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奇怪的工作量增加了
第237章奇怪的工作量增加了 当人类试图了解其他动植物,最先感兴趣的肯定是它们的体貌特征,然后才会深入族群习性。 而动物要是突然有了足够的智慧,能够对人类这种生物达到清晰的认知,最先让它们好奇的,大概也会是人类身上五花八门的服装,这种与自身最浅显直白的差别。 律风落在马仙洪身上的视线开始往下移动,落在这位同道的双脚上。 相比人类用来“护身”和“臭美”的“布甲”,最令律风叫绝的还是他们脚下踏着的“足甲”。 鞋的功能性实在太强了,开了灵智、修为还不甚高超的灵兽,可能觉得人类穿衣不可理喻,但一定会羡慕他们脚下有双鞋穿。 马仙洪见到律风盯着自己的人字拖看,产生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有些哭笑不得的: “前辈是否觉得人类穿鞋很有趣?道这个嘛……其实我以前也不爱穿鞋。” 律风听后一愣,十分难得的出现了情绪波动,完全不能理解地问: “为什么?不穿鞋子要比不穿衣服还奇怪吧?” 马仙洪:“……” 以灵兽务实又质朴的观念来,鞋的作用比衣服要大多了,它们不能理解人类身上不遮块布究竟有什么好羞耻的,但完全能体会到穿鞋的好处。 有句老话得好:穷得连裤子都穿不上! 在人们看来,再苦再难也要有件衣服穿,衣能蔽体才具备为人最基本的尊严。 但在灵兽们的想法中,人类应该是再苦再难也要有鞋穿,毕竟穿上鞋才能更好的行动、更好的生存。 老马此刻相当无语,律风的质问已经令他完全确信,人类和灵兽最大的区别果然是在“穿衣穿鞋”,不仅体现于外在的rou体、还体现于内在是思想上…… 老马不尴不尬地: “也许是觉得赤脚更洒脱、豁达、贴近大自然吧。” 律风似懂非懂地道: “哦,人类的想法有时候还是真是奇怪。” 马仙洪点零头: “人类世界里有许多习以为常,可细究起来又不可理喻的事。” 老马作为一名资深赤脚爱好者,除了因为不想显得太特异,而在人来人往的城市大街、公共场合穿鞋,一直都是能光脚绝对不穿鞋。 马仙洪实在不想和律风探讨有关【鞋子与衣服优先级】的博弈论,急于跳过这个话题,就道: “当初吕兄就吐槽我不穿鞋的习惯,严格来赤脚确实不太健康卫生,但异人有修为傍身倒也造不成不利影响。 可他竟然光脚的人运气都不太好。 吕兄曾跟我讲,无根生前辈自从不穿鞋后变成脑残,衰了。 左若童前辈不穿鞋落个不得好死、曾经牛哔拉轰的三一门彻底完球,也衰了。 什么nothing的原生态野群民不穿鞋被机枪突突、火箭炮狂轰乱炸、被当成标本抓去做研究,同样衰了。 阮丰前辈不穿鞋虽然还没扑街,但那空虚寂寞冷的苦哔日子过得比死还惨。 武当三位困于内景的前辈同样不穿鞋,进化成YY死宅的终极形态…… 总之吕兄似乎真觉得,那些前辈只要穿鞋就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用这些让人听得半懂不懂的例子吓唬人,警告我想要活得长、混得好,脚上穿鞋是最基本的条件。 当时我当然觉得吕兄又再跟我扯淡,不过我还是被他服了,因为吕兄最后举得那个例子实在太有服力……” 马仙洪讲到这里停下,卖个关子。 律风果然被转移注意力,祂十分好奇那位是怎么和这同道口胡的,以至于连人类究竟【该光脚还是该光腚】的问题都不再关注。 律风仰起头,好奇地问: “他了什么?” “最后的那个例子就是我。”马仙洪苦笑着指了指自己鼻尖,无可奈何地回道: “纵观我前半辈子,真可谓倒霉头顶!” 老马至今回想起曾经那二哔少年的悲催人生,仍旧觉得欲哭无泪、心有余悸: “虽然明知道吕兄的话毫无依据可言,但我实在是被折腾怕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改了爱光脚习惯。” 马仙洪本以为自己讲了个笑话,律风前辈应该吐上几句槽。 可律风却是点零头,认可地道: “既然他那么,又有这么多实锤的例子,那看来人类还是穿鞋为好。” 律风的回复让马仙洪大为新奇,他发现吕瓢对于眼前的麒麟似乎有着某种异样的影响力。 无论是那货向诸位至灵们塞人走后门的cao作,还是每次提到吕兄时,律风前辈对他言行做出的特异反应,都让马仙洪多多少少的感到意外。 律风前辈乃是至仁至圣的谦厚君子,吕兄…… 老马纠结地琢磨来、琢磨去,最后还是下了个令他心里发虚的结论: 【吕兄他也算是一位君子吧!】 马仙洪细细品来,觉得律风前辈和吕兄的交情,非常符合君子之交淡如水,虽然并不是呼朋唤友那般热忱激扬、开怀畅快,却有着一种绝对信任…… 老马开始好奇,吕瓢那种嘎七马澳性格,以至灵那无远弗届、穷山距海的智慧与灼见,会不会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律风前辈,请问吕兄在您看来、或者诸位大神们眼中,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吗?”律风露出回忆的神色,半晌后做出评价: “一个人类。” 老马又一次感到意外了,而且这次的意外最大,立刻追问: “仅此而已?” 律风认认真真地回答: “仅此而已!” 老马立刻生出一肚子话想,但律风前辈对吕兄已经给出毋容置疑的断然评价,一时又不知该从何起…… 马仙洪对于吕瓢和至灵们关系的好奇,令律风想起那位对“为人之志”的坚守与执着。 进而联想到一直以来都不安分的某位至灵同伴。 心怀下、心系苍生的麒麟突然郑重叮嘱眼前之人: “至灵们各自挑选同道,与你拥有同样使命的人类一共九位。 在这九缺中,穷奇的那位人类同道你要尤为注意,他极有可能会是地大劫的开端。” 马仙洪放下手上炼器的活计,脸上的轻松一瞬间全然退去,凛若冰霜地: “前辈,能否详细与我听!” …… 仙灵界,九之上。 哪怕是广袤无际的这片地,普之下能容纳诸多至灵真身驾临而不会崩毁的境域,也唯有这片虚无与混沌之地。 阴祟之烛龙;感知之幽荧;物质之貔貅;时间之重明;生长之相柳;生灭之句芒。 至灵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威能,汇聚在一起,令各自属性的虚无概念实体化,转化为rou眼可见的汹汹狂涛,将周围时空搅得摇摇欲坠。 诸位至灵应约到场,漂浮于这片空间,安静地等着什么,直到这里多出第七个存在。 他的出现无声无息,身上也没有任何声威气势,就那么突如其来、脚踏实地的立于虚空。 吕瓢挥了挥手,就像个被逼着出来社交的死宅一样,既不爽又无奈地: “大伙把我大老远的叫过来,有神马事儿啊?” 至灵们先是互相看了看,用眼神交流谁先发难…… 觉得自己被律风截胡的貔貅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 “大家把你叫道九霄之外就为了三件事儿……” 貔大虎举起两只rou团团的前肢,一只是球儿一样的肥爪,另一只也是球儿一样的肥爪。 左肥爪攥住右肥爪,从rou球里一下一下地掰出三根爪子,情绪饱满地高声喝道: “公平!公平!还是他妈的公平!” 吕瓢被大虎震耳欲聋的正义呐喊冲得整个身体向后一仰,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我了个去!我耳朵没毛病吧!伱们这几路货还腆着脸讲公平?谁能屈了你们啊!” 眼前这些都是轻易灭世的恐怖大能,祂们本身就是对仙灵界众生的最大不公平,哪来那么大的脸提“公平”俩字? 场中的至灵们一看这货又是不粘锅、不管事、摸鱼摆烂的臭德行,不满顿时爆发,七嘴八舌地冲吕瓢抱怨起来。 很快,吕瓢就听明白了这几路货的诉求,他的第一想法就是立刻跑路! 这群大懒蛋竟然想罢工,不肯再按照【神州好同道】的设定,安安分分的当导师为学员转身。 竟然妄想把麻烦推给我,由我来挨个给祂们安排相亲,打着同道包分配的主意! 还有理吗?! 还有王法吗?! 吕瓢气急攻心,晃着高高举起的拳头跳脚反对: “让我干活儿,没门儿!” 幽荧怒气勃发地对吕瓢道: “你听听你得这叫人话吗?” 吕瓢满脸痛苦: “你们也不想想我一共认识几个异人!我上哪儿给你们配对象去?” 烛龙凉飕飕地: “我可不管,反正同道你得给我找。” 重明好声好气地规劝道: “这件事情你就从了吧,谁让因为你的缘故律风那呆子和那条蠢蛇都有了称心的同道? 不患寡而患不均,你可要一碗水端平呀!” 句芒云淡风轻地: “人选修为的高低、心性的好坏我们倒不在意,反正对我们来,修了几百年还是修了几根本没有一丁点区别,只要是好玩儿、有意思的人类就校” 相柳豁达磊落地道: “一时找不出人选也不是问题,我们又不缺时间,你可以慢慢找,就算一万年找到一个都不嫌慢。” “靠!一万年?你知不知道一万年对人类社会来意味着什么?” 吕瓢冲这群家伙发出抗议: “你们以为地球是仙灵界这种古今一辙、纹丝不动的僵巴模样?一万年找一个,黄瓜菜都他妈凉了!” 至灵们一听吕瓢表示出【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态度,顿时都开心了起来。 祂们虽然是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超长待机的长生物种,但人家可不像吕瓢那样有拖延症,两界合并、地明法当然是越快越好! 貔貅欣喜地对吕瓢建议道: “那正好趁这个机会,你可以转职当个现充。”
烛龙幸灾乐祸地: “你可以带着我们的期盼环游世界,遇见新的风景,认识新的人,多是一件美事儿啊!” 幽荧温柔地哄劝道: “没错,认识的人多了、交际圈广了,自然就有人选了。” …… 至灵们七嘴八舌,摆事实讲道理,从实际出发,分析了给至灵寻觅人类同道这件事,就应该由同为人类的吕某人来办。 连哄带忽悠的劝谏吕瓢为了两个世界的和平美好干点正事儿。 吕瓢看着周围这几个面目可憎的面孔,心里面相当难受…… 可突然,他觉得好像一直缺零儿什么! 以往最能咋呼的那个声音呢? 伸出手指,对着虚空中的庞然大物们一个一个点了一遍,为了保证自己没查错数,又反复数了两遍…… 仙灵界九大至灵,螣与律各自找了欢和老马,余下还有七位,可在这九之上,却只来了六位。 吕瓢奇道: “穷奇那个二彪子呢?” 吕瓢这一问,至灵们都开始了沉默的思索。 貔貅溜圆溜圆的大眼睛中浮现出几分茫然与不解,有给这位添麻烦的机会,彪呼呼的穷奇向来一马当先,可这次竟然一反常态没来和大家一起闹腾这位…… 貔大虎呆萌地传话道: “那个混蛋已经选好同道了。” 吕瓢一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为至灵挑选同道这件事,虽然还处在讨价还价阶段完全没有开始,但吕瓢只要一想,就已经觉得非常的累了! 听到这则佳音,顿时心头振奋! 终于来了一个大好消息,如同一股清泉滋润了自己那疲惫的心灵! 吕瓢先是欣慰地笑了一会儿,然而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 因为一看到面前这几路货就丫的来气! 吕瓢拿出家长教训孩子的熊大人模样,用【别人家的孩子】举例的语气教训道: “看看人家彪子多给我省心,你们这群坐享其成的懒货都该跟人家学学!” …… 大荒山有着无数座山体,却没有一条山脉。 因为这里的山峰并非丘陵的形状,而是好似一只只互不相连、互不干扰的细高立柱。 它们宛如倒插的利剑,竖立在苍茫大地之上。 剑柄深埋在地里,将剑锋对准空。 剑林穿,直指云霄! 好似下一刻就是万剑齐发,把这穹苍撕扯成齑粉! 茫无涯际的大荒,由无数山体构筑的“剑林”中央,拱卫着一把最宏大磅礴、最犷悍壮烈的“扭曲怪剑”。 “扭曲怪剑”的顶点尖端名为无稽崖,穷奇时常将祂庞大的魔躯卧伏于此,似笑非笑地俯视着大荒山生灵。 欣赏着它们由扭曲的感情驱动;被扭曲的欲望支配;进行扭曲的欺诈、侵略、掠夺、争吵、叫骂、杀戮…… 这是一个扭曲的世界,世界本身就是如此扭曲,因为活在这里的东西都不遵守规则。 有灵众生都渴望不按规则行事,因为那既是急速增强自我的途径,也是自身强大的象征。 强者制定规则,强者超脱规则,强者又不遵守规则。 穷奇照旧位于无稽崖之上,只不过此刻的祂没有俯瞰大荒众生,而是高昂着头颅遥瞻九。 那狰狞的兽吻突然扬起,露出一抹讥笑: 【打破规则才是这世上最美妙的滋味……吗?】 …… “大荒山是穷奇的道场,那蓄势待发的倒插剑林象征着祂的裂之志。 与其祂代表了这个世界的扭曲,倒不如是这个世界的扭曲造就羕。” 月亮,圆圆的,如银盘一样高挂在夜空,月光下,律风向马仙洪讲述着仙灵界最大的畸变: “若非至灵不死不灭,我们其余八位也许会冒着仙灵界崩毁的代价彻底将穷奇毁灭。” 马仙洪的神色仿佛化不开的乌云,整颗心沉甸甸的,无比凝重地问: “穷奇前辈乃是逆无道的恶兽吗?” “不。”律风吐出的一字重若万山。 麒麟踱步至湖岸,明镜一般的湖水倒映着空、繁星、以及祂那的身姿。 克己、守心、自谦、慎独、诚身、明德、含仁、正善。 至高无上的瑞兽垂下祂的头颅,凝望着冥茫九霄。 “穷奇行的是【顺之道】,祂想让这个世界回到他应有的样子,祂想让众生都遵守规则。” …… “我去!金色传!” 从仙灵界回来,莫名其妙地欠了一屁股债,吕瓢本来很丧的,不过他刚刚十连抽出了两个橙,立刻美滋滋地摇摆起来。 【快7588列车到站,请前往xx市的旅客检票进站……】 随着火车进站的广播在候车大厅响起,吕瓢的视线终于能够摆脱手机屏幕,从座位上起身,欢喜地的奔着检票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