入体内的时候，只感到耳朵深处，鼻腔，喉咙，胃里，胸腔有一丝丝冰冷，刚开始不敢呼吸，但随着呼吸液进入整个身体内部，一切又变得那么的顺畅。 在黑暗之中，失去五感，感觉不到任何空间，没有能够描述成形的东西，也感觉不到时间，仿佛黑洞的观察者，只能看着，只能看着眼前一片漆黑，一片虚无。 铁罐外，白褂老人示意一名年轻人启动测试。 随着按钮按下，仪器上的数值不断浮动，显示正在运行。 混沌碎片，在高压电流的刺激下，不停颤动，仿佛一直在变化，人眼每一帧看到的形态都不一样。 “接下来，就看看他有多大能力吧。”白褂老人盯着屏幕说着。 一旁的何雯却打断了他的期待：“不一定，总管让他测试的，还没观测到过他有什么特殊能力的迹象。” “那你叫我过来干嘛，害，刚刚那把象棋还没下完。” 助手语气有点无奈：“总管的要求，照做就是了。” “切。”老头看着屏幕，这铁罐子运行一次可不便宜，虽然不花自己的钱，但还是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