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98
作者有话要说:12月13日: 今天更新字数的统计为3416。【】 ps.谢谢小天使向佐走,向鼬走的地雷!(づ ̄3 ̄)づ╭?~ ================================ 柳泉好心塞。 “真的要坐这个吗……?”她虚弱地问道,“这、这个必须两人一起坐吧……到底是要执行什么任务所以必须要坐这个呢……?” 宗像礼司仍然一脸正气,态度肃然。 “嘘。”他忽然稍微向着她这边倾身过来,对她附耳低声说道,“看到前面的那对情侣了吗?……其实,有理由怀疑他们和冰川组有关,所以必须不动声色地加以监视和调查,同时也防止他们做出对别人不利的事情来……今晚的烟火大会是个好时机,所有人都会放松警惕的吧?” 柳泉简直不能更惊讶了。 她也沿着宗像礼司示意的方向看了看,结果看到的是一对外表很普通的情侣。 当然那对情侣中的男方穿的不是浴衣,而是紧身黑色t恤,脖子上戴了好几条很酷的链子、手腕上也是,黑色t恤上还有骷髅和闪电的图案——不过,总的来说,那个sao年也只是给柳泉一种【想要在恋人面前扮酷】的中二少年感,怎么看也不觉得他是什么重要得不得了的人物,还需要劳动青部部长兼生徒会室室长大人亲自出动、并且和部下装扮成情侣亲自监视啊?! 不过柳泉可没胆质疑室长sama的判断。既然他说那对情侣需要监视,那么作为一个好部下,自己当然要拿出十足的精力和全副的注意力死盯对方才行! 柳泉眼中一瞬间就冒出了昂然的战意(大雾!),精神抖擞地握拳说道:“是!既然室长这么说那就没问题了!我也会努力的!” 宗像礼司发出一声轻笑。 “还真是可靠啊,柳泉君。” 说话间已经轮到他们两人。宗像礼司侧身让开一点。 “那么,你先请进,柳泉君。” 然而大概是为了防止人潮拥挤失去秩序,入口的栏杆只打开了一条缝,柳泉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声“失礼了”,费力地从宗像礼司身旁挤了过去,一头钻进了摩天轮的轿厢。 宗像礼司也随之进来了。他很快在柳泉对面的座位上坐定,这让柳泉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因为就她所看到的,几乎所有的情侣都喜欢并肩挤在一侧的座位上,简直惊悚!难道大家就都不怕摩天轮的轿厢配重失衡吗?! 当她发现了这一惊悚的要点之后,还真有那么几秒钟,很认真地担心着万一室长要求她做戏做全套,也和其他情侣中的女方一样挽着他的手臂、或者靠着他坐,那可肿么破。 不过好在室长sama果然还是一个有节cao的人!(雾!)并不会为了一个半个任务就牺牲身体出卖色相!(大雾!)室长sama好样的作为一个忠诚的属下我为你的坚持点赞!(超大雾!!) 摩天轮缓缓上升。而柳泉已经完全进入了备战状态,睁大了眼睛紧盯着那对和他们之间隔了两个轿厢的可疑(?)情侣,恨不能整个人都贴到轿厢的玻璃上去了。 宗像礼司一开始并没有对她这种工作状态评论什么,只是施施然坐在那里,任由柳泉直勾勾盯着他刚才指出的那对容疑者。不过当他们所乘坐的轿厢愈来愈接近摩天轮最高处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坐好,柳泉君。不需要那么紧张地一直盯着他们。” 柳泉从玻璃前回身,一脑袋的【???】。 “可是,室长,本来我们和他们之间就隔了好几个轿厢,不容易看清……” 宗像礼司轻笑了一声。 “坐好,柳泉君。”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这种轿厢是封闭的,即使他们要做什么坏事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下手。所以你可以放心。” 柳泉险些噎住。 ……所以你刚刚在排队的时候一脸正气地说什么要好好监视他们防止作乱的事情都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尊敬的室长sama!! “……是。”她憋屈地爬回自己的座位上重新坐好。 宗像礼司笑了。 “好孩子。”他谈笑间又随手发了她一张好人卡。 ……所以说室长您和您的好对手好基友(?)周防尊都不约而同地用“好孩子”这个词来形容我是几个意思?几个意思??老娘在你们这里收集到的【好孩子卡】都快要可以攒满一副扑克牌了吧?!你们两个人明明还是高中生然而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是肿么回事?! 柳泉忍了又忍,最后觉得这件事也没什么好忍的吧,于是就坦率地吐了个槽。 “室长每次这么夸我的时候感觉都像我爸的语气啊……”她故意用一种开玩笑似的轻松语气说道,刻意柔化了一下这句话背后的攻击效果,避免一上来就激怒顶头**oss,“记得以前我小时候,他总是会说‘这次也考了第一名,真是好孩子呢’、‘这次比赛又得了奖啊,真是好孩子’、‘挑食的话就不是好孩子’、‘你赶快给我下来一个女孩子总翻墙到底是想做什么这可不是好孩子啊!’——” 其实在她印象里,真正的老爹比这种说法要严厉得多,然而老爹偶尔也是会说两句柔和点的话的。一般来说这种话在她的经验里多数是她老妈的台词,然而要是说室长sama的语气像老妈,那一定是作死。所以柳泉不得不稍微粉饰了一下这种【童年的记忆】。 宗像礼司看起来稍微有点惊讶。他那双总是隐藏在那副其实应该是他真正本体的细框眼镜之后的狭长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然后蓦地哂然一笑。 “我可不想做你爸爸啊。”他说。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堵得柳泉大脑都空白了片刻。 “谁、谁说您要做……”柳泉觉得自己的语言能力受到了室长sama的极大伤害,导致自己现在连个整句都说不完全了。“我、我这只是一种开玩笑的比喻啊……” 宗像礼司啊了一声,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认真得让人觉得和他开玩笑简直是一种亵渎(不)。 “即使是比喻或者开玩笑,我也不愿意看到这种事啊。”他的语气异常温和、然而又异常严肃。 ……所、所以说异常执着地强调这个梗到底是为什么!! 柳泉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才好。 然后下一刻她的新发现就让她整个人彻底不好了—— 也许是不满足于缓缓上升的摩天轮那种慢吞吞的速度、以及途中除了逐渐被抛在身下的城市夜景之外并没有什么可看的,坐在他们前一个轿厢的那对情侣居然开始上下其手上下其嘴摸摸哒么么哒!! 柳泉一开始其实真的只是因为想不出要怎么回答室长大人的话,所以才掩饰似的把视线转开、越过室长大人的肩头望向斜上方的;然而当视力很好的她看清了前面一个轿厢里的情侣正在做什么之后,简直感觉是猝不及防间就被秀了一脸恩爱——不,是被秀了一脸小黄文——于是下意识地脸就轰然涨红了!完全是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就这样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啊!摔! 而室长大人的双q大概在刚出生的时候就点满了吧(什么鬼!),所以一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妹子突然满面通红,于是立刻就沿着柳泉的视线方向转身看去—— 看了几秒钟之后,室长sama镇定地转过头来,一脸正气地说道:“啊,原来如此。” ……什么叫原来如此啊您不要以为摆出一脸品行方正大明神的样子我就看不出您眼里闪动着的恶质兴味了啊尊敬的室长sama! 柳泉一瞬间就忧郁得忘记了尴尬(不)。 这到底是怎么一个夜晚啊……和室长大人两个人坐摩天轮就已经够灵异的了,结果前一个轿厢的人还在上演现实版小黄文,再前一个轿厢的人倒是正常,然而再往前数的话就是必须监视的可疑分子……说起来这座摩天轮也是幸运e吧不然不会这么富有戏剧性和杯具意义是吧?! 结果室长sama还兴致勃勃地好像打算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这么说,作为情侣来乘坐摩天轮的话,本意其实并不是想要赏景啊。” 柳泉忧郁地回答道:“这个问题您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没有交过男朋友……” “哦呀,是吗。”宗像礼司微妙地瞥了她一眼,正色说道:“这可真是令人吃惊……” 柳泉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恋爱应该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吧……” 宗像礼司一脸学术研讨状,异常严肃地问道:“哦~?” 哦什么哦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您的那声哦之后隐藏着多少恶意啊啊啊啊!! “基本上,我倒是觉得您应当多关心一下伏见君呢,”她果断采取了【祸水东引】的技能,“他整天一副死人脸,在教室里也是见谁都是一副十分嫌弃的样子,说话都没什么活气,只有看到八田君的时候会抑扬顿挫地叫八田君‘美~咲~’,我看他这么发展下去的话很危险,会让人忍不住想歪的——” 宗像礼司微微一怔,随即呵呵笑了起来。 “伏见君啊……他原本就是赤部的成员,和八田君相熟也是很正常的。” 室长sama谈笑间漫不经心地就随□□了一个惊天大料,几乎是不动声色地立即弭平了轿厢内之前弥漫一时的尴尬不自然气氛——以及柳泉刚刚竖立起来的那根警戒天线。 柳泉吃惊得简直要跳起来了——然而顾及到这是在离地几十米的高空轿厢里,她又勉强坐稳了。 “诶……?!” 宗像礼司淡淡说道:“但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他选择了退部,改而加入了青部。不过,从前的羁绊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消失的吧。所以他和八田君还是感情不错啊。” 柳泉:“……是的他们那种吵吵闹闹的感情也很难得吧……这么一想果然更加无法直视他们了!” 柳泉几乎是几秒钟之内就反应了过来。她惊奇地抬起头来,问道:“这个人……就是那天驾车冲撞十束前辈的死者?!” 听到她这一句信息量稍微有点大的问句,宗像礼司微微挑了一下眉,用一种玩味的语气评价道:“……你的用词,相当的有趣啊。” 柳泉一愣,“哈?!” 宗像礼司已经双手一撑桌面、借势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柳泉面前。 “你说‘驾车冲撞十束’,还用了‘死者’这个词……这都让我感到有趣。”他居然解释了自己言语里的意思,这行为简直不能更灵异了。 柳泉啊了一声,辩解道:“因为这都是事实……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汽车爆炸又是不是偶然的巧合,但是驾车冲撞十束前辈这件事,我可以肯定。当时路上并没有什么汽车或行人,他完全有足够的空间躲避开十束前辈、或者至少提前鸣喇叭警示,但是他没有。就那么沉默地径直撞了过来,瞄准了十束前辈的身体,完全无视十束前辈身旁那足以让一辆更大型的汽车通过的空隙——” 宗像礼司似乎在认真地一边听着柳泉的碎碎念、一边在思考着,当柳泉突兀地停下来的时候,他也只是用右手的食指弯起来轻轻叩了两下自己的下颌,淡淡地接了一句:“……然而他现在已经死了。” 柳泉一愣。“……诶?!” 宗像礼司露出一个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有些略微发毛的微笑。 “即使他看起来再可疑,正如你所说,他已经是一个死去之人了。”他抬起眼睛来注视着柳泉,说道,“即使我们再怎么调查,暂时也只能查到他隶属于冰川组,是被组里派来暗算十束的。” 柳泉先是一惊,继而感觉有些愤怒。“为什么?!那些人为什么要对十束前辈下手?!十束前辈上一次遇袭也是他们干的吗?!” 宗像礼司目光微动。 “撒,谁知道呢?”他轻描淡写地答道,伸手从柳泉手里抽回那份其实只有一页纸的文件——艾利克·苏尔特的简历——随手放回自己的办公桌上。 “也许是有人委托冰川组对十束下手,也许是冰川组的什么人看十束——或者周防不顺眼……打击十束的话,也就等于同时打击了周防吧,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宗像礼司继续说道,语气很淡,只有在提及周防尊的时候微妙地停顿了一霎。 柳泉腹诽——你倒是很了解周防前辈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你最大的对手就是最了解你的人”或者“你最大的对手就是你最好的朋友”之类的吗?
大概是从她的脸上看出了这些潜台词,宗像礼司轻咳一声,面色更加端正了。 “总之,查到这里线索就中断了。赤部的那种行事风格,一向不乏对头;冰川组又是那种可以被雇佣来作为打手或杀手的暴力社团,所以其动机到底是什么,除非将之连根拔起,否则是不太可能被查明的。”他作了结论。 柳泉觉得自己开始真正惊奇起来了。 “全校第一的优等生,‘品行方正大明神’,在这里满不在乎地说什么要把校外暴力社团连根拔起的话……真的大丈夫吗?”她自言自语地低声吐槽了一句,“这果然不是一部校园漫应有的画风吧……” 宗像礼司的五感大概已经敏锐到了极致。 “对于一切黑暗,必须予以预防和铲除,这也是每个好市民应有的理想和义务。”他一脸正气地微笑说道。 柳泉语塞。 ……可不是每个好市民都想着要去拔除暴力团伙啊尊敬的室长sama!这么看起来跟你一比我压根就不算是好市民啊于是只有被你比成渣渣的份吗! 当然她不敢再出声吐槽,只好予以心音抱怨。脸上的表情也板正起来,以掩饰自己对宗像礼司双重画风的槽多无口。 “说起来,既然幕后黑手是冰川组,那么我可以假设——你和此事并没有什么关系吧?”宗像礼司又施施然抛出一个爆炸性的问题。 柳泉觉得要不是自己的自制力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等级,简直有可能当场爆种。 “我怎么可能和暴力团伙有什么关系!每次豁出命去救同学还要受到质疑的话这样下去谁还敢见义勇为啊!”她没好气地答道,因为担心自己一抬头就会冲着生徒会室室长翻白眼,于是只好低着头,因此也错过了宗像礼司脸上掠过的微妙神情。 “啊~‘豁出命去’,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形容。”宗像礼司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嗓音醇厚语调方正,听上去真是正直得不能更正直了。 除了青部那些被他折腾得已经没了脾气的可怜手下,又有谁知道他的内里简直黑出汁来呢?! “我很想知道,你究竟和赤部之间有着多么深厚的羁绊,才会一再地‘豁出命去’也要救他们的成员。”他一本正经地用一种学术探讨的语气继续说道。 柳泉:“……不这纯属误会——” 宗像礼司看起来似乎还打算再问,然而柳泉的终端却在这个时候嘀嘀地响了起来。 柳泉不得不向着宗像礼司做了个“对不起请稍等一秒钟”的手势和表情,从口袋里拿出终端一看,却是木野花沙耶发来的一条消息。 【周防前辈单独去找那个冰川组了,怎么办】 柳泉一愣,下意识立刻回拨沙耶妹子的电话。 电话铃响了好几声才被对方接起。沙耶妹子显然是有点惊慌,背景却很嘈杂,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喂喂……” 柳泉立即说道:“沙耶,我先来提问,你尽量用不会被人误会的简单言语来回答。你们是什么时候发觉周防前辈单独去冰川组的?” 沙耶小声答道:“就是刚刚……” 柳泉又续道:“你确定没有人跟他一起去吗?” 沙耶:“是的,其他人都在这里。” 柳泉:“有可能知道他已经走了多久吗?” 沙耶的声音有点发虚。“不知道……听说整个下午他都翘课没上所以……” 柳泉:“十束前辈也在你们那边?” 沙耶:“??是的。” 柳泉:“好,我马上来想办法。你有事随时跟我联络。” 沙耶嗯了一声之后,柳泉挂了电话,马上转向宗像礼司。 很显然以宗像礼司已经max到爆棚的双q来说,肯定已经从她刚才的只言片语里推测出了事态的真相,所以现在她只是简洁地问道:“冰川组是个很难对付的暴力团伙吗,宗像前辈?” 宗像礼司的眼中掠过一丝意义不明的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柳泉继续问道:“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办,宗像前辈?” 宗像礼司略微沉吟了片刻,右手摩挲着自己弧线优美的下颌,然后露出一个很奇怪的笑意。 “现在啊……真是没办法呢。” 柳泉愕然。 然后宗像礼司径直绕过她走向生徒会室的门口,吩咐道:“你去找伏见君,要他召集青部全员,到以下地点来。” 他随口报出一个听上去十分陌生的地址,柳泉猜想那就是冰川组的总部地址或者藏身处什么的。 柳泉立即跟上他,一边走一边直接在终端里找出伏见猿比古的号码,给他拨通了电话。 伏见虽然平时一副看着她就不耐烦得像是看到了总是在追着自己要房租的房东一样的表情,然而自从她被当作【室长的秘书、助理兼杂役】使唤之后,他接她电话的速度还是不慢的。在他接起电话之后,柳泉立即语速十分流畅、一个磕绊都没有打地把宗像礼司刚才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包括那个地址。 伏见发出“哈?!”的一声,然而柳泉知道他一定会照办的,于是就一秒钟都不浪费地挂上了电话,仍然努力一路小跑地跟在宗像礼司身后。 一路疾行的宗像礼司终于在校门口稍微放慢了一点脚步,笑着叹息了一声。 “柳泉君还真是……省事啊?”他仿佛一时间找不出什么恰当的字眼来形容她似的,稍微顿了一下才说道,“我是让你直接去找伏见君,召集齐青部全员再一起赶去的吧?” 听了这句玩笑似的话,柳泉的第一个下意识反应却是——哎呀,第四个任务要糟! 那个什么【绝对服从】之类的,听上去就很可疑的任务……绝对不能现在失败啊!她都已经忍耐了这么久天天被奴役得喘不过气来的生活不是吗! 柳泉立即辩解似的说道:“我确实执行了室长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