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奥尔沙亚城
撤退中的部队保持着很高的秩序。履带式车辆在西伯利亚的烂泥中畅通无阻，士兵们经常是爬上车辆通过一些过于泥泞之地。 那门122榴弹炮没有被遗弃，正由卡车拉着通过泥地。只是意外突然发声，或许是阻力太大，那个连接卡车和火炮的轴子断裂。 杨桃只听到队伍后面乱糟糟的，还以为是怎么的，原来是火炮陷入淤泥。一众士兵跳下车，也不管淤泥肮脏，直接用用双手推。 “干脆我们扔下它吧。”杨桃问道普加乔夫。 他不允许。“现在我们手头最强大的火力就是这个，如果遇到敌人的追兵，我们能在数公里外给他们来上一炮。” 靠人力是不好推的，最终还是用多条缆绳捆住它，最后是坦克把它拉出来，后来便用坦克作为牵引车。 原始的道路就是这样，在泥泞中一直前进着，直到下午四点队伍才抵达奥尔沙亚外围。如果说这样的道路对于大家是场折磨，那么对于叛军也是一样。到了奥尔沙亚城后土地变得结实，大家也见到这里有一些农田。 这一带敌情不明，大明非常担心，如果叛军对油田是展开合围，这里或许已经也有叛军活动了。“耶夫洛夫，你带人上前侦查，如果发现敌人，不用废话直接开枪。” 所以他们清点勇士作为尖兵前进，队伍稍作停顿等待消息。 普加乔夫并不认为叛军的速度如飞，他们顶多沿着正规公路扩张势力范围。既然他们去侦查了也好，多做一些准备，于是他令所有的步兵战车的战士下车。战车和坦克组成环形防线以备不测。 耶夫洛夫命令手下的三十多人排成散兵线向城镇前进。按照战前得到的情报，秋明州除了几个大城市，居民定居点都是一些顶多一千人的城镇，甚至可以称之为乡村。 “你们所有人都睁大眼睛，也许敌人的枪口就在瞄准咱们，一旦敌人开火，我们必须趴下反击。”他命令道。 在望远镜中，远处的城镇看不到人影的活动，或许他们也得知了叛军的事，或许早就拖家带口的逃亡了。 正在前进途中的侦察兵们突然听到了一连串的枪响，所有人趴下。耶夫洛夫大声呼唤，询问是否有人受伤。“敌人的枪法真臭。”趴在地上的他啐了一口便率先开火。 远处传来枪声，营地里马上紧张起来，接着通信员接到了耶夫洛夫简短的报道，所谓遭遇了不明武装份子的袭击。 “难道这里也有叛军活动了？”大明紧张的问。 “小朋友，别害怕，我估计是一伙强盗什么的。如果是叛军，他们或许早就注意到我们了。”说罢，普加乔夫命令五辆步兵战车与五十名士兵前进。 随着重武器的参战，强大的火力把袭击者打的抬不起头。趁着这个时机部队乌拉冲锋，一举攻克了敌人的方向，于是也真相大白，这些被俘的武装分子实际是市民组织的武装。 兄妹俩随着大部队匆忙赶到现场，发现这就伙人已经被大兵看押起来。杨桃命令自己的手下给予这些人礼遇，顺便询问其中一个看起来年老的人。 “你们到底是谁？是匪徒？还是叛军？” 杨桃摘下头盔，小辫子当即耷拉一下，以一个小女孩的形象与其会话。“我们不是叛军，我们是正规军，我们要撤退到鄂木斯克州与援军集结。” “还是让我来说吧。”普加乔夫从人群中钻出来和这伙人聊起来。 很快误会解除，这些市民武装重新拿起武器。他们手中的AK47陈旧不堪，作为友谊的相称，部队提供了一小批弹药。 城镇中还有留守的很多居民，他们不愿意离开，还是寄希望于自我武装保护自己的家园。因此他们发现有武装人员向城镇方向亲近，当即就派人出城迎战。好在外来者并不是敌人，他们是俄罗斯的正规部队。 部队的各种车辆上悬挂着俄罗斯的三色旗，还有图瓦国旗。有的士兵更是脱下外套露出海魂衫，以证明自己是友军的身份。 这座城市很小，在杨桃看来顶多算一个村镇。苏联时代，这里的居民多是石油工人，到了现在大部分人以务农为生。秋明集团军叛变了，逃回来的人说秋明简直是罪恶之都，在逃亡的路上也是盗匪横行。 民兵首领拉夫连季说：“如果你们是叛军我们也会攻击，这里是我们的家园，如果军队不保护我们，那么我们只能靠自己。” 普加乔夫笑笑，拉着他出了他的指挥部，指着自己的这堆重装备，还有上千的部队。“我们就是俄罗斯正规部队，我们也是抗击叛军的最前线。只是叛军上万人计划袭击我们，我们只有他们的十分之一，现在被迫撤退。” 在经过一番解释后，拉夫连季清楚了情况。原来和自己理念的人还有很多，这一支部队也是人员混杂，但都是些不甘叛军暴政的和平居民。他们由工人，警察，私人保安，甚至是流浪人员组成，还有来自图瓦共和国的军队。 “既然你们和我们是一样的，或许我们可以联合起来。”拉夫连季说道。 “怎么联合？难道是加入我们？” 他点点头，所谓既然敌人出动了上万人，这里与库塔比特卡城并不远，或许敌人也会攻击这里。以卵击石的事没人愿意做，奥尔沙亚的武装力量区区一百余人，敌人则是五位数。不能再继续坚守了，应该和国家军队一同撤退。 普加乔夫把杨桃和大明叫来，关于拉夫连季的人入伙，他俩的决定也非常重要。大明稍稍听取了一些情况，诚然现在正是战争时期。奥尔沙亚城的留守者除了一百武装人员，还有一百多妇孺。“我没有意见，把难民送到安全地带也是联邦军队的职责。再者俄罗斯人帮助了我们抗洪，那么我们也应该回报。”大明说道。他这么说了杨桃也没有意见。 夕阳西下，奥尔沙亚城的电力系统早已崩溃，现在就依靠部队的汽油发电机还有卡车军车上的车灯照明。 由于八成的人离开了，这里空下了大量的住房还有农舍。因为这个，撤退第一天的队伍多住宅农舍小屋，也有留守的居民把士兵邀请到家里。一些妇女被组织起来做饭，所做的没有特别的，就是部队携带的干rou。干rou用水一煮，配上蔬菜就是很美味的rou汤。 杨桃和大明寄宿在一户人家里，当然也包括木馨和丁超勇。户主人很热情，当然因为大明给了一百美元后这热情似乎有些过度。户主夫妻是不希望离开这里的，家里很穷但起码在这里种地还是可以生存下去。 “你们来自中国，那个国家起码没有混乱。”女主感叹着收拾起餐具，而她的丈夫正在收拾行李。他们的儿子虎头虎脑的，或许是因为吃的太差脸色有些发黄，所以当杨桃施以巧克力，他几乎一口气咽下。 这户人家的屋舍足够大，吃罢饭后楚华又领着人搬进来几张木床。 丁超勇伸伸懒腰离开饭桌。“整理床铺是我的责任，你们女孩子就不要做了。” “那我也去，我得让我meimei睡的安稳。”大明笑着跟着他走。 杨桃和木馨相视一笑，男孩在铺床，女孩子还有别的事需要等待，趁这个功夫也可以和女主人聊聊。 她们等待的事一场享受，对于俄罗斯人还说邋遢的外表都是很无法令人忍受的，所有经过一天洗澡，男人要洗澡，女人更要如此。 城镇的超市早已被抢成废墟，士兵没有从里面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除了一些铁桶。士兵洗澡问题比较简单，就是直接用冷水擦一下，衣服也顺便洗一下，接着夹在篝火旁烤干净。 女孩子比较麻烦，队伍里也有葛道娃的人，那些年轻的少女如今要么是女兵要么就是护士。 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一名士兵前来呼唤。“姐，我们走吧。”两人手拉手出了门，杨桃顺便喊了哥哥一下。 两人前往的澡堂正是俄罗斯典型的黑澡堂。黑澡堂一半盖在自家院子里离住房不远的角落，用木面板搭成，夏季亦可用作储藏室。为保暖，灶堂内的炉灶没有烟囱，木炭燃烧的黑烟全部滞留在室内，黑烟弥漫，光线暗淡，黑澡堂由此得名。 木馨看到这洗澡的地方门口还有卫兵，她知道这是杨桃的人。“我们这还需要人站岗啊。” “那当然，咱们女孩子当然要最安全呢。”杨桃笑着把她拉进去。 澡房里又一筐被烧的guntang的石头，褪去衣装的两人接着蓄电池的灯光站在鹅卵石地上，杨桃举起水桶里的水瓢，一瓢水浇在石头上顿时整齐沸腾，昏暗的灯光下顿时烟雾焕然。 木馨放松自己，她所在木凳上接受这蒸汽的蒸腾，温暖贯彻全身把一天的颠簸清除掉。 “姐，等一会儿还得用肥皂清理污垢，一会儿后背帮我擦擦。” “好。”木馨闭着眼睛回答。 女孩的待遇就是高，队伍里的女子都是这样包括葛道娃本人。 洗完澡的两人穿好衣服，户外的风凉凉的。风声之下是一片鼾声，这帮士兵不少人是睡在户外，他们搭建起临时帐篷，甚至有的人把坦克或者装甲车舱盖打开，他们就睡在里面。 普加乔夫建立了临时指挥所，这么晚了还得一众参谋规划着路线，杨桃好奇的就跟着去。正巧大明也在场，看着出浴的两个女孩，他们的头发甚至还湿漉漉的。 “桃花，你赶紧回去睡觉，我就怕你着凉。” 她摇摇头。“我才不会着凉，大不了我再穿件外套。” 大明不跟他们废话，赶紧找来两件军衣披在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