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首席太监
盖元礼更是气得怒发冲冠,正要揭穿于梁的谎言时,猛然感觉到一个人影扑了过来。 “就像这样,我再给你们演示一遍……”,于梁丝毫不在意的给了盖元礼一个熊抱,看上去真像是亲密接触,只是这一老一少抱在一起的场面实在让众人阵阵恶心,差点没尿出来。 “……就是这样,不信你们问盖大人就是。”,很快的于梁便松手,面不改色的昂首道,那理直气壮的程度简直让人发指。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盖元礼,等着这位二品大臣的发飙。 可惜的是,他们又一次大跌眼镜……盖元礼脸上阴晴不定了几秒钟后,居然当真点了点头道,“没错,本官和于大人,只是玩闹而已。” 当然,若只是听的话,他这玩闹二字,实在是压抑着满腔怒火说出来的,说不出的违心……不过甭管这话背后的意思如何,起码从盖元礼的表情来看,他的确是认可了于梁的话语。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刚才都是他两人在演双簧么?! 一时间,双方的帮手都像是风干的咸鱼一般,无论是游德彪还是裴度,那惊讶的表情跟活生生的吞下了一个鸡蛋似的。 “那个,我和盖大人活动了一下筋骨而已,就这么简单……”,于梁顺口接上了话头,镇定自若,浑然不顾他脚边还有盖元礼被打下来的几颗牙齿来着。 “呵呵,那就好,皇上说了,谁敢触犯律法,一定严惩不贷,杂家虽然老糊涂了,但还是记得殴打官员可是要杖责的。”,高太监反应也是奇快无比,并不比盖元礼差多了,惊讶之色一闪即逝,随即堆着满是皱纹的老脸笑道,“就算是于大人这等强壮的身子骨,怕是也挨不了几下水火棍啊。” 于梁心中一动,笑笑作罢,并没有接话,他已经听出了这高太监话中的警告之意。 衙门那水火棍足足有碗口粗细,一般打下来绝对骨断筋折,哪怕练过什么金钟罩铁布衫都不好使,更不用说于梁这等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这高太监跟自己素不相识,他没道理无缘无故说出这暗示意味非常明显的话,显然这又是皇上的意思。 一念至此,于梁眼皮不由得跳了跳,他对皇上的处置手段并不奇怪,这种和稀泥的办法本来就是上位者的拿手好戏,让他在意的是,这高太监来的速度! 从盖元礼到这里开始算起,还不足一个时辰的功夫……要知道,从这崇文馆到内宫,哪怕是坐马车,也得几株香的时间,更不用说其他的繁文缛节。 换句话说,几乎是盖元礼和自己起了冲突后,皇帝立马知晓了这件事,然后再派出高太监来,这份谍报能力简直令人发指。 影卫!于梁心中闪过两个字,对这神秘组织的兴趣越来越浓……以他的个性,对任何不受自己掌控的强大力量,都会本能的放在心上。 “谢高大人教诲,我这人历来遵行动口不动手的原则,呵呵,呵呵。”,于梁心分二用,嘴里随口打哇哇,听得高太监都一阵恶寒。 “……既然陛下将崇文馆失火一案交给大理寺,那么下官自然配合,来人,我们走。”,盖元礼捂着被打肿的脸颊,突然开口淡淡说道。 “盖大人,这……”,游德彪眉头一皱,正要轻声说什么,盖元礼已经投来一个微不可察的否决眼色,两人对视一眼,游德彪立刻闭嘴。 “呵呵,盖大人好走,好好配合陛下派来的人查查那宴会中毒的事,我也相信,是有人陷害盖大人的。”,于梁见这老狐狸知难而退,立刻笑着挥手道,看似打招呼,但话中的奚落之意谁都听得出来。 盖元礼闷哼一声,一言不发的转身而走,整个宁王府侍卫呼啦啦的退了一片,等诸人转过外廊时,于梁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好险……他知道今日能占到上风,还是皇帝给力,若这高太监晚来半步,当真结局难料。 “于大人,既然盖大人已经走了,杂家也当回宫里复命,有一句话,杂家不吐不快,还请于大人见谅。”,高太监也是乖觉之人,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正准备带着手下太监宫女打道回府时,猛然又停下了老态龙钟的脚步,朝着于梁轻轻点了点头。 “哦?请讲。”,于梁眉色一扬,听出了这话是高太监自己想说了,立刻来了精神……这种厮混内宫几十年的老者,无论说出什么,都不会让人觉得无趣。 “……于大人,若是老朽没有记错的话,大人第一次进宫面圣,还是半年前的事吧。”,高太监扳着指头算了算,非常认真的样子。 于梁微笑着点头,并没有接话,他知道对方还有下文,果然,高太监顿了顿又道,“说实话,大人第一次进宫面圣,便当堂和宁王爷唱起了对台戏,杂家当时就在想,是哪个不开眼的傻子,敢跟宁王过不去?” 被人称作傻子绝对是羞辱,不过这次于梁没有半点不爽,反而笑着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也不怪你,事实上,若是有可能的话,我也不想这么做……不过我这人只要决定要做什么事,那也从来不后悔。” “好好好,不愧是于大人,当真快人快语,杂家佩服!”,高太监合掌大笑,突然压低声音道,“于大人,杂家跟了陛下足足有五十年,见过的青年俊杰无数,只是还从来没人像于大人这样得到陛下的信任。” 于梁听得眉毛一动,晒然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仅仅用了半年时间便做到了很多当官的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 “于大人天纵奇才,自然不是寻常凡夫俗子所能比的。”,高太监没有否认这点,用极为钦佩的语气说道,“杂家相信于大人能干好分内之事,名垂青史的。 ” “呵呵,谢你吉言,不过我这人树敌太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倒霉了呢……”,于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摸着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