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酒馆

    在这漫天风雪中，正有一队客商牵拉着骆马驮着货物朝小酒馆行去。行商，是从市的交易发展起来的游动式交易形式，这种商的习俗是采取把某些地方需用的物品，或当地不生产的货物主动运到该地出售的方式。最早称这种商人为“客商“，他们把布匹、绸缎、茶叶、珠宝首饰或粮食从内地运往边疆游牧部落，再把贵重皮毛运回内地，这样的“客商“从很久以前便组成长途贩运的商队。处在商队排头的是一位蓄着山羊胡，披着黑色斗蓬的中年男子，两鬓略有斑白，黄腊色的皮肤足够可见他常年行走风雪中。

    “三叔，我看前面有灯光，该是有人家，我们先去那儿躲一躲风雪吧。”

    说话的正是身着金织白璎珞纹花缎袄，头戴雪狐毛毡帽，帽上绣着云色碧蓝花的方晴瑶——方家商行的大小姐。

    “是啊，三叔。”跟在方晴瑶身后的青年道。他同样身着黑色斗蓬，一条素黑围巾绕在脖子上，遮住口鼻，为其挡下些许寒冷。

    “好，我们快点过去，记住牵好这些马匹。”这些行走冬雪天气里的马儿自然做好防冷处理，面对如此天气，即使是三叔恐也吃不消。

    叮铃铃～叮铃铃～

    推开小木门，顶上的风铃似有感应随之响起，一股久违的暖意从门里送出来。

    “三叔，三叔，快进来！好暖和啊！”方大小姐忍不住地兴奋起来。

    三叔目露诧异，随之坚定道：

    “确实很暖和，把马儿都安排好，货物记住一定要小心卸下来！”

    用黑色围巾把头裹起来的青年同样十分喜悦，赶忙把围巾摘下去牵着马匹。

    “贵客临门！客官，这些马儿我来安排，您快请进！”这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少年，似是这家店中人。

    “小兄弟，你是这家店什么人？”三叔赶忙问。

    “嗐，我是这儿打杂的，这鬼天气里平常若能看到一人都是稀奇事儿，今儿一下子来了诸位，当真是贵客临门，使得小店蓬荜生辉啊。”少年不紧不慢道，使得三叔忍不住多看几眼，同时暗下决心：此地不宜久留！

    这也难怪，平常无客光顾，依旧在这种情况下开店，更是在他们运送重要货物的时期，而且在此之前，三叔可从未在这块地方遇见过小酒馆。这使得他心里加重不少危机感。

    “小兄弟，你们家老板呢？”方晴瑶问道。

    “我家老板出远门了，说是采集物资去。”

    “那你们这有什么好吃的，都上来。”

    这少年一听立马咧嘴笑起来说到：“这位仙子姑娘，您说吃的，咱们这儿可是堪比皇宫御厨，做出来的菜可谓千种百样，那香味远飘十里都能闻着味儿！”

    “真的假的？我看也就与边关小镇路边食差不多”方晴瑶虽有怀疑，笑容却绚烂非常。

    “仙子姑娘，您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咱们可有的唠了。我们用的水取自长白山经年不化的积雪，经过咱家大厨一手锻火术，融化而成的，尝之甘甜，水色净如云母。咱家常取之煮茶，就连茶叶也是那花果山云雾茶，洞庭碧螺春之类的，不说十里，这方圆几里内定能感受到幽幽清香，比姑娘身上的味道都好闻许多呢。”

    “好像是呢，我适才去牵马，卸货物时闻到一股清香。”那位青年忍不住插嘴道，仿佛为了证明这件事的真实性。

    “欸，您瞧瞧，这位小哥说的在理！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少年拱手相问。

    “在下徐少卿，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这位唤作徐少卿的青年连忙起身作揖，乍一看背上背着剑袋，顿时有些江湖侠客的气概。

    “小子也就是这家小酒馆里打杂的，没什么本事，我看诸位也是做大买卖的人，若是看得起在下，便称一声小六子，咱也承各位的情。实话说，在下今年二十有七了。”

    他这话一出，三人皆惊异不已，着实是小六子的相貌如同十三四岁，没有半点成熟之相。

    最先开口的还是三叔。

    “好，那我便称上一声六子小兄弟。”

    “六子哥”

    “小六哥”这是方晴柔称呼的。

    “那好，各位先喝这壶刚沏好的碧螺春，我去后厨帮忙洗些菜。”小六子一边说一边帮忙倒上清茶。

    酒馆外，一伙人身着锦帽貂裘，骑紫电云豹出现在大雪弥漫之中。其中有一麻脸龅牙的瘦削男子冲领头身材魁梧，侧脸有一道长疤的凶狠男子说到：

    “大……大……大大哥，方家刚刚进……进酒馆里……了，方晴柔那小……小娘们也在，你看……我……我们……”

    “闭嘴！”

    “哦……”

    领头大哥狠狠地瞪了瘦削男子一眼，瘦削男子便急忙闭上嘴，不敢言语。

    “方家，哼！看你们今日往哪儿跑。”说完便唤身后十三人骑着紫电云豹直冲小酒馆。

    再回到酒馆里，方晴柔一行人全然不知将有危险降临，依旧在品着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