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半定回川2
花小柔还特意给花辞树空了个地。 “阿父！！” “哎~来喽来喽！！” 花辞树轻轻拍着花小柔的脑袋瓜，被这声阿父乐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偏偏是花扬风不想看也得看，谁叫他就坐正对面。 花扬风又苦闷了一口酒，觉得自己破尘神眼都要不好用了，快被这nongnong的父女情义，闪瞎了。 直到花辞树看到了自己女儿手腕的红印子，这才慌张起来。 四下，敢这么对花小柔的不是自己的义子还能有谁？花辞树拽着花小柔的手腕，斜眼看着花扬风。 花小柔似乎是感受到了这微妙的气氛变化，说话吞吞吐吐。 “阿、阿父！！不是——不是风大哥做的！！！” “还说不是？——说话都打顿了。”花辞树面对花小柔和花扬风总能是两幅面孔，他对花小柔有多宠溺，就对花扬风有多严厉。 “知道你——心系你风大哥，可你才是我女儿，他是义子，你若是受了委屈，我可不允许！！” 这话是说给花小柔听的，叫她不要总和花扬风待在一起，扯了关系。 亦是说给花扬风听的，是用来警告他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身份。 花扬风看懂了花辞树眼里的意思，当下便行了礼离开，留下他们父女闲谈。 可他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好像不管怎么做，自己都不能和花小柔一样平起平坐。 不过是个义子。 花扬风总觉得这苦不能自己一个人受，于是抄起破尘剑，大老远的跑到了七弦音廊，准备和莫愁路怼怼嘴。 他平时去哪儿都是神不见人鬼不见影的，说不定他就从哪儿窜出来了，而且只要他花扬风不想，就没人能看见他。 所以只要不是公众照面，莫别辞也没一次看见过花扬风。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莫愁路就瞪大了眼睛看着花扬风连声招呼都不打，就不请自来。 一瞬间再想想自己的酒，就觉得今天又得破费。 “花小少主，你是来吃茶还是来喝酒啊？” 花扬风的手刚碰的酒杯，就听到这话，当机不满，硬生生怼了回去。 “找你打架。” 莫愁路砸砸嘴，还是给他倒上了酒，虽然要打架，但不代表莫愁路打不过。 毕竟花扬风日后还是自己的大舅子，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比较好。 说是要斗嘴，可花扬风来了不是发呆就是喝酒，莫愁路叫他都没反应。 心下自想，笑话！此等大事就算真要倒苦水，那也得倒给小孩儿。 心里一横，猛的一扣酒杯，拿起破尘剑又走了。 只有莫愁路还在心疼自己的上乘酒杯，差点没被他花扬风扣碎。 嘴里还嘟囔着。 “抽什么风今天！？” 再过两日，便是白不染的生辰，整个半留人轩气氛那叫一个热闹。一大清早就开始忙东忙西为生辰宴做准备。 莫别辞是被门外的喧闹声吵醒的，他想发脾气，却又想起了此地不是七弦音廊，摆了个笑了推门而出，刚好面前有个下人经过，便硬扯过来询问。 “小公子，半留人轩今天怎么这么热闹？你们轩主大寿啊？” 见人是白不染带来，又是上客，便对此人毕恭毕敬，低声下气。 “是生辰，不过不是轩主的，是白少主的。” “今天？！！” “不不，不是今天，是后天，轩主疼爱白少主，每年生辰都要提前两天布置的，我们这些干苦活的都习惯了。” 莫别辞摆手叫他离去，自己一个人靠着走廊，一个人冥想。 后天不染生辰，还有两天时间准备，不过我没送过礼物，更没送过生辰礼，那这礼物要送什么才能显得和别人不一样？？ 随机一想，猛的拍手。 “找谷雨啊！！” 然后就去敲谷雨的门，她睡得死，外面这么乱都没醒，莫别辞还是第一次这么钦佩一个人。 敲了两声，也喊了两声，没反应。 莫别辞心下一惊，不会出事了吧！？ 使劲一推，跑进去一看，瞬间无语。 莫别辞扶着额头，倍感心累，谷雨睡得跟猪一样，都快掉下床了还不醒，实行怒吼叫床服务。 “谷雨！！！！！！！！！” 被她用木枕头怼了个正准。 “你要死啊！！！！！！！！！” 莫别辞转身一躲，看着那被砸到的地方碎了一地，觉得自己还是算命大的，且不说这是谷雨劲大，就算她劲小，这木枕头扔他身上，也得青个好几天。 又把木枕头扔回去，谷雨接的正好，拍了两下放在床头又想继续睡。 “警告你啊——不要打扰本小姐睡觉！！” 莫别辞一个人收拾着残局，无意间看见谷雨真的又睡着了，心里不痛快，倒是想出了个鬼点子。 他的确是在扫碎渣，但是他扫的极为大声，还带点尘土，不大，刚好能呛到人的那种。 “莫别辞！！！！！！！！” 见谷雨如此狼狈，莫别辞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 睡意全无，谷雨下床对着莫别辞就是一顿揍，从自己屋内追到院子里，打的一个比一个欢。 “停停停停！！！” 莫别辞这才想起自己来干什么的，当机一个转身抬手叫停，幸好谷雨反应快，不然得撞上去。 “我找你是有正事的，刚听人家说了，后天是不染的生辰，咱俩作为他的朋友！！！又来人半留人轩做客，总得送点什么表示表示吧！？” “生辰？不染也太不够朋友了！这种事情都不告诉我们！！！！！”谷雨抱胸生着闷气：“你想送什么？” “我要是想得到还来找你干嘛？！” “那咱们找红颜大哥！！！”谷雨也不了解白不染喜欢什么，但是她知道有一个人一定了解，拉着莫别辞就去找红颜。 一想到待会要见到红颜，莫别辞心里就害怕，也不知道怕什么。 可能是怕红颜说变就变的脸色，也可能是怕他说变就变的语气。 上一秒还笑着说话，下一秒就给你死亡警告。 谷雨倒是不怕，红颜对姑娘还算客气。不仅仅是对谷雨，任何一个姑娘，红颜都会客气点。 俩人刚到后院就看到红颜从内门出来。 “红颜大哥！” 红颜手里还拿着送客剑，走的疾步，好像是有什么着急事听到谷雨的声音，抬头一看，正好对上。 “谷雨姑娘，莫小公子” 见他走得急，还自带一股杀气，莫别辞抖得胆子问，果然看见了红颜的满脸杀气，还是只对自己。 “红颜大哥，你这是——要去干嘛？” “杀人！！” 毫不客气，连个掩饰的后缀都不带加的。 红颜轻笑，嘴里的话却是不饶人。 “莫小公子，你好像管的有点宽了。” 他看了看莫别辞又看了看谷雨，突然觉得还是得有点适当的解释。 “别误会，在下只是不想在生辰宴上沾身血气回来。” “你们俩走的也挺急的，有事？？” 见终于回到了正题上，谷雨这才发话。 “对！我和辞听说后天是不染的生辰，但是我们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莫别辞觉得谷雨说话语速太慢，再加上红颜还有要事要办，应当是没时间停留，于是别抢了谷雨的话。 “对！想着红颜大哥你是不染的师兄，应该知道，所以就来问你。” “这倒是有心了，不过染儿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若真要送——” 莫别辞发誓这是红颜第一次好声好气的同自己说话，只见红颜沉默想了一会。 “那便送酒吧，染儿爱酒。” 目送红颜离去，谷雨才催促莫别辞快走。俩人来到古镇上，但却是漫无目的，站在镇口不为所动。 “来的时候还没注意，这镇子上的酒馆还挺多的。辞，你说，那个酒馆里的酒是上乘酒？” 莫别辞一会看看上处一会看看下处，盘算着。 “我怎么知道，我第一次来白川，你们南江不是经常和白川有往来吗？！” “可我想要什么师兄都会给的，铺子上的生意我哪儿懂？！” 俩人看着人来人往的古镇子，重重叹口气，谁也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