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偷果
“原来是兰儿姑娘，的确好久不见啊。”看着眼前的少年，阿呆含笑说道。 “咦，你知道我是谁了，是不是我爹爹告诉你的。”少年模样的来人被拆穿了身份，略作娇羞的道：“我爹爹真是的，让人家太没面子了。” “这个倒不能怪蓝宗主，只是姑娘你长的过于美貌，即使穿着男装，也难掩秀色。”阿呆半恭维半调笑的道。 “是吗，嘻嘻，哪有啊。”少女听了阿呆的话，掩嘴轻笑道。 “真的，不是我夸张。”阿呆继续道：“你穿着男装把天下间最帅的男子都比下去了，不难想象你要是换上女装的话，定然叫落凡仙子也羡慕几分。” “哪有啊，阿呆哥，不要再夸我了。”少女天真无邪，被阿呆说的脸现桃花，螓首轻垂低语了几句，继而又看着阿呆道：“阿呆哥，你真好，爹爹他们就会说我调皮。对了，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不怕我吗，还愿意陪我玩吗？” “呵呵，我为什么要怕你，宗主的女儿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阿呆正色道：“放心，这秀春山上最闲的人怕就是我了，想怎么玩都能陪你。” “太好了”少女拍手道：“你还给我讲你行侠仗义的故事吧。” “额”听了少女的话，阿呆汗颜道：“故事吗，什么时候都能讲，咱们还是玩点别的吧。你这只鸟好神骏啊，也是宗内养的灵兽吗？” 少女随阿呆转身，看着仙鹤道：“你说大白呀，它是我生日时娘亲送的礼物，你别看现在它这么乖，要是发起脾气来可凶了。” “是吗，能有多凶。”阿呆说着，走到仙鹤身前，伸手抚摸它脖颈下的白色绒毛。仙鹤刚开始满怀戒备，偏头盯着阿呆，过了一会却不知为何竟放下了戒心，闭眼享受起来。阿呆见此，笑着对少女道：“我看它倒是挺温顺的吗，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一只大鸟。” “嘻嘻，阿呆哥，既然你这么喜欢大白，不如就让它驼我们到天上去耍吧。”少女笑道。 “好呀，就是不知道它能不能驼起两个人来。”阿呆有些迟疑的道。 然而仙鹤似乎已经开了灵智，听完阿呆的话后，嘎嘎叫了两声，展开双翼，在低空一阵盘旋，对他的怀疑表示不满。 “哈哈，好”阿呆大叫一声，轻轻跃上鹤背，对少女招手道：“既然大白说没问题，咱们就到天上去耍耍。”少女听了阿呆的话，答应一声，同样跃上鹤背，与阿呆并肩而立。 待两人站稳，仙鹤不需吩咐，竟自奋力拍击着翅膀，迎风扶摇而上，不一会便没入云端。 其实阿呆前面也有过飞行的经验，不过那一次是乘坐蓝宗主的飞剑，从秀春山飞到叠云峰顶，一来由于跟着高人阿呆有些拘束，二来飞剑迅捷片刻便到了目的地，因此并未给阿呆留下深刻的印象。 可这一次却大不相同，仙鹤飞行平稳，阿呆时间充裕，身边又有可爱少女相伴，真是其想都未想过的经历。怪不得世人皆说神仙好啊，畅快穿梭于云层中，迎着微寒的天风，细细体会着飘逸空灵的感受，同少女边说笑边随意指点着脚下缩小了数十倍的山脉峰林，阿呆心中感慨万千，激荡莫名。 “哈哈，真是‘会当凌云上，入眼苍生渺’啊。”盘旋许久，阿呆内心舒畅，忍不住借了古人两句诗词，改换面目吟咏而出。 少女听了阿呆的话，也开心的叫道：“对呀对呀，就是这样的感觉。阿呆哥，没想到你不仅是走遍江湖的大侠，原来还会做诗啊，太厉害了。” “呵呵，过奖过奖。”阿呆心内惭愧，但又暗暗欣羡，虽然少女未经世事，被阿呆唬的崇拜万分，但她真的是活的开心自在，从不用考虑被俗事所烦扰。 “嘎嘎”俩人又在空中呆了一会，阿呆听闻鹤音迟滞，又看见鹤翅没有先前拍打的有力，便扭头对少女道：“想是大白累了，兰儿姑娘，咱们下去吧。” “好吧”少女也有些乏了，轻轻拍了拍鹤背，正要吩咐其下降，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又忽然兴奋地对阿呆道：“阿呆哥，咱们去摘果子吧。”说完向着下方某处一指，吩咐仙鹤道：“大白，走，摘果子去。” 少女显然不是第一次去摘果了，仙鹤也是轻车熟路，摇头摆尾，调了个方向，向着秀春山一处山峰落去。 待大鸟落到峰林中，两人跳下鹤背，少女打了个响指，对仙鹤道：“大白，你先躲进树林里，要是发现人来，好及时接应我们。放心，到时候少不了你的红鳞果。” 仙鹤听到红鳞果三字，高兴地张开翅膀‘嘎嘎’轻叫了两声，之后竟然翘起脚爪，一边探头探脑的环视四周一边走开慢慢隐入到了林中。 “这，兰儿姑娘，你说的摘果子不会是去偷别人种的果子吧。”看着大白猥琐的动作，阿呆满脸黑线的道。 “没事，怪师叔他奈何不了大白的。”少女浑不在意，拉住阿呆边走边指着前方说道：“阿呆哥，快点，那边种着好多好吃的果子呢，一会想吃什么随便摘。” “好吧”阿呆心想跟着宗主的女儿应该不会出事，便半推半就的被其拉着，在峰林里走了几步，穿过一道幽暗的树林，眼前一亮，接着更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不用看，阿呆也知道果园到了。 果园不大，被与宗门相同的黑色幽林围着，里面参差错落的种着十几棵叫不上名字的果树，可能是气候的原因又或者是有高人悉心打理，每棵树上竟然都是繁花与熟果共存，说不出的奇妙。 “哇，人间仙境啊。”身处七彩缤纷的世界，嗅着各种花香与果香汇在一起的空气，阿呆不禁感叹道。 忽然一个果子打到身上，被打断遐思的阿呆慌忙抬头，却发现少女不知何时竟爬上了 身边的一株果树，她手里拿着个火龙果一样的果子对阿呆道：“阿呆哥，别发呆呀，我们得赶快才行，接住。”说完将手中的果子扔下来，又转身去摘别的。 “哦，你小心啊。”阿呆伸手接住，又弯腰拾起地上的果子，抬头望着少女。 少女摘了一些，接着跃上另外一棵树身，继续采摘，阿呆撩起布袍兜着果子，同样跟着少女转到另外一棵树下。如此往复，摘了五六种不同的果子后，阿呆看着袍兜鼓鼓囊囊快要满出来了，便对少女喊道：“好了，再摘就拿不了了，我们撤吧。” 少女却是意犹未尽，一边跃上一棵新的果树一边喊道：“这里还有几种没吃过的呢，你把果子丢出来一些，我们再多摘点。”说完伸手摘了个果子，刚抛下来，就听见果园外几声响亮的鹤鸣声传来，满含着急促和慌张。 “不好，怪师叔来了。”少女叫了一声，慌忙跳下果树，顺手把两个新摘的果子放到阿呆胸前袍兜中，拉着他便往园外跑。两人慌慌张张，也不管在跑动着跌落的果子，一路逃出幽林。 外面大白早就等的急了，看到两人后在低空中一边盘旋一边嘎嘎叫。少女见此，拉着阿呆一起跃上鹤背，接着大白也不停留，急速向高空飞去。 两人一鸟尚未没入云层，阿呆便隐约看到个黑影从林中跑出，跳着脚对天空破口大骂，至于骂的些什么，被山风一吹，听得却是不大清楚。 仙鹤一路疾飞，载着两人回到叠云峰，找了个溪流处降落下来。阿呆同少女跳下鹤背，互相看了看对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少女止住笑，从阿呆袍兜中拿了个火龙果一样的果子丢给大白，想来这就是红鳞果了，大白高兴地拍打了几下翅膀，低头啄食起来。阿呆看着大白笑了笑，慢走几步到溪边，把袍兜中的果子摊到地上，又捡了些红鳞果丢给大白，然后一屁股坐到旁边在青石上，缓缓地舒了口气。 少女也坐到溪边，拿起一个青色大枣一样的果子放在水里洗了洗，递到阿呆面前道：“阿呆哥，你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白皙玉手沾着晶莹的水珠，连同青果都那么诱人，阿呆有些不好意思的躲了一下，接过果子道：“谢谢兰儿姑娘。” “不用客气，你叫我兰儿就行了，嘻嘻。”少女对着阿呆笑了下，又拿起一个果子洗了洗，放在嘴边轻咬了一口。 “恩，这个好吃，你快尝尝。”“哇，这个更好吃。”虽然全没见过，阿呆却知道这些果子绝非凡品，酸甜干爽等不足以形容其美味，因此就这样边吃边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两人一鹤竟把一大兜果子吃了个精光。 又说了会话，少女抬头看了看天说道：“阿呆哥，天要黑了，我该回去了，太晚了娘亲会担心的。” “好吧，我送你。”阿呆习惯性的开口，说完一愣，又接着道：“额，你住哪来着。” “嘻嘻，我住在对面的翠兰峰，阿呆哥你怎么送我呀。”少女看着阿呆一笑，又道：“没事，大白带着我一下子就回去了”，说完她站起身，依依不舍得同阿呆道别。 阿呆挥了挥手，看着仙鹤载人飞远，他拍了拍鼓起的肚子，准备回屋，刚一转身，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身处何地。 在林中转了许久，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迷路的阿呆才回到茅屋。屋前坐了个人，看到阿呆后起身道：“王大侠，你今晚怎么没去吃饭，我等你半天了，也不知道他们把锅洗了没。” “朱兄是你”阿呆惊疑一下，继而感动的道：“真是不好意思，朱兄，以后我要是没去吃饭，你不必这样来找我，我可能已经在别处吃过了。”阿呆说完，从怀中摸出瓷瓶倒了一粒蓝宗主所赠的丹药给他，然后边同其说话边把他送出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