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家族往事
“是关于美玲的事情吗？”本来打算继续静一静的美雪见左从戎还有问题要讲，开口问道。【】 “也不全是，不过主要的还是关于神尾的事情。至少在你眼中，海城的事情肯定不如神尾重要。”左从戎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关于海城？你是说那天海域的问题？”对于左从戎要谈论神尾的事情，美雪一点都不意外，至少在支开海东岭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把这个目的显露了出来。毕竟两人虽说已经很熟络了，但是共同话题却不多，而且还需要瞒着海东岭，想来也只有关于神尾的问题了。倒是这个关于海城的事情，令美雪有点意外，完全没有想到还有其他事情。 “嗯，再过六天，海生种会大举进攻海城，虽然不清楚到底会有多大的规模，但是一场恶战肯定是免不了的。” “海兽攻城？你确定？”美雪显得非常惊异，并不是不相信，只是仿佛听到了一个让她不再一次确定就无法理解的事情。 “确定，怎么了？”左从戎显然不清楚美雪为何会表现得如此怪异，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巧合。” “巧合？什么巧合？” “只是个传说，具体是不是真的也已经无法考证了。据说是在三千多年前，那时候战神殿初代战神海升刚来海城落脚。你也知道，十大高手当初和龙族签订契约，回来之后在八大主城建立军事系统，对觊觎人类领地的魔兽进行防卫和驱逐……。但是，那时候他们虽然能力极强，但是名声可远远没有现在这般响亮，尤其他们有些还不是主城出生之人，就像海升这样的，即使他能力再强，也很难得到海城人的认可。” “想要在海城站住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战神殿的建立确实经过了许多坎坷才成功的，不管海升怎么诚恳，怎么妥协，依然无法得到人们的认同，认为他这样的行为是在侮辱海城的武者。而且他想要建立的还是一个可以保护海城安全的强大组织，你想想，一个相当于拥有军事能力的组织如果被一个外人成功建立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无疑是在搧打海城人的脸，所以当初海升在这里几乎是寸步难行。直到有一天一个契机出现……” “你是说魔兽攻城？”左从戎豁然间将问题联想到一块，开口问道。 “不错。当初海升也和你一样，看出了海域危机，请求大家加强防御。但是，就和现在人的想法一样，在他们看来，海兽攻城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没有肢体，就算它们有这个野心，也没有这个能力。而且，区区一个外来人，又有什么资格对他们这种和海域打了几十年，几百年交道的人说三道四，海城人的骄傲也不允许他们相信海升说的话。” “后来没有办法，海升率领着为数不多的战神殿门人在海城四个方位的城门口立了四根石柱，又去帝都将姜睿、姜智、姜聪三位元帅请来，四人联手在海城布置了圣兽护法阵图……” “石柱？是不是那个立在城门口的灵龟柱？”左从戎想起来当初在入城的时候见过的巨型石柱，在顶端匐着一只体型奇异的乌龟，石柱上刻着‘灵龟柱’三个大字。由于石柱太过雄浑伟岸，令左从戎印象颇为深刻。 “对，那个是北门的守护神柱，东门的‘腾龙柱’，西门的‘翼虎柱’，南门的‘翔雀柱’，四根石柱代表着人类的守护圣兽，从真古时期就积蓄着信仰之力，同时在伪古又拥有霸绝的力量。再加上四位绝顶高手的强力加持，炼成了一盘足以保海城安全的护法阵图。” “那那个城中心的‘山羊’石柱和这个没有关系吗？”左从戎听到美雪并没有提到城内另一个造型相仿的石柱，好奇的问道。当初随神尾进程的时候，对于这些个比较独特的建筑，都还留有着较为清晰的记忆。 “那个和这个没关系，那个‘山羊’石柱是海升的契约兽，据说他当初在海域收服一头山羊，后来作为他的契约兽，在海兽攻城的时候也立下了不朽功勋。这个其实也是传说中的一部分，就算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美雪解释道。 “山羊是契约兽？再说，三千年前有山羊吗？而且，那东西有那么厉害吗？”左从戎不禁愕然，没想到堂堂的战神殿初代殿主，居然收了一只山羊做契约兽，本来这就已经够令人郁闷的了，居然还说它帮助守护海城，立下不朽功勋，怎么看也有点扯太远了吧。 光从年代上看，就不太可能，真古时期存活下来的形兽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种，还都是当初真古时期的凶禽猛兽，这般温驯的生物有可能生存到次时代吗？至少历史上都没有记载过。 甚至还有一个更明显的问题。即使山羊幸存下来，能力的话最多也就是和次时代的形兽差不多的等级吧，至少不会比神人还强大。而三千年前的十大高手，那可是深入南半球，到最后和龙族签订契约的存在。就算现在人类已经无法达到那种高度，但是不管怎么想，那几人应该也有着可以媲美‘幻想种’等级的实力才对。让一位可以和幻想种比肩的高手和一只连神人都打不过的形兽签订契约，常理来看是不可能的。 再者说，就算它有着相当强劲的实力，可别忘了山羊是陆生种，海兽攻城之时虽然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总之肯定会尽量会导向有利于它们的战斗条件，也就是说，战斗场地大概是在海中。作为陆生种的山羊，在这种条件下，又怎么可能会立下什么不朽的功勋……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传说中的一部分而已，要不然我也不会说这个事情有可能不是真实的了。就是因为有好多东西不太合乎常理，所以人们才不好定论。”被左从戎这样一问，美雪显得有点尴尬。毕竟是海城的古老传说，就这样被人简单反驳掉，令她有些不太自然。 “这倒也是……”在讲这个故事之前，美雪就说过也许只是谣传而已。这么说来倒也无可非议了。 “撇去这部分不论的话，那次的海兽攻城，倒是和你今天说的情报比较接近了。至少，那个‘圣兽护法阵图’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而且经过三千多年的沉淀与洗炼，可能比之当初还要强大不少。”美雪并没有纠结于山羊的问题，再次将话题引了回来。 “这么想的话倒也对，深入过南半球，和龙族签订契约，能听得懂兽语也说得过去。海城没有什么关于海兽攻城的资料吗？如果有这个的话，对于我们接下来这几天的准备工作也能做一个参考。”左从戎思考了一下，询问道。 “怎么可能，这个都是古代流传下来的传说故事而已，可信度都低得很，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方面的情报。”美雪苦笑一声，黯然的说道。 “算了，不说这个了，到底怎样部署，还是等战神大叔回来再说吧，我们在这里想破头也没有什么头绪。”左从戎很想得开的直接将话题跳了过去。 “是啊，就算我们想破头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在绝对的战力面前，依靠智慧想要扭转是不可能的，而且高阶位魔兽的智商比起人类来说也毫不逊色，很难占得上风啊！当初的十大高手个个都拥有着可以和幻想种媲美的战力，现在的战神伯伯比起当年的初代战神来肯定也有着很大的差距，而且还没有契约兽助阵，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的话，到时候海城真是凶多吉少了，但愿‘圣兽护法阵图’能起到作用就好了。”美雪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祈祷一般得轻轻说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关于美玲的事情，你到知道些什么？”对于“海兽攻城”这件事比较头疼的美雪，也痛快的转移了话题，回到了主要目的之上。 “那天晚上，其实我骗了你。对不起……”左从戎有些愧疚的说道。 “是吗！果然是这样。”美雪听到美玲的事情，脸色再次变得一片苍白，压抑着的声音也显露出她的疲惫和无力。对于左从戎欺骗她也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波动，只是淡淡的说道，显然在那天晚上，她就清楚的意识到左从戎欺骗了她。 “你不怪我吗？”左从戎小心的说着，生怕让美雪情绪失控。 “怪你？你没有告诉我，也只是为朋友保守秘密而已，她没有和我说，只能说明我这个jiejie做的不够好。要怪的话，也只能怪我自己……” “现在的话，你能和我说说美玲的想法吗？”美雪满脸泪痕的抬起头望向左从戎，眼中充满着无尽的哀伤与祈求，仿佛得不到答案的话会随时崩溃一般。 “就像你说的，她确实恨着神尾家……” “你还知道多少？”美雪将头转向一旁，不想继续在左从戎面前流露出那么柔弱的一面。对于这个答案，美雪并不意外，虽然神尾在家的时候并没有将自己的内心表露在外，但是对meimei了解很深的jiejie又怎么可能会猜不到，而且这jiejie还是智商绝伦的美雪。 “……” 左从戎将神尾在飞艇上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至少，他想用这些关于神尾的事情，缓解一下美雪创伤颇深的内心。 “你相信命运吗？”美雪听完之后，突然间莫名其妙得向左从戎问道。 “相信！”左从戎坚定的说道。从魔兽森林出来以来，遇到了好多朋友，好多事情，让在森林里生活了十多年的左从戎对生活充满了期待。命运这个词，不就是为了在明天邂逅更多美好事物才创造出来的吗。 “以前我也不信，现在我信了。”美雪这句话和她的性格简直格格不入，对自己能力充满信心的人应该总是拥有着无敌的意志，即使逆天而为，也要开拓出一片天地。可像这般对命运屈服的态度，怎么想也不会出现在美雪身上才对。 “海城名誉上是在帝都的管辖之内，甚至就连城主也是阵营指派而来的。但是实际上，海城的统治一直是神尾家和战神殿接手的，所以海城的主人其实是神尾家和战神殿。” “而我爸爸，是神尾家现任家主的亲弟弟，整个海城之内，不论是权势、财富，还是名声，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而我mama，在我印象中，除了性格之外，几乎就再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了。长相，家世，甚至在婚后也没有为神尾家生下一个男孩。可就这么两个毫不登对的人，居然最后走到了一块。就算家族极力反对，都没有阻止这场婚姻……” “呵呵，现在想想的话，大概，那时候开始，我们就已经被束缚在了命运的轮盘之上了。”美雪凄凉的嘲笑着这无法摆脱的宿命，死心般得用这些话撕扯着已经残破不堪的心灵。 “后来，过了几年，就生下了我，但是，我是个女孩儿。性别在其他普通人家肯定没有什么影响，可神尾家不一样，而且我爸爸还是家主的亲弟弟。本来我爸爸和mama的婚姻就没有受到家族的祝福，就算我爸爸在族中基本可以算得上是一手遮天，但是也没有办法护我mama周全，在家族中受尽白眼。在生出我之后，更加处境艰难，就算有我爸爸这个保护伞都不行。” “再后来，我mama又怀上了美玲，不过那也已经是我十几岁时候的事情了。所以那时候的事情我还是记得比较清楚的。不得不说，我爸爸mama即使门不当户不对，感情却一直很好，十多年一直都很和睦。” “为了不让我出生之时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生一个男孩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够完全堵上神尾家众人的嘴。我爸爸也是想尽一切办法，最后找了一位卜命师。打算卜一下肚子中孩子的性别，男孩就留下，女孩就流掉……”美雪轻声的诉说着家族中辛酸的往事。即使是在贵为阵营贵族的神尾家，都难以免俗，即使是拥有无上权力，到最后，都得做出一些无奈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