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铜之秘
“我看苏小兄弟年纪不大，却是城府不浅。我刘书却也是不得不有所堤防啊。”一处院子中，石桌前，两人对坐着，细品绿茶，正是刘说书人与苏惑。 “哈哈，刘先生居然会害怕我一个小孩子，真是贻笑大方。”小男孩端起铜钱大小的茶具，品茗其中，“况且，我这不叫城府，只是随性而为罢了。” “想不到！想不到！你这不足十五年岁的小孩子谈话居然如此有趣，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刘书大笑起来，举杯的手却是带有略微的颤抖，“可惜了，苏小兄弟年纪尚轻，不能尝一尝那酒的滋味，不然你我二人必定痛饮一番。” 两人有说有笑，不觉之间，已到晌午，烈日照耀下，此院子也是依旧清凉舒爽，那炙人的阳光却如同无物，对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话说回来，苏小兄弟，你说的仙玲珑秘密到底是什么？”刘书放下那古朴的紫玉茶杯，纸扇微微摇动着，“而且，我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你来问的？” 闻言，苏惑手中半举着的茶杯停住了，约莫十息之后，苏惑仰头一口便是吞下了那浓香四溢的茶水，然后便是盯着刘书，目不转睛。 “那你得先解答我这个问题先。”苏惑淡然道，双眼毫无波动，不漏出一丝神情变化，“敢问刘先生，铜钱从何得来？！” “据我所知，此类铜钱乃是大禹王朝鼎盛时期，上皇降圣旨，吩咐天机院集天下五色精金炼制而成，铸成之时，五色散去，余下乌黑，但是其中蕴含的力量，威能莫测！” “大禹王朝也是因为炼制了这九九之数的鬼铜，国力散去一半，几近灭国！” “哼，先生有如此多数的鬼铜，怕是来头不小吧……”苏惑冷笑道，双眼紧紧地看着对面的刘书，似乎要将他看透，不留下分寸破绽。 话毕，院子陷入了许久的安静，仅有树上的飞鸟不时发出吱吱叫声，如同虫蛀门开合之音，咬人心扉。 刘书双眸闪动，似想躲避苏惑拿灼人的目光。 “想不到，小兄弟今日带给我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居然连鬼铜之密都知道。”刘书嘿嘿一笑，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倘若我说我是大禹王朝的遗民，这能否解答苏小兄弟之惑？” “不要狡辩了！”苏惑喝道，“鬼铜炼成后百年不到的时间，大禹王朝便是山崩，一朝之间溃如蚁xue！王朝的数百万人口尽数消失殆尽，如秋风扫落叶！何来遗民！” “苏兄说的没错，大禹王朝遗民确实是不剩一个，我也不是遗民。” “但是，我也没有说谎，我也确实是大禹王朝的遗民。”刘书缓缓说着，话里话外让人如坠梦幻，分不清真假，尽是矛盾。 苏惑本来是质疑着刘书的，但是听到如此回答，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此话怎讲？” “苏兄身份怕也不是如此简单吧，”刘书端起紫玉茶壶，给苏惑倒了半杯绿茗，而后自己将着茶壶，一饮而尽，“我名叫刘书，乃是飞贤镇上一名不起眼的说书人罢了，年岁我也早已忘记了。但是我的来历也只是小事罢了，最为重要的是仙玲珑！” “我游山玩水，周游列国，无论是南海无垠亦或是昆仑绝顶，都曾踏足过，我所寻之事无非一二。” “一是仙玲珑，二是一个人。” “再说，我在飞贤镇久居十年多，表面上是一个说书人，散发了十多枚鬼铜，也是为了吸引那一个人罢了。” “大禹王朝所炼成的鬼铜，在世人看来，也仅能是驱邪避凶的宝物而已，但是在我等人看来，那是不可多得的宝物，试问，倾尽一国半数国力与国运的东西，能是凡物？” “只是鬼铜的用处早已失传，我也未能寻得丝毫的痕迹。”刘书叹息道，伴随着轻微的咳嗽之声，“但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今日我终是等到了你！” 听到这句话，苏惑直接就疑惑了，“难道你要等的人，是我？” “是，但也不是。”刘书手执纸扇，遥指苏惑，“算是半个吧。” 随后，他将手中的纸扇递给苏惑，示意他接住，“你想知道的东西，尽在纸扇之中。” “咳咳……” “百年时间，我本是枯朽之人，只因几丝执念，坚持至今。” “只是我未能亲眼看到鬼铜之密解开，实有不甘，留下遗憾！” “可是，人哪能没有遗憾呢？” “望小兄弟能好好照顾我那苏童小儿。” “如此，我方可安心离去。” 刘书说罢，身体渐渐透明，光辉飞散，如风吹尘土飞扬，不到几息时间，他整个人便是消逝大半！ “慢着，刘先生，这是为何？！”苏惑疑惑不已，他着实是没有见过如此情景，他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见过人的生离死别，却没有见过有人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人世，有点难以接受，“我还有话没说呢。” “莫慌，此事日后你便会见惯不惯。”言毕，刘书便是消逝殆尽了，只余下遗音绕耳，“记住，仙玲珑之密须保守，不可随意告知他人！”。 “嘭！” 院子大门被人以大力气打开，带起阵阵飞尘。 “不！！”进来的是一个小男孩，白衣素裳，长发未束，披肩散开。如苏惑一般大小，只是他的声音略细，比之苏惑的娃娃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便是苏童？”面对刘书的离去，苏惑只是略微感到伤心罢了，还未等他们二人相知相识，下一刻便是分隔阴阳了，他走上去安慰道，“逝者已去，生者当安。” 苏童站在原地，望着飞散为一片光辉的刘书，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模糊了他的双眸，“怎么会这样？” “天命有常，借三寸神明，接神魂，定魄灵！”苏童忽然大喊着，双手不断结着各种印法，之间到有点点流光凝聚在他的胸前与紫府五寸前，不到一刻，他便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双手也是不住地颤抖着，“聚！” 那一片五彩流光渐渐地凝成了一个人形，不过二尺高，如同婴孩。 苏惑见此场景，惊得大惊失色，他哪里遇到过这种场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他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仙术？？”苏惑自言自语道，“我阅书万卷，遍闻奇事异故，缘觉是常人遇事大慌，后知后觉，胡乱编造而已。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待那发光小人凝聚近成实物之时，却想不到苏童体力精神早已不支，摇摇欲坠，但却咬牙坚持着，“聚灵！凝神！成！” “不要！童儿，放手吧，仙术代价极大，你不能为了我而徒费气运。” “我早已该命绝，向天借了十年光阴，苟延残喘。” “是时候该离开了。” “日后，你便跟着旁边这为苏惑小兄弟，我便放心了。” 那小人张开了嘴巴，说出了一句又一句话，言语之中都在劝苏童放手，不要在继续下去。 苏惑双眼睁大，心中暗道，“这刘书刚才不是消逝殆尽了？怎么他的声音又出现了？果然，这仙术真是奇妙无穷啊！” “不要离开我……”苏童双眸被泪水浸没，哭咽着，随后力竭晕倒在地上，嘴上还在呢喃着。 “苏小兄弟，万万记得我刚才所说的话。”二尺小光人忽然转过身来，对着苏惑语重深长说道，“照顾苏童，我另有回报，此间秘密尽在纸扇之中。” “话绝于此，你我二人此世缘断。再见！”说吧，那二尺小光人对着苏惑作揖拜别，最后还是烟消云散罢了。 “好吧，一路走好！”苏惑躬身示意，让刘书莫要担心，待到刘书彻底消失不见后，他走上前，扶起了苏童，将他抱入了屋子里，置于床上，为他擦去汗水，安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