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商人
晚间6点30分，狼蛛眼区，诺切思顿大教堂。 海螺走进厅堂，见到修女们正在进行不知反复了几遍的清扫，老主教回身投来慈和的目光，抬手指了下回廊道：“她十分钟前刚进去。” 海螺迅速走进内里，见到拐角楼梯口处与平常无异，有些可惜，没见到新上司小姐跳起来开门的场景。 再开一遍密道，亚伯拉罕见到尽头处的门扉敞开着，内里水晶球的光芒将那位小姐不高的阴影投在书架上。 她靠在桌旁，见到海螺进来，便合上手中的笔记，大步流星的朝他这边走来，亚伯拉罕先生下意识后退半步，结果被新上司小姐一只小手强行拉回。 “你蹲下来。”她微仰着头道，亚伯拉罕听话的蹲下，不然如果以对方这非人的力量，估计只要他被轻轻一扯就会栽到在地。 新上司小姐如愿以偿够到了海螺的额头，轻声道：“我们的意识接下来会前往你的智慧殿堂，接下来你要保持思维的放空，这样我才好帮助你理解知识。” 她的蓝瞳闭合，奇异的波动与海螺达成同步，意识模糊重组，外来的力量，协助他构建出独属于自我的领域，感官重组到精神体，面前是那本直达殿堂穹顶的通晓之章，它的书页摊开着，支撑地面竖立着，其上的古代文字多出不少，或模糊或清晰。 “看来你有过背诵，但大部分都在观赏历史了。”新上司小姐在感知中相当醒目，她被这片领域认知为了入侵者，海螺并没有能力驱逐她，就连这片领域的被构建，也完全都是仰仗身旁这位上司。 “通用神秘学等价交换原则，其次是承载原则，这些知识在你的大脑里堆积最为紧密，我们得先处理它们。”她的精神体靠过来，仰着头盯他的额头，海螺领会了她的意思，再次蹲下身来。 进一步深入智慧殿堂，亚伯拉罕行动时已有些“延迟”，明明是前一秒指挥精神体迈出步伐，到了后一秒精神体才完成动作，相比起来新上司小姐却不受影响，这让海螺有些莫名的情绪，从现实的角度讲，开热点的人卡了，连热点的人却不受影响。 “等价交换，最易懂的对等就是实力与精神状态，”她传出的波频回荡在无垠的意识海洋，有零星的光点腾起，汇聚向海螺，“通常来说这于承载原则相关，实力所附带的重量超出本身承载的上限，就会导致疯狂，失控...”新上司小姐的陈述没有中断，光点逐渐明晰，四下的意识海向上涌跃出星辰。 它们交织着混沌的光华，或被阴影拢照、或被炽芒包裹、或被浮动的不详污秽所遮蒙，分布在这无际无垠的夜空下。 “看来你的那次晋升所带来的知识不止是我看到的片面，你的特质似乎比我想象中更优异。”新上司小姐背对着他，抬手间聚拢来星辰，光影一下暗淡。 “优异？”海螺重复了这个被加重语调的单词，心中问出了为什么不是优秀，但并未说出口，“为什么不是优秀？”这句话回响在意识海中，这让亚伯拉罕一下被惊的震悚，心间的话语再度回响在这边海洋，“为什么？这里能展现出我的内心。” “不必慌乱，这是意识海洋的特性，另外，之所以说你优异而不是优秀，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些特别的序列知识，”她转回身语气依旧不蕴含起伏，“序列晋升中有一小部分的特异来自晋升者本身，进而洐生出的能力或知识也各有不同，你的这份知识算是一个微小的神迹，它涉及的是召唤术，且部分与英灵挂勾。”她开启了慧眼的瞳眸即便像是蒙了寒霜，却依旧散发出光芒，像是找到了宝藏。 圣勃郎西斯，符拉迪沃兰达，要塞之都。 “噢，我讨厌这里，我的一半灵魂与重要扭曲物在这里丢失。”鸽德按着右眼处的单片金黑边眼镜，镜片内里是一片腥红，压抑着肆意的疯狂。 “把这瓶魔药喝了，乌鸦家的人失控，处理起来很麻烦。”巷子木箱上的黑茶丢来瓶子，被鸽德的纸牌蝙蝠们接住，“我说过，我是鸽子，不是乌鸦。”他饮尽那瓶药剂，侧头注视着带半边乌金面具的隐士问道：“我们停留在这里是要干嘛？” “啊，首领给的任务，杀一个叫泽连的家伙，好像还是个隐藏的军火商。”黑茶从腰包中向外掏着施法器物，如指环、卷轴、元素精油瓶。 极星议会，诺亚地区情报律者，鸽德从内心道出自己曾收获的情报，并未将其告知黑茶，“给我的资料显示，他的序列是商人兼信使，所以这家伙很难弄死，即便是我这样手段众多的家伙。” 他一踏地面，法阵荡开又隐没，“那个叫泽连的商人在欠款期，我可以不顾虑太多，但这里是要塞之都，绅士不在的情况下，我们得考虑这里的维序者首领，得尽快，还不能闹出太大动静。”隐士取出天文仪，测量一阵后，确定了那位信使设置好的空间旅行遂道。 “我可以欺诈这里的时间，以我现在的状态，大概能屏蔽他人15分钟，我的法官序列在绅士那，不然我可以持续更久。”鸽德变相表明了可以帮忙，巷子中黑茶打响清脆的响指，轻快道：“目标上钩”。 空间的夹层中，泽连舒展着懒腰向南，口中打着哈欠，手中脱着手杖，他在昨晚接到议会的委托，要求他去一趟要塞之都与那里的负责人见面，并交换那名复苏斯图亚特的情报，这导致他昨晚连夜跑遍了诺亚的情报站点，完成整理后又开着旅行能力朝这边赶，真是的，他还是一个有欠款在身的商人唉，商人序列的大部分能力都无法动用，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想着，他突的感到自己一步踏到了现世的地面，从空间的旅行中被挤压出来。 泽连惬意的微笑凝固，又很快收敛，“看来，我今天的运气不大好。”他睁开眯着的眼皮，见到了一大一小，两个穿着正式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