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杀还是自杀？
关于自杀还是他杀的结论是周峰个人的判断，并没有实际证据支持，依他办案的经验看，若是不能提出有力的证据证明他杀，这个案子很可能会被推到对相关人员比较有力的自杀中去。 周峰的预料很准，马上的就有人提出了这点。 “周队长，您看，这是不是张小柔同学遇到了什么挫折，一时想不开，自己服毒自杀的呢？”法学系的王老师低声说道。 周峰看了王老师一眼，他理解王老师为什么那么说，现在明显这个张小柔是中毒死亡，若是自杀的话，学校的责任能够减少到最低，只是目前为止，没有看到有任何自杀的证据。 周峰没有回答，王老师脸上有些讪讪的，教了半辈子的法学，尽管实战经验不足，但是他也看得出，这个案子自杀的可能性并不高，首先就是致命药物来源的问题，一般自杀的话，以前是安眠药，现在跳楼烧炭割脉之类的比较盛行。 再者女生都爱美，从心理学角度上来看，一个女生要有预谋自杀，会选择穿上自己比较喜欢的衣服，打扮一下，而张小柔死时穿的就是一件普通半旧棉布睡衣，姿势也像是随便躺着看书一样，这实在不符合自杀的现象。 但是世事无绝对，现在学生的心理很难猜测，也不能排除死者有某种古怪的想法，学校领导期望能将影响减小到最低，也并非只是为了学校声誉之类，而是若真成了悬案，对其他学生是非常不利的，嫌疑犯的名声会跟随她们一辈子，网络时代，她们身份很快曝光并受到强大的舆论指责，人言可畏这句话她们将会有深刻的体会，惩治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固然重要，但是无辜者的利益也要保护，学校也很为难。 周峰随即看了看表，浓眉皱了起来问：“怎么都过了一个小时了，其他女生怎么还没有到？” 另外两个从外地赶回来的就算了，那个说半小时后到的，现在也没到，从学籍资料上看，即将要来的这个女生叫蓝非，刚满十八岁，大一学生，跟张小柔不是一个班级的，这点很重要，也许这个女生对张小柔有不同看法。 教务主任朱杰明脸色有些难看的进来了，道：“周队长，其他三个女生暂时来不了了。” “为什么？”周峰刚问完，表情严肃起来，“朱主任，我刚才说了，在通知那三个女生的时候，先不要提及案情，你们是不是说漏嘴了？” 朱杰明拿出手机，按了几下递到周峰面前，“我们校方怎么会说漏嘴呢？但是周队长你自己看吧，现在网上都闹翻天了，学生都喜欢手机上网，各种通信工具，我想她们的确是知道消息了。” 周峰扫了一眼那手机，小林急忙打开手提电脑，简短输入几个关键字，一搜，魔都大学发生人命的新闻果然已经有几百条了。 网络时代惹的祸啊，周峰面无表情的吩咐：“找人按那几个女生的家庭地址，一个个把她们带到局里来询问吧。” “周队长，这不好吧？她们都是女学生，年纪还小，你这样把她们当疑犯会吓到她们的。”朱杰明急忙说道。 周峰异常严肃道：“朱主任，现在可以初步断定，这是恶性投毒案，我想校方也希望尽管破案吧？这种案子拖得时间越久，很多环境证据就很容易消失增加破案难度。” 在校女大学生社会关系简单，又是在校内宿舍发生的命案，这案子多数就是学校里的人做的，而现在最大嫌疑的就是同寝室的几个女生，别说询问了，必要时拘留几个都是应该的，破案时间很关键，毕竟那些都是花样年华的女学生，没有惯犯的坚强心理，突击审问容易突破心理防线，可时间久了就难说了，凶手有时间建立心理防线。 另外方才温和的问法，从几个女生口子问出来的几乎是千篇一律的回答，周峰决定换个地方换种问法，也许能有不太一样的回答。 朱杰明无话可说，真破不了案，对学校更不利。 为了节约时间，在等其余女生消息之时，周峰就先到医院去看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女学生穆媛。 穆媛伤势不重，就是手骨骨折，脚踝扭伤，都不太严重，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只是人还有些惊魂未定，不过能勉强做询问笔录了。 根据穆媛的说法，她一大清早就赶回学校了，今天早上一二节没课，她家离得近，想要早些回来，可以收拾一下，大热天提着大包小包还可以洗个澡，免得到后边好几个人一起回来，抢着用卫生间。 据她对寝室其他同学的了解，她果然是第一个回来的，假期没回家的张小柔除外，她进寝室的时候，一切都整整齐齐的，张小柔睡上铺，床帘半垂下来，她就隐约看到一个人躺在床上，怕吵醒张小柔，她还故意轻手轻脚的。 洗完澡，擦着头发爬上自己的床铺，她看清楚张小柔胸口还压着一本书，像是看书太晚，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她玩心大起，想要跟张小柔开个玩笑，先是用钥匙扣上的一个绒毛装饰品轻轻刷了刷张小柔的手，毫无动静，紧接着又刷了刷张小柔的脸还是毫无动静。 她终于觉得不对劲了，张小柔的胸口一点起伏都没有，她的心顿时提了起来，颤抖着将手伸到张小柔鼻子边，发现张小柔气息全无，又推了推张小柔的胳膊，结果发现张小柔的胳膊僵硬，她没接触过死人，但也能觉察出这不是一个活人的肢体，顿时吓住了，从床铺上滚下来，大声尖叫，之后乱糟糟的，有隔壁同学进来看，大家也尖叫起来，然后她就记不清了。 大概是侦探剧看多了，作为第一个发现尸体，又跟死者住同一寝室的，穆媛生怕自己被怀疑，没等周峰问，就急着说出自己放假后的行踪，诅咒发誓整个假期没有回过一趟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