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机缘

    赵国皇宫地下的密道中。

    此时的赵皇，身体散发着红光，走路姿势怪异，一瘸一拐的，好似抗拒着什么。

    “你不过一介凡人，抗拒不了这等术法的，老老实实带我去找你本体，省得浪费我的时间。”

    方渊跟在赵皇身后淡淡笑道。

    方渊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与赵皇合作。

    在修行界摸爬滚打多年，背后捅刀的例子见太多了。

    前不久的那一场战争，自己不也是背后捅刀的人吗。

    在血滴中，方渊创出了好几种对付傀儡的法术，每一种只针对一种类别的傀儡。

    之所以在殿中与他说那么多废话，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观察他这一具傀儡属于什么类别，好加以针对罢了。

    有心算无心，赵皇又怎能抵抗。

    他现在恐怕被自己的术法压得动弹不得，在这密道深处等着自己前去擒拿他吧！

    方渊心中把握十足，可依然不肯放松警惕。

    自己从来不知，这皇宫地下还有着密道。

    这是自己第一次进入，不管有没有危险，必要的警惕还是要有的。

    甬长的密道弯弯曲曲，只有赵皇身上的法术光芒是这黑暗中的光源。

    没走多久，前面出现一扇石门。

    这石门相当朴素，没有丝毫装饰。

    推开大门，柔和的光芒从中溢出。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大的半球形密室，镶满整个球壁的蜡烛，以及坐在蒲团上的，真正的赵皇。

    方渊进入密室后，直接走向赵皇。

    此时的赵皇依然被自己压制着，身体与那具傀儡一样，散发着红光。

    将先前自己凝聚的小血球塞入赵皇口中后，方渊这才手一招，收回自己的术法。

    红光从赵皇傀儡的身体里跃出，化成血球，回到自己的手里。

    赵皇那边的红光则是渐渐消散。

    失去红光后，赵皇傀儡直接瘫软在地上，没有了动静，而面前的赵皇则是不断扣着自己的嗓子眼，面色又惊又怒。

    “你都做了些什么！”

    方渊神秘一笑：“你都知道了，我是仙人，我做了些什么，怎么能让你知道，你现在只要知晓，你的命是我的了。”

    赵皇面色突然苍白起来，额头不断渗出汗珠，似忍耐着极其巨大的痛苦。

    “你应该感受到了，我能让你去死，你现在能做的，只有臣服！”方渊面无表情，宣告了赵皇的命运。

    “你想让我赵彻，一国之君臣服于你？不可能！”赵皇的声音已经变得扭曲。

    “赵彻，还记得我之前说的故事吗？你的主人换成我又何尝不可！”

    “你？呵呵，那群该死的仙人至少还会投喂饲料，你又能给什么！”赵彻嘶吼着，似乎这样才能缓解身体上的疼痛。

    “我说过了，我能给你自由与实力。”方渊这一句话掷地有声，把赵彻说得愣了愣。

    理解方渊话中意思后，赵彻疼痛已经缓解，伸出手，一拳击出。

    地上就这样多出了一个坑。

    “那自由呢，我的命被攥在你手里，谈何自由！”赵彻的声音稳定了很多，显然，疼痛在消去。

    “赵彻，在你办到我要你办的事之后，我会还你自由，那时你脱离了这个猪圈，有这份实力，天底下何处不可去，你会得到你想要的自由。”

    赵彻只是冷笑，丝毫不信方渊的鬼话。

    方渊耸了耸肩，他不信，自己也没办法。

    将那颗从傀儡身体里跃出的血球丢给赵皇后，向密道外走去。

    “我要你办的事，之前已经说过了，把这个血球与大阵中心接触，至于现在，我要去看看你的第一个麻烦，告诉我，她在哪儿？”

    赵彻面色一滞，然后说道：“从皇宫出去一直朝前走，你会看见将军府，在那里。”

    “你要跟过来吗？”

    赵彻摇了摇头。

    这敢情好，方渊本来也不想他跟过来。

    在即将走出密室前，方渊回过头：“你不要想着告诉其他皇帝，这个术法不是他们能解开的，你若敢这样做，你会知道后果的，你要记住，你的命在我手里。”

    说完，方渊也不管赵皇什么反应，转身离去。

    此时，天空漆黑，狂风暴雨依然肆虐天地间，夹杂着闪电，隐隐的，还听到几声狼嚎声。

    “这样的大雨，一年也难有一次吧。”从一处偏殿中出来，方渊抬头望见这样的景象，伸出手感受雨丝的冰凉：“雨似乎更大了。”

    甩了甩头，方渊撑着从偏殿拿来的油纸伞，朝皇宫外走去。

    在经过一处花园时，碰见了已经被雨淋得湿透的赵将，两人大眼瞪小眼。

    “我们去你家坐坐？”方渊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那里看得出之前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你又想做什么？”赵将满脸疑惑，听他好似想要对自己的家人动手，不由得紧张起来了：“祸不及家人的道理，你应该知晓吧？”

    “你打不过我。”方渊继续朝将军府走去。

    赵将听到这话，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可又没办法，自己是真的打不过他。

    看方渊似乎是真的在朝自己家走去，心中犹豫再三后，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回家。

    “家里可是要进贼了，还明目张胆地告诉了自己，自己作为家主人，不能不防，大不了鱼死网破！”

    “至于陛下那边，方渊与自己在这里碰见，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还去干什么？还不如回家！”

    赵将追上方渊，超过方渊，想赶在方渊去到自己家之前回去。

    方渊无视赵将，依然慢慢走着。

    不知为何，方渊对这场雨，心生喜悦、感悟，可又说不清，摸不着。

    “我还需要时间，体会这场雨，我还需要这场雨更大些！”方渊心中雀跃，眼中闪烁着精光。

    天地也好似回应着方渊，云层不断地朝着这片天空汇聚过来，每一次的闪电都如同在天上撕开一道疤。

    雨不止，风不停，方渊在这样的天地中，在这样的街道上，静静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