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诡楼
暗红色的印记在墙角延伸，李欣兰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但想到这色彩，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几乎要将她的心脏悬吊起来，污渍布满各种位置，有的仅仅距离地面五六厘米，而有的，不仅形状奇怪，还很接近屋顶，至少，不像是偶然间弄脏的。 “你确定这真的是你家吗？” 声音里多了些颤抖，她握住女孩的手指不由得紧了紧。 说起来奇怪，或许是因为实在害怕导致的体温下降，又或许只是孩童的体温比成年人略低，手心并没有任何温热的感觉传来，反到是有些冰凉，配合着现如今的氛围，甚至于刺骨了。 “嗯，就在14楼，jiejie，我们去那里坐电梯吧，mama还没回来，我够不到电梯按键的。” 与李欣兰不同，这女孩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环境之中，变得更为活跃起来，语气里夹杂着兴奋，激动，还有一些别样的无法描述的情绪。 可能是因为马上就要回家了吧。 小孩子回家都很开心的。 对吧...... “要不，我们就在门口等你mama回来吧。” 环顾四周的环境，就好像有未知的东西在看不见的地方盯视自己，这样的感觉让李欣兰觉得很不舒服。她没有贸然送女孩上楼，拉着对方的手作势向门外走去。 看着倾斜在门口的阳光，内心才多了些安全感。 “可，可是......” 女孩委屈地嘟起嘴，声音哽咽，有种快要哭出来的感觉，她手上的力量加大了，另一只小手抓向李欣兰的裙摆，眼睛里涌出泪光。 “晴晴讨厌那个人，那个人很坏，他会吓唬晴晴的，mama以前都不会和晴晴在这里停留的。” “那个人......” 听到这句话时，李欣兰的视线很自然地看向不远处的保安，对方似乎还没有清醒，皱了皱鼻子，有股很淡的酒味被吸入到鼻腔中，还有股发霉的潮湿气味。 “你说的是那个叔叔吗？” 蹲下来，将女孩揽入自己怀里，轻轻抚过她的后背。 “是的，那个叔叔一直呆在这里，而且他会拦住从外面进来的人，mama来这里租房子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口不让mama进来，而且晴晴一个人的时候，他还会来抓晴晴，大jiejie，我们快点上楼吧，他是坏人。” 稚嫩的声音诉说着一段有些奇怪的话，这里面布满了疑点，但李欣兰似乎并没有抓到其中的关键，她或许是觉得，一个幼小孩童的话语，存在一些描述上的不准确很正常。 纤细的指尖收敛，白嫩的手掌握成拳状。 语气颇为不满，声音也变大了几分。 “真的是这样吗？那他有没有打你亦或者说骂你之类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晴晴别害怕，jiejie会保护你的，你把自己以前遇到的事情告诉jiejie，jiejie来帮你。” “不，mama说了，我们不和这样的人吵，jiejie快上楼吧，晴晴害怕。” 身体颤抖，无辜的表情令人怜爱。 瞳孔里倒映着这样一个柔弱可怜的身影，李欣兰感觉自己内心最为柔软的地方被勾动了，前移半步，将那女孩径直抱进自己的怀里，在记忆的最深处，好像也有这样一个孩子，她自黑暗里独自哭泣，身边的父母却也不知道身在何方。 “好了，别哭了，jiejie送你上去。” 视线扫过从进来后就没有动作的保安，她拉过小姑娘的手，径直向着公寓楼更深的地方走去，廊灯一盏盏亮起，一部分随着时间微微闪烁，发出细碎的电流声，一部分灯光暗淡，就好像随时都要熄灭一般。 李欣兰直到现在还没有从方才的情绪之中挣脱出来。 她也没有在意周围昏暗的环境，按下了电梯口的上行按钮。 电梯门旁边放着两个黑色的大塑料袋，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靠近以后，飘散出浓郁到极为刺鼻的香水味，地砖常年没有仔细清理，其中某个位置上似乎沾染了颇有粘性的液体，踩在上面湿哒哒的，甚至令人觉得略带恶心。 “怎么回事？” 眉头微微皱起，伸手捂住口鼻。 “这地方确实很不卫生那。” “晴晴，你mama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等待电梯的时间里，李欣兰继续和女孩聊了起来，她有些好奇也有些可怜这孩子住在这样脏乱的地方。 “晴晴的mama......她没有和晴晴说，晴晴只知道mama白天睡觉，快到晚上了才会出门，再回家已经到深夜了，晴晴有一次起来，看见她和一个陌生的叔叔坐在客厅里面，在聊一些和“木偶”相关的事情。” 思考的有些出神，可以看得出来，女孩在很努力地回忆自己的过去。 “木偶？” 咀嚼着这样一个奇怪的词，李欣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硬要说的话却又无法开口。 调转话题。 “可以和jiejie说说是什么样子的木偶吗？” “jiejie也好奇对不对？” 没想到，说到这里，女孩兴奋了起来，她轻轻跳起又落地，显得很灵动。 “那jiejie和晴晴一起回家，晴晴把木偶拿给jiejie看好不好。” “呵呵呵，当然好了。” 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脑袋，看着这样活泼的小家伙，李欣兰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些笑容。 而此时，原本关闭的电梯门随着叮的一声响向两侧打开，狭**仄的电梯展现在二人眼前，灯光闪烁，李欣兰很自然地带着晴晴走进，按下那淡红色的“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