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三国第五丑

    却说汉帝刘宏在金銮殿上大发了一顿脾气后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下朝后蔡鸿胪到叶府传朕旨意。退朝。”言罢径直起身转入后宫。张让尖着嗓子高声道：“退朝，群臣恭送陛下。”

    汉帝刘宏一离去，群臣便缓缓退出德阳殿。王允一众与蔡邕交好的官员纷纷向蔡邕道贺，蔡邕一一还礼道：“诸公请先回，伯喈改日宴请诸公。”杨赐呵呵笑道：“宴请是必须的，而且必须喝传世汉酿黄金酒。”众人闻言均哈哈大笑道：“是极，是极。”蔡邕见众人又要起哄连忙告辞，声称自己要到尚书台取圣旨，亦不等众人还礼就落荒而逃。

    德阳殿门前站着两人一直看着蔡邕一行，正是司空袁逢，司徒袁隗两兄弟。见蔡邕一行远去，司空袁逢道：“兄长，这蔡邕羽翼日渐丰满，吾看情形有些不妙。”袁隗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道：“蔡邕海内大儒，是吾等士林中流砥柱，二弟说这话有些不应当。别忘西园中还有十二位呢，那才是吾等共同敌手。”袁隗毕竟是兄长，看得长远一些，十常侍崛起来，宦官专政情况愈来愈严重，如果此时士人集团还内斗不休，自相残杀，只能进一步削弱士人集团的力量。

    袁逢也是宦海浮沉几十年，其中关窃自然清楚，但他也绝不容许蔡邕坐大威胁到袁家四世三公的地位。袁隗见袁逢不以为意，深知自己这弟弟在政见上与自己有些不同。不由微微叹了口气：“二弟，宦官集团如日升天，外戚强势崛起，党锢自今为未解，士人集团危如卵丸，孰轻孰重，二弟掂量掂量。作兄长的提醒汝一句，别去招惹那麒麟才子，蔡邕或许好对付，但那麒麟才子吾看不透。”袁逢闻言心虽有不甘，但也不好公然抵触袁家家主只好道：“兄长放心，吾省得轻重。”袁隗道：“这就对了，对蔡邕一系，吾等必须持拉拢的策略。”

    却说蔡邕见到汉帝刘宏。刘宏吩咐张让把早已写好的圣旨交给蔡邕，蔡邕接过一看，居然是两道圣旨。刘宏见蔡邕有疑问连忙道：“其中有一份是给叶济生的，汝只需宣读一份即可。蔡师，汝可收了个了不起的弟子，千万别让朝中那群酸儒带坏了。”蔡邕本就是一个性格直傲的儒学老顽固，一听刘宏称朝中官员为酸儒心中气愤不已，可刘宏是君，他是臣，儒家的君君臣臣思想又不允许他对刘宏不敬。只好自己生闷气道：“陛下，如无其它事情臣先退下了。”刘宏对自己这个曾经的老师亦是知之甚深，所以明知其忠心耿耿，亦不敢引为心腹任用。知道他生着闷气挥挥手道：“蔡师自去。”

    蔡邕到叶府传完圣旨，叶欢留其在府中用膳，蔡邕亦不客气。用餐间蔡邕提点叶欢一些为官之道，对叶欢这弟子，蔡邕心中十分满意，为人谦虚谨慎，勤奋好学，又不绔势张扬，还十分注重孝道。要知大汉朝立国以来，历代皇帝都是以孝治国。蔡邕离去时叶欢又奉上五坛黄金酒，蔡邕老脸更变得如盛开的花朵，千般嘱咐叶欢万事小心，有空多到蔡府走动，常去看看小蔡琰之类的话语。

    好不容易送走这尊大佛，叶欢迫不及待的回到书房打开汉帝刘宏传来的另一份圣旨。只见上面写道：“着车郎中将叶欢，于洛阳之南择一亭之地修建汉酿黄金酒酒坊。洛阳令，京兆尹，北军相关官员见旨无条件协从。”叶欢看完呵呵笑道：“这是钦差大臣的节奏呀，虽然只是个酿酒的钦差大臣。”叶欢自言自语一番，暗自思量要从何处入手，寻思半日也没个头绪，转念一想，还是交给贾羽去吧！自己何必费这心思，出门吩咐蔡禄去召回贾羽。

    贾羽回来时已日近黄昏，身后还跟着一大汉，身高一丈有余，虎背熊腰，叶欢仔细一看，唯一反应是此人长的好丑。暗自盘量此人是谁，贾羽为何把他带进叶府。贾羽一见叶欢连忙道：“主公，吾给你举荐一勇士。晏明，快来拜见主公。”

    那丑汉闻言连忙推金倒玉朝叶欢跪拜道：“山东解亮人晏明见过主公，恳请主公收留。”叶欢骤然一见壮汉拜倒在自己面前，身高比自己站着还高，感觉怪怪的，连忙上前扶起道：“有壮士来投，欢不胜喜之。来人，备酒宴，为晏壮士接风。”贾羽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叶欢，感觉自己主公终于有了那么一点人主风范。

    席间，叶欢仔细回忆了三国演义中这个人物，确是曹魏的一猛将，罗大大如是描写‘晏明，身高一丈有余，虎背熊腰，臂力过人，善使三尖两刃刀，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惜命不好，遇到三国第一技巧型武将赵云，大意之下被赵云以巧破力秒杀，退出历史舞台。晏明的实际武力应该居于一流武将之列，不在高顺、高览、王双等等武将之下，对这样一个猛人来投，正当用人之际的叶欢那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高兴之极。席间叶欢自然频频敬酒，好话一大箩筐，极力拉拢。

    晏明是一豪爽忠义之人，见叶欢非常看重他，觉得叶欢就是自己的伯乐，又重新拜倒宣誓效忠。一顿酒宴，宾主尽欢，最后叶欢安排晏明暂时跟在自己身边，充当自己的护卫。酒宴过后，叶欢请贾羽到书房议事，把汉帝刘宏的圣旨递与贾羽，贾羽看后道：“主公以为该从何处着手。”叶欢闻言双手一摊道：“吾上次就说过，此事由文和全权负责，从何处着手文和该问自己才对。”

    贾羽闻言一阵无奈，沉思一下道：“主公就先拜访洛阳令，然后到北军借调士卒一千暂用。后面的事情主公就可以不用出面了，由贾羽代劳。”叶欢道：“就按汝说的办，吾明日便去拜访洛阳令。对了，酒庄那边如何？”贾羽道：“主公放心，现在酒庄那边可谓是日进斗金，王越那边亦谈妥，史阿明日就带人到酒庄中来，其余事情亦在有序的进行中。不过，主公可能还要购置一座院落。”叶欢大手一挥道:“这事汝做主就行了。”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晏明又道：“文和是如何请到晏壮士的。”贾羽笑笑道：“这还是由晏明自己向主公陈述吧！”

    晏明一阵面红耳赤，低声道：“属下是在街头卖艺遇到贾先生的。”原来晏明因貌丑，从小被乡间邻里嘲笑，长大后虽勇力过人别人不敢嘲笑，却用怪异的眼神看他。晏明羞愧难当，立志要出人头地地活出个人样给看不起他的人看看。可自己只有一身勇力，别无所依，在河东待着没意思，这才孤身一人来闯洛阳，希望进入哪家豪门混个家将，今后好谋个出身。可到洛阳后，举目无亲，无人举荐，厚颜拜访了几家豪门又因长得丑被门房拒之门外，连主人的面都未见着。盘缠用尽，无奈之下街头卖艺，这才遇到贾羽，初时只是想有个容身之所，后被贾羽折服，这才被贾羽举荐到叶欢身边来。

    叶欢闻言哈哈大笑，晏明本就因自己貌丑稍有自卑感。脾气耿直火暴是武人的天性，晏明也是个武人，见叶欢大笑以为是嘲笑于他脸色骤然一变道：“主公何故嘲笑于吾，如嫌吾貌丑，吾自当离去便是。”叶欢被晏明的话吓了一跳连忙道：“汝勿急，吾非嘲笑于汝，吾只是想到这世间晏明兄绝对不算最丑的，吾就知道几人比晏明兄还丑。”贾羽为缓和气氛连忙道：“敢问主公，此几人为何人？”

    叶欢负手而立道：“蜀中有一才子，可过目不忘，其貌堪比恶龙，此人姓张名松；荆州有一少年士子奇丑无比，但天资聪颖，被长者喻为凤雏，有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之箴言。陈留典韦，貌比古之恶来，却能手撕大虫。祢衡大头儿身，但强学博览，现才可通古今，乃孔融好友。正所谓，水至平而邪取法，镜至明而丑者无怒，天道有损而余补有亏，长相异禀者自有其天赋，晏明兄何须介意自己的长相呢？”叶欢一番话说得晏明感激零涕，匍匐在地嗷嗷大笑，仿佛要把自己二十几年所受的委屈全部笑出来。贾羽也被叶欢一席话所惊道：“主公所言那些人是真有其才么？”叶欢闻言道：“文和兄，吾前日就言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那些人的才能都是实实在在。日后他们与文和兄自会相见，到时文和兄就知谋所言非虚。”贾羽闻言笑道：“晏明汝不必担心自己的容貌了，汝至少排名吾大汉朝第五丑，比汝不如者甚多。”晏明知道贾羽是善意调笑不以为意，经这样一段插曲对叶府更加有归属感，同时也对叶欢更加忠心。

    第二日一早，叶欢命晏明备好礼物，一同前往拜会洛阳令周异。周异验过圣旨道：“叶车郎中既有圣旨在身，自可便宜行事，但乡间山野刁民众多，恐引起民乱。”叶欢拱手道：“周大人所言极是，济生自当小心行事，望周大人及时照会洛南五十里范围的亭长，命其与吾等合作。”周异道：“此事自然，本官立即派人过去。”二人谈完公事，又叙了一阵私情。之前，周异对名燥洛阳的叶欢也是十分好奇，但一见之下，叶欢谈吐不俗，有礼有节，再加上两坛黄金酒的威力，对叶欢的好感有若猴儿爬杆，蹭蹭直上。

    二人相谈甚欢间，从后堂跑出一童子，年约七、八岁的光景，相貌俊美，周异一见呵斥道：“瑜儿，谁叫汝闯进大堂的。”叶欢一听瑜儿估计就是后来羽扇纶巾威震赤壁的美周郎周瑜了。本着对历史人物的尊重，叶欢好奇的打量着这位儿时的周瑜，只见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端是一副好模样，难怪留下美周郎的声名。

    那周瑜闻父亲的呵斥一点也不惊慌，只是看着叶欢道：“这麒麟才子长得也没啥特别的嘛，怎么就能作出那等好诗。”周异闻言恼怒道：“放肆，还不快滚回去……”叶欢闻言呵呵一笑道：“周县令勿需动怒，童言无忌，令郎之言正是他淳朴率真的表现，好一块良才美玉，周县令异日有福了。”周异闻言尴尬道：“让叶车郎中见笑了，哪是一块良才美玉，实是一个淘气，捣蛋惹祸精，老夫为这小子cao碎了心。”语中虽言不是，语气却是溺爱非常，可见周异是打心眼里喜欢满意这次子周瑜。转兴又对周瑜道：“逆子，还不快过来见过叶车郎中。”

    周瑜闻言快步行到叶欢跟前，一副大人模样行礼道：“周瑜见过麒麟才子。”叶欢知道日后周瑜的成就，面前虽是一幼童也毫无轻视之意拱手道：“叶欢亦见过洛阳小神童周瑜先生。”周瑜被叶欢的称呼引得咯咯大笑，好一会才止住笑声道：“汝与吾相差不大，要不以后吾称呼汝为叶大哥吧，免得吾一句麒麟才子，汝还一句洛阳小神童怪别扭。”叶欢拍手大笑道：“贤弟此言是极，吾也有此意。”周瑜又道：“那日后吾是否可以经常到叶府向叶大哥讨教诗词文章。”叶欢一愣，感情周瑜在给自己下套，但能够和周美郎亲近，叶欢也是求之不得连忙满口答应道：“叶府大门随时为贤弟敞开，不只是可以来串门讨教，住在叶府都行。”周瑜虽聪慧，但毕竟是小孩心性，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一时高兴得跳起来道：“叶大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汝可不许反悔，汝要教吾怎么作诗。”叶欢看着周瑜，一时童心大起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不反悔，咱们可以击掌为约。”言罢举起左手，周瑜见叶欢举起左手也伸出左手上前击打叶欢手掌道：“好，击掌为约。”

    周异看着堂下二人，感觉叶欢有点像是在拐带自己的儿子，摇摇头甩去这种荒唐的想法道：“瑜儿，汝先下去，为父还有事与叶车郎中相谈。“其实要是周异能够知道叶欢心中的想法，定会咆哮着把叶欢扫地出门，汝敢来拐带吾周异的儿子，吾要汝好看。周瑜心有不甘，一脸不舍的向叶欢告辞。自此，周瑜常出入于叶府，最后也成为叶欢争夺天下忠实的帮凶爪牙。

    叶欢告辞周异，领着晏明直去北军五营。北军在刘宏时期被分着两部分，一部由司空袁逢兼任的执金吾统御，担任都城的防卫以及刘宏出巡时的卫队，仪仗队；另一部分北军的主力设五营，由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校尉统领，而叶欢要去拜访的是步兵营校尉陈典。叶欢初于贾羽口中知道陈典这名字，可印象中三国演义，三国志都没有此人。想想或许是因为被步兵校尉这词给掩盖了本来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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