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救人
“就像什么?” “就像看中了猎物,想要……占有?” 慕容静实在无法形容出心中的感受。她直觉的认为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可就像是无法参透。 当下便苦恼地拧着眉,喃喃道:“若真如你说的那样,冉老夫人的魂魄岂不是……逃走了?” 容聿:“那魂魄没有依附的容器跑不远,应该还在这片坟场……”说着,他脸色一变,“不好!那些护卫……” 慕容静的心口随着他这低寒的声音,狠狠一缩,“哪里不好了?那些护卫怎么了?” 容聿飞快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就往外走,“眼下只有辛苦你再放一把火,把这里全烧了。” 慕容静虽然不明就理,但还是点点头。 她被容聿揽住,飞身跳到屋顶。 放眼一望,外面护卫都毫无生息躺倒在地。 容聿脸色再次变了变,心里微沉,“来不及,快!” 当即,慕容静迅速调动体内灵力,熊熊烈焰在刹那间飞蹿,大火弥漫,烟雾滚滚…… 容聿揽住慕容静从大火中飞掠而出。 落地的一瞬,大约是灵力耗损的太大,她腿上一软,只觉眼前一黑,差点跌倒。 “小心。”容聿手臂乍然收紧,低喊了一声,重新将她揽住。 慕容静扶着他的手臂勉强将身体稳住,脸色苍白透明。她强压着头晕目眩的不适,摇头道:“我没事,倒是你……为何叫我放火将这里烧掉?若是让冉家知道,定会不依不饶。” 整个坟场已经被大火包围。 容聿扶着慕容静远离火海,找到一处荫凉之地,让她靠在大树上。而他,仅仅说了一句,“一会再与你解释”,就飞身而起,浮于半空中。 他飞快比划了几个手势,催动着灵力快速结出手印。很快的,坟场上空就被罩上了一层防护罩。 弥漫的大火在防护罩下虽然烧的很旺,然而火势却无法蔓延出来。 容聿神色依旧凝重,望着防护罩下的那片火海,久久未动。 慕容静靠着大树休息了一阵,那股不适的感觉这才渐渐淡去。她站直身体,朝容聿看过去,却见他已经看了过来。 她冲他一笑,心底隐约有些明白他的举动。 大火一旦烧起来,整个玉音山恐怕都难保。灵气的萦绕会让大火越烧越旺,她耗损甚大,已经无法控制火势。有了这个防护罩,就不怕大火蔓延了。 容聿已经回来了。 慕容静眉头皱了皱,“你的灵气刚才已经耗损,又强撑出这个防护罩……你能行吗?” 容聿一笑,脸色果然微微发白,“怕是再不能使用灵力了。” 说着,他朝她伸出手。 慕容静连忙将手递过去。 她被他一握,就见他低下头在她手心里吻了一下。他的唇微凉,轻软如羽,使得她心中微微一颤。 “走吧,此地不易久留,离开这里再说。” 慕容静抬头往坟场的方向看去,迟疑道:“就这样走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不是不相信容聿的能力,只是担心坟场被毁之后,如何善后。 容聿道:“就算没有火烧坟场,冉家也会伺机而动。” 说话间,两人便朝着下山走去。 等他们回到马车,容聿才接起先前的未说完的话。 “冉老夫人的魂魄受到花灵身体里的邪气影响,已经染上了浊气。她既然能够在最紧要的关头,脱离rou身逃走,想必也就能够随意找到另一具rou身。” 慕容静一惊,“你是担心她上了护卫的身体,所以才要火烧坟场?” “不全是如此。”容聿无奈一叹,“先前听你说她对母亲的态度诡异,我猜想可能是冉老夫人的魂魄与花灵的身体无法完全融透。” “你的意思是?” “她或许是急于需要另一个容器。” 慕容静的脸色大变,“冉子玄知道吗?” “难说。” 容聿挥动马鞭赶着马车前行,他自己却靠在车壁上闭目沉思了片刻。 慕容静心里七上八下,脸色几番变幻。 脑子里蓦然想起,先前冉子玄不顾她的意愿强行要送她回宫……难道说,他是想……好险! 母亲受灵术所害,这些年吃了不少的苦的。如今身体才刚刚养的有了些起色,若是再被浊气侵噬,后果将不堪设想。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慕容静心中就一阵后怕。 还好容聿赶回来了。 她心里正复杂着,容聿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 “在想什么?”他问。 “在想……我堂堂的一国之君,又修习了灵术,竟然还是这么无用。” 容聿笑了笑,“天广地大,世事难料,陛下何必神伤。你我都是活了两世的人,只要认清本心,尽了人事,不留遗憾就已经足够心满意足了,不是吗?” 慕容静听了这话,微微失神。 不由又想到自己短命的前生。 她那个时候死得太早,哪里知道死后的种种。 而今生摆脱了那些厄运,一路走来,也是十分艰难辛苦。她不知道是不是重生之后,命数偏离了正常的轨道才会衍生出这些种种。 尽管她不信命,可眼下却不得不怀疑,自己重生的意义何在? 想着想着,手上突然一重。 容聿重重握住她的手腕,拧眉忧虑地看着她,“陛下……陛下!” 慕容静愣愣抬眼,与他幽黑的眸子对上,见他忧心忡忡,脸色极差,心中狠狠一震。 “陛下在想什么,莫要入了魔障。” 原来,慕容静刚才那一瞬,想得出神。不知不觉之间,前生种种跃然识海,最后停留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画面上。 那个时候,她心中怨气极大,总觉得自己不该那样就死了。可如今再看,竟觉得那样就死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她堂堂一国之君,从小就背负起东晋重任。虽然政绩平平,无甚作为,然而她自谕,上,她对得起苍天,下,她对得起苍生,为何还要承受这么多。 想着想着,眼前又浮现出今生种种为难与艰辛,不免生了愤懑怨怼之心。 一时之间竟陷入了魔魇而不得自知,若非容聿察觉不对,恐怕要生出心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