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人造死神计划
“星星”伦纳德都要疯了：我到底加入的是一个什么聚会？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声讨正神教会了？ “隐者”嘉德丽雅“呵呵”地笑了一声：这似乎并不难理解。 “愚者”克莱恩则意识到：似乎从霍伯特晋升半神之后，他看待问题的眼光就越来越黑暗了。事实可能真的像是他说得这样，正神教会或者说七位正神在这场灾难中严重失职，但我记得他作为序列8和序列6的时候，他就算知道这类的情报也大概率不会传播，那时候他更喜欢传播一些有正能量的东西。 接着他意识到：这可能是“律师”途径的魔药对他的改变？不知道他自己察觉到没有？ 同时克莱恩决定在今后注意霍伯特的状态，如果严重到一定程度之后，一定要提醒他，并帮他想办法对抗非凡特性带来的变化。 “正义”奥黛丽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历史的真相，往往这么难以令人接受。 其他成员都没有所忠诚的教会，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多么深的感触。 “皇帝”霍伯特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听说在‘苍白年代’之前，南大陆和北大陆之间还有连接着的通道，正是因为这场激烈的神战，让通道沉入海底，两个大陆彻底被海洋隔开。 “冥皇虽然比一般的神灵更强，但也只是强一点而已，根本无法阻挡七神地围攻。 “最终冥皇战败，在返回南大陆的过程中陨落，他体内‘收尸人’和‘猎人’途径的唯一性失去控制，破坏了现实世界和灵界之间的平衡，形成了狂暴海。” 曾经塔罗会交易过这个情报，作为那次交易后加入的几名成员，作为“海盗将军”的嘉德丽雅知道这件事情，“月亮”戴里克和伦纳德大概听说过一些相应的信息。 所以他们到并没有多么惊讶。 “萨林格尔的死，对拜朗帝国而言是一场巨大的灾难。”霍伯特道：“‘玫瑰学派’，嗯，那个时候的‘玫瑰学派’还是相当自律的。 “在之前的‘灵物之神’，也就是‘被缚之神’的领导下，‘玫瑰学派’乘机崛起，建立了‘高地王国’。 “直到殖民时代的到来，拜朗帝国跟高地王国还在为了争夺南大陆的统治权而战斗着。” 其他成员对于南大陆的历史知道得不多，因为南大陆的历史几乎已经淹没在殖民浪潮当中，大家只知道在南大陆的大部分土王和酋长，就是拜朗帝国和高地王国的贵族。 只不过拜朗帝国和高地王国不被北大陆的各国承认，他们虽然也有皇廷和王廷，但是那些基层的贵族，那些土王和酋长们，已经不受他们的控制，转而臣服于北大陆的殖民者们了。 被“皇帝”这么一梳理，他们先后发现，其实南大陆的历史跟北大陆一样，都是以非凡战争为内核。 真正流传在民间的史料，只是这些非凡战争结果的表象。 见霍伯特顿了几秒，似乎已经交易完了所有的情报，这时候埃姆林问：“那之前提到的‘人造死神’是什么意思？南大陆又要有新的死神诞生么？” 霍伯特微笑着回答：“‘死神’途径十分特殊，如果我们说‘死神死了’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大家互相对视了一下，确实听起来怪怪的。 亡灵国度的神灵也会死亡？这好像让人觉得是“死亡本身死亡”了一样。 “正是因为这条途径的特殊，有许多拜朗帝国的贵族们或者曾经死神教会的神职人员，都觉得萨林格尔并没有真正的陨落。”霍伯特道： “于是他们相当的一部分人，一直在尝试唤醒萨林格尔，或者想办法让祂复活。 “这里不得不说到灵教团的相关信息，我们都知道灵教团其实是对南大陆拜朗帝国非凡者的统称。 “他们的内部分为许多派系，势力最大的两派是‘皇室派’和‘人造死神派’。 “皇室派支持萨林格尔的后裔登临皇位，据我所知，皇室派的首领自称苍白女皇，依旧在拜朗帝国的皇庭中执政，在南大陆，还有相当一部分民众和土地接受皇庭的统治。” 这是霍伯特从管家多菲斯那里了解到的情报，那是在多菲斯晋升半神之前的事情了。 当时多菲斯说得十分详细，其中包括了拜朗帝国跟鲁恩军主要交战的区域，以及鲁恩对拜朗帝国的经济掠夺。 霍伯特此时只是简单得描述了一下，他继续道：“而人造死神派，这其实是外人对他们的称呼，他们自称为苏醒派，认为萨林格尔只是因为受到了十分严重的伤，所以在狂暴海的某处陷入了沉睡。 “据说他们在很早之前就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尝试唤醒‘死神’。 “我不知道具体在什么时候，但应该是在第五纪，他们在尝试向‘死神’献祭的时候，得到了‘死神’的回应。 “于是他们开始专注于利用仪式唤醒‘死神’，据说几百年的成果积累下来，竟然可以得到‘死神’间歇的回应了！” 这让除了克莱恩之外的其他成员，感觉十分惊奇。 “倒吊人”阿尔杰首先想到的是：冥皇真的只是陷入了沉睡？ 接着自己否认了自己这个想法：当年可是七神围攻冥皇和原初魔女！如果冥皇没有陨落的话，七神大概率会直接追到狂暴海，甚至会直接追到南大陆！ 最终，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念头：人造死神派到底唤醒了什么？ 嘉德丽雅则联想到远古太阳神的陨落过程，她注意道：从冥皇萨林格尔陨落之后，“皇帝”就开始用“死神”来表示这条途径的真神。他这是不是在表示，萨林格尔真的陨落了，现在唤醒的“死神”，可能只有萨林格尔的部分意识？所以这已经是一位全新的死神了？ 伦纳德则捏着下巴：这些情报我目前可能还没有阅读的权限，以教会对南大陆的重视程度来说，教会的档案里也应该有这样的情报。 接着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要不要把在塔罗会得到的一些情报，上报给教会？ 但很快，伦纳德摇了摇头，认为这样很可能会受到愚者先生的惩罚，还很容易在教会那里暴露他参加塔罗会的秘密。 奥黛丽干脆直接问：“皇帝先生，难道萨林格尔真的没有彻底陨落么？” “祂陨落了。”霍伯特回答。 接着奥黛丽问出了其他成员心中的问题：“那回应人造死神派的是谁？” 这让佛尔思、埃姆林等成员，联想到了血族始祖莉莉丝，“原始月亮”和“欲望母树”的相关情报，并猜想是不是谁在冒充“死神”回应人造死神派？ 霍伯特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可以理解为，那是萨林格尔的一部分神性，也可以理解为那是‘死神’途径的唯一性！” 唯一性能做出一定的回应这个信息，之前在塔罗会上就交流过，大家到并不觉得有多么惊讶，只是再次听到这样的事情后，依旧觉得十分神奇。 不过大部分成员只知道唯一性可以对本途径的非凡者产生一定的影响，并做出一些类似神灵层次的回应，但他们却以为，这更像是一件神奇的封印物，一定要有人使用才能做出回应。 所以霍伯特刚才的回答，他们基本上理解为是，有人，或者说有神灵得到了有着萨林格尔精神残留的唯一性，在回应人造死神派。 不过他们当中的嘉德丽雅却不这么想，因为她记得女王曾经说过，“隐匿贤者”好像就是“活化”后的唯一性，但她始终无法理解，唯一性为什么会“活化”？ 看过相应日记，并回想到阿兹克先生一些话的克莱恩，也立即明白过来，并看了“隐者”一眼后问：“不断地献祭，可以让‘死神’途径的唯一性‘活化’，并自己回复人造死神派？” 奥黛丽等其他成员这才明白过来，不是谁得到了“死神”途径的唯一性，而是唯一性“活化”了？ 埃姆林也不知道是自语还是在问“皇帝”：“唯一性还能活化？” “理论上那只是抽象的权柄，但是事实却证明它确实是可以‘活化’的。”霍伯特道：“因为这样的事情不仅发生在‘死神’途径的唯一性上。 “具体‘活化’的理论不得而知，因为唯一性实在太特殊了。 “对此我只有一个简单的猜想，非凡力量在一定程度上而言，可以看做是生命体对整个宇宙现实或抽象力量的一种应用，唯一性所代表的就是宇宙某个领域力量的权柄。 “这种应用的过程十分神秘，但联想到‘高序列’后获得的神性，是不是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宇宙是另外的一种生命形式？ “或者说这个宇宙也是有自己的意识，它一直在用那些意识让宇宙维持着正常的运作？ “而宇宙的意识跟我们这些生命体的意识是完全不一样的状态，它冰冷无情，它认为自己存在的目的，就是维持宇宙的正常运作。 “体现在非凡者的身上，这会不会就是神性？当非凡者成为‘高序列’，融入了越来越多的神性后，宇宙意识和生命体意识的矛盾逐渐激烈起来！” 这一回，包括克莱恩在内，全员都十分讶异，同时出现了十分矛盾的心理，仿佛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明白。 因为他们平时并没有接触到类似的理论，甚至并没有做类似的思考，所以此时甚至没有产生相关的联想，或者说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联想。 只有克莱恩，回想起了公元时代的一些跟霍伯特言论相似的猜想，这让他迅速理解了霍伯特的意思：难怪他一直说，非凡力量是工具！原来是这个意思！这样想一想，非凡特性很像是对生命体做出的一些改造或者变异，让生命体可以cao纵一些本不属于生命体可以掌握的力量。 接着他又想到：如果不具备这样的“工具”的话，那人类只能通过对基础物理的研究，对相对论，对量子力学方面的发现和理解，制造一些可以利用宇宙力量的工具，那叫做科学。 这个想法是霍伯特这两天才得到的一个猜想，自从彻底打破自己为自己设置的规则之后，霍伯特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思路似乎拓宽了许多。 他现在已经开始思考规律的本身这个问题，最终他发现，一切规律都是宇宙运作的抽象化表现。 它有着现实力量的支撑，也有着抽象化和概念化的一面，这是一个结合体也是一个矛盾体。 至于“宇宙生命论”，霍伯特参考了一些公元时代的记忆，又融入了这个诡秘世界的特点，所得出的一个猜想。 这算是对规律本质思考的一个副产品，但刚好用在这里解释唯一性的特殊。 而且霍伯特在进入“失序之国”，得到封存在那里的记忆的时候发现，这个猜想就很像对“最初造物主”的描述。 同时霍伯特还沿着这个思路想过另外一个问题：“神秘学和科学这两种方式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但是结果却完全不同。 神秘学让宗教根深蒂固，有神灵的威严，但是到了“高序列”之后，人性不可避免会的会受到神性的影响。 科学放大了人本身的力量，登上了月球，看到了宇宙的深处，但是对宇宙力量的运用过程太漫长，利用的量也十分有限。 两者的共同点是：首先想到用它们进行战斗和战争，这可能是人性对神性的影响。” 当下，霍伯特给了大家几秒钟的思考时间，然后继续道：“这样说，唯一性能够‘活化’这一点是不是就不难理解了，因为它本身就是‘活的’。 “只不过它的生命形式我们难以理解，更接近我们所谓的神性而已！” 嘉德丽雅忍不住问：“那么说，‘死神’途径唯一性的‘活化’，是不是可是看做是宇宙的一部分活了过来？” 霍伯特摊了摊手：“我这个猜想还不是十分完善，暂时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嘉德丽雅接着问：“那隐匿贤者呢？祂也是唯一性的活化？可是，可是祂，我是说我这条途径代表的又是什么呢？在宇宙中又发挥什么作用呢？” 霍伯特道：“我也听过，隐匿贤者是唯一性活化这件事。 “至于‘窥秘人’途径，被人们公认为代表的是知识本身。 “套用我刚才的猜想，这条途径所代表的，是不是就是这个宇宙知识的概念化表现？” 霍伯特微微顿了一下又道：“那么我再来尝试解释一下，‘隐匿贤者’为什么总是追逐同途径的非凡者灌输知识。 “抛开非凡因素来说，人类所得到的所有知识，是不是都是通过观察自然，观察宇宙得到的？ “比如我们通过观察自然形成的大火，得到使用火的能力，以及关于火相关的粗浅知识。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明，自然界中的知识，始终是以不停发生的事件的方式呈现发射的状态，向着周围扩散？只不过我们人类能接受到的，能看到的知识有限。 “是不是跟你们的处境有点像？不是‘隐匿贤者’在追逐你们，或许是因为这条途径的特殊性，伱们可以接受到更多处于发射状态的知识。” 戴里克和埃姆林已经跟不上霍伯特的思维，所以干脆在听到一半的时候就放弃了。 伦纳德也有点没太明白，最后他的内心只剩下感慨：太系统化了，这才猜想在我看来已经十分成熟了呀！ 奥黛丽和阿尔杰，理解了霍伯特的意思，一时之间有些震惊，因为贵族和海上的生活，让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 有着许多科幻概念的佛尔思不光理解了霍伯特的想法，也很快就接受了，她对此也十分讶异，本来想要称赞霍伯特两句的，但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克莱恩也迅速接受了霍伯特的猜想，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概念：我一个接受过大学教育的穿越者，曾经驰骋网络的键盘侠，对这种概念性的想法，竟然输给了一个“土着”？有朝一日见了罗塞尔，他会不会笑话我。 嘉德丽雅则又问：“那么，有办法让我避免遭受这种知识的灌输么？” 霍伯特考虑了一下才道：“我只能给一个方向性的方式，想要阻止‘隐匿贤者’是不可能的。 “毕竟宇宙只要正常运作，就会产生新的信息，发散新的知识，‘隐匿贤者’应该也控制不了这一点。 “就算没有这个猜想的支持，‘隐匿贤者’毕竟是神灵层次的存在，我们普通人基本没办法对它产生什么影响。 “那么就只剩下从你这里解决了，比如想办法阻断灌输知识的途径。” 嘉德丽雅缓缓颔首，她现在能想到的两个办法，一个是尽快成为半神，让自己可以经受住知识的冲刷。 第二个办法就是向愚者先生祈祷，祈求祂的帮助。 奥黛丽见“隐者”和霍伯特结束了讨论，她才道：“皇帝先生，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她怕自己没有表达明白，然后又解释道：“我是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多新颖的观点的？” 在奥黛丽看来，霍伯特未免也太全能了，年纪轻轻就成为了伯爵，创造了一个政治奇迹。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创办了“伯爵之光”，创造了一个商业奇迹。 他哪里还有时间，进行这样的构思和设想？ 克莱恩也十分好奇霍伯特的思路，于是紧盯着霍伯特。 霍伯特道：“作为‘律师’途径的非凡者，我对规则和规律的考虑要比大家多一点，有一天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规律和规则的源头是什么？ “于是就产生了一些思路，得到了一些猜想。” 其他成员一起缓缓点头，这样的话就觉得这个思路十分清晰，逻辑也分明了。 “相信大家已经充分理解了唯一性，也知道了‘人造死神’的状态。”霍伯特道：“我们继续这个话题。 “我从伟大的‘缔造者’那里听说过，萨林格尔留下了复活的布置，而这个布置似乎跟唯一性和祂的直系后裔有关。” 关于这一点，克莱恩感觉自己应该是塔罗会上唯一知道内情的人：“缔造者”的描述是对的，但是太笼统了。 接着他回想到了探索那座巨大的倒立金字塔时，自己听到的那些对话和后来的一些猜想。 在进攻北大陆之前，萨林格尔就做了一些准备，偷偷把阿兹克先生的灵体一分为二，一半萨林格尔容纳在自己体内，一半跟一件封印物缝合，组成了一个看上去完整的灵体，又放回到了阿兹克的体内。 因为阿兹克的灵体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所以他的实力才在大部分时间里跌落到了“不死者”的层次，会每隔60年死亡一次，再复活一次。 冥皇原本的打算是，阿兹克一半的灵魂在“死神”途径的唯一性这里，另一半灵体会无法抑制地想要靠近唯一性，想要寻找唯一性。 当阿兹克体内那件封印物跟唯一性融合的时候，冥皇就会在阿兹克的体内重生。 但人造死神派这些大聪明，让唯一性发生了一定的变化，没有在短时间内把阿兹克吸引来，反倒是阿兹克的一半灵体长时间跟唯一性在一起，形成了一定的融合，也形成了一定的意识。 前期人造死神派进行的仪式所得到的反应，是唯一性下意识的反应，后来之所以可以间歇的得到回应了，是因为阿兹克先生那一半灵魂发挥的作用。 这就是人造死神的真正面目！ 霍伯特并没有选择细说萨林格尔的布置，而是继续往下道：“之前我在跟世界先生和倒吊人先生探索那座原始岛屿的时候，曾经杀死过一条羽蛇。 “后来‘缔造者’告诉我，那条羽蛇竟然是亚当用来观察‘人造死神’用的。 “现在，‘缔造者’也能用那份非凡特性观察‘人造死神’，就在前几天，‘缔造者’突然告诉我们，‘人造死神’的气息消失了。” 克莱恩缓缓点头：是的，前几天女神刚刚得到了“死神”途径的唯一性。 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没太当回事。 毕竟塔罗会的成员没有“死神”途径的非凡者，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奇，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缔造者’还告诉我们，”霍伯特道：“‘人造死神’很可能是被黑夜女神消灭的，目前黑夜女神应该已经得到了‘死神’途径的唯一性。” 克莱恩差点激动地站起来：这种事你都敢说！不怕被女神关小黑屋么？ 霍伯特看了一眼没能掩饰住激动的“世界”：小老弟，你应该不知道吧，黑夜女神现在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得到了“死神”途径的唯一性，并在尝试容纳这份唯一性。 感谢【我书友477】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