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交易
“我明白你的顾虑，阿克索.莱茵.米勒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眼下我需要你进行相关的协助，当然我也会给予你等价的筹码” 言罢柯林.白夜并没有理会莱茵米勒的后续反应而是自顾自的来到甘道尔的所在地，伸手敲了敲墙面对着甘道尔开口道：“这种程度的困境，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来给新人上一课” 看着神情冷漠的白夜，甘道尔有些愤怒的涨红了脸，张了张口但随后又将眼光投向了手足无措的莱茵.米勒身上，此刻那位少年鲜血淋漓，全身上下带着多处擦伤宛如受惊的小兽一般全身缩在角落用着一种死寂的目光看向这里，右手紧握漆黑的死之镰明显的处于极度不安的状态，或许甚至连生存的意志都出现了一定的问题。 最终甘道尔还是没有选择与白夜发生争执反而顺从的运用自身的能力，双眸先是变得通红随后脑袋猛然炸裂大量的血浆在地上汇聚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身影紧接着，身影由模糊的面孔再转变成清晰可见的国字脸男子。 然而看着这样诡异的一幕莱茵.米勒无动于衷，不也许现在的他应该称呼为阿克索先生了。 现在的他之所以失魂落魄，更多的是因为对于自我认知的怀疑，他在恐惧害怕确认某些真相。 “刚才你看见的是属于绝灭之路中的夜之贵族，灵魂刻度为Ⅴ级具备极强的生存力，同时这种能力的形成原理便是依靠自身的存在之棋在某处空间将自身的节点进行烙印，只要烙印不被磨灭那么就能重生。” “当然外在表现则是你看见的滴血重生的外在现象，实际上仅仅是在某处空间遗留下自身的存在刻印罢了，以血rou作为媒介短暂的进行灵rou分离，同时依靠破碎的rou块为基点利用灵魂之力进行对应补全” 柯林.白夜用着平静的嗓音再度打破了宁静的夜晚，显然这位年轻的绅士虽然不太会安慰落难者但是他也依旧在运用自己的方式试图让莱茵的精神逐渐平复。 “我知道你有许多疑惑，但是我明确的告诉你，所有的超凡能力都必须依靠支点，哪怕是虚假的事物也必须要由一定的真实构成，因此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哪怕现在的你逻辑混乱但是也会对于某些事物具备清楚的认知” “而是否虚幻的存在其实很好确认，因为虚幻的人或物给你更多的是一种实际上概念，但是细节是虚构的，一旦你深挖认知进行回溯那么便会无从考证”。 听到对方的话语后，莱茵那双死寂的瞳孔出现了少许挣扎之色，对于爷爷莱茵.赫米特，过往生活的细节他显然回忆的十分清晰那么是否意味着，他与赫米特的过往是具备一定真实性的。 而对于高索爵士，更多的是一种笼统的概念，只知道那位爵士有着大嗓门，行为粗犷以及喜爱喝酒的特点，并且喜欢独居于小院内。 然而在莱茵的固有印象中他经常翻越那位爵士的小院，不可能连屋内的主人相貌具体细节都不清楚的，单单时常与赫米特爷爷喝酒，以及对于莱茵一家的欠款这些要素便能够轻松地出现在莱茵的视线里。 然而这样一位市场接近自家院落的债主加酒友莱茵竟然对于其相貌没有丝毫的印象这是十分不合理的事情。 或许是看见莱茵的眼瞳中恢复了神彩，柯林见状也松了一口毕竟一位会思考的锚点与一具行尸之间的作用天差地别。 “莱茵.米勒，我打算与你进行一个交易，我清楚对于你来说没有办法信任我们，但是对于你来说真相也同等重要对么？因此我打算让你学会运用自身的能力，以便你更好的自保，记住这仅仅是交易你也不需要有什么负担” 柯林并没有继续看向莱茵等待他的答复而是向甘道尔使了个眼色，后者马上会意将一个绯红小瓶丢向莱茵的所在地，与此同时在心中默念“于午夜狂欢的奴仆啊，我是绯红之夜的主人，我给予了你们生命而你们也将为我所用，这是等价交换，逝去的灵我将给予你们一次重生的机会为我服务后你们将获得自由” 随着小瓶的落点地面上忽然出现了一只猩红的蝙蝠，整体不过巴掌大小，但是它却精准的将小瓶接住，虽然对于蝙蝠来说接住跌落的物件很有挑战性。 但是此刻它的双眼间充满了灵性，期间还透露着兴奋，发出了吱吱的叫声但是对于它来说感谢还是太难以表达最后只能看向甘道尔的方向。低了低头顺带挥舞了一下小翅膀。 而甘道尔则是轻声呢喃道：“离开这里吧，你已经自由了无需再为我服务” 莱茵则好奇的打量这一切，最终疑惑的开口道：“刚刚那是什么？”并下意识的将手伸向小瓶，因为他能感觉出自身的渴望，这仅仅是无意识的行为但是对于精神状态极度崩紧的莱茵来说根本无法意识到这一点。 而很快甘道尔便解答了莱茵的疑惑，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否因为重生的缘故，虽然声音有些低沉，甚至有些怪异，但是总体而言给人的感觉却透露着随和。 “这是生命之泉，用于活化身体细胞大幅度增强愈合能力的药水，当然并不需要喝下仅仅接触瓶身里面的活性物质便会被你的灵魂特质所吸引” 仿佛于甘道尔的话语呼应一般，下意识接触瓶子的莱茵身上的伤口竟然开始迅速结痂并脱落再度生成全新的肌肤，这神奇的一幕让莱茵不自觉的有些错愕，就连警戒心都放下了。 甘道尔继续开口道：“我们很清楚你对于我们具备极其严重的警戒心，这是我们的诚意也是初步交易的基础内容，虽然不知道能否与你建立信任，但是还是希望你放下过往，因为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灾难，而你仅仅是灾难中被波及的一份子而已” 对方的言语中透露着真诚，而这份真诚莱茵那破损的身体得到修复与滋养便是最大的证明，不用想都能知道这种神奇的药物即便是对于超凡者来说都应该算是珍贵的物品，因此莱茵第一反应竟然是惶恐，而第二反应才是感谢。 “谢谢，我会尽量配合你们的调查”此刻的莱茵才真正地放下戒心，虽然双方未曾靠近但是整体氛围与初见时的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然天差地别。 见莱茵的神情有所缓和这时柯林才将一张写有淡蓝字迹的文稿摊开具象在两人上方，同时放出虚幻的投影，配合着影像让两人更好地理解。 见两人没有疑问这时柯林继续开口道：“首先我先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我与甘道尔来自于官方的超凡组织，白银城，属于秩序之手中的第四席，而甘道尔则隶属于黄金国度的永夜庭，属于半官方的非凡者” “我们在追捕某件灾厄，或人，或物品，甚至有可能是城市的本身，首先我必须遗憾的告诉你们对方十分强大与恶劣，即便我们身处灵魂殿堂也无法屏蔽对方的力量渗透，对方时时刻刻干扰着我们的认知” “秩序之手，是明面上维护社会安定的组织，某种具备超凡能力者一旦失控那么它们便会成为魂之厄，而一般情况我们称之为魂灾” “魂灾有多种表现方式，最常见的便是生成灾劫之种它具备生命会生长发芽最终成为异常之树吸食现世的养分。 具体表现形式为映照现实使得某地区出现大量的异常会变得诡异扭曲，具体表现为世界的下沉现象而你所看见的无面人它们便是遗世之民” “遗世之民又被称之为魂之骸，他们失去了自身的意义，漫无目的以存在为食物，其中存在为个体意志与集体意志，但是无面人它们是偏向于个体意志的弱小者，只要是灵rou生物与它们接触便会被它们啃食殆尽，成为被啃食者直到再度被世界遗忘” “灵体与rou体是共生的关系，而所有的生物在世界上都被标注着存在的价码，具体表现为人类死亡后他的容貌，事迹，过往会被稀释渐渐被所有人遗忘” “这是任何生物都无法避免的，这一现象则意味着rou体死亡，灵rou分离之后游荡的灵魂会渐渐地因为存在之力得不到补充而渐渐变为空白的游魂，最终因为极度渴望存在之力而成为无面人” “但是这不意味着无面人是无害者，因为对于魂之骸来说它们仅仅吃掉的是存在，而失去存在的凭依那么原本的灵魂就会脱落，而rou体也会因为无面人而渐渐腐朽” “因为无面人无法依靠rou体产生对应的存在之力，他所能扮演的仅仅是在那具躯壳之内的存在之力，而一旦对应的存在之力被完全啃食那么便意味着个体死亡，外在表现则是突发性死亡” 听到这一部分的莱茵此刻突然仿佛意识到什么下意识的开口问道：“可是这片区域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树，甚至这片区域在晚上之前还是正常的” 闻言柯林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道：“异常树只是广义的称呼，魂之厄诞生出的灾厄之种实际上诞生出什么样的异常谁也无法预测，但是异常都具备一定的规则而接下来我要说的便是此地的规则。 它会窃取存在这片地域的认知，具体表现为同化以及干扰这一点上从你的遭遇便可以揣摩出一二，但是这并不绝对而下面我要告诉你的便是异常树的核心，任何具备干预现实力量的异常都必须依靠支点，以此为基础才能达到撬动现实存在壁垒的目的” “比如你现在看到的灵魂殿堂，这也是属于异常的一种，而我则是这片世界的支点，以我为中心撬动所在之地的真实，并运用自身的存在棋给予世界打上记号以此使得异常的存在即是合理的现象。 “而所谓的存在棋便是灵魂刻度的深度显化，是灵与rou相互结合产生出巨量存在之力的结晶所在也是所有超凡能力的基点现在的你处于绝灭之路的夜游者，灵魂刻度为Ⅰ级而凝结出存在棋最少所需要的灵魂刻度至少为Ⅲ级那便是守卫阶层” “守卫阶层意味着你不会被世界所遗忘，你有了保卫自己的力量，但是也仅此而已，而更上级的阶层为骑士阶层，这类生物广义上来说便是驰骋者，具备强大的战斗力可以在规则的范围内驰骋具体表现形式你可以看甘道尔” 无需柯林做出过多的描述甘道尔很熟练的放出了属于自己的存在棋，忽然地面上升腾起了漆黑的火焰，一具无头的漆黑骑士从甘道尔的背后渐渐由虚转实，最后完全与甘道尔容纳。 漆黑的铠甲上浮现出了繁杂的图案，那是一颗布满血丝的眼球。并且在铠甲与甘道尔完全容纳之后彻底地活化。 一股莫名的恐惧在大厅弥漫开来，但是紧接着那股力量便被冰蓝的殿堂所阻隔与禁锢，最终展示片刻后甘道尔便再度化作了正常的人类。 “如你所见，那是恐惧骑士，存在棋具体会变成什么存在与凝聚体有关我所到之处令人畏惧那么便会铸造出对应的力量” 而柯林则后续补充道：“骑士阶层最重要的那便是坐骑，骑士的座驾由心之厄发酵孕养最终与对应者结缔契约，每一位骑士其实都可以看成一位厄之兽。 一旦本体死亡或者失控，那么骑士的坐骑便会发狂严重的干预现实，换而言之骑士的本身相当于仅仅是厄之兽的枷锁而这一道工序被称之为心锁，相应的如果心锁被撕开那么骑士将获得无穷的力量，但是要谨记心锁每开启一次对应兽的禁锢就越弱最终被完全置换” 虽然还想继续给这位新人普及对应的知识，但是柯林敏锐的察觉到侵蚀的力度更大了，最终只能挑取简短的语言进行概括道： “异常活化了，侵蚀在加剧，莱茵我们需要你的协助在白昼时我们无法进入这里，停留的时间越久被打下的烙印就越深，越容易陷入规则中，晚上我们在城西会合进行汇总” “我们只能在夜晚行动因为在黑夜的笼罩下，世界会被死之国的权柄所笼罩下其他的力量都会对应削弱，因此我才能在此地展开殿堂。 你需要做的便是尽量调查小镇的历史，你是属于这片异常的锚点这片区域利用你在映照世界。 因此它是不会将你杀死的在白昼你其实是最为安全的，因为你们之间存在依存关系，如你所见这片区域的居民实际上都被替换了” “你要谨记，异常无法被杀死唯有被解除，但是解除不意味着安全它们谨记在沉睡。 这件事也许很危险，但是这是你获取知识的代价，而对于你来说也能够在这次事件中获取自保之力，尽量成为“守卫”否则远比死亡可怕。希望你能完成我们之间的交易陷入迷茫中的阿克索先生” 目睹柯林与道尔离开后莱茵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放在手边的死之镰刀，此刻的死之镰已经再度变成了漆黑的骷髅牌，而想要使用的话仅仅只需要在心中默念即可，以自身为基点将存在分享给异常，让异常在世界的眼光中变得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