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料理也有生命
北极贝、三文鱼刺身…… 看着一桌子的菜，段玉食指大动！ “段君，不会是不喜欢我扶桑的饮食吧？” 千叶信雄看着一脸惊讶的段玉，以为段玉被生鱼片吓到了，不敢下筷，故而说道。 他的表情并无一丝不恭敬，可任何人都能感觉到他从骨子里发出的鄙夷——他将岛国鸟人特有的虚伪与阴险，展现得淋漓尽致。 段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住了一片晶莹剔透的三文鱼，赞了一声‘好刀功’，旋即在小碟子里蘸了一下，说道：“我开动了！” 说完，将生鱼片放进嘴里，缓缓咀嚼起来。 千叶信雄一怔，看着段玉闭上眼摇头晃脑的样子，似笑非笑地说道：“段君，千万别勉强喔！” 啪！ 段玉将筷子重重搁在桌上，睁开眼，两眼放光地说道：“美味！绝世美味！” “好在哪里？”千叶信雄追问道。 他心中认定了段玉是在装模作样，看似享受美食，实则已经非常恶心，翻江倒海，就差呕吐了。 ——正如传闻中一般，中土人士果然虚伪，今天我千叶信雄非拆穿你不可！ “新鲜！”段玉说道：“这尾三文鱼，出水不到一个时辰，应该是刚从海里捕到的，从宰杀到上桌更是用了短短的数十息。更可贵的是，每一片鱼rou，都是顺着rou质的纹理下刀！” 段玉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道三文鱼刺身，是天野先生亲手制作……这么快且准的刀法，不是任何人都能练成的！” 哗啦啦…… 随着段玉话音落下，移式的房门缓缓向两边分开，天野剑痴双膝跪地，一只胳膊裸在衣服外面，此时正握着他的武士刀，沉默无声。 罗睺露出警惕之色，武藤小兰的小脸也吓白了。 “四师兄，你……” 段玉却突然大笑着鼓起掌来：“好好好，果然是好刀法！” “我的刀除了切生鱼片，还能切rou……人rou！”天野剑痴看着段玉，眼中露出一抹凶残与狂野。 “可惜我不是唐僧，我的rou又苦又馊又老，不好吃。不然，倒是不介意让剑痴兄尝尝的。”段玉答道。 “收刀。”千叶信雄道。 天野剑痴似乎很听‘大师兄’的话，乖乖收了刀，坐到了榻榻米上。 天野剑痴？明明用的是刀，叫天野刀痴不是更好？ 段玉心里嘀咕，又夹起一块薄如蝉翼的生鱼片，迎着光亮照了照，蘸上酱汁，大肆咀嚼起来。 谁都看得出来，段玉是真的很喜欢吃，否则，绝对装不出如此享受的表情。 “段君，据我所知，中土可没有生吃rou食的习俗，更没有‘生鱼片’，您不仅认识‘三文鱼’的鱼rou，对我扶桑的刺身料理也似乎极为熟悉……”千叶信雄疑声道。 段玉心中冷笑——尼玛，老子从学校毕业之后，还做过一段时间的日本料理店学徒，给店里的‘老鬼子’——从日本请来的，被称为‘料理界之神’的井上贵当过下手，对于所谓的刺身料理，当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井上贵还提出要收段玉为徒，并承诺带他回日本深造。 段玉心中极为向往……去岛国日理万鸡，可最终还是抵御住了诱惑，不愿放弃自己的理想——成为一名写网络小说的‘大神’，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老头子。 之后……之后段玉就过上了悲催到了极点的苦逼日子，领全勤度日，将将混个温饱，不至于饿死罢了。 “同样的材料，不同的料理师傅，就有不同的味道！” 段玉侃侃而谈，挪用的全都是‘井上贵’的话：“料理师傅的心情，会影响到料理的品质和口感。料理师傅的性格，更是决定了料理的生命！” “生命？料理也有生命吗？”武藤小兰不解地问道，她身为扶桑人，从小就与生鱼片为伍，却还是头一回听说料理竟也有‘生命’。 “当然！”段玉点头道：“每一道料理，都有生命！是料理师傅给了料理生命！” 段玉其实只吃出了鱼腥味儿，却满嘴跑火车地瞎掰道：“在这生鱼片中，我感受到了天野先生的执着与狂热……这是对料理的执着与狂热，更是对剑道的执着与狂热！” 满脸胡渣，似落魄浪人般的天野剑痴，豁然从榻榻米上站起，武藤小兰以为‘四师兄’又要发狂，吓得小脸煞白，却见天野剑痴突然弯下了腰，深深鞠躬，整个人弯成了九十度！ 这是最崇高的敬意！ 除了师父，武藤小兰还从未见过天野剑痴向别的任何人行过此等大礼——连大师兄都未受过！ “段桑，阿利亚多，国多依马斯！”天野剑痴真诚地鞠躬说道。 “妈死妈死，你妈死……”段玉坐着回礼道。 段玉又夹起一片鱼rou，对武藤小兰道：“鱼rou虽好，可这调料淡了些，那个啥……小兰兰，给我再加点‘瓦萨比’，这芥末味儿太淡了，不够劲儿！” …… 简单一餐之后，千叶信雄和天野剑痴对段玉的印象深刻了很多，尤其是天野剑痴！ 千叶信雄给段玉、罗睺安排了住处，又领着二人参观伊贺派弟子们练武。 伊贺派是扶桑几十个武道流派中，最大的几个流派之一，与甲贺流几乎不相上下，都是各方军阀势力争取和拉拢的对象。 伊贺派中，弟子众多，有近千人之众，都是从各地选拔出拥有武学天赋的年轻人。 院内，身穿练功服的年轻人用木剑对练或单独练习挥刀，一个个表情认真严肃……都跟别人欠了他们很多钱似的！ 嘿……哈……嘿…… 中气十足的喊声，响彻在院内。 “段君，你看我伊贺派的武士们如何？与你们中土的武林人士相比，谁高谁低？”千叶信雄指着上千武士，突然发问道。 “在下对伊贺派早有耳闻，贵派乃伊贺流之传承，自有其独到之处！”段玉道。 千叶信雄正要自夸，不料段玉还有后话。 “不过……” 千叶信雄面色一狰，道：“不过什么？” 段玉心想，果然是卑贱的岛国鸟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过，这些都还是新学员弟子吧？他们恐怕还不够看！”段玉道：“千叶大师兄何不让在下见识一番真正的忍者密练？！” 千叶信雄一怔，突然盯着段玉，的目光中透出阵阵杀气！ ——忍者密练是每一个门派的密中之密，从来都不外传的！只有最优秀的武士，才有机会参加忍者密练，当然，十个优秀的武士之中，只有一人可以成为忍者，其余九个失败者……都会死！ 这就是忍者的残酷与可怕之处，也是其强大的原因所在！ 段玉身为‘外人’，而且还是中土人士，居然一开口就要看伊贺派的‘忍者密练’，居心何在？！ “八嘎！” 千叶信雄大怒，唰一下抽出了武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