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发,等我回来
竹扉书屋,杨淮左正在屋里打坐修炼,田静野在桃树下喝着茶。 又是一年春,桃树上桃花开的正旺。 空间一阵波动,谢图南走了出来,几片桃花瓣落在他肩头。田静野脸一黑,赶忙把桌上的所有茶具收了起来。 “切,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没想到田首辅这么小气。”谢图南自顾自的坐下。 “早都不是首辅了,咋滴吧。”田静野直接开摆。 谢图南感受着屋里的气息,很开心的说:“不愧是道体啊,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吸收进组织。” “不急,再历练个几年。四年后的事儿也才是个开端而已。” “这已经能同境界无敌了吧,估计还能吊打老一辈的人。” “呃...只是修行而已,并没有修行任何攻伐之术。”田静野尴尬的说。 这回谢图南脸一黑,这么好的天赋,白白浪费了,他恨不得把田静野吊起来打一顿。 “咳咳,不急。”田静野说,“等他落榜回来,我先教他阵法。” “噢,有内幕?”谢图南来了兴趣。 “那是,这么好的天赋怎能浪费在朝堂。”说着,田静野掏出一本书,十分得意,“这可是我早年得来的,孤本!” “金,瓶,梅。嗯?就这玩意还孤本,我戒指里一大堆。”谢图南十分鄙夷。 “呃...拿错了,是这本。” 只见桌上放着一本破旧的书,叫《房洞玄》。 “woc,竟然是这本书,可以啊,老田,要不给我拓印一份,我拿一件灵宝换!”谢图南此时显得十分激动。 灵宝还是很珍贵的,也就是在秦地,修行昌盛,在别的地方法宝都难得一见,在那种地方,像杨淮左这种应星境修士就能立于不败,像智空那种十三境修士就能称霸一方了。 “哼!”田静野冷哼一下,然后收起来,表明态度。 谢图南眉头一跳:“两件!” “不换不换就不换,道宝都不换!”田静野说完就转过头,看着桃树。 这时,杨淮左结束修炼,走了出来,对着两人一拜:“田先生,谢前辈。” 谢图南上前,摸了摸杨淮左的头说:“淮左啊,这次科考呢,考不上也没关系,回来本座教你黑手,这可是本座的绝学,目前还没人能过上两招!” 杨淮左一脸懵,这谢前辈就这么确定自己考不上嘛,好歹咱也是道体,不信那洛云皇看不上! 行礼,告辞,转身,走人。 ...... 杨家大宅,戴月正在为杨淮左收拾行李,杨花手手上拿着块儿小石鼎飞了过来。 老头子这几天入了应星,能飞了!可开心了,跟个小孩一样。 “淮左啊,这石鼎是祖上传下来的,当时杨家在雕刻这方面可是一家独大,这鼎没别的作用,却代表着一家之主的身份,给你了,好好收着吧!” 在杨道中幽怨的眼光中,杨淮左把石鼎和行李一并收进纳戒里。 杨花手盘着核桃看着杨淮左说:“淮左啊,明天就要去了,确定不要爷爷我一起?” “不用了,就田先生带我去就好了,还和李大哥结个伴儿。” “行吧,田先生是比我厉害。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老爹和爷爷走了,老母亲戴月却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杨淮左说:“淮左啊,这一去还不知多久,你可要多保重。” ...... 第二日一早,田静野、杨淮左、李观棋三人各骑一匹马,告别了安镇的父老乡亲们,出发了,目标,洛云镐京。 杨淮左还很遗憾,他走之前特意去了一趟北峰,那把山顶上的剑还是没能拔出来。 演武司里的栾苍衡抽着旱烟,眉头皱成一团,佑灵剑让李观棋也带着了,不知道是好是坏,当初天星盟可是拿出了巨量的资源想和李浥尘换取这把剑来着,就差抢了,暗地里也搞过几回小动作,就是没成功。 道宝不管在哪儿都是珍稀物种。一般宝物初造,顶多也就到灵宝层次,想要进阶,是要靠长期的蕴养和洗练的,想养到道宝那个层次,哎呦,就一个字儿,难! 像佑灵剑这种更是道宝中的极致,历经了剑宗几十代绝世剑主的蕴养,到了李浥尘手里,更是将其道蕴养到了极致。 其实栾苍衡说的对,学剑是为了救人,庇佑一方,这就是为什么佑灵剑含威而不发,让人只觉如沐春风。这也是剑宗一直以来的理念,剑是有情剑,人是温良人。剑自古以来便是君子器,持剑者当如君子一样,心怀天下,内敛锋芒。 在天星盟里,谁不想有这样一把逼格十足的剑,持着它干着自以为最伟大的事业——“开天辟地”,没事就在天上捅个窟窿玩玩。 ...... 出了安镇,前面便是泗水河,马蹄正要踏上大板桥。 田静野骑着马,看着一旁的李观棋,李观棋身着黑衣,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腰间却是配了把竹剑。 这是田静野在安镇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李观棋,以前只是听说过,不免多打量了几眼。
田静野对着李观棋说:“这位小兄弟便是李观棋了吧,果然和淮左说的一样,这身气势和样貌,配的上卓越二字。” 李观棋说不出话,对着田静野,点头,微笑。 田静野:“哦,哈哈哈,好一个李观棋,观棋不语真君子,我想那栾老头取不出这种名字,给你取名字的怕也是位妙人呐!” 李观棋身躯一颤,木纳的点了点头。 杨淮左催促道:“咱快些赶路吧,我还想吃桂花糕呢。” ...... 三人牵着马进了泰成,杨淮左想去多买些桂花糕,放纳戒里也不会坏掉,存着路上吃。 和芳斋门前,田静野和李观棋看着马,杨淮左一人进入店里,打算今天搞个大批发! 和芳斋可是洛云帝国有名的糕点铺子,全国各地都有连锁,室内装修甚为精美。 杨淮左准备去找店员买糕,突然一道靓影闯入眼帘,他没由来的一笑。 “姜jiejie!” 那姑娘转过头,看到来人,一袭白衣剑眉星目,那笑容温润如玉,姜竹西也没由来的颦颦一笑:“淮左弟弟,真巧。” “桂花糕?” “嗯!” 虽六年没见,可却能一眼认出,两人相视一笑,一如六年前。 两人买好了桂花糕,出门,碰上等了许久的田静野和李观棋。 杨淮左简单介绍了一番,然后直接无视俩人,和姜竹西一起去姜家叙旧了。 ...... 姜家庭院里,田静野和李观棋在小池塘这边喝着闷茶,杨淮左和姜竹西在小池塘那边“谈情说爱”。 “怎不见姜伯父?” “我父亲是这泰城城主,带着赵爷爷一起去镐京述职了。” “正巧,我正准备进京科考,说不定还会碰上。” 姜竹西婉儿一笑。 空气安静了,忽然间风起,春日的风,微微不燥,像棉絮一样轻柔温软。如同堂前随风飘落的樱花一样,少年少女的心也悸动不已。 “以后就叫我竹西吧,我就叫你淮左。” “好!” ... “等我回来。” “好!” 为什么要等他回来,等什么,两人心中或许都没有答案,或许都是下意识的言语。 这个年纪,总是这样毫无道理,却干净而又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