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年七月、八月事

    《儒林外史》开篇之词曰：

    人生南北多歧路，将相神仙，也要凡人做。百代兴亡朝复暮，江风吹倒前朝树。

    功名富贵无凭据，费尽心情，总把流光误。浊酒三杯沉醉去，水流花谢知何处？

    这一首词，正是道尽了人生。夫中考之后，诸人各奔东西，奔赴前程。有普高者，有职高者，应了那句：人生南北多歧路。常人曰：“普高者乃好男儿也。”以此来断人之高下，某实以为此谬论也。今年的职高者，却也出了个光明磊落之人。

    这人姓于名峰，初中时被一个唤作曹嘉轩的老师起了个字，叫做子龙。原来这字是三国赵云之字，轩以峰高大威猛，又因峰有普高之志，轩寄大望，遂以子龙名之。

    峰自考场出，乃是满头大汗，自以为不如意；又恐分数不够，常夜不能寐。及放榜时，峰果落榜。峰大泣，其父大怒，念独其一子，乃供其读书。峰所就读，乃浙江信息工程学校也。其人分数，惟六分便是五百。当夜，有讯来者，盖云所录学校。峰大惊，只见上书：信息工程学校机械制造专业。

    翌日，峰往双林二中拜诸师，携一瓜，盖谢教授之恩也。其人班上，如普高者盖四十来人中有八九。同是信息者，万沈雨、谢鑫琳、杨易、王施雯、贺昭莹诸人。及其报道，老师曰：“汝此分数，合3＋2最善。”

    是午，峰往信息，改为高职预科。

    七月五日，时预报到。往交学费，分班。

    六日，峰入班群，正是商贸实验222。峰大喜曰：“有所识者，不寂寞矣！”那人正是万沈雨。其班主任姓林名璐丹。

    八月十七日，丹放宿舍名单。单曰：男生寝室107者：于峰、熊陈霖、杨越野、夏佳屿。男生寝室106者：毛代来、陈文俊、何汉淞、魏子博。

    陈文俊者，其人肤白貌美，和孚人也，人称雪豹。

    毛代来者，不知。

    何汉淞者，埭溪人也。

    杨越野者，埭溪人也。

    魏子博者，不知。

    夏佳屿者，吴兴人也，家住府庙。

    熊陈霖者，和孚人也。其父大商，忙人也，无闲暇顾霖，遂放养之。霖遂无法无天，尝与师为敌。

    此七人及峰，日后人杰也。

    二十四日夜，峰难寐，遂与丹聊。

    二十五日，报道。峰忘班级所在，遂逐楼寻之。入商贸222，大囧，见一白发老者端坐。峰自思曰：“丹非女子乎？莫非眼前老者即林璐丹耶？如此不然，丹方三十来岁，岂会白发苍苍？”乃上前问之，果非也。峰大囧，乃上四楼。始知所在。入门，见之，是一女子也。峰大喜曰：“寻之矣！”丹问其姓名，峰乃报上本名。丹笑，以校牌发，嘱入宿舍，是2号楼107也。

    寻大半路，方才寻到。只见眼前乌泱泱一大片人，盖领热水瓶，床单，枕头之属。领罢，回寝，至107只见房内已有一人，乃熊陈霖之父也。但见其人，人高马大，肚皮滚远，正擦拭床铺。霖父大骂曰：“鸟学校！何以此寝待新生耶！纵以此寝，也当打扫干净，如今却叫我来扫！厚颜无耻！”峰父亦大骂。及擦拭，设床单蚊帐毕，霖归。

    噫！霖乃高者也！其人瘦削，颧骨突出，额带眼睛，高大而瘦，发量稀疏。

    霖见此宿舍，亦大骂曰：“鸟学校！”

    不时，又有一人至，是杨越野也。

    午时，饭之。

    下午，丹呼峰及一姓顾名潇宇者，往来公事。丹先携二人往医务室，丹问之，乃无其人。原来乃是杨越野腿伤，已入医务室。丹大惊，急往校门来看。只见校门亦空无一人。丹问保安，不知。丹遂候。丹问一旁高大者曰：“小子姓甚名谁？”宇报上本名。又问峰，峰如实答，丹复笑。

    好久，丹乃知其人宿舍，遂往之。只见野站门口，丹令峰及宇搀之。野曰：“腿未断，尚可行。”

    噫！野果英雄也！

    不时，野归埭溪。

    峰乃上楼，遇三人。一人搭其肩曰：“兄弟哪班？”峰曰：“商贸实验222。”其人大惊曰：“如此竟是同班！”峰亦大惊骇，问其姓名，是何汉淞也。一旁二人亦大惊，一戴眼镜，身材高大，赘rou横流者曰：“公即于峰耶！今果寻之矣！”问之，夏佳屿也。一旁一言不发，假装高冷者陈文俊也。

    是夜，屿因货未尝齐，通校一夜额。杨腿伤，数日难归。峰与霖二人独处。106者，空调坏，难以眠，遂住我寝。

    时大欢乐，众人乃以毛代来为106寝室长，于峰为107寝室长。

    二十六日，有著军装者入校。晨，开会。有肚皮滚圆者，欺世盗名之徒，自称为学生处主任。分配了各班教官。由是一官二班，因十五中亦须训，遂人手不足，故如此。

    峰穿校服，只觉卡裆。遂换。换罢，只见众人军训，罚站军姿。峰亦归队。

    教官者，姓潘，人称老潘也。

    午时，开会。

    下午，消防演练。

    有班级能人者，上前演练。初，无一人出。好久，熊陈霖及魏子博二人出，喷泡沫以浇火。峰亦往。峰手握水管，手托火瓶，拔去保险，双手摁住，出来的却是分叉。众人哂笑。

    夜，屿归。三人眠，笑至半夜不止。

    二十七日，军训。

    二十八日，野归。老潘授以军体拳大法。于峰大喜谓老潘曰：“待吾学成，第一个干翻你！”众人大笑。

    有陶锦明者，其人瘦而小。通校

    有宋保翔者，其人瘦而小。通校。

    有姚刘毅者，小学读于爱山小学，初中读于湖州四中，为于峰同桌。其人帅而高大，国服狂铁。通校。

    有顾潇宇者，高大。通校。

    有潘鑫杰者，胖而傻。通校。

    有沈嘉俊者，胖而高。通校。

    有曹沈威者，不苟言笑，瘦而高，喜健身，通校。

    有郑威者，胖而高，胡子拉碴，脸呈方形。通校。

    夜，内务训练。峰搬以床单被褥。丹哂笑曰：“非此被也，是棉被也。既如此，不劳烦再跑。”遂折以床单。峰以为烦，遂之叠。形不同豆腐，然而简洁明了，博得掌声一片。

    二十九日，新来教官。其人俊而不苟言笑，人称小潘。

    午，活动。四班围坐，有人起哄曰：“于班长可往歌之！”峰大惊，哑口不能言。小潘指三排一女曰：“子可上之。”此女姓王名若彤。彤大羞愧，欲亡，小潘擒之。彤曰：“某可唱也。然须一伴。”言讫，以手指峰。峰大怒，破口大骂不止。无奈，遂上。老潘以为无用，遂逐之。彤遂唱《两只老虎》一曲。一曲唱罢，声若蚊音。后排郑威大喝曰：“声太小！未闻！”彤大怒，怒目瞪之。老潘曰：“何人无礼？可上来表演。”郑威打了个鱼打挺，遂奔上台。于峰大喝曰：“竖子既上！吾又有何颜面不出耶！”遂与之伴。威之所唱，峰未尝闻。峰大惊，骇视之。一曲唱并跳罢，众咸喝彩。老潘指峰之鼻破口大骂曰：“登台两次，一语不发，仿佛大家闺秀，为男儿所不耻！”峰曰：“威所唱某未闻也。今唱一曲我所知之。”乃举话筒问四座曰：“欲与何曲？”有人曰孤勇者。峰曰：“此是众望所归。”老潘以手机搜此歌，有词。峰以其音之出口抵入声道，不唱。老潘怒视之，峰曰：“待吾会唱便唱。”老潘曰：“是欲唱高潮部分也。”峰乃唱：爱你孤身走暗巷…

    夜，赛。有魏子博，王欣悦二人赛。无奖。峰大怒，以为内幕。

    三十日，会cao。有新坐于杨越野旁者，姓符名亦文。教官皆领月饼。

    午，开学典礼。

    十二时，峰随姚刘毅往绿色车站，时天大雨，衣裤尽湿，峰破口大骂不止。

    三十一日夜，晚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