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凶兽精血
两道光圈，一道威严，一道圣洁，代表着佛的两道智慧之光，一道斩外魔，一道斩心魔。然而，这两道光圈一弹出来，徐阶心中立起一股虔诚之心，就要痛苦跪地，削发为僧，从此与青灯古佛为伴。 不过徐阶早有预料，不提方云将此法传授给他的时候就已经事先提醒过其中的风险，光是徐阶自己就已经从原著中提前了解过了。 “佛说，诸法空相，唯有‘放下’是真。施主有智慧，大毅力。与我佛有缘，何不放下执念，入我佛门？” 果然，方云给予徐阶关于昭觉寺讲法的记忆，突然间就起了变化。所有的记忆汇聚成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诸般智慧，直接在徐阶的脑海里振荡，回响。哪怕这个声音并没有任何的法力波动，但直接本心，带着一股无形的诱惑，就要撼动徐阶的意志。 “哈哈，法师，等的就是你！”徐阶哈哈大笑，反手掏出海神三叉戟，接连使出“断清净”与“落红尘”这两式刀法。顿时心中欲念横生，清净不存。 “如何，似我这般自甘沉沦苦海，留恋红尘之辈，老和尚你也要劝我向佛吗？” “这……”老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然后就是一阵良久的沉默，似乎在推算着什么，当他再度传音的时候，言语间反而多出了一股喜意，“看来施主果然是与我佛有缘之人，竟得了破戒入佛之刀。也罢，这门《大力金刚经》便留给施主斩断红尘业力，淬炼佛心。” 说罢，苍老的声音越来越小，终臻至无。这却是让徐阶颇为惊讶，他本以为对方瞧不出阿难破戒刀法的来历的。也对，吠陀洲的佛宗圣者掌握有《归藏易》，昭觉寺作为在中土落地生根的最大佛门宗派，怎么可能没有由此衍化而来的先天术数。 不过轮回符经过了时间山谷的洗礼，已然是能够再次使用了，徐阶倒也不怕对方找上门来，鬼知道自己下次再来这方宙光碎片是什么时候。而在阿难破戒刀法的反噬过去后，徐阶也是趁着这段“贤者时间”来尝试炼化地煞凶兽朱厌的精血。 凶兽精血果然不同凡响，即便原主已经死去，但精血却依旧仿佛有生命一样，在徐阶的内力中蠕动挣扎，变幻出一张张魔神面孔，嘶声咆哮，似乎是想破空而去。 与此同时，徐阶体表的的某个xue窍也生出了感觉，突然颤动一下。徐阶立马知道这个xue窍正是“地变之法”中，对应的这滴凶兽精血的xue窍。上古凶兽朱厌排名第三十八，它的力量来源，则是地底七十二层中第三十四层的阴暗之气。徐阶的这处xue窍，对应的正是地底世界的第三十四层。 “藏血于窍，疾！” 徐阶心念一动，立即把这滴凶兽精血往感应中的xue窍一送。这滴凶手精血也登时化成千丝万缕，如飞鸟投林般，飞入了这处xue窍。在这个过程中，精血迅速浓缩，所有的杂质全部自动蒸发掉，最后变成一个微小的朱厌，悬浮在这处xue窍之中。 而这朱厌精血一盘踞其中，一阵洪亮的咆哮声就在徐阶的脑海中响起。无边的残暴和凶戾气息，如同潮水一般，铺天盖地，漫卷而来。 这也是炼化凶兽精血中最危险的一步，倘若武者的意志不能镇压凶兽的意念，那么就会被凶兽的意志夺舍了躯体，沦为浑浑噩噩、只知杀戮的野兽。 一般来说，一百个地变级强者中也未必有一个人能承受。但徐阶何许人也，锻心莲台已成二品，大力金刚佛陀的誓愿更是以无上大力，扫荡天下妖氛，定鼎乾坤。因此无论朱厌的意志如何冲击，徐阶都安稳如山，岿然不动。 尽管精神力会在这个过程中慢慢磨损，但他的意志却在这种硬碰硬的对抗中水涨船高。哪怕凶兽的意志融于精血中，精血不枯，意志便如江河般永不枯竭，可终究是恒定的。因此在徐阶的意志突破了某个临界点后，双方的攻守之势就逆转了。徐阶如同行军打仗一般稳打稳扎，一路上攻城拔寨，最终化优势为胜势，打垮了朱厌意志的核心。 恰巧外界十天之期已过，徐阶和方云便结束了练功，回到了十三皇子的队伍。他们这次的目标是实力堪比脱胎境第七重天冲境的神兽毕方，当然，主力是天象级的十三皇子，他能施展天象之法，并且拥有的神兽精血是排名第七的应龙，其他人只是打打下手，消耗一下毕方身上的火焰罢了。 路途中，众人还碰上了失去神智的上古玄水宫女弟子变化成的神兽化蛇，将其打败后，在化蛇的洞窟中知晓了上古战场这片空间的深处，存在着禁地。方云因此对徐阶之前所说的邪神之卵一事又信了几分。 之后众人围攻毕方时，不知为何，突然无数的神兽向着他们奔袭而来，于是十三皇子让天冲境的镇殿侯施展神通手段立即护送众人回去，自己则继续向毕方逃跑的地方追杀而去。方云和徐阶也是得以能够凭借打探情况的借口，独自行动。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在重新回到了毕方的巢xue后，方云问向徐阶。 “用望气法找到君念生的所在，此人乃是气运皇帝，喝水都能吃出宝石，跟着他我们就能安全地到达邪神之卵的位置。”徐阶气聚双眼，果然看到了远处一道如长江大河，直冲天际的紫色精芒。 于是两人便开着瀚海护身罩一路尾随君念生，途中还发现了和他们怀着同样心思的冥王太子以及英武侯杨弘。但就在众人到达地头的时候，徐阶却是心念一动，感应到了自己外魔的所在。 “计蒙？！” 徐阶不由得低呼出声，这出乎了他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想想也是，外魔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大水冲了龙王庙，附身到邪神之卵的身上。那么被邪神之卵控制，又是由失去神智的上古宗派弟子变化而成的天罡神兽，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