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袒露心事
“开门！” 艾克斯已经准备睡觉，听到敲门声吓了一跳。他一再确认微型显示器中出现的那张脸，这让他感到诧异，怎么又是那个女人？不是已经帮她处理了伤口还把她送回家了吗？ “快点开门！”简的状态明显是喝了点酒，声音有点嘶哑，艾克斯担心她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不得不打开了门。此时她的袋子里只剩2瓶酒了。 “你受伤了，是不能喝酒的。”艾克斯一边说着，一边拉她进来，把她扶到椅子上，可是简不肯坐下来，她一股脑儿脱了鞋子爬到艾克斯的床上。 “好吧好吧，你躺着，我坐着，行了吧。”艾克斯想把枕头垫在她脑袋下，让她躺得舒服一些。 “都怪你！”简却突然坐了起来，可她感觉整个人没什么力气，软绵绵地一头栽进艾克斯怀里，头靠在艾克斯的胸前。 “我可什么都没做啊。”艾克斯举起双手，动也不敢动，生怕简说他占便宜。 简猛地抬起头：“你为什么不回维的电话？为什么不回他消息？”简每说一句话，就用手指头戳着艾克斯的胸口，“你知不知道他很担心你！现在好了，你害得我被他骂......”简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道还在继续说什么，但艾克斯很快领悟到她来找自己的理由。 她和维吵架了，她心里不痛快。 好吧，只能当一回她的情绪垃圾桶了。 艾克斯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的双手应该放在哪里，他抓着简的双臂，让她躺下，而自己坐在椅子上，就这样听简说着和维之间的一点一滴。还有，听她说着维总是想方设法地劝自己，希望能化解自己和艾克斯误会，以及他们三个由于当年那个案子结下的“孽缘”。 “他从来没凶过我，不舍得说一句重话，每次我不开心他都会哄我，甚至有时候明明是我做错的，他却会先主动道歉。 “可是今天，今天他居然摔门走了。” “你们闹得这么严重？” “他突然又提结婚的事情，可是我真的没时间想啊。” “会不会是因为他看到你受伤了，担心你再遇到这样的危险，希望你暂时休息一下？” “我没告诉他。” “你没跟他说你受伤的缘由？我觉得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我没说实话。我只是不想他担心而已。” 简说着说着又有些呜咽： “他也很担心你。我知道他一直很希望能缓和我们俩的关系，毕竟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其实我不是真的讨厌你，我只是不喜欢你一副高傲、不苟言笑的样子，还有，因为那个案子。 “你知道吗？我既讨厌那个克隆事故案，我又感谢它。因为它，我们CID调查科被骂无能、无用，我师父，曾经的‘神探’，为了找出那个案子的真相，在五年前失踪了。不，大家都觉得他死了。 “但同时，那个案子也让我遇到了维，如果不是他，我不会坚持到现在的。 “我知道，其实这个案子对你的打击也很大，你背负了骂名，还不得不停止手上的研究项目，接受警方长达十年的精神监禁。也许...也许以前是我误会了你。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痛苦？我如果抓不到凶手，就对不起我师父，可这件事过去十年了，十年！你说，还有得找吗？” 简又有些激动，可艾克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也许当年......可是很多事情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人一旦做了一个决定，无论是对的还是错的，都将会推着他向前走。而在这之后，事态的发展就像是蝴蝶效应，他无法反悔，亦没有了退路。 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简突然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输出了：“不过别说十年前的案子了，就是现在的案子，我都解决不了，我真是个大傻瓜！还把我男朋友气走了，我真是！超级无敌大傻瓜！” “你不是傻瓜，你只要清醒以后去找他道个歉，说清楚就行了。” “你说，他会原谅我吗？”简说这话时感觉满是委屈，好像又要哭出来了。 “当然。也许他不是真的生你的气，只是你遇到事总想着自己一个人承担，这让他觉得很挫败。” “你这么了解他？” “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知道的，而且，他也经常跟我说起你。” “他都说些什么？”简这时的情绪才好了一些。 “说你很早就失去了父母，所以性格有一点孤僻，还...有点拧巴，也需要更多的爱，更加包容的另一半。还有，叫我别因为你的身份而对你抱有偏见。” “是嘛？” “嗯，还说你长得很漂亮，很聪明，很独立，很......”简还是第一次从艾克斯的嘴里听到这种夸人的话，虽然他也是在转述维以前对他说的。 “够了够了，再说下去要吐了。”简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她其实不太习惯这种“彩虹屁”。 “你是真要吐，还是？”艾克斯居然误会她是喝了酒要吐的那种意思，把垃圾桶抱来了。 “不是，只是不习惯。” “哦。” “其实，我们俩也挺像的。” “嗯？” “你不介意我说这个话题吧，我是说，性格比较独立，因为很早就失去了父母......” “这没什么，过去很多年了。维跟你说的吧？” “嗯，说你是被你们的老师收养的，你们俩大概十来岁就认识了，跟着老师一路学习还有搞研究。” “嗯，既是老师，也承担着父亲的角色。” “我的师父，也就像我父亲一样......” 简大概说着说着就困了，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