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来自亲哥的器重
凌世棠本来在福康王府待的好好的，可就在参加了白家小公子的满月宴回来之后没几天，就被凌绩安以打扰他练武为由被赶回了宫。 凌世棠拎着行李气鼓鼓地上了回宫的马车，一路上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王府那么大，自己怎么就碍着他练武了？这其中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思来想去一番得出的最有可能的结论就是他小叔叔往家里藏女人了，怕自己撞见。 “哼，不就是有相好的了嘛，藏着掖着干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凌世棠嘟囔着，掀开窗帘，十分留念地欣赏沿途宫外的景色。在驶过闹市区时，凌世棠按捺不住了，非要下去逛逛，领头的侍卫拗不过他，只好带上几个人跟在他身后，叫车夫把车停在街边。 凌世棠背着手，十分惬意地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会拨弄下风车摊上的小风车，一会又被隔壁画糖人的摊子吸引了目光，感叹道这才是人间大众的生活模样。 在路过一个首饰铺子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位长相端庄贵气的少年端起叫伙计从上面的柜子里拿下来的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装着一只纯金镶玉的鎏金点翠步摇，品料上乘，雕刻工艺精细，好看的同时，价格也十分美丽。 凌世丰很喜欢这只步摇，垂下手捏了捏荷包，问柜台前的伙计：“这只步摇多少钱？” 坐在后面的掌柜听到这句话，抬头一看，这个少年气质不凡，身上的衣裳的布料也是上好的云锦，暗银丝线绣的水纹寿龟的样式也是富贵人家常用的，这说不定是哪家的贵公子呢，可是笔大生意！ 掌柜连忙起身走到凌世丰目前，看清了是哪只步摇后，冲着凌世丰一笑：“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这只鎏金点翠步摇可是本店的从业二十多年的老师傅新设计出来的款式，用料皆是最上等的，而且这批只出了十五只，买得可好了，现在就还剩三只呐。” 见凌世丰爱不释手的样子，掌柜觉得这笔生意八成能成，遂使出了惯用招数：“您看，这步摇款式新颖，用的材料也是最好的，价格不可能太低，前几个人我都是卖的八十两银子，贵是有些贵，但是这里是京城，物价高，成本也高，我们也不可能做亏本生意。您可以出去看看在京城其他的首饰铺子，同等价位的首饰，我们珠翠阁卖的首饰用料及做工上都比其他的好。看您那么喜欢，那就给您优惠一点，七十五两银子，怎么样？要是觉得好可要叫有需要的朋友多多来光顾啊！” 凌世丰有些窘迫，他这次出来是为了给母妃的生辰买礼物的，问过表妹，说这间珠翠阁卖的首饰都很受京中女子欢迎。他一进来就看中了这只步摇，可他这次出宫就带了一百两银子，买了些其他东西现在就还剩五十两，钱不够啊。 掌柜也看出了他的情况，补充道：“这位公子钱没带够吗？不要紧，您可以先给一部分银子，剩下的我们可以派人去您府上补上，不知公子名讳为何，家住哪处？” 这下凌世丰更为难了，名字倒是可以说，可是把自家的地址说出来的话，会吓死别人的吧。 就在气氛尴尬了一会儿后，一个声音及时出现，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剩下的银子我补上。” 凌世丰听到这声音，惊喜道：“三哥？你怎么在这里！” 凌世棠掏出三锭银子放在柜台上，凌世丰也把自己的银子都拿了出来，掌柜接过银子道了声谢，就吩咐伙计把步摇拿下去包装好。 “嗯，回宫的路上经过看这里那么热闹就过来逛逛。看你在这里买首饰，而且还那么大的手笔，怎么？给李家那个姑娘买的？”凌世棠一脸狡黠地笑着。 一提到李家那位姑娘，凌世丰下意识地脸颊一热，嘴角不经意间微微勾起，才辩解道：“不是，我母妃下个月就要过生辰了，我提前来买礼物的。” 听到了不是想象中的答案，凌世棠无趣地咂了咂嘴。凌世丰的生母淑妃和当朝丞相李温辅的二儿媳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即使后来一个进了宫一个嫁了人但由于李家的身份二人倒也能经常来往。二人先后生下了儿女，两个孩子也从小就玩在一起，后来渐渐长大，大家都觉得这两个孩子从样貌及家世上都十分般配，索性就私自定了娃娃亲，皇帝对此也没有太大的异议，这两人的关系也就算个半公开的秘密，时不时就会拿出来八卦一番。 凌世棠就是其中最热衷于探听八卦的人，时不时就问下两人之间有什么互动发展，听完后又酸得不行，还跑去恒妃那里求安慰，哭诉为什么当初不给他也安排个娃娃亲。恒妃每次都被气得发笑，一边弹他几下脑门一边说：“你才几岁呀？就整天想着这些情情爱爱的，被你父皇知道还不得训一顿。” 掌柜把包装好的盒子双手递给凌世丰，殷勤又客套地说“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再来”。凌世丰接过盒子，感激地对凌世棠道：“谢谢三哥这次救急，银子我待会回宫还给你，真是谢谢了。” 凌世棠畅然笑道：“还银子的事不急，兄弟有难我这当哥哥的怎能装作若无其事？你还是先回去陪陪你母妃吧，淑妃娘娘月份也大了，父皇最近也忙，一个人会很无聊的。”凌世丰再次谢过之后便捧着盒子上马车回宫去了。 凌世棠在集市上又逛了会，买了根糖葫芦吃了个大烧饼，又在刚刚的风车摊上买了些小玩意儿才心满意足地回宫去。 回宫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拜见皇上，但是凌世棠去的时候皇帝刚好在御书房批奏折，所以就到偏殿等待。屁股刚沾椅子，凌世霄又进来了，凌世棠赶忙起身问好。 “大哥，最近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吗，看你好像都没有休息好的样子。”凌世棠关心地问。 凌世霄坐在靠门口的椅子上，眼睛半阖着，眼下有些许青黑色，声音有些无力：“嗯，最近发生了一件事要我亲自去办，但是抓来的那个人怎么都不肯松口招供，再加上你大嫂不舒服又吃不下东西，两头跑又是大热天的，肯定休息不好，现在我还要准备向父皇禀报事情的最新进展，头疼。” 从凌世霄身上散发出来的龙涎香的味道没有以前浓郁，足以证明这几天的奔波忙碌。 两人闲聊间，凌世霄无意中看到了凌世棠腰侧坠着的深蓝色玉佩，看了几秒本来想问这奇特的玉佩是从哪里得来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凭空生出一个意识。“这件事不如就交给你来办吧，如何？” “嗯？”凌世棠对于这个突然发问还有回过神来，“什么事啊？有事需要我办的我定然全力去做，所以事是个什么事？” 听完凌世霄说的事情经过后，凌世棠有点后悔答应得那么快。有人居然要刺杀当朝太子，而且背后还有不少人参与谋划，那么大的案子，连太子本人亲自去审讯调查了几日都没有进展，现在却要交给自己……怕不是几年都结不了案吧！ “我要不还是收回我刚刚说的话吧，这案子太大了，我过完今年生辰也就才十六，什么资历资质也没有，我也不会查案啊。” “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官场上的弯弯绕绕，思想才与我们不同，我们几个人查了几天都没有线索，说不定你一去就能找到了呢？你要相信自己，这次经历可以当作一次历练，你总归是要进入社会的，是不是？”凌世霄很看好这位三弟，平时他的想法就多，思考问题的思路也与别人不一样，说不定案子就能让他破了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凌世棠只能答应下来。 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真正地领悟到压力山大这个词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