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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公立学府

    两人八成是巫师。

    高个子男人没戴兜帽,走在后面,淡金色的卷发搭在肩上,标准的洋人脸,犹其是那鹰勾鼻,眼睛是淡棕色,冷冷的,且带有压迫感,银丝镜框以及手上的蝙蝠法杖则将这一点显得更为突出。

    矮的应该是他的孩子,身高比钟倚桥高一点,戴着兜帽掩住了大部分面貌,只能看见他嘴唇邪魅地轻轻一笑。

    矮个子好像察觉钟倚桥在观察他,向钟倚桥方向转过来,钟倚桥下意识地回避,却还是感受到了一丝杀气。

    “行了,都买完了。”舅舅看了眼钟倚桥,“时间也不早了,走吧。”

    钟倚桥跟着舅舅前往“元灵驻停区”,但还是忍不住去瞄矮个子的巫师。

    两人又乘上了大鹤,大鹤展翅而起,向北飞去,掠过整个婧霞大街,飞往另一座岛。

    “倚桥,那就是瀛洲公立学府。”舅舅指着远处一座巨型的金瓦红墙的“福建土楼”,基本是整个小岛的全部,正中央一座青瓦翠楼的阁楼稳立于土楼之中,如花盆中冒出的一株新芽。

    远远望去,金瓦红墙在夕阳的照耀下仿佛镶了一圈金光。

    细看,在“土楼”正南方向是一扇红漆金边的大门,门外由十来个“青铜盔甲”驻立于两侧,大门约有几十米高,顶上挂着刻着楷书的“春秋楼”蓝底氏金字的门匾。

    大鹤缓缓停在了大门侧旁的一个“元灵驻停区”,钟倚桥跟着舅舅下了大鹤,向大门方向走去。

    大门旁的“青铜盔甲”一动不动守在门两旁,全身被青铜覆盖,只剩两只泛着白光的眼睛,庞大臃肿的身躯,比舅舅还要高一两个头,手里拿着青铜制的斧头、大刀或着长戟。

    “青铜盔甲”见到来人,便上前欲拦住,舅舅则将别在腰边的青铜腰牌亮了出来,“青铜盔甲”让出一条道来。

    “这是青铜士,一种较为高级的社会性生物,常被雇作门卫和安保。”

    “而青铜腰牌,在整个华夏元术世界相当于身份证。”

    舅舅一一解释道。

    钟倚桥走进内,里面也是别有洞天。

    “一楼是迎宾大厅。”舅舅道。

    钟倚桥看着里面,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大厅,天花板约摸有一栋七八层的小楼那么高,一根根巨型金丝楠木圆柱支撑着。

    更离谱内部还划分出一条条宽大的马路,路两旁是一根根巨型火炬,十分明亮,足以照亮整个大厅。除此外,内墙边上也设了一栋栋小楼,一些建筑也坐落于四方。

    大厅?说是大型小区也不为过吧,钟倚桥仿佛知道渺小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一辆大鸟拉的车从旁边窜了出来,大鸟上面坐一个着去秃顶老头,向两人问道:“两位去哪?”

    “迎新登记馆。”舅舅随手从大衣左胸口袋抽出一张抹茶绿中央印着用金点镶缀的海蓝色树的钞票。

    “好的。”秃顶老头接过纸币。

    舅舅先把钟倚桥托上车,自己又一个翻身上了车,车身应刻是由特别的木头作的,有着紫色的纹理,还泛着光亮。

    “舅舅,那个是什么鸟?”钟倚桥指着前面红斑褐羽的鸟。

    “那是北脊山陆鹰,陆鹰室笼尾偏室的一种。陆鹰是一种速度很快的鸟类,其最高时速远远甩过鸵鸟,且以最高时速奔跑可持久七八个小时,且力气特别大,常作交通工具和货车。”舅舅一本正经地解释。

    “陆鹰室笼尾偏室?”钟倚桥听不懂。

    “是元灵的标准命名,用的是颜由子元灵归位法,类似于人界的生物命名法。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舅舅说道。

    那陆鹰先是慢慢地走,然后逐浙加快脚的频率,车也缓缓由慢速变到快速,最后快到舅甥两人都看不清路两旁的残影。

    不到两三分钟,车就缓缓停下。

    “到了。”秃顶老头说道。

    钟倚桥跟着舅舅下了车子,便到了迎新登记馆,是个带院子的白色房子,有点像郊外的别墅,跨过一道黑漆铁门,进入院子,一条两旁红色的灯笼照亮着小路直达大馆门囗。

    进入馆内,只有一个大厅,里面看起来还要宽敞许多,大厅中央是一排办公柜台,两旁则是摆满了档案的书柜。

    柜台左边立体展示牌上写着“新生入校登记处”,坐着一个米色礼服大衣的女土,旁边则坐着仿佛由一堆褶皱的死皮组成灰紫色生物,耳廓很大,且不停地在扇动,嘴边留了很长的八字须,眼睛个有点小但很尖锐,盯着手中的报纸。

    钟倚桥很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怪物,看着看着就被一旁的舅舅拍了拍肩,并警告钟倚桥道:“倚桥,一直盯着菲布精灵是件危险的事。”

    钟倚桥忙收回视线。

    “记住,千万不要一直盯着别人看,不仅是菲布精灵还是别的种族,都是十分危险的事。”舅舅又再一次叮嘱道。

    钟倚桥点了点头。

    来到前台,女士确认道:“是来办理新生入校的吗?”

    “办理新生提前入校。”

    “好的,先生,请填写新生提前入校审核表。”女士从左手边一堆表格中抽出一张递给舅舅,又说“请提交学生卡。”

    舅舅从他那的左胸囗袋里抽出身份证递给女士。

    钟倚桥很好奇那个口袋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请问提前入校费用是学生卡支付还是额外支付?”待舅舅填完表,女士又问道。

    “额外支付。”舅舅又从左胸口袋中抽出一张银行卡。

    “好的,一共是两百一十钱。”女士将银行卡朝刷卡机划了一下。

    又提起前台的对讲机:“呼叫0317,呼叫0317。”

    “请稍等,家属可以先行离开。”女土道。

    “好好说书。”舅舅从左胸口袋抽出一张纸条:“我就要走了,学校应该有邮递局,如果有事,可以写信给我。”

    “嗯。”钟倚桥接过纸条,舅舅便回头向外走去。

    “对了,写信还可以选择收信方支付邮费。”舅舅刚出又回头挥手道。

    “好。”钟倚桥也挥手道,看着舅舅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虽然他不是第一次孤身在外大,但仍有些紧张。

    一会儿,一个老爷爷拿走拖车志了过来,看见钟倚桥的一堆悬空袋,又将拖车丢在一边。

    “这是柳爷爷,待会他会带你到宿舍去。”女士向钟倚桥介绍到。

    “柳爷爷,这是钟倚桥,办理提前入校,宿舍号三杠零六二一号。”

    “行吧,跟我走。”柳爷爷转身引路。

    钟倚桥从后面打量着柳爷爷,他身上衣服很明显有些年头了,都有些褪色,但还算整洁。

    钟倚桥上了另一辆陆鹰拉车,是柳爷爷驾驶的,那陆鹰是暗绿色,看着年龄也很大,但速度不亚于钟倚桥之前坐的那辆,很快到达了目的地——四棵巨大的树,在大厅的只是下面的一部分。

    那些树都留有一扇大门,柳爷爷捏了门旁的一个蓝色果实状的物体,门便开了。

    “这是树梯。”柳爷爷引着钟倚桥往里走,“跟外界电梯很像,不过历史要比电梯早了个几百年。”

    里面门旁也有五个红色果实状的物体,星上下排列。

    “这个相当按扭,从下到上对应一到五层,三楼是学生宿舍层,五楼是教学层。”柳爷爷继续讲解,按下了第三个“果实”。

    “嗯。”钟倚桥应道,树梯缓缓升起,一会后又慢慢停下。

    首先进入的是一个大厅,一个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大厅。

    “靠东西南北面各有一个公共食堂以及一些商店,北面还有邮递局的,平常还全有陆鹰拉车,刷学生卡就可以。”柳爷爷介绍道,“对了,开学后你们学院也就是“春”学院内也有公共食堂,一样,刷卡的。‘”

    随后又领着钟倚桥往南走,而南边有许多巷子,上面都有个牌号,且都带有一扇大铁门。

    钟倚桥被柳爷爷带到“006”号巷子门前,指着巷子口最近的一个大房间——上面标着金字黑底的门牌“3-00600”:“这是公共洗衣房,前三年才有的,其中,洗衣机上贴着‘3-00621’的是你们寝室专用洗衣机,插学生卡使用,别人的学生卡刷不了的。”

    又指着铁门:“寝室十点半宵禁,十一点半准时熄灯。”

    最后,钟倚桥跟着柳爷爷来到门朝西面的“3-00621”号寝室,门是蓝漆铁门,寝室内部很大,两堵墙将寝室隔成四个半封闭隔间,每个隔间没有门,只有一面帘子将隔间与大厅隔断,最东面则有一个独立卫生间。

    配置还行,位置够大,比一般的中学宿舍好上几倍。

    “寝室是四人寝,上床下桌,你是第2号床位,扫把和拖把都是新的,还有发生任何突发或紧急事件,可以按门囗左边那个按钮,是安全报警按钮。”柳爷爷指着门左旁很矮的地方的一个红色按钮。

    “好吧,我稍微帮你整理一下,我就走了,如果无聊,可以坐树梯到一层,往南面有个零号房间,走几步就到了,是个公共娱乐室,有很多提前入校的学生在那。”柳爷爷说着说着已经帮他将床位及桌柜都抺了干净。

    “好。”钟倚桥只是应和着,帮着整理自己的物件。

    柳爷爷再帮着整理一会后便回去了,钟倚桥大概整理到晚上,中途乔叔叔还把云南宝石假螈以及缸送了过来。

    另一日早上,离开学还有两日

    钟倚桥吃过柳爷爷送来的早餐,看着缸里的云南宝石假螈看了半天,有些乏了,想起昨日柳爷爷讲起的零号房间,便出了门,乘上一辆蓝羽陆鹰拉车,坐树梯到了一层,向南走了几十步,果然看到一个巨大的生怕人看不见的门牌“0”。

    零号房间很大,堪比一座足球场,有九、十根巨型杉木六菱形支撑柱,不仅如此,还设有二楼。

    里面像对战街机、抓娃娃机等娱乐设施十分齐全,除外,还设有茶水间供聊天。

    不仅有新生,还有些高年级的学生,甚至老师,各个种族都有,一旁有几个青铜士在巡逻维持秩序。

    钟倚桥走向茶水间吧台,点了杯橙汁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听说没,冬院来了个很年轻,超帅气的专师,叫殷胜,才二十多岁!”离钟倚桥很近的一个穿着粉色吊袋裤的女人对着另一名戴着猫耳发带的女人讲到,喝着一种红色饮料,声音有些大。

    “才二十岁!”那带猫耳发带的女人吓了一跳,连头上的猫耳也动了一下,“我夏院毕业才二十四,那怕直接录入秋院,毕业也三十了,逆天。”

    “可惜这么好的帅哥名花有主了,而且他老婆也跟着进了冬院”穿吊袋裤的女人有些醉了,趴在戴猫耳发带的女人身上说到,“听冬院院长说,那两人都是一路跳级保送来的,安排到冬院还是蓬莱那边下了特令的,恐怖!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这不是我们关心的事,前几天《蓬莱公文报》看了没,国际刑警部鲲鹏骑发现黑蒙组织大量人员向滇境转移到我们瀛洲境了!”戴猫耳发带的女人说。

    “找这干吗?找死呀!”吊袋裤女人明显喝大了,叫得特大声。

    “嘘,小声点。”戴猫耳发带的女人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又发现钟倚桥盯着他们两个,“你干吗?”

    “没……没干吗。”钟倚桥吓得转了回去,女人没去深究,拖着喝醉的“吊袋裤”回去了。

    鲲鹏骑他是认识的,黑蒙也听过,类似什么反动派。钟倚桥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镯子,又陷进去年十月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