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无力对抗
女子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她很清楚，即使是在古书中，都很少有关于药灵的记载。所以在她看来，齐飞知道药灵这件事情，要比他本身是谁更重要，更加令她感兴趣。 对于齐飞而言，他确实知道很多东西，但是那些东西并不全都是从书中获知的，有很大一部分是通过别的途径知道的，比如云游道人的讲述，比如路途上的听闻，比如某些地方的传说等等，总之，他知道那些事情的途径很广。 齐飞能够听出来她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所以他得好好组织一下语言，想想该怎么回答，至少不能让对方听起来会觉得自己是在撒谎。 “师父跟我讲过一些东西，然后我根据那些信息猜出来的。” 这个回答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带着一些不确定，还带着一些应付的元素，但是至少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在骗她。 “又是猜的？”女子皱了皱眉。 齐飞没有再回头看她，继续帮虎蛟涂药，所以他并不知道此时女子看待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 能够认出药灵，而且能够进入百花谷的禁地，还能令虎蛟受伤，最重要的是，能够让虎蛟温顺得跟一只绵羊似的！这样的一个人，会是一个普通人吗？ 答案显而易见，她面前的这个少年不是一个普通人，他甚至在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后，还能如此的淡然，这更加让她对他刮目相看。 “你不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清衣女子是这个山谷的主人，她有权利和资格这样质问。 就像是一个外来的人，突然出现在了人家的卧室里，在被主人发现之后，还没有被暴揍一顿已经是奇迹了，而现在这个人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给主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唐谷主，不是我不想说，关键是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一定会信，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刚刚发生了什么，你或许可以问一下小灵，它的话你应该会相信吧。” 女子似是愣了一下，问到：“小灵？”她自然知道少年所说的小灵就是药灵，但是这样称呼一个活了数万年的小怪物，真的合适吗？ “嘻嘻——”看来药灵对这个称呼很满意。 “它能告诉我什么，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女子一边说话，一边斜了一眼药灵，似是对它有些成见。 “嗤嗤——！” “它貌似生气了！”齐飞饶有兴趣地提醒到。 “那又怎么样，赖在这里偷吃了我那么多的好东西，难不成还敢对我动手！” 齐飞觉得她的话很有趣，就像是“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一样，即使是个小怪物，也要明白“得了便宜要卖乖”这一道理，所以药灵只是发了发牢sao而已，并没有表现出别的什么情绪。 面对百花谷谷主，这个早在几百年前就进入了世间顶尖强者之列的女人，他为什么能够表现得如此淡然，其实原因并不复杂，不是他在故作淡定，也不是他真的很淡定，而是他不得不淡定。 现在的情况是，他身受重伤，断了数根肋骨，体内气流已经难以流通，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几乎等于半残，唯一能够派得上用场的就是一点点神识力量，但是靠着这点儿微弱的神识，他能够做些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更何况此时面对的人还是大名鼎鼎的唐非烟！ 正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他不得不淡定，这是弱者的无奈。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你，前提是，无论如何一都要相信我。” 女子的眉眼渐渐舒展，似是也觉得这个少年很有趣一般，说到：“相不相信，我说了算，说与不说，你却没有选择权。” 这应该是赤裸裸的威胁吧，在这样的情况下，齐飞确实没有选择权，他只能述说，只有这样，才能有一些回旋的余地和活下去的机会，他也只能在将要说的这些话上做一些文章。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石室中除了少年平淡的声音外，没有任何杂音。虎蛟平静地躺在地上，没有发出呜咽的声音，并不是因为它的伤口已经不痛了，而是因为身旁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这股熟悉的味道让它很安心，在它看来，只要清衣女子在这里，自己就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 药灵也没有再发出“嘻嘻——”的声音，它似是和女子一样，在仔细地听着齐飞的讲述，只不过脸上的表情偶尔会出现一些变化，而这些变化，则被清衣女子看得一清二楚。 …… “然后，你就出现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再讲了吧。”齐飞说完了，同时也帮虎蛟抹好了药，取出水壶，把手清洗了一下，这才又转过身去，看了看女子。 女子似是往后退了几步，这一次，他竟然看清了她的容颜。 如果她真的是唐非烟，那么她现在已经有将近一千岁了吧，不过，她的容貌看起来真的很年轻，只有二十多岁的模样。 这让齐飞想到了红三娘，她现在有一千多岁，但是容貌看起来才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虽然她是妖，但是变成人形的时候，容貌方面跟人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如果按岁数来看，唐非烟要比红三娘年轻许多，那么在容貌上自然也要比红三娘年轻一些，只不过她也太年轻了些，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百花谷盛产美女，一是因为谷中尽是女子，二是因为谷中养颜美肤的药材和秘方号称世上顶尖，那么，经常用珍贵药材保养出来的皮肤和容貌，自然要比常人好许多。这一点如果细想一下的话，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惊奇的。 女子的容颜并不如何惊艳，谈不上倾国倾城，却也并不普通，难以让人过目不忘，却也有种百看不厌的感觉。毕竟岁数在那儿摆着，比起许笑蓝来说，虽然没她漂亮，却多了几分成熟，成熟的女人自然会很有韵味，看得多了，也会令人陶醉的。 “我本来打算相信你，但是你竟然隐瞒了一些事情，这就让我不得不质疑你的目的了。” 齐飞眉毛微挑，脸上的表情变化并不大，但是心跳却止不住加快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我有所隐瞒的？” “喏！它告诉我的。”女子扬了扬头，指了指药灵。 “嘻嘻——” 齐飞顿觉无语，自己与唐非烟比起来，药灵自然会跟她更熟络一些，那么，她能够从药灵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也不是什么难事，最重要的是，药灵是不会撒谎的。刚刚在他讲述的时候，每当他有所隐瞒的地方，药灵都会做出一些奇怪的表情，而这些表情，全都被唐非烟收到了眼里，并且被她很准确地解读了出来。 “既然这样，那么，你应该也听出了我并没有撒谎。” 女子嘴角微挑，说到：“如果你敢撒谎，现在的你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齐飞只觉心中一寒，暗想：“这个女人表面上看起来不带丝毫烟火气息，想不到脾气这么暴躁！”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的虎蛟，示意它已经弄好了，可以站起来了。 安静了许久的大家伙终于发出了一声低吼，但它并没有用头或者爪子去蹭一蹭齐飞来表达谢意，而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很明显，到现在为止，它依旧不明白这个人类为什么要出手为自己治伤。 “按你所说的，你应该是无辜的，或者说，你来这里没有任何目的？” “准确来说，真实情况就是这样的。”齐飞回到。 “这里是我百花谷禁地，不管你是无意的，还是有目的的，我都可以立马杀了你！” 石室中突然升起一股寒意，这股寒意源自一股很强的威压，威压所至，就连虎蛟也不得不伏下了身子。齐飞原本是坐在地上的，但他依旧不得不将头低下去，这个动作并不取决于他的骨气有多硬，而是他根本就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这便是真正的实力悬殊！ 唐非烟之所以没有直接出手，是因为她心存好奇，一个无名少年，竟然能够认出药灵，并且能够让它为自己作战，而且还能让性情凶暴的虎蛟如此温顺地卧在地上被他治伤，这一连串事情太过不可思议，所以她必须得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可惜，齐飞并没有把真相全部告诉他，他说出了大部分的事情，却把最重要的几点隐瞒了，比如云游道人、比如紫剑、比如自己吃了龙须冰火果的冰果……。 他之所以隐瞒，原因也很简单，只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活下去的机会，如果自己说出那把紫剑，那么她必定会让自己将其取出来，以百花谷谷主的远见博识，必定能够认出那把剑的来头。但是齐飞不敢确定对方会不会做出“夺宝杀人”的事情来，因为之前有了铁云的例子，他现在对八大名门的信任感已经开始下滑，故而他不得不多留一些心眼儿。 “你不是在闭关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齐飞突然问道，随着他的嘴唇合动，鲜血也顺着他的嘴角滴落了下来，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争取时间。 （第二更晚上推出，刚刚接到站短，下周《天穹变》将上新书速递推荐，又一个惊喜，又一个机会！寒城会保持更新速度的，这周成绩不错，下周继续加油，望兄弟姐妹们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