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9）
临近黄昏，段家演武场上，堆放着各种普通野兽与强大妖兽的尸体，鲜血染红了砖石。 家族族长段天霸正在让护卫们清点猎物，段家的少年们一脸严肃，没了平时的嬉闹，在族长面前，他们丝毫不敢造次。 清点的结果很快出来了，汇报到族长段天霸这里。 段天霸一捋长须，欣慰地说道：“此次狩猎，共收获野兽无数，妖兽七十六只！这其中，后天八重境界的妖兽两只，后天七重妖兽五只……这成绩相当不错，老夫身为段家这一代的家主，甚感欣慰。” “本次狩猎的第一名是段雄，共猎杀妖兽二十六只，其中还有一只后天八重境界的强大妖兽！” “第二名是段飞，猎杀妖兽二十只，后天八重境界妖兽一只，七重境界妖兽两只……” “第三名段婉……” “第八名段景秀……” 段天霸朗声道：“此次狩猎的前三甲，头名为段雄，第二名是段飞，第三名段婉！他们分别可以去库房领取中品破境丹、下品破境丹、金丝软猬甲作为奖励，希望你们其余人都以他们三个为榜样，刻苦修炼，为我段家获得无尽荣耀，争夺到无尽的修炼资源！今天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段天霸宣布狩猎结束，众少年纷纷散去，段玉混在人群中，朝练武场外走去。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拽住了段玉的衣服，怒声喝道：“就是他，就是这个废物！要不是飞哥心怀仁慈，为了救他而耽误了时间，这次狩猎的头名应该是飞哥才对！” 段玉侧过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段飞的‘狗腿子’段清。 “输不起就别玩，缩在被窝里好了。狩猎输了，就把责任推到一个废物的身上，你们不觉得可耻吗？”段雄的跟班冷声嘲讽道。 “胡说！当时这个废物被后天七重的妖兽盯住了，要不是飞哥出手及时，他早已变成了妖兽的腹中食！” “借口！都是借口！输不起！” 段飞一方的少年与段雄一方的少年，相互指责，推搡，就差动武了。 “喂，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段玉突然说道。 嘈杂推搡中的双方，全都愣在了那里，张着嘴，瞪大了双眼看着段玉，就像是见了鬼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不确定的声音弱弱地说道：“是……是他……是这个废物在说话吗？” “好像是……” “天啊，段玉居然敢说话，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段玉听着少年们七嘴八舌的评论，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我又不是哑巴，为什么不能说话？”段玉呵呵一笑，说道：“你们这样吵来吵去，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几十个少年面面相觑，像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出自段玉之口！ ——这个十几年都无法突破，武道境界始终停留在后天二重的废物，每次被同族欺负，哪怕是被人踩了脸，也会爬起来，满脸堆笑的擦干净对方的鞋底，说一句‘抱歉，弄脏您的鞋底了’，然后在众人的嘲笑声中，灰溜溜的离去。 今天，段玉这小子到底是发什么疯？难道是中邪了，还是被妖兽吓傻了？居然敢当众叫板，难道是活腻了？ “你这废物……你……” 段清拽着段玉的衣服，一脸震惊，他的名字虽叫段清，此刻却连话都说不清了。 “你你你，你个毛啊你！”段玉一把甩开后者的手，一脸痞相地说道：“以前的事……我全都不记得了。不过，从今天开始，谁要是再敢叫我废物，我一定先让他变成残疾儿童！”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等无法无天的话，竟是出自段玉之口——那个唾面自干，经常遭受‘胯下之辱’的段玉之口！ 已经有人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使劲掐自己的大腿，疼得呲牙咧嘴。 “哎呀，好疼......我居然不是在做梦！” “天呐，段玉一定是疯了！如果不是他疯了，那一定是我们疯了！” 段清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在他看来，段玉就是个人人可以羞辱的废物，更是段家的耻辱，以前他想怎么骂都行，想怎么打脸都可以，段玉绝不敢有半点反抗的，可今天，这个废物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自己顶牛，还敢出声威胁，这让段清如何能忍？ “废物废物废物，你就是段家最废的废物，是我段家之耻！！！”段清双眼赤红，似要扑上来将段玉撕成碎片。 ‘啪！’ 清脆悦耳的......耳光声，落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他们的脸上，一个个露出极为精彩的表情，震惊、难以置信，好几个抱着自己的脑袋，彻底惊呆了...... 段清仿佛还没回过神，摸了摸自己火辣辣已经肿起很高的左脸，整个人都傻了！ “你......你打我？是你打我？！”直到现在，段清任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以后谁再敢叫我废物，我让他先成为伤残人士！”段玉冷声说道：“之前你们怎么待我，我不会放在心上，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从现在起，我不想再从任何人口中听到废物二字！” 段玉冷眼环视，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被段玉眼神扫过的少年，心头都会咯噔一下，他们有一种感觉，眼前的段玉，和之前那个人人可欺负的懦弱少年，完全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段玉的眼神不再是以前的怯懦、讨好、闪躲，变得犀利而威严，仿佛两柄无形的利刃，直刺人心！ 段玉目光所到之处，每一个人与之对视的少年，都会在五秒内低下头，避开段玉的目光！ 他们在段玉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那是从前完全无法想象的！ “废物，你敢打我的脸，我要杀了你！！！” 段清高声怒吼，他死死盯着段玉，眼神无比怨毒！ 被一个废物打肿脸，这是怎样的奇耻大辱啊，以后还怎么见人？这恐怕会使他一辈子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 唯有血，唯有用段玉的鲜血，才能洗涮掉这耻辱！ 段清早已失去了理智，他的心中，已被愤怒占据。 “废物，我杀了你！” 段清一声怒喝，扑向段玉，他是后天七重境界的高手，此刻全力一击，即便是一块巨石也要碎成粉末。 惊呼乍起...... 少年们仿佛看到了段玉血溅当场，一命归西。 而段清违反了同族不可相残的‘族规’，诛杀同族兄弟，自然也难逃惩处。 段飞想要出手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出手，自然不是为了段玉，而是不想让自己的左膀右臂段清失手杀人，遭受重罚。他对段玉没有意思怜悯，狩猎时，若不是为了那只妖兽，他才懒得出手！ 如果时间允许，他一定会对段清大喊：为了一个废物，耽误了自己的前程，不值得！ 段雄的眸子里，闪烁着戏谑的阴险笑意，就像在看戏一般，完全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眼看着段玉就将死在段清的掌下，就在此时，一只柔弱无骨的白皙柔荑，斜刺里突然出现，千钧一发的瞬息间，抓住了段玉衣服的后领，往后一拽，使得段玉将将躲过了段清全力击出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