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蜂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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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乐从厨房拿出一个油腻腻的盐水瓶，向着大队走去。 出了村子，两边的玉米地直接将人淹没，上面结了不少的棒子，再过一个多月就能收获了。 田里时不时的有人在附近巡视，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偷玉米棒子。 三米宽的泥土小路，两边长着各种杂草。 跨过玉米地，是一片黄豆地，接着是王各庄的水稻田。 擦着王各庄的边上，来到了一条主路上，沿着主路很快就到了红旗村村委附近，也就是生产大队。 没有着急去代销点，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没一会在路边看到了一个茅草屋。 旁边的一块田里没有种粮食，上面摆放着十几个木头箱子，空中无数的蜜蜂正在飞来飞去。 还没靠近蜂箱，路中间都是飞来飞去的蜜蜂。 这玩意在这个年代，可是個宝贝。 别说农村人，就是城里人也不是普通人能吃到的，具体是谁能吃到不言而喻。 虽然以前没种过地，但是他上过学啊。 没蜜蜂传播花粉，怎么可能有结果。 而且按照空间里的生长速度，很快就能用的上了，可别到时候光开花不结果。 养蜂人叫黄驼子的老人，具体叫什么名字已经不清楚了。 老头正在草地上忙活着。 一双手不带手套，也不带防护，就这样在一群蜜蜂群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的从蜂箱里拿出一块板子。 杨小乐看到这一幕，别说空手去蜂箱里拿东西了，就是现在靠近，他都怕被蜜蜂蛰了。 那玩意蛰人是真疼。 但是这个时候他不去也不行了啊！ 让他去找野蜂蜜，他也抓不了。 看着空中飘荡着的蜜蜂，他皱着眉头走了过去。 老头看着他过来，只是看了一眼也没有说话。 安静的弄着自己的东西。 将一个个板子插入一个手摇木桶里，旁边还有一个类似出水口的东西，底下放着一个小木桶用来接蜂蜜。 老头没有着急摇蜂蜜，而是将蜂箱里的一些蜜蜂清理出来。 有的已经死了，大部分都是活着的。 弄好以后，老头这才看了他一眼，对着他问道：“你干嘛？要蜂蜜吗？有公社的批条就行。” 杨小乐摇摇头：“不是的，黄爷爷，我想要两只蜂王行吗？我身体不好，用来泡酒。” 蜂巢大到一定地步就得分巢，而蜜蜂的飞行范围是有限的。 这就代表能采集花粉数量是有上限的，能供养的蜜蜂数量也是变化不大。 这么多年已经固定了。 而且每年这里都有跑出去的蜂王也有不少，所以蜂王没有想象中的珍贵。 老头闻言瞥了他一眼，指着地上刚刚倒在地上蜜蜂说道：“你去那里看看，应该有一只。” 杨小乐伸头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深怕空中的蜜蜂给他一下。 来到近前，看着在地上爬着的蜜蜂，他实在是看不出来哪只是蜂王啊！ 老头看了他一眼，走了过来用手扒拉了几下。 从里面挑出一只比其他蜜蜂尾巴长一些，黑一些，身体也稍微大一号的蜜蜂。 直接放在了地上。 只是这蜜蜂有些不健康，好像有些飞不起来了。 “你等下。” 老头将蜜蜂放他面前，随后站起身来，来到一个蜂箱看了一会从里面又挑出来只蜜蜂。 “给你！” 弄好以后，他回去开始摇蜂蜜了。 杨小乐看着地上的蜜蜂，一阵的无语。 之前在地上爬的那只病恹恹的蜂王没事，但是后来从蜂箱抓的那只健康的被老头捏死了，估计是担心蜜蜂飞了。 不过刚刚他说了，自己是拿去泡酒的。 现在也不好说什么。 看着地上在那爬行的蜜蜂，杨小乐想了一下，也不知道这玩意用井水能不能救活。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在附近找了一个树叶，将两只蜜蜂包了起来。 不过走的时候，他还是问道：“黄爷爷，你把蜂王给我了，没事吧？” “没事，那窝蜜蜂有两只蜂王，反正最后还是要死一只，不影响。” 老头一边说，一边摇晃着把手。 里面的板子快速的旋转起来。 而竹制的出水口，一股蜂蜜从里面涌了出来，落在下方的木桶里。 里面还有不少蜜蜂的尸体和零部件。 杨小乐看着蜂蜜，咽了咽口水，糖一年都很少吃到，更何况是蜂蜜了。 不过他知道，这蜂蜜弄不来。 如果自己是对方亲戚，还能偷偷弄点，没关系的情况下想都别想了。 只能悻悻的离开了。 回到主路他快速的向着村委会那边走去，一边小心的看着蜜蜂别掉了。 来到一个小树林，他四下打量了一下。 看没人，他来到一个草丛蹲下来，悄悄进了空间里。 早上看过，此时他也没有去管其他的。 弄了一滴井水放在树叶子旁边，随后在那里安静的看着。 “嗡嗡” 就在他盯着蜂王看的时候，感觉头顶有动静。 顿时让他知道这是蜜蜂。 仿佛能感受到一样，头顶上真的有一只，而且衣服上趴着一只。 随着他的思绪闪过，两只蜜蜂被他弄走了。 弄好以后，他将目光放在了手上蜂王身上。 此时蜂王正在大口吸吮着井水。 “哎，还真喝了啊！” 看到这一幕，杨小乐一阵的高兴，就是不知道这井水喝了管不管用。 一滴井水被蜜蜂喝完以后，对方便趴在那里不动了。 杨小乐见状四下看了一下，木屋里一个小号的木头匣子出现在他的手上。 将蜂王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至于能不能活，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实在不行他再想办法。 将木头盒子在茅屋屋檐下放着，又弄了几滴井水放在树叶上，他便没有再管了。 一会弄点花粉过来给它吃。 弄好以后，他这才出了空间。 抬头看去，见四处没人，他这才向着村委会的方向走去。 没一会他便来到了一间砖瓦房。 正是张柳儿家的代销点。 门口一块木板上用毛笔写着：红旗村代购代销点。 这里曾经是吴老财家的房产，此时被改成了红旗村的代销点。 而村委会正是吴老财的家。 “张柳儿！” 此时店里的窗户和门都是大开，里面被阳光照射的通亮。 张柳儿正在柜台后面看着小人书，听到声音她伸头看了一眼。 看到来人，她疑惑了一下，“杨小乐，你怎么来了？” 这家伙身体不好，平时买东西都是家里人过来。 他很少过来。 杨小乐笑呵呵的走了进去：“打一斤酱油！” 随手将空的酱油瓶子放在了木头吧台上。 张柳儿见状，将小人书放下，伸出手来：“鸡蛋呢？” 杨小乐笑呵呵的摸出来1毛5分钱递给了她。 “今天不用鸡蛋换。” 随后在那里打量着对方。 这丫头今年13岁了，放在后世上学早，那都已经是初二的年纪了。 身材也初具规模。 还是能隐约看到一些规模，虽然不大。 而且对方脸蛋挺好看的，就是脸上有些干有些黑，这是农村孩子普遍的特点。 就算她家吃的好也是一个样。 “吆喝，给钱了啊！你家酱油用这么快啊，你哥前天不是才打的酱油吗？” 张柳儿笑着随口问了一下，，随手将钱拿过来，放进了柜台里面的一个铁盒子里。 这才来到旁边的大缸。 从架子上挑了一个大号的酒吊，这才打开大缸上的木头盖子，打了满满一个吊往盐水瓶里缓缓的倒去。 动作虽然没有张老憨那么行云流水，但是也很熟练。 杨小乐听到这话，感觉村里压根就没什么秘密，前天吃鱼换了一点酱油，一次性用了。 现在再来就被注意上了。 看着张柳儿正在打酱油，他笑道：“哦，昨天我不是去抓鱼嘛，那玩意费油，没有油就用酱油顶上去了。” 张柳儿也没管的意思，就随口一问。 听到这话，她只是点点头，安心的倒酱油。 弄好以后，将东西归置回原地，塞上皮塞子递了过来。 “还要什么？” 杨小乐看了一下。 这里是代销店，比公社的供销社要小很多，种类也非常少。 背后墙壁顶上用红纸贴了十个字的标语：***万岁，为人民服务。 柜台上有两个玻璃罐子，里面放的是高粱饴和橘瓣软糖。 一杆手提称。 墙后面是木头架子，上面整齐摆放着一些普通用品，肥皂、火柴，盐，红糖，牙粉…… 还有劳保手套之类的东西。 杨小乐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不要票，但是总类也不多！！ 至于架子上用报纸包着的红糖，那是好东西，不过估计放那里有好几个月了。 至于为什么这里也有红糖这种要票的东西。 那是因为农村也有很多票，只是量非常的少。 每年完成上面交代的种粮任务，会发放一部分票，用来购买稀缺的东西。 不然的话，农村人不织布又不产糖的人，那岂不是一辈子都穿不上衣服，吃不到糖了。 只是量都非常少，根本就不够用。 他们一家七口人，去年一年差不多才两尺三的布票和三两糖票。 勉强够做一套衣服。 但是现在的棉布布不耐磨，这点布每年光用来打补丁，就要用掉不少。 看了一眼柜子里还有卖手电筒和电池的。 摇了摇头，这玩意是不要票，但是要生产队开证明才能买到，和要票没什么区别。 指着一堆淡红色皱纹卫生纸说道：“给我来二斤草纸。” 这时候的草纸还不是论刀卖的，是论斤称重的。 这玩意价格其实真的不贵，也就1毛8分钱一斤，农村里也不是所有人都舍不得用。 反正自己老娘是舍不得用。 用她的话来说，草纸贵，一家人这么多，一个月得要两斤左右，一年得几块钱。 不用的话一年能省几块钱呢！ 大不了拉完了洗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