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贾文和卖字

    且说袁术一语惊醒所有士子，纷纷以询问的目光看向袁术，期待这四世三公的公子继续报出猛料。袁术也不负众望道：“诸位想来近日都听闻麒麟才子的名声吧，同时也听闻过麒麟才子所做三首诗，此诗的诗风明显是麒麟才子作诗的风格。”叶欢闻言心知事情要糟糕，暗骂袁术多事，哪里都有他，阴魂不散。偷眼去望曹cao，却见曹cao面目一片淡然，神色无动于衷。感叹道：“不愧拥有千古枭雄的资质，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听闻袁术如此说，楼下有与曹cao认识交好的士子不干了，反驳道：“仅凭一诗风如何能断定非曹公子所做，那日蔡大家大宴宾客，曹公子也在场，曹公子目睹了麒麟才子之风范，回头作出一首这样的诗亦不足以奇怪。”

    袁术从一开始说话就一直盯着曹cao与叶欢，见曹、叶两人不理会于他，心下更是恼怒，暗想：“吾袁公路得不到的你曹阿瞒也休想得到。你不是请叶欢助阵吗？好，吾就给你来个做假成真，反正家主发话要亲近叶欢，吾就顺势再捧一下他，送他个大美人，看你二人日后中间有个卞玉儿如何相处，也为吾袁家将来拉拢叶欢留个人情。”袁术听到有士子反驳于他也不生气缓缓道：“阁下所言甚是，诗文风格是说明不了什么？可汝看咱们曹阿瞒旁边坐着何人？”士子们闻言全把目光对准了叶欢。叶欢感觉自己坐如针毯，浑身不自在，正两难间，曹cao悠然起身哈哈大笑道：“师弟还不起身见过洛阳各才子。”

    叶欢闻言连忙起身朝四周拱手道：“小子叶欢见过各位。”曹cao见叶欢见礼完毕道：“袁公路所言没错，卞姑娘手上的诗确非曹某所做，乃曹某人师弟叶欢所出。”说完挑衅的看了袁术一眼，那意思是袁公路你的意思咱懂，想挑拨离间，我曹孟德何惧，自当有得有失，吾大方一点，成全自己师弟，反正叶欢还小，美人看得吃不得，以后再求师弟转赠于吾即可。

    曹cao，袁术二人斗法，却搞得叶欢左右为难，正要说几句缓和场面曹cao却又道：“卞姑娘，今日斗诗已有结果，为何还不下台到吾等兄弟处？”那卞玉儿闻言倒也落落大方，点头应是便向曹、叶二人出行来。这时陈琳却道：“麒麟才子之名响彻洛阳，今日又喜得佳人，再当赋诗一首，诸位以为然否？”满场士子轰然叫好，纷纷要求叶欢再吟诗一首。叶欢心中暗叫苦，这事似乎已成定局，可自己对卞玉儿真没那心事，不说自己现今身子骨吃不到嘴，话说这赎金自己也拿不出来。自己一点头，不是害了卞玉儿一生，再说这卞玉儿原本就是曹cao老婆之一，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魏武皇后，魏文帝曹丕，魏武威王曹璋，七步成诗曹植的亲生生母，自己这横插一脚算咱回事呀！念及此，连忙向曹cao道：“兄长，这似乎不妥，您看弟这身子骨无福消受呀！”曹cao闻言笑道：“贤弟勿急，美人嘛，先养在那里。”叶欢一听更急连忙道：“兄长知弟情况，哪有钱赎人，这是害人一生。”曹cao不以为意道：“区区三千金而已，贤弟放心，吾曹家还不放在眼里呢！”

    二人争执间，卞玉儿在四位侍女的簇拥下已来到曹cao叶欢二人所处的雅座俯身一礼道：“玉儿见过曹公子，见过叶公子，今日有幸得麒麟才子诗篇，今生足矣。”言下之意已是将自己当成叶欢的人了。叶欢暗骂见鬼，这文化人怎么就那么容易泡到美女，难怪人人穿越都要盗诗窃词，腐儒文化害死人呀。二十一世纪你没钱、没房、没车鬼理你呀。想归想，连忙还礼请卞玉儿入座，曹cao已然吩咐龟公置办酒席。

    楼下要求叶欢再作一首诗的呼声越来越高，大有不作誓不罢休，敢言不作就上楼群殴的架势，真是群情汹涌澎湃。也怪不得楼下士子，谁叫叶欢这黑马抢走了大伙心中的女神呢？曹cao见此笑道：“吾看师弟还是再作诗一首吧！不然今晚不说接走卞姑娘，吾等兄弟二人能否走出这得月楼亦未可知呀？师弟要知道，众怒难犯。”叶欢苦笑道：“这还不是兄长弄出来的，搞什么李代桃僵之计，要吾帮汝作诗，作诗也就罢了，还公开承认诗乃吾所作，兄长不承认何人能知呀！”曹cao闻言哈哈大笑道：“贤弟此言差矣，汝不见那袁术势要闹腾，再说，诗确非某所作，实乃贤弟所作。话说回来，贤弟可是抱得美人归的大赢家，这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哟！”言罢还暧昧的看了一眼卞玉儿。那卞玉儿闻曹cao的调笑，虽是青楼女子但始终是未经人事的清倌，被羞得双颊绯红低语道：“妾身蒲柳之姿如何能进叶公子法眼。”叶欢听卞玉儿如此说生怕又伤了卞玉儿连忙道：“姑娘误会，姑娘天仙化人，只是叶欢今年才十二岁，这与姑娘岂不是耽误姑娘青春吗？”卞玉儿心中认定叶欢，青楼女子有好归宿者至少，谁人不想有一个好的归宿。闻叶欢如此说便道：“妾身今年亦才十五岁。”叶欢闻言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古人早婚，而且妻一般都比丈夫大三、四岁，就像曹cao的丁夫人就比曹cao大五岁，念此一阵无语。

    曹cao见二人郎情妾意，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提醒叶欢道：“贤弟，下面还有一众人等着汝呢？”叶欢无奈的看着院中士子，暗想自己这千古第一文学大盗的名头是戴定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心中释然，遂起身向众人拱手道：“承蒙各位抬爱，小子就作一首《鹊桥仙》送与卞姑娘，亦请诸位大才点评点评。“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那卞玉儿听说叶欢作诗是送与她时两眼就开始冒星星。待听到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更是双眼泪花直闪。如果说之前对叶欢认定是对命运的顺从，那此时的她对叶欢就是仰慕。

    一诗完毕，全场士子哑然无声，叶欢的才华确实到了他们仰望的地步。《鹊桥仙》这种诗穷其一生也非他们能作做得出，越想越对自己的才学失去信心，不由三三两两意兴阑珊而去。

    袁术见无法挑拨曹cao、叶欢二人也愤然带着自己的人离去。袁绍与陈琳倒是过来与叶欢等同席，那陈琳对叶欢的才学也是佩服不已，叶欢听到这未来的建安七子之一不停的夸自己才华横溢，两千年的老脸不由一红。要知道这陈琳就是以文章见长，一篇讨曹檄文更是千古流芳。

    几人谈文论赋，甚为投机，酒酣意足这才在陈琳的提议下返家。曹cao命人请来老鸨言予卞玉儿赎身，赎金明日曹府自有人来相付，；老鸨哪有不应之理，是夜叶欢只好带着卞玉儿返府。府中之人见叶欢孑然一身出门，回来却带着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不由大为惊奇，叶欢吩咐丫环为卞玉儿收拾一间房后，便躲回自己的房间。今日之事他必须好好理一下，这未来的魏武皇后现在被自己领回了府，要如何对待须得好好考虑清楚。

    次日一早，叶欢在侍女的服侍下更衣起床。有时叶欢也佩服自己的适应性，短短时间就由二十一世纪**生活五好青年转变为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封建官僚模样。严格意义上讲叶欢还算不上官僚，因为他还没有当官。

    叶欢收拾妥当，又询问卞玉儿的情况，得知丫环安排妥当这才放心。招来蔡士言道：“今日吾二人到洛阳城中逛上一逛，汝多带些钱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这蔡士出自于蔡府，对叶欢忠心耿耿，闻言连忙应“诺”自去准备。叶欢用过早饭二人便出门逛洛阳。一出门，蔡士便道：“公子今日为何想起上街。”叶欢闻言随口道：“吾今日心血来潮。昨日与曹孟德出门，发现吾对这洛阳城了解太少。”

    蔡士呵呵一笑道：“这不怪公子，公子非洛阳人，不熟悉洛阳市理所当然。再说洛阳这么大，就是一些土生土长的人也不见得熟悉。”叶欢道：“那汝对洛阳熟悉否？”蔡士闻言答道：“熟悉不敢说，大致了解。”顿了顿又道：“洛阳，东西六里十一步，南北九里一百步，城门十二道，南墙四门，北墙两门，东西各三门，城内有南北二宫。当今陛下居于北宫，城内有十街道，南北向的有：开阳门大街，平城们大街，小苑门大街，津门大街，古门大街；东西向的有：上东门大街，中东门大街，上西门大街，雍门大街，广阳门大街。城中人口愈百万，居住数不胜数。但朝中要员一般居于步光里，永和里，蔡老爷就居住于步广里，而吾叶府之地就是永和里。如果要逛街，洛阳有三大集市，一是金市，二是马市，三乃南市。金市位于城中，其余二市皆位于城外，不知公子今日要逛如处。”

    叶欢边听边盘算，想不到洛阳城这么大。上次杨老爷子说杨义在西城门当城卫，这西城有城门三所，也不知哪道门。今日不宜走太远，就到金市看看得了。念及此道：“吾们到金市转转吧。”蔡士闻言道：“好呐，公子请随吾来。”

    叶欢随蔡士一路行来，人潮络绎不断。小贩的叫卖起伏不绝，沿途酒楼、客栈、绸庄、粮店等等数不胜数。不由感叹洛阳不愧站在这时代世界之巅的大城。恐怕只有远在西方的罗马可以相提并论，华夏古人的智慧实在不容小嘘。

    二人正闲逛着，忽见前面不远处围着一群人。叶欢暗想定是有热闹看，要知道华夏民族喜欢围观看热闹的美德几千年来从未改变过。

    叶欢招呼蔡士示意挤进去看看何事，蔡士会意在前面给叶欢开路，二人挤进人群中，只见几名华服青年正一脸焦急手舞足蹈的向围观群众解释着什么。地上躺着一青衣士子，身边凌乱散落着一地的新蔡侯纸。

    叶欢在怎么说也是出身新社会的五好青年，二十一世纪那么多碰瓷但老人还是有人扶，疾病者还是有人报120.何况这是在公元181年，碰瓷这次想来还没有出现，碰上这样的事叶欢哪有不仗义援手的道理。连忙上前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华服青年中的一人见叶欢衣着不俗，还有随从跟随，想来是有点身份之人连忙道：“公子可要为吾等做个见证，吾等不过只是调笑那落魄士子几句，绝没有加害之意，谁知话没说几句，他就倒地不起，这天子脚下要出啥事吾等可担待不起，他这样可不关吾等之事。”言罢手指向躺在地上的青衣士子。

    叶欢闻华服青年的话语暗想：“莫非这士子急怒攻心导致昏厥，古人也太一根筋了吧。”但救人要紧，俯身探鼻息是有若无，赶紧摸颈脉，一摸之下大吃一惊，青衣士子浑身guntang，显而易见有重病在身，幸好脉搏尚存，还有一线生机。急忙起身向围观众人道：“吾观这位公子乃重病在身，故晕倒在地，不知谁人识得此君，请告知吾也好通告其家人或是送其回府。

    众人闻言你看我我看你一番纷纷摇头，蔡士却凑到也好跟前道：“公子，我好像识得此人。”叶欢看了一眼蔡士道：“哦，那是何人？”蔡士小心翼翼道：“吾也拿不准，如吾没有看错，此人应是宫中羽林郎贾羽，贾文和。”

    叶欢一脸不可置信道：“汝不会看错吧！宫中羽林郎怎会在此，还如此落魄。”蔡士见叶欢不信连忙道：“吾不会看错，年前吾在蔡府之时，他曾来拜会过蔡老爷，时值老爷不在家，福管家命吾侍茶左右。这贾先生为人随和，曾与吾闲谈一个时辰有余，所以印象深刻。”

    叶欢倒吸一口冷气，贾羽，贾文和又是一位历史大牛人。曹魏五大谋士之一，名震古今的毒士，一言左右东汉王朝兴衰的人物，自己这心血来潮逛逛街也能捡到，主角光环过于强大了吧。想归想，人却要救，连忙吩咐蔡士带贾羽回府，又向围观众人拱手道：“此人乃家师故交，现有重病在身，吾要带回府中救治，请各位让道。”那几个华服青年见叶欢要救人，心中大松一口气，也出言帮忙疏散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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