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辰轩抓人
冷清尘脚底生风,大步大步地往家走。越想起君玉的话,越气得自己胃疼。既然皇上的两个儿子都要置自己于死地,证明自己的清白,也是根本行不通的了,不如,回家简单收拾了行李,去外地躲躲。 对,带上娘亲一起走,免得他们抓不到自己,就拿娘亲来顶罪! 可是,如果自己走了,爹爹和整个冷府的人会不会受到牵连呢?冷清尘拍了拍自己昏昏沉沉的头,自言自语道:“你是傻了吗?有冷雪莲这位大孺人撑着,爹爹能有什么事儿?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我走了,此事一定会一了百了的!” 对,快离开京城!先避避风头再说。遐想间,她越发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突然,有个巡夜的老头打着锣走过来,边走边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喊罢,自己还一面摇着头嘀咕道:“哎!钱可真是好东西呀!为了挣点钱,大晚上也不能消停!” 冷清尘回过头默默地盯着老人,良久,她浅浅一笑,有主意了!即使不逃跑,也有办法摆平冷雪莲的陷害!于是,步伐越发轻盈,径直回家,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家当,一共六千六百两银子。 今晚大可以休养生息,一切全靠明天奋起一搏! 她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喃喃自语道:“总有那么一招,屡试不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辰轩的人就上门来抓人了。 “冷家六小姐,三番两次残害我们家少主子,王爷要拿她去问话!”来带头拿人的,是辰轩的贴身宦官吉财。 很显然,或许是辰轩还没听说冷雪莲她们合谋诬赖冷清尘的事儿,或许是辰轩已经听说了,但是要先从明面上的账目算起,再往深处扒。比如本来想惩罚冷清尘残害离渊,却意外地发现,她杀了自己的大姐夫。 “小女年幼无知,可是我们冷家对王爷是忠心耿耿啊!还请王爷开恩,不要牵连我们一家人!这不懂事的女儿但凭王爷处置!”冷远之连忙跪地乞求,怎料吉财看也不看一眼,就抓了冷清尘离开。 听了这话的冷清尘越发心寒,之前得到离渊的宠爱,她就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现下东窗事发,亲爹竟然第一时间与她撇清关系,还把她推上前来挡祸事。 临行,冷清尘将钱袋子紧紧地塞在柳棉与绿燕手中,道:“你们不必管我!按我说的话去办事,我就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少罗嗦!还不快走!”吉财不耐烦,在身后狠狠地推搡了冷清尘一把。 不多时,冷清尘在吉财的带领下,穿过彬亲王府的一座座院子,来到一间空洞洞乌起码黑的屋子,不待眼睛适应屋子里的光线,就被身后的吉财一脚踹倒在地。 撩起眼皮这才见着,辰轩正威风凛凛地立在她面前。她踉踉跄跄地起身,福了福,道:“见过彬亲王!” “哼!”辰轩冷冷地一拂袖,道:“看见你,本王就觉得恶心!” “王爷是说英郡王坠湖的事情吗?若是知道会被王爷这样误会,我倒不如不与英郡王风月他们二人同行了!”冷清尘满目委屈,那一件桃粉色的对襟半臂襦裙衬托着她白皙的面颊越发显得纯真可爱,让人不忍心责怪,然而,面对阴狠歹毒的辰轩,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又听她道:“若说害的英郡王被疯马所伤,他确实是为了救民女,民女毫无怨言!可是英郡王坠湖,确实与民女没有半点关系!民女怕天热,一直在树荫底下乘凉的!是风月姑娘非要带着英郡王去抓鱼!” “她去抓鱼,自己却不小心,她先坠了湖,英郡王是为了救她才坠湖的!我也是看事情并不妙,才跑到二人身前!民女冤枉,绝没有一丝一毫陷害王爷的想法!” “够了!若不是你与他命相不合,他会坠湖?都是你克的!” “与我儿命相不合的人,莫说不配嫁入王府,压根就不配活在世上!” 辰轩听见她的声音就觉得不耐烦,开门见山道:“那个风月不是什么好货色!你也好不到哪去!英郡王府绝不会娶你这样的王妃,既然你屡教不改,三番两次的伤害我儿,也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王爷饶命!我离开英郡王就是!保证绝不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晚了!从来都是本王犯别人,你是第一个敢在本王面前嚣张的人!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当本王是好惹的!”辰轩眸子里火气冲天,大声怒喝道。 “来人,拿马鞭来!给我打!往死里打!” 一声令下,就有两个粗壮的大汉拿着马鞭和长条凳进门来,三下五除二就把冷清尘绑在了凳上,紧接着“啪啪”两鞭子抡在她的后背上,桃粉色的襦裙绽裂开来,两道血痕赫然显现。 “啊!”冷清尘受不住那样钻心的疼痛,惨叫起来。同时,用力攥紧拳头,运输体内真气,虽然深知前一世的辰轩武功高强,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但是人家要把她往死里打,她也只有硬碰硬,拼出一线生机。 “啪啪!”又是两鞭子抽在身上,皮rou绽裂开来,撕心裂肺地疼痛。 不行,她绝不可以坐以待毙,趁着现在伤得不重还有力气,赶紧反抗。于是,她将内力聚积在双臂上,企图挣脱绳子的束缚。 这时,“噗通”一声巨响,黑屋子的门应声被踹坏,摔烂在地上。赶巧又一鞭子抡过来,来人白袍子出尘,步若凌波,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武功,就见他闪身上前来,将抡在冷清尘身上的鞭子徒手接住,顿时抽得他手掌皮开rou绽,鲜血汩汩流淌,顺着指尖的缝隙,径直散落在冷清尘桃粉色的襦裙上,一朵一朵,好似孤傲的红梅,清极不知寒。 那人的眸子却波澜不惊,恍若受伤的并不是自己的手掌,只见他唇角勾起一个阳光的弧度,淡淡道:“三哥就这样招待我的朋友,真让我大吃一惊呀!” 他,是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