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柒拾玖回 降卒兵变起叛乱,略施恩德收人心(下)
是时,陇西郡郡城军营之中,数千将士皆面面相觑,更有甚者已然持利刃以待,只等时机便要冲杀向前,将刘禅拿下。 李世民手持“惊雁”,口中骂道:“朕兴义兵而来,对城中军民秋毫无犯,尔等岂敢反叛?若非要朕将尔等杀尽乎?” 那曹魏降卒闻言皆是大怒,其中有人说道:“刘禅不过孤身前来,吾等只需将其生擒,便可东逃而去!” 李世民面目微张,细细听闻,远方似有马蹄声传来,故而心中得知马岱已然提兵到来,于是再不多言,直引弓而发。 那营中将士只见那长羽箭破空而出,正中刚才说话之人。 当时便箭透咽喉而过,直倒地不起。 营中羌兵皆感其箭法如神,一时间张目结舌,再无动作。 只是那魏军降卒受此刺激,当下大乱,纷纷怒骂道:“刘禅杀我降卒!如今不叛,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足足有两千余士卒手持利刃,直奔刘禅而来。 是时,马岱自营外率玄甲军冲入营中,放声吼道:“吾大汉铁骑在此,谁敢放肆?” 那魏卒放眼望去,正见百余玄甲军整齐列阵而入,直达刘禅身后。 是时,沙场之中风烟大起,颇具肃杀之意。那百余玄甲兵皆持长弓以待,引弓待发,只等李世民一声令下,这降卒岂能有一战之力? 那魏卒皆惧于玄甲军之威,再不敢上前。 李世民见状怒骂道:“汝等行叛逆之举,本欲杀之!奈何前日朕已答应游楚太守,不可擅杀城中军民,如今尔等叛乱皆乃受人挑拨,若弃刃而降,朕自不杀之!如若不然,今日便要尔等身首异处!” 那曹魏降卒受玄甲兵威压之下,一时间再无人敢出言以对。 李世民见军心稍定,方才说道:“既不敢反叛,岂不快快弃刃而降?” 那魏卒羌兵众人只好纷纷弃刀刃于地,跪地待降。 李世民笑道:“凡从军之人,皆受徭役所据,汝等一无粮食、二无家庭,故而反叛,如今朕兴义军而来,当改如今局面,还望诸君宽心。” 是时,马岱又令人将粮草搬入营中。 那陇西郡内魏卒,本已被围困多日,城中粮草尽断,如今见大汉天子刘禅不仅不问其反叛之罪,反而令人送来粮草,当下喜不禁收,纷纷说道:“陛下圣德,吾等知罪。” 李世民却挥手说道:“仲允,此营中之兵,不过受人蛊惑,万不可再问其罪,除却羌人之外,还请仲允将魏卒好生安抚。” 游楚见兵变得以平息,而刘禅又不问其罪,亦是大喜,道:“陛下心怀天下,胸含丘壑,自然不与这士卒计较,臣必当好生安置城中之兵,若再有兵变之事,还请陛下问臣之罪。” 李世民笑而不答,只是令游楚带领魏卒退下,自己则和那二千羌兵立于校场之上。 是时,那羌兵皆眼含疑惑,望向这汉家天子,虽心有不甘,但见魏卒已然被平息,故而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马哈木却以为刘禅要问罪于羌人,于是赶紧说道:“启禀陛下,吾等羌人虽不懂大义,但陛下不杀之恩吾等亦会铭记于心,请陛下宽恕。” 李世民却不多说,只是骑于烈马之上,踱步于羌兵阵前。 李世民放眼望去,只见那些羌兵皆衣不蔽体,面含菜色,想必正是饱受曹魏欺辱,故而问道:“汝等可知时有今日,妻儿老小被人扣为质子,汝等衣食尚且不能得以温饱,又是为何?” 那羌兵众人闻言皆是大怒,其中一名勇士猛地站起身来,说道:“汝等汉人分甚么魏蜀,吾等自然不知,但不过所来何人,皆将吾等视为草芥,今日是汝,明日又换作他人,如是而已。” 马哈木见此人傲慢,惧其惹怒刘禅,故而骂道:“单力拓,你怎敢出恶言以对陛下?可是此人乃马超将军之皇帝陛下,大汉天子?” 单力拓闻言却是大怒,当下持长枪而立,回骂道:“我不知什么大汉天子,我只知道,不管是何人来此,都不过使我羌人送命!” 单力拓此言一出,那二千羌兵皆怀怒色,全因曹魏控制这羌人之举,不仅将其与妻儿老小分别,更是屡屡欺辱,又在羌人之中选出部分,用以控制这羌兵,故而对汉人饱含不快。 李世民笑道:“汝等虽名为羌人,但在汉地居住已久,自然便是朕之子民,朕当将尔等视为汉民,还请诸位放心。” 单力拓却是骂道:“休要哄骗吾等,汝说的好听,还不是要让我羌人为汝出生入死?” 魏延闻听此言,见此人屡屡冒犯刘禅,再也按耐不住心中不快,故而呵声骂道:“休要不识好歹,再敢对陛下不敬,今日某便将汝削首于此!” 嘛单力拓早已受汉人欺压多年,如今闻听魏延话语,却是怒发冲冠,当下持枪而立,骂道:“汝等汉人不过乘人多势众、弓长弩强,汝又岂敢与某单打独斗?” 魏延当下怒极,骂道:“吾还怕汝不成?” 说罢持长刀而立,说道:“快快上马来战!” 那单力拓却也是个血性汉子,当下便要去马厩之中找寻坐骑。 李世民却拔天子剑出,道:“既要逞凶,敢不问朕?朕亦是想见羌族勇士是有几分勇武。” 羌人见这大汉皇帝居然拔出剑来,皆以为其不过虚张声势,纷纷嘘声不已。 那单力拓更是仰天长笑,道:“汝这皇帝,岂能与我羌族勇士想比?” 李世民却不由得发笑,问道:“不知汝这羌族人士中,何人敢称勇士?” 刘禅此言一出,那羌族士兵中皆大怒而起,直以为其多加侮辱,当即便要与刘禅一较高下。 那单力拓却笑道:“某虽武艺疏松,却之人还有些许勇武,敢问陛下是要与某一博?” 那羌兵皆以为单力拓乃是营中数一数二之勇士,当下纷纷呵道:“单力拓,快将这皇帝斩于马下,使他知晓,倒底是汉人雄壮,还是我羌人勇武。” 单力拓却仿若不闻,只是面朝刘禅,笑意不止。 李世民笑道:“不知汝擅长步战、马战,还是射术?” 单力拓回道:“既是羌人,自然擅长骑射。” 玄甲军众将士听闻此言,皆是哈哈大笑,那陈吉毅然出言调侃道:“敢在陛下面前谈骑射之术,实在可笑至极。” 羌人皆是大怒,纷纷出言怒骂。 单力拓却面色如常,当下翻身上马,道:“某倒要看看,汝这汉人骑射之术究竟如何了得,若是某不能敌,任由汝处置,再无二话。” 李世民自不多言当下纵马飞奔而出,至于校场中央,又解下“惊雁”执于手上,笑道:“莫说朕欺辱于你,朕自让汝三箭!” 那单力拓当下大怒,道:“既然找死,休怪某箭不容情!” 单力拓刚刚说完,便驾烈马飞奔而出,直奔李世民而去,是时骑于烈马之上,尽管上下颠簸,却仍张弓以对。
李世民见其骑于马背之上,却自若如常,当知由是一员猛将,于是再不敢大意,当下紧握长弓。 单力拓见刘禅毫无反应,当下拉弓而出,长箭直奔刘禅而去。 李世民却忽地目光如炬,亦是张弓而发。 众人只见长羽箭划空而去,正中单力拓所射长箭,是时箭尖相撞,各自掉落于地。 那二千羌人皆是膛目结舌,心中无不大惊,唯有玄甲军知晓陛下箭术如神,却是面色如常。 单力拓当下便知晓刘禅箭术神威,故而再不敢留手,当下再左右开弓,三矢齐发。 李世民亦是连发三箭,箭箭相撞。 玄甲军得见刘禅箭术,纷纷齐声呐喊,道:“陛下箭法如神,天下谁人能敌?” 那羌兵再受其箭术所伏,心中无不激发敬佩之情,故而再不敢小瞧这大汉天子,于是无人再出恶言。 单力拓却是骂道:“某知晓汝箭法高超,可敢与某近战?” 李世民却是笑道:“何有不敢?” 于是收“惊雁”于背,又解下马槊,呼道:“只管攻来。” 那单力拓当下持长枪而近,猛地挥出,众人只见枪横破空,直有啸声传出,方知此人亦是勇武非凡。 李世民却不躲不避,只持马槊格挡。 两相撞击之下,火光四起,单力拓浑然觉得手中长枪发震,当下虎口微痛,于是骂道:“再吃某一招。” 于是又挥长刀以进。 二人对拼之下,李世民皆面色如常,浑然不将单力拓放在眼中。 那单力拓自觉受辱,当下攻伐不断。 直至数十回合,李世民再也无心与其争斗,于是轻挥马槊,将其击落在地,问道:“可心服口服?” 单力拓吃痛之下,只能大口呼气,却终归对刘禅服气,于是说道:“某自知不敌,请汝杀之。” 李世民却只持马槊踱步于单力拓四周,又放眼望去,只见那羌兵之中虽已心服口服,于是无人再敢言说,但却是胸怀怒气,皆惧单力拓今日被杀。 李世民却笑道:“朕早已言说,汝等如今居于汉地,便是朕之子民,如今又怎会降罪于汝等?” 那单力拓当下心服口服,故而拜扶在地,说道:“陛下圣明,吾等如今饱受欺辱,还请陛下为吾等做主。” 李世民遂令马岱上前,说道:“羌人虽不通礼法,但仍旧心怀家园,如今曹魏使其夫妻分离,本是不义之举,如今既然为朕所制,应当将其放回家中,与家人团聚。” 单力拓当下大喜,道:“多谢陛下。” 那羌人闻听此言,皆是喜不胜收,纷纷说道:“陛下圣明。” 马岱却是悄声附至刘禅耳边,说道:“陛下,这羌人终究不是汉家子弟,若是将其放回家中,只怕不日便会逃出城外,投靠那西羌去也。” 李世民却是笑道:“朕自有打算,只管如此行事便可。” 马岱故而再不多说,于是令人将粮草分发于羌人,令其返回家中与家人团聚,待得明日再到营中集结。 正是:汉皇开明雄威壮,开怀纳人恩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