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暗流涌动
“紫苑姐？”左从戎嘴唇微微抖动，以极轻的声音询问道，如果不是仔细观察的话，根本不会有人认为此刻左从戎有说过话。【】至于左从戎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自然是今日是帝都演武圆满结束的闭幕式。 其实说圆满，好像也并不圆满，因为本来作为压轴戏的第一等级总决赛，好像并不是那么完美。本来第二等级和第三等级的选手们，因为每个学院都有精挑细选过，所以处于同一阶段的选手们几乎实力都相当，所以比起武来都打的比较激烈。反观第一等级，每个学院基本只有一名的强者，无法可供选择的强者群体，也就造就了第一等级比较悬殊的实力差距。 而紫苑好像做的也有点过火了，除了徐蕾之外，其余几场几乎连第一武装都没有开启，就拿下了第一等级的冠军，就连总决赛都不例外而第二轮两名魔法师的战斗更是将第一等级的战斗推到了极致，结果最后一轮的压轴大戏反而成了不入流的三流演武。 不过不管怎么说，帝都演武总算是落下了帷幕，而左从戎因为之前的暴走不是太过分，在经过了一天治疗与休息之后，此刻也顺利地出席了闭幕式。此刻三个等级的冠军站在颁奖台上，面对着数万观众与个媒体记者们的摄像机，左从戎向紫苑问道。 “怎么了？”反观紫苑，好像完全没有在意观众和记者们的目光，很随意地扭过头向左从戎反问道。 “你别把头转过来，好多人看着呢。我是想问问。你以前有没有看过闭幕式？”左从戎见紫苑这么随意，登时吓了一跳。 “有过。怎么了，很紧张？”紫苑问道。 “是啊，很紧张，不过这个不是重点，我是想问问。以前是不是也有这么多记者看着？” “好像没这么多，可能是角度原因，那时候是在看台上看的，感觉可能不一样。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记不太清了。”紫苑模棱两可地说道。 …… 在两人交谈的同时，评委席上始作俑者的白夜，正在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真是大手笔，还以为你只是一句玩笑话来的。”李扬帆看着观众席上不断闪烁地闪光灯。感慨似的说道。往届的帝都演武虽然也会吸引不少媒体记者，但像今次这样声势浩大的记者团体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而且阵营最出名钢琴家之一的音梦，据说也也已经来到了帝都，开始着手准备起了演奏会，按道理来说帝都演武的闭幕式再怎么华丽也不可将音梦的光辉完全掩盖，总会有不少记者前去采访，可就现在决斗场看台上的情形而言，李扬帆甚至在怀疑音梦那边会不会因为白夜的一时兴起而冷了场…… “哈哈哈哈。还是你比较识货，怎么样，这样一来应该没问题了吧？铺天盖地都是左从戎的正面报道。我就不信第二学院的名声还能栽在他的手里。”白夜见李扬帆如此吃惊，顿时得意洋洋地自夸道。 “你好歹也活了几百岁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法兰戈尔有些看不过去地说道。 “沉不住气？沉不住气的话怎么会连续十几届演武垫底，我想换个人的话，至少比我先行动几十年……”白夜没好气的反驳道。 “……”法兰戈尔被这一通抢白咽得顿时无法辩驳。百十多年的垫底，已经让第二学院的声誉都跟着受了影响。这次好不容易扬眉吐气，张扬一点也确实不为过。 “算了，还是好好坐着吧，别忘了还有无数摄像头对着这边。”减法兰戈尔无法反驳，白夜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多说什么，结束了谈话。 此刻，任谁也不会想到，白夜只是为了挽回第二学院声誉所使用的办法，最后对第二学院造成了多么大的影响与损失，甚至在第二学院遭受灾难的时候，人们也没有将白夜的胡闹和那次灾难联系到一块去。 而这些巧合，也间接地让左从戎的美好生活提前结束，在经受了痛苦的童年，享受了不足一年的幸福时光之后，他的“后半生”再次饱经风霜，受尽苦难。当然，如果左从戎能够料到事情会变成那个样子，前天打死他他都不会在林雨最后冲来的时候射出那颗雷属性弹，可是，事情是不可能倒回去的。 而此刻，在还很风平浪静的现在，不管是第二学院的学生，还是院长，又或者是站在看台上紧张到快要发抖的左从戎，都还在用心的享受着这剩余不多的太平盛世，满心欢喜，满心期待地想要去迎接音梦的钢琴演奏会…… …… 三天以后，不知道在那座城市，也不知道在那个地方，一处民居之内，有两个人正在交谈着什么。 两个人并没有任何出奇之处，和普通人的唯一区别应该就是满头的白发，以及紧致到和中年人相差无几的皮肤，是强者特有的象征。而两人很有默契地将能力波动全波隐藏了起来，如果不去注意，很难想到这两个人会是至少强者级别以上的武者。 而这幢民居，更是没有任何特点可言，格局布置很符合普通人家居住，面积也不是太大，很有家的感觉，几乎在每个城市，普通人家的住宅设计都和这套房子别无二致，可以说没有特点就是这套民居的特点。也正是因为它毫无特点可言，所以才会成为“大人物们”密谋什么东西的场所。 也就是说，不管是房子，还是里面的人，在别人看来都毫无问题，就像两个多年未见的挚友在唠家常一般的风景。此刻如果没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很难想象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到底有多么惊人，也很难想象他们密谋的事情。到底会对帝都乃至阵营造成多么恐怖的影响。 “司空，怎么今天才回来。以你的实力，不是应该上个月就结束了么，怎么样，还顺利吗？”其中一人道。 “呵呵，不愧是奥利西斯。连这个都能猜得到。确实上上个月结束的，不过临时出了点问题，所以耽搁了。”司空回道。 “临时出了问题？什么问题？居然连你都被拖了一个多月。”奥利西斯惊诧道。 “呵呵，好事，在结束之后，偶然又遇到一头古生种，土系，土形熊。听老二说你三天前就在找我了？有什么事？”司空问道。 “急什么。都离开半年多了，先叙叙旧不好么，你看看这个。”嘴上虽然说的客气，但是手上却将一份放在桌子上的报纸递给了司空。 “音梦钢琴演奏会巡回到帝都，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司空扫了一眼之后，不明就里地问道。 “不是那个，你看第二版。”正在喝茶的奥利西斯听到司空问这个，差点一口茶没喷出来。赶忙纠正道。 “第二版？嗯？这个是……”司空翻到第二版之后，立刻惊叫出声，吃惊地抬起头询问似的看向奥利西斯。 “是不是吓了一跳？”奥利西斯笑问道。 “这不可能。他怎么还活着？”司空不可置信地说道。 “那也就是说，确实是他？”奥利西斯向司空确认道。 “对，就是他，可是，不可能啊？”司空在回答之后，又自相矛盾地怀疑道。 “其实去年年底。通海和子怒在海城好像就已经见过这个人了，不过我觉得应该不太可能，也没当回事。前些天杨炫发回来情报，确实了这个人的身份，我记得你回来说过他已经死了才对吧？”奥利西斯询问道。 “是啊，所以我才怀疑。应该不可能是他，可是……”司空盯着报纸上那个特写图片，心思杂乱地说道。 “你确定，他已经死了才离开的吗？”奥利西斯见司空不似说谎，询问道。 “确认？这个倒是没有，但是那种情况……，不可能活得下来！”司空回忆了一下，确认道。 “不可能活得下来？什么意思？”奥利西斯疑惑道。 “你还记得我当初回来之后是什么情形吗？”司空反问道。 “记得，带去的七名强者全部被杀，甚至连你都受了伤，当时我还在想，这个年轻人到底有多厉害，只是为了捕捉他而已，一名神人，连带七名强者，居然弄成这个样子，结果才只是落得个击毙的后果。”奥利西斯说道。 “其实当初我们已经捕捉到他了，在我的神域之内，再加上专门培养出来的精神念师，如果按照老二他们的情报，根本不可能出现状况。那个鬼魅，其实并不是魔剑士，是一名纯魔法师，只是限制行动，根本不可能控得住他。”司空解释道。 “纯魔法师？怎么可能？”奥利西斯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惊诧道。 “呵呵，看来你也是这个想法啊。现在想想，大概那时候我在劝说他归降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准备魔法了。其实你也应该猜得到，能够拥有那种能力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地动摇决心。就在我准备杀掉他的时候，他释放了一个禁咒，结果就成了后来的样子。”司空简单地说道。 “释放禁咒？那怎么会死伤这么惨重？”奥利西斯问道。虽然他不清楚当时的情况，可终归还是有自己的判断，当时是在司空的神域之内，不可能有充足的本体元素，而且突然发难还没有让司空察觉，也就是说对方肯定没有领域武装的加持，同时也肯定是一个无吟唱禁咒，即使是这样的一个禁咒，居然还能造成七死一伤的结果。 “只能说是低估他的决心了，我也没想到那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有那么坚韧的意志，那小子释放的禁咒是通过回路暴走强行激活元素属性的雷系禁咒，这样的话，你应该能想到有什么样的威力了吧？对了，那个禁咒应该是自创的，我之前并没有见过那种类型的禁咒。”司空临末又补充道。 “通过回路暴走激活元素属性？”奥利西斯愣神道。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么疯狂的事情，也只有像他那种年纪的少年人才能做出来的了。可话又说回来，又有谁能在他那么年轻的时候达到那种程度，就连被誉为阵营第一天才的左从文，在他那个年龄的时候，应该也只是刚刚开启三段武装的程度吧？ “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觉得他是个值得敬佩的人，反正回路暴走也活不下去了，给他留个全尸也是好的。”司空接口道。 “也就是这样，才让他活了下来？”奥利西斯猜测道。 “看样子应该是这样！”司空确认道。 “……” “我觉得就这样也无所谓，我们担心的也只是他的成长而已，就目前而言，还没有能够恢复临界者回路的办法，既然已经失去了能力。也就没有必要再去大动干戈了，因为一个废人去帝都闹一番实在划不来。”司空劝说道。 “此言差矣，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看看这段录像就清楚了，也许下一次的回路暴走，会阻止我们的计划也说不准，还是趁早将这个苗头灭掉为好。”奥利西斯将电视打开。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只是一颗属性子弹而已。而且你不也看到了，只动了那么一点能力，就已经产生那么强的副作用了。”司空皱起眉头说道。他不明白为什么奥利西斯对这个少年如此执着，甚至不惜在帝都去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你别忘了，他的资质！目前确实没有能够恢复临界者回路的方法，但是不代表没有这个可能，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也许下次会受到伤害的就会是我们。我不允许有任何能够威胁我们计划的不安定因素存在。”奥利西斯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是，为了这么一个极为渺茫地不安定因素，将我们暴露出来。而且你也别忘了，帝都是什么地方，几位神人坐镇，而且八大学院里的战力也不可小觑，贸然行动还有失败的危险，这样是不是太冒失了？”司空依然不太赞同地劝解道。 “这个险值得冒，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人会成为对我们极为不利的存在。还有，你说的那些问题，我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我们只要集中精力对付第二学院就好，其他的不用担心。”奥利西斯很自信地说道。 “有解决办法？什么办法？”司空愕然问道。帝都比起其他七大主城，不知道凶险多少倍，而且在天子脚下动手，极易引起帝都的注意，到时候兴兵围剿，这边定然是凶多吉少，可没想到奥利西斯居然能在这防卫 地极其严密地帝都找到一丝缝隙。 “久离帝都，连帝都的做派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你忘了过几天是什么日子了？”奥利西斯提醒道。 “过几天？嗯？你是说……”司空转回头看了看日历，顿时想起奥利西斯所指的问题，确认道。 “不错，不止如此，还有一个可以给我们增加胜算的巧合。”奥利西斯卖关子道。 “巧合？” “这几天，音梦大概已经在帝都着手筹备音乐会了，到时候肯定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前往帝都，到时候我们的人进去，也就不会太扎眼了。而且，第二学院有一场专门追加的演唱会，时间和帝都议会的时间正好重合。因为音乐会的关系，到时候第二学院的防卫系统定然漏洞百出，而且阵营中的高手们也都被拖在那里，只要我们将通讯系统掌控在手，不让消息外泄的话，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了吧？”奥利西斯将他的计划说了出来。 “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情！既然这样的话，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派别人去我不放心。”司空很郑重地征求道。 “呵呵，本来就是打算交给你去办的。”“ 嗯，那就好，等等我去挑选人手，到时候我亲自前去，这次一定亲手了结了他。”司空信心十足的保证道。 “你亲自去？等一下，你是不是会意错了，我是让你选个合适的人去，传风或者其他人什么的，你可不能亲自去帝都。”奥利西斯解释道。 “为什么？”司空不解地问道。 “果然是离开帝都太久了吗？好歹你也是神人级别的高手了，多动动脑筋，阵营总共就那么几位神人，哪个的底细不清楚，有其他神人贸然闯入，帝都哪有不关注的道理。自从十几年前除了那档子事以后，帝都已经是惊弓之鸟，强者和临界者倒是无所谓，神人前去的话，反而会引起帝都的警觉。”奥利西斯解释道。 “呵呵，那还真是可惜了，我可是对鬼魅很感兴趣的。不过算了，正事要紧，还有一个星期时间，除去路上耽搁的三天时间……，后天之前我会把人员名单拟定出来，到时候联系杨炫调取第二学院的资料就好了。”司空地思考了片刻，向奥利西斯说道。 “嗯，那就交给你了，这次是天赐良机，万万不能再失手了！”奥利西斯凝重地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