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周洪宗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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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你看。”汤宗指着地图,“这漕军码头在刘家堡之北,往南二十余里便是钱塘江,十六万石漕粮一夜之间无声无息消失,一定是歹人当夜没有运出,就地藏了起来,但是耿璇和凌晏如带着那么多人搜寻,却没有丝毫线索,有没有可能是他们以当时的情况分析,一直在漕军码头以北的运河找?” 听到这里,车在行明白过来,“大人是说当夜歹人可能带着三十八艘漕船往南?可南边是钱塘江呀,那里两岸百姓聚集,很容易被发现!” “你是这么想的,凌晏如他们也是如此想的,但很可能就是歹人的障眼法,他们先将漕船顺着运河向南,找地方藏了起来,然后再向北,凿沉两艘漕船,最后再在永利河沉船,杀死漕军。” 汤宗说到这里,手指按在地图上,顺着江南运河往南,最后停在了一处位置,“菁山?菁山在这里?!” “大人,这菁山有什么不对吗?” 汤宗手掌离开地图,缓缓坐下,“你有没有听说过菁山的传说?” 车在行茫然摇头,“不曾听说。” “元末昏暗无道,天下大乱,各地反元势力层出不穷,当时占领苏杭要地的是张士诚。” “大人,这个我知道,张士诚当年可是太祖劲敌。” “是呀,他是盐贩出身,十八条扁担反元,在苏杭称王,国号大周,原本占据这富庶之地再加上百姓拥护,本应是诸侯最强,可惜他安居偏隅,太过信任兄弟谗臣,白白误了大好天下,元至正二十六年,太祖以徐达为大将军讨伐张士诚,围困苏州,又以李文忠进击嘉兴府,华云龙进击杭州府以做牵制,当时驻守杭州府的是张士诚手下大将吕珍,赫赫有名的勇将,华云龙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在兵将寡寥的条件下,吕珍击败华云龙,突出重围,立刻组织水师北上,想要解苏州之围,救出张士诚,可惜刚刚启程,苏州城破,张士诚被俘的消息便传来。” 车在行听得云里雾里,“大人,可这些旧事和菁山有什么关系呢?” “自是有关系,当时张士诚被俘的消散虽然传来,但吕珍却不为所动,坚持北上,改道应天府,还是想要救出张士诚,可惜刚行至菁山,便传来了张士诚悬梁自尽的消息,吕珍悲痛欲绝,大喊天亡大周,失去了张士诚这个主心骨,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悍勇,传言他不愿投诚太祖,也不愿将手下将士辎重白白相送,于是就将粮食散于百姓,遣散部众,与亲军在菁山找了一块地方将辎重藏了起来,最后自己投河而死。” 车在行听了瞪大眼睛,“还有这等事?” “是呀。”汤宗站起身来,“后来据传闻太祖派人来菁山寻找,却是一无所获。” “大人,那吕珍到底有没有在菁山留下水师辎重?” 汤宗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他看着车在行,“在行,明日你便带人往菁山走一遭,如果歹人真的将漕粮运到了那里,应该会留下痕迹。” 车在行闻言皱眉不语。 汤宗奇怪,“怎么,你不愿意去?” “不不不。”车在行赶忙摆手,“大人,倘若歹人真的知道菁山吕珍所留辎重之地,又将漕粮放进了那里,那这......” 汤宗面色郑重,“那就说明江南运河的案子和奉天殿刺驾的案子,都是精心布置的谋反大案,他们的图谋比咱们想象的要大的多。” 他说到这里突然笑了笑,站起身来,“这个明日去了且再说,现在我们该去见一见周洪宗了。” “是。”车在行搀扶着汤宗,出了正房,看了看他又道,“大人,您这两天太累了,不如休息一下,明天再见他。” 汤宗笑道,“周洪宗可是要犯,今夜见了他,还得送回按察使司大牢。” “这个大人放心,我亲自去盯着他,保准不会有事,只是希望他今夜能将所有做过的事情都说出来。” 汤宗笑笑,没有再说话。 两人来到前院,突然馆驿大门打开,王千户急匆匆奔了进来,见到汤宗,赶忙跪下,“大人,不好了,周洪宗他......” 汤宗闻言心中一惊,“他跑了?!” “不是不是,大人,他......他自杀了!” “什么?!”汤宗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露,这么多人看着,居然还能让他自杀了?! “快去看看!”他稳定心神,松开车在行的手,加快了脚步。 周府书房外边,周洪宗的妻妾哭哭啼啼跪在门外,万安见汤宗到来,赶忙跪下,“汤大人,汤大人,小的该死,刚才我......”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上午还在庆幸跟对了人,要野鸡变凤凰,晚上就被拔了毛,犯下如此大错。 汤宗看他一眼,不做理会,径直进入书房。 书房里,三尺白绫悬挂房梁,周洪宗正吊在上面,尚且前后摇晃,手上脚上的镣铐不曾被摘下,他面上因淤血发紫,舌头伸出,双眼圆睁,眼球突出,形象着实有些可怖。
“哎呀!”看到这一幕,汤宗重重一跺脚,闭上双眼,又伸手遮住。 他有些难以接受,皇上的圣旨还未来,两个主犯一个逃跑,一个自杀,这可如何交代?! “大人,您......您没事吧?”车在行急忙扶住他。 汤宗摆摆手,自己缓了几息,睁开眼,大喝一声,“万安,王千户!” 这着实让他不得不生气。 王千户和万安赶忙进来跪下。 不等汤宗问询,万安自己赶忙解释,“大人,小的......小的该死,这周洪宗说要在书房等待大人,还让小的出去,说是要准备交代之言,小的觉得小小一间书房,晾他也不会怎样,于是就将这书房和左右厢房团团围住,可刚才里面突然没了镣铐之声,小的察觉不对,这才赶忙进来查看,这才发现......大人,小的只想着让他到时好好回大人问话,真没想到他会自杀呀。” “自作聪明!”汤宗怒斥,“他周洪宗回不回话,怎么回话,岂是需要你考虑的?!” 王千户也忙开口脱罪,“大人,小的一直在外边守卫,不知道里面的事情呀。” 汤宗哪里理会这些,“如此要犯,居然让他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自杀?失职之罪,岂容轻饶!在行,将他们拿下,听候发落!” “大人,饶命啊......”王千户和万安大惊失色,连呼求饶。 “捆了!”车在行命人进来,将他们捆起来带出书房。 书房里,汤宗冷静下来,抬头看着周洪宗高悬梁上的尸身,心绪有些复杂。 这个人和自己一样,从太祖到当今圣上,共历三朝,期间经历的风雨数都数不过来。 纵然自己与他曾经有过不睦,甚至这短短十几天就交手多次,可他现在突然变成一具冰冷尸体,还是让汤宗有些难以接受。 扪心自问,周洪宗为官有道,就像他自己说的,上对得起皇上所托,下不负黎民百姓,是个有底线的人,比陈瑛纪纲之流可是强了不少,现在虽然大家都在怀疑他,但要说他图谋谋害当今皇上,就是刺驾案的主谋,汤宗还是有些不相信。 可惜周洪宗这一死,就再也没有了自辩清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