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的影响
“其实我一直有疑问,您为什么选中了我与亚伯拉罕做您的学生?凭您的能力本应会有更优秀的人选。”科塞科特活动着脖颈,回忆着所遭遇的经历。 新上司小姐点着香烟,她将翻盖打火机置于五指间转动,道道由法力绘成的虚幻线条在半空徜徉,构筑出科塞科特稍有些印象的图形。 捂着脑袋,这位维序者犹豫着吐出了一个术语,“函数图像坐标系?” “嗯。”那位不高的小姐点头认可,她抬手指了下被放于地面的保险箱,眼眸被深蓝的色彩覆盖,渲染,“把那里边的事物取出来,在你的同事摆脱困境前我们得去清理一些杂鱼。” “他不会需要我们的帮助吗?我认为那东西足够把他的尸体切成碎牛排。”科塞科特担忧着一拳砸开了保险箱,或许是负面情绪的加成,他在力量控制这一方面做的相当完美。 新上司小姐注视着被取出的事物,那是一张图纸,她前些日子赶往要塞之都复刻出的符拉迪沃兰达城防图,这是自己亲手绘制的一份,伊格尼斯小姐可以确信这点。 落日教团获取了本该属于皇室的东西,这其中的信息量巨大,伊格尼斯小姐决定在处理掉手头的麻烦前不对这方面的因果做过多的探寻。 “你的同事与你相同,是个优异,藏有秘密的存在,我们不在时他或许才能有更好的发挥。”新上司小姐这样说着,又没由头般回答了开启话题的那个疑问,“我不想看到两个与我年纪相仿的人成为皇室的鹰犬,事实上即使没有我你们也会被选中进入圣光教会,换一种途径迈入这个领域...” 稍许的沉默,那位小姐撩过额前栗色的短发,开口给出了后话:“我有过这种体验,我厌恶这种体验、这封建信仰的恶疾杀死了一位我曾相识过的挚友,其次是因为你们两个的特殊。” 上司的语速仍旧是偏迅速的冷淡与理性,但科塞科特听出了不同,含着无声哀伤的木然、这股情绪被压制了,就像贯过心口的锋芒不见血腥的绯红,血已经流干了,也就不会再去想办法让它愈合了... 鼻间浮着尸臭,四周阴暗的景物中像行走着一道道虚幻不真实的投影,编号613没法带海螺离开这鬼地方,这座殡仪馆的不合理程度在逐步拔高。 “艾因·莱恩...你背负了圣光吗?...艾因·莱恩...你的信仰并不虔诚...艾因·莱恩...你的意志在动摇。”如怨魂的低语时断时续。 我需要您的帮助,我感知到了危机的到来,海螺朝着心底的那位存在求助,他的慧眼感知到了一股非人的,极度扭曲的气息,这与自己在乌墨古堡地底所探知过的事物完全可以做到重合,令人终身难忘的恐惧。 这应当就是新上司小姐所提过的扭曲体了,这应当是那位骑士所应要处理的事物,艾因·莱恩?我似乎听闻过这个名字,会是在哪... 脑中思绪飞转这是借助特异进行联想的结果,这项技巧显然没能给当下的处境带来破局的出路,但那道熟悉的柔和嗓音却激发了海螺存活的希迹。 “它就在门外,你有两个选择,1、站在这等待,赌它不会进到这个房间,2、接受我能力的影响,去帮助那位骑士脱离扭曲体的诡绝,从而获取帮助。” 这道客观题的答案无比清晰,但谁也不能肯定一位人神能力的影响会带来怎样的变化,接受神灵的影响,就好比打开一次潘多拉魔盒,或许带来灾难,或许带来祝福。 当然,顾虑与现实间的优先性海螺还是能分清的,总之1选项能活命的可能性比2选项低。 “我接受您的影响,不会抵抗您的干涉。”海螺呼出口气感到胸膛中的心脏疯狂鼓动,跳跃的音响无比鲜明的被他承受,感知。 心跳跃动的声音逐渐覆盖了呼吸声,血液在管道中疯了般奔走,直至四周的一切都远去,莫名眨眼,聚焦视线时,他立于一处圆顶形的平台,脚底是涌动的墨黑暗潮,头顶是极明的圣白天域。 平台的中心处立着一面全身镜,扎有俏皮小辫、瞳眸碧绿、全身被阴影覆盖,明灯之神就这样被投射在那其中,镜子的背面放射着如渊底般可怖的光华。 镜像天位·十三堂,没由来的,海螺知晓了这里的名称,镜子中的明灯之神一阵晃动,化作了一位面目俊朗、手持未出鞘骑士剑的金发青年。 这位应当便是艾因·莱恩,那位暗中跟随协助他完成本次任务的骑士先生,传递来的示意要求海螺走近那面全身镜。
迈动步子,每向那个位置挪动一分便感到头脑阵阵刺痛,身心如被磨损般烦闷,欲要毁坏那面镜子,将其打碎成一片片分割的个体。 我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欲望?我得克制住它,谁知道明灯之神会有怎样的反馈... 奋力问前扑去,亚伯拉罕下意识闭合了双眼,强烈的光照、光线拥堵戳击着皮肤,仿佛全身沐浴在火焰之中。 “可以睁眼了。”脚下触及了实体,平和的回响在耳侧回荡,听从了神灵给出的指示,瞳孔短暂适应光芒后足矣明清了事物。 清风刮过面庞,鼻尖是野草的芬芳,视线内是滚滚向东的云幕,远天处连通着山水,自然的气息缭绕在四下。 这是哪?向着心间发问,海螺征愣在原地,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象,印象中天空永远是昏沉的,没有云彩,世界是由铁路与桥梁连接的,旷野即是荒漠,草木是在公园中难有的宁静。 “圣地·梅尔弗林、巫师界最高学府霍恩提流的归在,你现在即是艾因·莱恩,由你体验一次他所经历的折磨、两难,再去开导他本人,让那位骑士走出这个怪圈。”明灯的话含着笑意,但海螺清楚神灵是没有人性残余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上你的礼仪课?你从这里跑去教室至少需要5分钟,而距离上课仅剩下两分钟。”身躯本能般僵直,这不带语调且没有情绪波动的声音实在是太令人熟悉了。 转身,回头,不超五英尺的身高,与记忆中没有出入的面庞、仅仅只是栗发稍留长了些,气质也没有自己所见的那位冰寒。 那位不高的小姐披着宽松的大长法袍,圆形尖顶的巫师帽给她增添了些雍容感,比起那个雷厉风行的印象这显然要好相处太多。 “看来你不仅没有复习礼仪课的内容,甚至还把最基本的绅士风度给遗忘。”伊格尼斯同学皱着眉,一甩身后的披风冷淡道:“我帮你请了假,如果下次不想被道格恩老师批评的话就好好跟我一起补全前面落下的课程。” 这种情况下海螺也不好说些什么,他什么都不清楚,两眼摸黑,别说什么圣地·梅尔弗林了,他对故事书中的梅林都不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