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年的深秋
17：15前沿城市洛克米斯军用机场 “塔台，这里是G1，请求降落。”回头瞥了一眼抱头蹲在地上的“乘客”们“G1编队，请前往4号停机坪。”“G1收到。” “这是第几批？”地上准备接应的士兵侧头问着机场的工作人员“第二批。”工作人员明显不太想搭理他，“后头还有吗？”那人犹豫了一下“应该还有一批吧。”“N5小队，接应4号停机坪单位。”“收到。”回身招呼小队队员“来活了，走吧！” “雯雯，到了。”崔秀芸盯着一直在发呆的姜雯，不出所料，对方还是只是点了点头，似乎不愿意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从上直升机开始姜雯就一直一言不发，就连妞妞去逗她也只能短暂的转移一下她的视线。联系临走的时候那件事，崔秀芸觉得自己猜的差不多了，升起一股同道中人的怜惜感，“雯雯，我理解你，毕竟他们的职业...但是咱们要有信心，不是吗？”姜雯意识到她可能误会了什么，“崔姐，我们不是...”只是脸色通红，没有什么说服力，崔秀芸想到了姜雯的身份，理解的点了点头，“我都知道，以后不会乱说的。”姜雯有些无奈的看着自以为了解一切的崔秀芸，没再说什么。 “到了，各位，准备下去吧。”“走了，雯雯。”姜雯被舱门涌进来的风弄得有些睁不开眼，入眼的是南方还未脱落，但是叶已经火红的枫树，干枯的枫叶在大风的席卷之下依然坚定地粘在树枝上，发出阵阵沙沙的响动。 六年前 一进车门姜雯就觉得不太对，主驾驶上做的是一个慈祥的叔叔，正在笑呵呵的看着她，姜雯想起来刚刚说的话...登时脸变得通红，“叔叔好。”赵寒却是有点好笑的看着她，坐到了副驾驶。 “姑娘，去哪里。”“米克兰大学。”叔叔笑呵呵的看着赵寒，“你不是要去那里拿你的档案吗，正好赶巧了。”姜雯有点怀疑的看着男生“叔叔，他是我们学校的吗？”叔叔看了她一眼，“那倒不是，只是凑巧有事要去你们那里办。”说着很自然的把话题岔开“看你搬那么多东西，都是些什么啊？”姜雯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背包“是招新用的东西，还有两个小时招新会就开始了，所以有点赶时间。”说着又补上了一句“叔叔，其实平时我不是那样的，刚刚有点着急...” 看了一眼自己撇嘴的儿子，男人笑了笑“好啦，就一位千金而言，她的脾气算很好的了。”他玩笑似的安慰自己的儿子，好像没注意到后面女生的不满，“开快点吧。”赵寒冷冷的说，那人无奈的笑笑“他一直这样，说话很冲，你不要在意。”一边笑着摇摇头，踩下了油门。 “这么多东西，你最好找些人来帮你。”姜雯赌气似的嘟囔“我在这这么受欢迎，还用你提醒，找人帮忙不知道多少人排队呢。”男生似乎听到了，“那就好。”说着就朝着学校里面走去。“喂！”姜雯大声吼住他，“你就不能，稍微帮一下吗？”男生没说愿意还是不愿意，只是看了一眼腕表，有些犹豫的走回来“告诉我哪些最要紧。”姜雯指了指一些东西，有些愣愣的看着男生一件一件的摞上自己的双臂，直到有些高出他本人的身体“就这些吧，你的力气真大，看着那么瘦。”男生没说话，只是默默跟在她后面。 姜雯手上也拿了不少东西，一晃一晃的跟在后面，“哎，你慢点，我跟不上。”赵寒有些无奈的看着已经被落出去很远的女生，有些不情愿的放慢了步子，姜雯嘀咕着咬着牙跟上，猛然觉得自己手臂一轻，男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她左手里抽走了袋子，挂在自己的胳膊上，“你这样我们都来不及。”示意姜雯快点跟上。 “你来这里拿档案，这么着急吗？”姜雯有些好奇的问，赵寒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有些着急，我可能需要自己找，比较费时间。”姜雯加快步子“我在档案室有认识的人，应该能帮上忙。”赵寒没出声，“就当谢谢你帮我搬东西了，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好。”赵寒点了点头“哎，前面就到了，你稍等一下，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帮你查一下，你直接去拿就好了。”赵寒点了点头，一件件的把东西卸下来，整齐的摆在门口，“需要我搬进去吗？”姜雯从手机上瞥了一眼通讯录，“啊？不用，学生会的人会搬进去的，你歇会儿吧。”一边拨通电话，站在远一点的地方。 “喂？胡女士？”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咯咯笑的声音“我的大小姐，一般你这么叫我呢，就是有事情让我办，说吧，我这边估估价。”姜雯瘪了瘪嘴“你在档案室吗？”“我在啊，有事？”姜雯沉吟了一下“你能帮我提一个档案吗，他这边急着用。”“他？！”姜雯被电话陡然上升的音量吓了一跳 “男的女的？”姜雯犹豫了一下，才要说什么“犹豫这么久，我懂了。”那边的声音有些玩味“我可从没见你对哪个男人这么上心，看来，咱们大二的系花这是有情况啊。”姜雯跺了跺脚“你就说你帮不帮吧！”那边顿了顿“叫什么，我查一下。”“赵寒，”“哦，你等等啊，咱们先把价说好。”姜雯歪了歪头“你说个价。”那边笑着说“一杯奶茶，还有食堂的红烧刀鱼，一盘青椒豆腐，还有...”“胡盈嘉，你怎么就是吃不胖呢？”“哎！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老娘就是喝水也在减肥，羡慕不？”姜雯吐了吐舌头“好好好，你快点查吧，我给你带过去。奶茶还是老样子？”“嗯，我这就去查。” “好了，你直接去拿就行了，谢了啊。”赵寒一边把风衣穿上，一边谢绝了学生会递过来的水“我不是说不用搬进去吗？”赵寒看了看门口的人们“他们缺人手，我闲着也是闲着。”一边紧了紧外套“谢谢，那我现在就过去。”姜雯看着一点犹豫都没有就要走的男生，急的跺脚。“哎！那个...你能留个电话什么的吗？万一我那朋友不靠谱，我能...”“不好意思，我们学校通讯受管制，我身上没有手机。”姜雯愣了愣“你哪个大学的，管的这么严吗？” “联省陆军士官学院。” 姜雯愣住了好久，直到男生的背影已经走到了枫树夹道的道路的尽头。 17：30城市三环路 “保持冷静，持续运动，我们可以甩掉它们。”赵寒尽可能冷静的观察楼下的情况，目前来看，刚刚的动静虽然惊动了尸潮，但因为他们持续向外侧运动，目前来看尸潮还没有摸清楚他们在哪里，本来集中的尸潮经过两个街区之后就变得零散起来，现在的话，基本构不成威胁。但是让他担忧的一点是，他没有找到A型的踪迹，满眼都是低等的N型。“保持警戒，A型的不见了。” 再向前移动了两个街区，直到尸潮的嚎叫都已经微弱，几乎听不到了“找掩体，隐蔽。”赵寒长出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通讯设备上的时间：17：45，“各单位注意，15分钟之后开始执行任务，观察适宜目标。”根据上头需要的活体样本量，血液样本的要求应该只有组织坏死不严重的A型可以满足，N型的软组织和内脏血液基本已经流失的差不多，这一路上都没有找到可以下手的目标，赵寒想的是寻找落单，脱离尸潮有一定距离的A型，但是尸潮群体活动的习性让这一目标很难实现。“现在只有试试了。”他在心里这么想。 “外围的N型基本都出去了，我觉得趁着现在尸潮中心出现空心状态，更可能找到落单的活体。”耳机里是何晟的声音，“等他们再分散一些，现在出手，重新聚集的时间太短，来不及采集样本。”“二组突击组，按计划开始侦查。”赵寒示意通讯兵打开定位仪器，二组成员相继以绿点标记的形式在屏幕上呈现出来。一组的突击组也开始走出掩体，缓缓推进。利用吸附钩锁，侦查人员快速的散开，“机枪手，在驻扎地设置机枪点位。” ——17：55 “一组发现目标，进行标记。”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醒目的红点，“确认周围情况。”“A型，视野范围内无变异体活动，安全。”赵寒点了点头“二组，向目标点靠拢，准备行动。” “二组已经就位。” ——18：00 “准备...”“等等，有点不太对。”赵寒一偏头，不解的看向观察手“侦察组，外围的尸潮开始聚集，你们动作要快。” “准备好了吗。”刘光文看着手中装载强效麻醉药剂的榴弹形物体，握紧了枪把，环顾四周，十个黑洞洞的榴弹瞄准了在楼下缓缓行动的A型，“听我命令，” “三” 咔嚓，所有的榴弹上膛。瞄准器打开 “二” 刘光文抵在扳机上的手有些颤抖。 “一！” 十发榴弹张开前段的针头，准确无误的刺入它的身体，经过令人提心吊胆的1秒，它什么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栽倒在了草地上。 “呼——”刘光文长出一口气，身边的战友和他一样解脱。“不知道药剂能保持多久，动作快，狙击组正在赶过来。”组长谷川示意下去采集样本。“快，动作快。” ——18：05 “侦察组，你们那边到哪里了，尸潮包围圈正在缩小。”谷川透过望远镜看着已经出现在视野范围内的尸潮“还有2分钟，正在集中储存样本。” 刘光文有些颤抖的把试管放入预先准备的箱子里，保险起见，突击组采集了两组样本。“最后一管了。”孙立伍把最后一个针头刺入它的身体。 ——18：07 “准备撤离。”谷川示意楼下的队员上来，“突击组，迅速撤离，尸潮开始加速了，它们在找你们。”谷川冷静的看着队员一个个上来，“已经采集完毕，现在准备撤离。” “等等。” ——18：08 “队长，那东西的血管...”谷川死死盯着草地上的A型，似乎仅仅是一瞬间，A型的血管按下了重启键，奔腾的黑色血液重新开始快速流动“快，已经撤到楼上的队员护送样本先走。” “砰！”恢复生机的A型狂暴的把头砸向一块巨石，没有眼睛的头部转向了突击组所在的位置，亮出了尖利的獠牙，和往下流淌黑色粘稠物的舌头。 ——18：09 “嗷——哈！哈！哈！”A型仰天长啸，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的前肢无意识的扒拉地面，激起阵阵火花。 远处的尸潮接收到了信号，疯狂的加速，不顾已经被踩成rou泥的同伴，向他们狂奔而来。 “突击组，快撤！我们——”赵寒的话被一阵嚎叫打断，在支援队所在的下方，传来了一阵划破风的呼啸，紧接着，赵寒看到了让他心中发寒的一幕：消失的十几只A型，正在围绕他们缓缓的转圈，时不时发出几声凄厉的尖啸。 那种声音，像极了多少年前的人类，围捕今晚的晚餐，在文字还未出现之前，表达胜利和耀武扬威的尖啸。 ——六年前 档案室的门被推开，深秋的寒风一闪而过，还是让坐在靠门位置的女生一哆嗦，“你好。”胡盈嘉看到这张脸的时候略微楞了一下，不得不说，即使是看过了许多帅哥，即使她自己认为已经对颜值产生了免疫力，还是忍不住被眼前的男生惊艳了一下下：其实那张脸只能说比一般人耐看，最让她着迷的是那一双眼睛，坚毅，深沉，有着不同于她平时见到的男生举手投足间的张扬和显摆，他身上有一股让人向往的沉静，那种略微有些危险却让人好奇的吸引力让胡盈嘉有些掉线。 “同学，我是来取一下档案的，你的朋友，刚刚应该拜托过你，麻烦了。”胡盈嘉缓过神来“啊？哦，那你在这里登记一下，我现在去把你的档案提取出来。”赵寒点了点头，默默地填写面前那一张备注很多的表格，一笔一划之中也是劲道的楷书，胡盈嘉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一双手和手下的一手好字，走向档案架的深处。 门口的冷风又是一闪，进来的确实一个女生，有些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前台，和整个场景中唯一的男生，正在一笔一划的认真写着什么东西。“不好意思，我问一下，今上午我要提取的档案...”赵寒慢慢的收笔，“不好意思，我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她刚刚进档案室了，你可以稍微等一下。”注意到自己似乎坐着唯一的一张板凳，赵寒站起身，侧立在一边，示意女生可以坐下。 “谢谢，”女生摘下手套，来回搓着有些红的手，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你也是来提档案的吗？”女生率先打破了沉默，赵寒点了点头，继续无言的看着档案室的大门，以及门后的一盏灯，“我之前没有见过你，你应该不是这所大学里的吧，新生吗？”赵寒侧过头“大二。”女生有些欣喜“咱们同级啊，你哪个系的？”赵寒很奇怪自己没有任何反感“不好意思，我不在这所大学。”女生有些尴尬的揉了揉脸“这样啊...” “这是你要的——哎？你怎么来了。”胡盈嘉有些疑惑地看着女生“胡小姐，昨晚上我拜托的你什么呢？”女生有些玩味的盯着慢慢开始惊慌的管理员小姐。“啊，我给忘了！你等等，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女生双手环抱住刚要转身的胡盈嘉，“可不能这么便宜你，我想吃你做的锅煲rou！”胡盈嘉甩了几下，有些着急“婉婉，有外人呢！”女生一下子从她的背上摔了下来，几步走回椅子边“那你快找，我在这里等你。” 赵寒简单的道谢之后推开了门，敏锐的感觉到姜雯站在侧门那里有一会儿了。“怎么不进去。”赵寒看着她使劲往里面看的样子有些好笑，出声提醒。“呀！你这人怎么走路没声啊！”赵寒略微无语了一下，“那，我走了，再见。”女生猛地伸出一只手。“喏，刚好店里做活动，送了一杯，给你吧。”赵寒刚要张口“我不是...”“好了，女生给你东西怎么这么多事，拿着！”一边推开门往里走，只一个呼吸的时间就消失在了门后。 无奈的笑笑，赵寒只能把递过来的奶茶原封不动的装进书包里。再次踏上了铺满枫叶的小路... 18：13 “队长，你们那边怎么样。”赵寒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还好，按原计划撤离。”一边死死的抵住手指尖的扳机，十字准星瞄准了怪物的心脏。“听我口令，爆震弹。”十几人缓缓的把手伸向背后。 怪物们的后腿不安的刮擦着地面，脑袋时不时碰在一起，嚎叫几声，有几只已经开始摇晃屁股，准备跃起。“扔！”十几束强光猛地炸起“快走！”赵寒顺着绳索猛地一送，紧跟着几个队员到了对面的楼顶“快！”一声呼啸想起，尘土之后，漆黑的爪子和惨白的獠牙划开烟雾，冲着赵寒飞扑而来！ 猛地一蹲，赵寒只觉得自己头上一凉，自己的头盔完全被掀飞了，下意识的拉开枪栓，从腰间拔出手枪，推上伤害最大的长颈子弹，想也不想，想怪物落下的位置清空弹夹。“快走！”赵寒注意到楼下的尸潮已经被楼上的动静惊动了，躁动的尝试搜索他们的痕迹。 目送队员一个接一个荡过去，赵寒抓上绳子，就在脚离地的那一瞬，绳子发出清脆的响声，硬生生的被刚刚那只怪物的爪子割断，赵寒一头摔进了前面的3楼，甩了甩脑袋，“该死。”无线电被撞击砸坏了，赵寒看着那只怪物耀武扬威似的一声高过一声的嚎叫，一咬牙，向着楼梯跌跌撞撞的走去。 “队长！”吴明波大吼一声，“绳子被那东西割断了！”王淼的汇报让所有人心里一沉，“支援组，样品已经脱离危险范围，我现在带人过来救你们！”谷川的声音传来。“不行，谷川。”何晟冷漠的回绝“样本必须绝对安全，你们现在应该向撤离点移动。” 谷川几乎吼出来“你什么意思！扔下你们不管吗？！”何晟一如既往的冷静“任务优先，完不成任务，我们回去也没有意义。”说完切断了区域通讯，“准备战斗吧。”何晟一脸平静的看向队员，之前楼顶的叫声越来越密集。“我们好好招待招待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赵寒觉得自己的头开始发晕，凭着意念支撑自己往上走“只要到楼顶就好...只要...”跌跌撞撞的向上疾驰，“哈？哈！哈！”一阵让他从头到脚一阵发毛的叫声在身后响起，赵寒想也不想加快了脚步，“就快了...”“加油！”赵寒一阵恍惚，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下意识的向上一跃，一阵风声从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掠过，那东西就砸在自己几公分之外，“刚刚的声音...”来不及想什么，赵寒继续向上跑。 ——六年前 抹了抹脸上的汗，赵寒一屁股坐在战友身边，揉着酸痛的胳膊，“一！二！一二！”远处的草地上，搏击课还在继续。“给。”同班的王泊递过来一瓶水，赵寒伸进书包里的手顿了一下，抽了出来。 “啥东西，给我看看呗。”王泊笑嘻嘻的看着赵寒，“没什么，水给我。”王泊一缩手，“不成，你先告诉我那是什么。”赵寒无奈的掏出来“看来咱们寒哥已经有定制的饮品了啊，哎，那我这，多寒酸啊——”王泊的长音引来了几个隔壁班的。“喔~~”一阵怪叫传出来，赵寒有些不解的看着战友“怎么了？” 王泊有些无语的看着赵寒，“我就问你三个问题。”“第一，谁给你送的？”赵寒有些疑惑“今天刚认识的一个人。”“今天刚认识~~~”周围又是一阵怪叫，“第二，什么理由给你的？”赵寒挠了挠头“店里做活动。”“切~~”“第三，男的女的？”赵寒有些无语的“这重要吗？”“很重要！”周围异口同声。 “女的。”“那不就结了！寒哥，祝贺啊！改天带我们见见！”赵寒更无语的看着他们。“四班，五班，安静！”士官大踏步走了过来，登时鸦雀无声。 “有人在门卫室找你，赵寒。”赵寒起立，大踏步跟了上去。 走在赤红色的跑道上，看着一个个班拉练的队伍，士官不经意的提了一句，“赵寒，我给你个建议。”赵寒不解的看着他，“别耽误人家姑娘，她和你们不是一类人。” 赵寒呼出一口白雾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