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穿越者的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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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干什么？”许平安停下了步伐。 “不必紧张，不论谁是给你的银甲虫，我只是想告诉他，他的警告我收到了，明白吗？” “警告！？” “我接触过那个漂亮的小丫头，在那短暂的接触中，我得出的最佳送礼选择也是这样一只银甲虫。找到他人潜在的渴望与喜好可是我们心灵修士最擅长的。最后说一句：匠心永远对你敞开大门。”这个呆板的中年男子说完，立刻后退转身向黑暗中走去。 “14前辈！14前辈！在吗？”许平安在脑海里大喊。 “行了！别大喊大叫的，我都看到了，这个家伙说的很正确，我要你送礼的目的就是为了警告他们。” “他在监视我！？” “你？不、不，不是，她是在监视那个小丫头。” “艾琳娜？匠心组织的人想挑起战争？” “目前看来，似乎有这个可能。” 许平安对于自己卷入这种漩涡阴谋之中相当的反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刚刚入门的修士，成天和这些高阶修士打交道可不好。” “是吗？你感到沮丧吗？哈哈！”14似乎有些辛灾乐祸。 “当然，小孩子看见无法翻越的高山，当然会感到沮丧。” “小孩子不能当家做主，小孩子需要母亲给他做饭，需要父亲给他安全，小孩子说的话也没有份量。”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14前辈。” “你现在又变成穷人家的孩子了？哼哼！有趣！你想过一个问题吗？那个叫伊桑的“心灵行者”会不会也知道你的艾琳娜喜欢这样的银甲虫？” 许平安一听这话顿感不妙，“14前辈，我以后要躲着他们吗？” “躲着？你刚刚强行送出去礼物，又变成缩头乌龟了？你是不是想对别人说你突然认识到了差距，放弃追求那个小美女了？” “有什么奇怪的，我只有一条命，别人怎么看我我才不在乎。她那两个保镖有外交豁免权。” “你以为应天书院的那些长老们会看着自己的学生被人喊打喊杀？那些家伙虽然傻里傻气，面子还是要的，打你就相当于打他们的脸，一般情况下那两保镖绝对不敢下狠手。” “一般情况下？” “如果你用尽手段将那个小丫头硬上弓，就不是一般情况，我觉得你的尺度把握得不错，不会干蠢事的。” “明白了，14前辈。” 一顿丰盛的宵夜花去了许平安7个银币，商业街的夜间消费的确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穿着作战服的许平安虽然在人群里非常显眼，却没有人的眼光在他身上过多地停留，也许这里的人都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也许应天书院的这套作战服非常有名，那个14不是总是一身作战服的打扮吗？ 食物带来的满足，也很大程度上消除了疲倦感，许平安返程的时候，还雇佣了一辆人力车，这些深夜还守候在这里的苦力像极了曾经拼命赚钱的自己，一个银币足以给这位勤劳的车夫和他的家人带来快乐。 车夫拉得很平稳，应该对这座城市的道路状况非常熟悉，许平安看着前方黑暗中的风灯，它照亮着道路，可自己的修行之路由谁来照亮？听着好像很多头衔：满度者、眷顾者、全法者、宿慧、强大的灵魂，可路毕竟得自己一步步走，那个暴戾、神秘的14到底值不值得信任？章晴给自己指明的心灵修炼之路到底值不值得付出努力？自己的心脏会不会有最终解决问题的方法？自己会不会成为别人的牺牲品？太弱小了啊！看来让自己变得强大，才是把握自己命运的根本方法，最终还是要走自己曾经走过的老路，拼命去“赚钱”？赚到一定程度，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真是无聊啊！修士的世界里估计也是百分之二十的人掌握着百分之八十的资源，又得去巧取豪夺、杀出一条血路来？真累啊！看来穿越者虽然有各种作弊器傍身的优势，但如果像我这般饱经沧桑，那也一定会厌倦会颓废，从头再来说起来容易，想想就觉得可怕，这就是穿越者的劣势所在了。难怪所有人死后都得喝孟婆汤，看来清除记忆并不是残忍而是恩赐啊！人生的体验虽然宝贵，可站在神灵的角度，无论是历经磨难后的成熟强大，还是意气风发、雄心万丈的少年穷，皆是行走在这个星球表面的蝼蚁。 “弱者的悲伤没有意义，乞丐如果在垃圾桶里找不到吃的他就会饿死！一名真正的乞丐什么时候在意过他人的眼神？唾面自干是弱者的基本修养。”许平安突然想起曾经带他出道的前辈说的话，“等到有一天你爬上去了，能够发出自己的声音了，再来谈你的伤心往事吧。” “可我不想再这样爬一次了啊！”许平安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为什么人生一定要拼命挣扎？到头来就算拥有了毁天灭地的力量又能怎样？一日不过三餐，夜眠不过七尺，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也许修行就像是陷入沼泽，拼命挣扎沉下去，一心求死活下来。”14的声音突然在许平安的脑海里响起。 “14前辈，你在窥探我的思维？” “我可没有那闲工夫全力和你同步共情，我感受到的是你情绪的波动，还有你经络里元气的变化，从茫然无助到心灰意冷再到平静地接受自身，看来你修行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自由和阳光啊，许平安同学，你为什么修行，你得给自己一个答案。” “拼命挣扎和一心求死可不是什么鼓励的话。” “你觉得鼓励对你有用吗？告诉你事实才是最佳选择，你的心境可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刚才你经络中的元气几乎停止了流转，就好像要散出去一样，像极了修士生命的终点。” “修士的终点？” “不论是修成正果，还是意外死亡，生命终结的时候，元气当然也会离开，一鲸落，万物生。” “鲸落？你的意思是修士死亡，元气解散的时候是可以利用的？” “是的，每个达到一定境界的修士在rou身毁灭的时候，都可以借助陪伴自己多年的元气保持一段时间灵魂不散，也许他会去选择继承人，也许他会把元气还给这个世界，也许他会利用这个元气完成诅咒，从而背负因果。” “然后呢？灵魂会怎样？” “然后，元气耗尽，灵魂消散，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核心，这个核心会根据你曾经对这个世界的所做所为为依据来进行蜕变，这种蜕变会彻底的清除你这一世的记忆，生成一个全新的核心，曾经的你将永远成为历史，但你的所做所为所产生的因果之力会伴随着这个新的核心，参与轮回转世以后的另一个生命的潜意识形成，影响他的性格，影响他的选择，影响他的人生。” “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 “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这是隐修会的那些人常常说的话！” “脑袋里突然冒出这句话就说了出来。”，许平安平静地解释道。 14一阵沉默，“要不是再三确认你没被夺舍，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你和隐修会没有任何关系的，你是怎么知道因果之力又叫业力的？” “我没法回答你，我不知道，自然而然出现在脑海里的。” “真奇怪啊！你完全没有说谎，我原本对轮回这种事情并不太相信，现在我的观念开始彻底的动摇了。” “我们在讨论修行的目的，不是在讨论生死轮回，14前辈。”许平安提醒道。 “我可不能给你一个目的，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可你刚才说了，修行之路就像陷进了沼泽。” “那是我的体验，说给你听是为了让你多一种参考和借鉴。” “我想如果我不是一个修士，也许能平静地过完一生。” “你已经见过集体潜意识空间了，每一个意识体都那张大网之中，命运不可能让你置身事外的，就像水里的鱼，如果水质受到了污染，无论你躲到什么地方，毒素总会扩散到你面前，除非老天根本没有给你成为修士的天赋......” “停、停、停，14前辈，我既不想去承担修士的责任，也不想去享受修士的特权，更不会迷恋修士的法术和力量，我有权利拒绝元气的眷顾。” “你有屁的权利，你被选中一定会有一个原因，你这个白痴！” “你现在又完全相信因果业力了？认为我是某个大修士转世？可我不在乎，我才不在乎我的前世是什么。” “轮回这种理论是唯一听起来合理的解释了，起码目前没有比它更好的理论，姑且相信它又有何妨？” “即使是这样，那也如你所说，轮回后的我已经是另一个生命了，我就是我，我生来自由。” “生来自由？哈哈！这太可笑了，你以后行走天下，你会看到平等、自由就是个笑话。” “人不能总是看着黑暗。” “人也不能总是看着光明，而忽视光明之后的黑影，既然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那么时间会给你答案。” “时间？”，许平安抬头望了望漫天的繁星，“时间已经给过我答案了啊！14前辈。”，这句话许平安可没有在意识空间里向14说出来，而是思维中的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