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奇案再现(下)
棺椁里面的人被解救出来,所幸只是xue道被制,其他并无大碍。 一问之下,果然是此前空无一人村落的山民。 他们称述,也不知自己是何时失去知觉的。 等再睁开眼时就发现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躺在一个散发恶臭味的密闭空间里。 这些人言语中充满着惊恐。 楚云夏也遭遇了同样的一切,王祈安想象得到她的无助可怜,不由心如刀割。 千种悲伤化作万般怒火,他转身向对面路旁的木林边走去。 七名车夫,皆被捆于此。 只有盘问出幕后黑手,才能尽快解救出其他人。 当他走近,刚准备开口,警兆忽现,浓郁的杀气来自后方茂密的枝叶处。 密集的破风声不断响起,王祈安火速转身,只见无数黑点朝自己射来。 “叮叮叮……”,交击之声不断,气机牵引下早已暗中蓄势的长枪舞出一片光墙,密不透风,黑点纷纷掉落。 司马昶等人察觉到这边的动静,飞速赶来。 “保护村民!” 暗器被尽数击落后,王祈安大喊一声。 体内劲气高速运转,身形闪动,朝袭击者隐身处扑去。 一道黑色人影在前方林木间飞腾纵跃。 他全速赶去,紧咬不放。 没想到对方轻功远在自己之上,眼见俩人距离越拉越远,王祈安心中大急。 他尝试继续催发体内真气,没想到奇异的现象发生了。 一股磅礴的热流从窍xue喷涌而出,迅速流转周身经脉。 他的身速瞬间提升一倍有余,竟不断接近前方敌人。 王祈安此刻只觉一身能量澎湃浩荡,无有穷尽,极其舒畅。 当俩人距离缩短至只剩十数丈时,他长枪甩手投出,带着炙热气劲,如火龙般朝前方敌人直飙而去。 黑衣人听到背后风声袭来,不得不停下来应战。 他猝然立定,回身,一道凌厉刀光狠劈而下。 银枪旋转而回,刚好落入从后跃来的王祈安手上。 俩人均被对方气劲一震,身形一滞,后退数步。 光凭此招,王祈安已知对方武功尤在自己之上。 此人身着黑色劲装,头缠黑巾,只露双眼。 手中刀器特别,狭长轻薄,既有剑身的笔直,又带有刀身的弧度,兼具直刺和劈砍优势。 王祈安记起曾在一人身上见过此种武器。 黑衣人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念些什么,突然纵身一跃,刀芒大盛,破空而来。 刀未至,森寒之气已令人遍体生寒。 此人杀伐之气远超自己碰到的所有对手,王祈安心想。 银芒绽起,气温陡升。 锵锵锵,刀枪激响连连。 对方如旋风转动,每转一圈刀气就加重一重,一轮狂劈之下,王祈安只觉手臂发麻,气血翻滚。 到对方最后临空一击,再也难于抗阻,刀气透枪而入,令他踉跄倒跌,喷出一口鲜血。 敌人厉害至此,实在远超自己预估。 所幸自己真气及时将入体的阴寒之气悉数化解,伤势并无大碍。 “能在本人风轮刀下活命的,阁下还是中土第一人。” 对方阴鸷的眼神一转不转的盯着王祈安,对此战果,倒是有些意外。 刚刚一轮暴击,必极耗元气,王祈安料他必是借言语拖延,恢复功力。 一开始就被动挨打,他可不会放弃这主动进攻的机会。 银芒再起,白日之下,依然可见无数光点漂浮眼前。 王祈安就像突然在原地消失一样。 光点逐渐盘旋凝聚成光球,亮度陡增。 就在此时,黑衣人突然大喝一声,举刀过顶,狠劈而下。 一道罡气,裂土破空而来。 他显然已经看出王祈安此招非同凡响。 若让其完全展开,威力难于预估,因此未等调息完毕,即凝全身余力,奋起发出惊天动地一刀。 “可惜!”王祈安暗叹。 若此招不变,黑衣人固然难逃一劫,但自己也势必被这令鬼神惊悚的一刀劈成两半。 光球倏然加速撞向刀气。 “砰”的一声巨响。 两人同时剧震打转倒飞出去。 王祈安连喷数口鲜血,差点仆倒地上,摇摇晃晃才勉力站稳。
黑衣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口角溢血,单刀支撑,跪伏地面。 这次比刚刚可严重得多,王祈安无暇他顾,抓紧运功疗伤。 体内浩荡真气周游不熄,浑浑融融。 当他觉得伤势恢复得七七八八时,突然生出感应,不由倏然睁眼起身。 果然见黑衣人刚好在对面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盯着自己。 “近十年来,还是首次有人令我负伤。只可惜没有下一次了。” 黑衣人说着摆出一个奇特的持刀姿势,口中再次念念不休。 “能死在本人此招之下,已足以令你泉下自豪!” 语尽身动,王祈安只觉眼前一花,黑衣人两侧突然多出了三四个一模一样的人形。 每个人动作不一,招式各异,以雷霆之势冲来。 “东瀛影幻术!” 王祈安大吃一惊,差点脱口而出。 将军府接待过倭国来使,曾听其谈起过此东瀛秘法。 王祈安头皮发麻,上古秘技爆起,银芒舞动,护住全身。 刀枪交击声不断响起,数道人影令王祈安难辨真假,只能凭杀气浓烈感应对手。 黑衣人一轮凌厉攻击下,他已多处负伤,虽不严重,但鲜血淋漓,长久下去,必失血力竭。 突然一刀以迅雷之势,趁王祈安左侧腰肋空门大开之时,拦腰横切。 王祈安心叫吾命休矣。 不知是否感受到了死亡威胁,他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窍xue变得异常活跃。 与此前追赶黑衣人时一样,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流喷薄而出。 王祈安只觉真气鼓荡,全身经脉膨胀欲爆,手中枪势不得不发,朝杀气最浓郁方向疾刺。 紧接着一阵刺痛从左腰处传来,王祈安感觉长枪脱手,向右横跌,仆倒地上,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模糊中隐隐听到有人在啜泣。 他猛的睁开双眼,入目是罗帐绣被,自己一身创伤药味,躺在床上。 一人趴在床沿,竟似睡着了,万缕青丝散覆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