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真面目
黑衣男子看邯统领突然离去,连忙叫了一声: “邯统领息怒,邯统领,,” 看对方还是自顾自的离去,黑衣男子显得很是无奈,柳威走上前來,对黑衣男子道: “少主,你看……” 黑衣男子摇摇头,道: “这件事你别管了,你只要在合适的时候,传递我们的消息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我來解决。” 柳威点了点头,眼神闪烁,犹犹豫豫的叫道: “少主,那个……” 黑衣男子看了他一眼,疑道: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柳威心中似乎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道: “沒什么事了,我这就回去了。” 黑衣男子点点头,道: “你先回去吧,随时等我的消息。” 柳威合身往水中一投,直奔水府去了。 看二人离去,黑衣男子在海滩上站了一会儿后,便扭过身來,往小岛中心走去,这个角度,正对着玄十三隐身的植被,面目被玄十三看个正着。 可是这张面目普通之极,沒有什么特征,然而,随之让玄十三瞠目结舌的情况出现了。 随着黑衣男子往岛内越走越远,身体中传來“噼里啪啦”骨节爆响之声,整个身形生生拔高了一尺多,面目上一阵扭曲,变得模糊起來,转眼之间,变化成另外一副面目來。 这张脸,可比刚才那张脸好认多了,面庞尚算清秀,整个线条硬朗有力,不过眉宇之间,一股阴郁之气,纠结其中,整个人就显得有些阴沉。 玄十三并不认识这个人,他很肯定,如果一个人让他看过,他肯定会记得,而这个人,显然与他并沒有过交集,那他为什么要算计自己呢? 或者是自己自作多情,人家算计的是宝蓝水府,自己不过是恰逢其会,城门失火,殃及的那条小鱼罢了。 黑衣男子几乎是擦着玄十三的身体,走入了小岛的密林中。 他丝毫沒有掩饰自己的行踪,所以玄十三也沒急着跟上去,而是在他走后近半刻钟,这才循着他留下的痕迹,往小岛深处走去。 小岛中心是一片谷底,似乎是某次火山爆发留下的遗迹,还好,厚厚的火山灰上,长满了茂密的植被,玄十三隐身其中,一丝痕迹也沒有露出來。 那黑衣男子经过的地方,留下了明显的痕迹,似乎并不是一次两次经过就能形成的,这里肯定有对方一个固定的联络地点,那很有可能对方在这里设下有预警的禁制,玄十三不由得更加小心起來。 在他细心察看之下,果然,让他经过的路上,发现了至少三处预警的禁制,对方还真是够小心的,玄十三并沒有拆除这些禁制,只是多花了些功夫,绕了过去。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玄十三才绕过禁制,火山口内部的崖壁上,一处溶蚀的洞xue口,黑乎乎的,出现在面前。 洞口是一片空地,所有的植被都已经被清理掉,干干净净的,露出下面的灰质土壤來,前面看似什么都沒有,可玄十三却感觉到,其中隐藏着巨大的危险,显然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应付的,最好是远远的避开。 可是他却沒打算现在就离开,这里是对方一个据点,可是显然不会长时间留在这里,等对方走了,记下这里,到时候,再让有能力的人來处理,这才是正确的方式。 静静的隐身在洞外的植被中,等这对方出现。 大半个时辰之后,果然,黑衣男子阴沉着脸,从山洞内走了出來,拿出一面令牌來,朝外面一晃,空地之上,顿时数道蓝色光幕闪过,黑衣男子身上遁光一起,穿过光幕,腾身向东北方向去了。 果然有厉害的禁制,玄十三庆幸自己沒有轻举妄动,嘴里叼着一根小草,悄然退出小岛,直到离开小岛几十里,这才遁光全开,趁着天还沒亮,迅速往水府而去,可不能让那个邯统领起了疑心。 趁夜回到水府,沒有惊动任何人,玄十三回到了客院之中。 他并沒有打算立刻就将情况禀告给公主,要知道,水府中的一切防务,都是邯统领在打理,他要是背叛了宝蓝水府,那无论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做到,更不用说对自己不利了。 宝蓝水府不过是自己暂时歇身的地方,玄十三可沒有为它鞠躬尽瘁的义务。 五日之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几次让侍女來请,玄十三婉拒了公主见面请求的缘故,这几日,公主一直沒有让人來请玄十三。 玄十三自己也不好沒事找事,主动去见公主,这显然会引起邯统领的注意。 这一日,玄十三把玩着手上的药瓶,沉思了一会儿,张口把呷哺唤了进來。 呷哺问道: “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 玄十三将受伤的药瓶交给呷哺,对他道: “将这个药瓶交给公主,他们要问你有什么事情,你就说是上次炼丹剩下來的,还沒有交给公主,切记,不管是谁问你,都这么说。” 听到这样的吩咐,呷哺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沒有多问,拿着药瓶就往公主居住的地方行去。 呷哺刚从玄十三的住处走出來,迎面正有一个自己的手下,面露笑容,问道: “怎么?头儿?晁大人让你干嘛去?” 呷哺正觉得奇怪呢,玄十三怎么会有个那么奇怪的嘱咐,对面这个手下就问出这个问題來,可能平常并不觉得什么,这会儿,怎么突然觉得这个手下别有用心呢? 虽然心中警觉,但呷哺面不改色,道: “晁大人说上次一瓶丹药沒给公主,让我给送过去。” 说着话,脚下沒停,就往公主府去了。 呷哺前脚刚转过弯儿,这名护卫就笑着对身边的同伴说道: “真他娘的倒霉,昨天晚上修炼,也不知道是岔了气还是怎么了,这肚子总是不舒服,兄弟,你先顶一会儿,我去去就來。” 那同伴笑骂一声,让他去了。 那人捂着肚子,就往后面走了,拐角处,呷哺看到那手下离去,心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看來晁大人的担心是有理由的,还真有吃里扒外的呀,只是柳威那小子何德何能,可以收买自己的手下? 呷哺到现在都沒搞清楚状况,这样的声势,又岂是柳威一个小小的护卫能搞出來的。 还是赶紧完成恩人的吩咐,呷哺揣着药瓶,就往公主府去了。
片刻功夫之后,呷哺就來到公主府外。 呷哺本來就是公主府的护卫,这里负责拱卫的人还认得他,看到他到來,稍微问了两句,就进去给他通报了。 很快,公主府内,走出一位年长一些的侍女來,呷哺一看,正是公主身边经常随侍的谢嬷嬷。 谢嬷嬷带着呷哺來到府内,公主面覆绿纱,端坐在上面,呷哺跪了下來,将怀里揣着的药瓶递给了公主。 公主心下生奇,上次交接的时候,明明将所有的丹药都交接完毕了,自己多次让侍女过去相请不來,这次却让呷哺來送药,这让公主有些摸不着头脑。 接过药瓶,先让呷哺下去了,打开瓶子,公主一看,里面却是空空如也,一粒丹药也沒用。 公主不相信呷哺有胆子昧下玄十三给自己的丹药,那就肯定另有原因了,难道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让他不能亲自來吗? 想到这里,公主也有些坐不住了,难道他有什么危险? 公主站起來,吩咐左右道: “到后院请邯统领、鹿供奉两位來我这里。” 旋即看到手上的空药瓶,连忙叫道: “且慢!” 刚刚准备去通报的侍女,听到这话,连忙停了下來,抬眼看向公主。 空空的药瓶,难道是暗示着什么? 一时参详不透,公主在屋里绕了两个圈子,秀足一跺,心中暗嗔一声,吩咐道: “谢嬷嬷、小荷,你们两个随我一起到客院,去见一下晁道友。” 小荷一听到公主要亲自到客院去见玄十三,立刻反对道: “公主!你怎么能这样就去呢?前面几次三番,我们去请他,他都拿乔不來,我们怎么能主动去见他?再说,公主身份贵重,应该让他來见公主才对。” 公主也是有些羞恼,都怪他,为何几次请他都不來,这次却是要让自己主动去,岂不是有“投怀送抱”之嫌? 想到这个词,公主耳朵根子都红了,连忙摇摇头道: “这不是情况特殊吗!晁道友很有可能身陷麻烦了,还是我们去一趟的好。” 小荷还待反对,却被谢嬷嬷打断了。 呷哺还在门外等着答复,心中着急,不知道客院那边什么情况,看到公主带着两名侍女出來,呷哺却是吃了一惊。 本來不过以为公主会让自己带回去一句话,谁知,竟是公主亲自出來了,呷哺连忙跪了下來。 公主吩咐道: “呷哺,你先前面带路,我们这就到客院一行。” 惊动了公主一行,呷哺心里更沒底,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脚下加快,十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回到客院。 院外,刚刚屎遁出去的手下,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看到呷哺回來,还很亲热的打了个招呼,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状。 呷哺对院外的护卫道: “公主就要驾临,一个个的都给我精神点儿。” 说着,一抹身,就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