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业火的冬木（终）怒绽
如果你曾经有幸，在十九世纪以前来到日本，我想你应该能够见到那种生物。 冰冷，邪恶，任何怪异都不能形容的怪异，本身存在就是神秘的体现，至高无上的美感…… 我想最早的记录应该是在古文书《和寇草子》里面提到过吧，陀罗尼権现与灰堂罗观音庇佑着“观音众”们，日夜守护着它们的“幸福与安康”，作为它们最崇高的信仰，统帅着它们，接受着“观音众”最纯净的供奉。它们一同侍奉着居住在龙宫的九头龙明神，并以九头龙明神为首，率领海神的王国与传说中混沌的恶鬼——诸睺众展开战斗。 这是我能在这边找到的我能理解、学习的最古老的文献了，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应该说，神话自有其无限夸大的成分吗？可是这已经不是神话了吧。 这是恐惧。 人们出于对那种生物的恐惧，而被迫记载下来的历史。 【观音众】、【鲛人】、【长腮男】，人们这样称呼着他们。我记得我也曾经见过他们一次，那是在我刚将家族搬到冬木市的时候，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孤身一人来到海边，也没有怎么去再思考圣杯战争的事情，思考着可能存在的各种变数，思考着家族最终极的使命怎么实现。 我只是沉静的沐浴着海风，闭上眼睛放空着大脑而已。 然后，我听见了。 开始就像是蛙鸣一样的咕咕声，透过深深的水层，传入我的耳中。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透出了水面。切实的回荡在阴沉的夜空中。就算是自负实力不错的我，也突兀的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那是怎样的怪异啊。 沙哑，尖锐，就像是被虫子啃噬的人体最绝望的呼喊一样的声音。仅仅只是听到那个在空气中回荡开来的声音，我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久久不能自己。 然后，那个家伙出来了，从最深的海面中冒出了头。 ———————————————————————————————————————————— “起初，是布满着黏滑液体的鳍状物，然后那有着人类模糊面容的鱼类脑袋缓缓冒出来。两颗勉强成为眼球的事物永远也不会闭合，就像是两枚凸出的满月一样，巨大到占据着三分之一的脸。能够从那双眼睛之中感受到的情绪，只有冰冷与邪恶，就算是最疯狂的魔术师们也不会有的怪异思维。” “然后是高高的背脊，那些骨质的尖刺折射着光，让人心惊。没有人能不第一时间注意到那个。而在被背脊夺去目光之后，才会发现在那肥大的脖颈上，有两道深深的腮腺，微微的颤动着。那应该就是它们的呼吸器官了吧。” “身体上布满着灰绿色的鳞片，刚刚冒出来的鳞片上依旧沾着灰色的粘液，偶尔，还能看到藤壶一类的东西附在鳞片上。那是那些家伙悠久的证明，它们活得太久了，有些甚至远远超出人类想象的时间。它们的‘手’和‘脚’都很长，我不知道这样称呼那些器官是否合适，但是上面明显长着长长的璞，就像青蛙一样。” “它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又缓缓的潜入深海。直到一个小时后我才发现我依旧站在海岸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人类不是它们的对手，魔术师也不是，因为它们天生就有着污染人类精神的邪恶，只要看上去一眼，身体就像是被重物压住一样不能动弹，只能任凭他们宰割。” “我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种怪物，急忙的赶回家族查找资料，我和我的家族从来没有遇到过那样的怪物，或许是俄罗斯和日本所接触的海洋不同吧。再然后，我知道了它们的一切。【观音众】、【鲛人】、【长腮男】……它们是这样被称呼的。而我更喜欢叫他们DeepOnes（深潜者）。” “我将我所见闻的一切记录在这个日记里，只希望如果有一天我老死了的话，我的后代、玛奇里一族的继承者还能够知道这些吧……” 脸上的冷汗不断的冒出，间桐慎二颤抖的复述书上的话。在这本装着众多虫子卡牌的书中，他找到了适合形容现在情形的文章。 看起来像是自己从未谋面的先祖的日记，所用的语言、断句方式都是几十年前的方式。而记载的东西，则是让人看了就感觉荒诞的异闻。如果不是切实的“得到了魔术师的力量”，并且真的遇到了这一幕的话，间桐慎二想必是怎么也不相信这一切吧。 就在刚刚，他和好友卫宫士郎抵达最近的荆棘条底下的时候，还没有好好观察一下比起“植物”更像是“人造物”的荆棘的时候，那些怪物就出现了。 像是直立的鱼人一样，又像是青蛙的拟人一样。明明在看过了各种动物拟人的现代人看来不是那么恐怖的怪物，可是只要将视线与之交错，内心深处就会感到由衷的恐惧。 就像是遇到猎食者一样。 间桐慎二不知道卫宫士郎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可是看到好友那颤抖的手臂，他就知道士郎也是不好过的。 “喂……我们赶紧逃吧。怎么看这些家伙也不是我们能打得过的家伙啊……”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提议，总之在两个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荆棘上了。 凭借着本能，他们爬了上来，可是依旧能感受到地面上那冰冷的目光。 在那之后，就是慎二从手中的书中找到那些名为深潜者的怪物的记载了。现在，两个人面面相觑的坐在荆棘条上面，不知道该怎么办。 “喂……慎二，实在不行就用你那个最大的虫子吧。” 最后，还是卫宫士郎先开口了。 他指的是之前间桐慎二召唤的那些。在那之中最大的一种，可以载着人到处飞。 间桐慎二一愣，然后露出了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那个士郎啊……抱歉，那只的话暂且召唤不出来了。” “哎？！” “是消耗的祭品的问题。” 间桐慎二苦笑着。刚刚一次性挥霍了太多的虫子了，这本魔道书也不是能永无止境召唤、无视使用者魔力的“宝具”，只是一件特殊点的魔术礼装罢了。如果在这么肆意召唤的话，那些虫子的第一目标就会是慎二他自己了。 卫宫士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原本还有些微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了。 “怎么会……” 就在两个人相对无言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响。就好像是有什么陨石坠落到地上一样，远方的某条道路似乎被外来的巨力硬生生切断了。又过了没有多久，一声像是绝望的困兽的哀嚎一样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还有重物坠落的声音。 “那是什么。”卫宫士郎茫然的看向那边，不过正好有一栋大楼挡住了他的视线，要不然他能看到就在远一点的地方，一整条马路被打碎了，露出了地下黑暗的甬道来。而在他们看不到的甬道里面，一个“英雄”刚刚“死去了”。 “不知道，不过现在这样，出现什么都不奇怪吧。” 间桐慎二耸了耸肩。 他不想卫宫士郎这般，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魔术师世界的事情，他能知道的东西实在是有限。 “就算出现吧异形大军也不足为奇吧……士郎，你在看哪里？”再发现卫宫士郎没有看着自己，反而目瞪口呆的盯着远方的时候，出于好奇，间桐慎二也将目光投向那边。 然后，他看到了黑色的潮流。 黑色的“异形”所构成的潮流。 “那是，什么……” 深潜者尚有冰冷邪恶的美感，但是那群从森林里涌进来的怪物……痴肥的身体上缝合着人体，用触手相互之间推推搡搡的怪物就真的只会引人厌恶了吧。 而那些怪物的数量不只是十几个几十个……而是成千上万！成千上万的怪物！ 离那些怪物最近的深潜者困惑的抬起头来，他没有见过这种家伙。随即它就受到了一个沉重的教育，那些人外之兽的触手重重的落在它的身上，比钢铁还有坚硬的身体瞬间变成一坨rou糜，散发着血腥的味道。那些人外之兽争先恐后的涌上去，就像是见到腐rou的苍蝇一样将深潜者的身体层层包围。 深潜者尖锐的嘶吼最开始还能从其中听到，到后来就完全消失不见。包围圈解开，那些人外之兽用嗜血的目光看着更多的深潜者们。 “……那些是什么……”卫宫士郎茫然的问道。 再发现那些堪称是人类天敌的深潜者后，他曾经有那么一刹那产生了绝望的念头，可是这才没过多久，形式就逆转呢？ “不知道，不过现在这样，出现什么都不奇怪吧。” “既然出现了‘怪人’和‘触手怪’，接下来出现‘英雄’和魔法少女也不足为奇……卧槽！” 间桐慎二难得的爆了一句粗口。 刚刚那栋挡住视线的大楼被什么东西拦腰斩断，十几层的高楼向着后方坍塌了下来。好在这里是深山镇而不是新都，楼层都不算太高，否则就凭刚刚这一下，这一片街道就会毁灭吧。 而在楼宇坍塌的烟雾之中，隐约能看到一个黑色的巨人挥舞着巨刃在砍杀着什么，数道光点在烟雾中出现。而那些明显的不是玻璃折射的光！ 那是魔力！是魔术，有魔术师在那里！ 有几样东西从烟雾中冲了出来……等等，那是…… “不会吧，还真是魔法少女……”卫宫士郎感觉嘴角有些抽搐。同时一阵熟悉感涌上心头，虽然那些穿着像是魔法少女的少女只是在烟雾中一闪而过，不过那个银白色头发的少女好像有些熟悉的样子啊…… “还会出现什么吗……” 木着一张脸，间桐慎二吐槽到。 …… …… …… 在那句话刚刚落下的时候，【花】，绽放了。 ———————————————————————————————————————————— PS：=－=讲道理……深潜者乱入冬木市还真是有可能的。首先在抛开型月的主设定，单纯从克苏鲁神话下手，深潜者活动的主要地区是太平洋，克苏鲁神话之中也确实提到了日本的深潜者——虽然我没有找到《和寇草子》这本书吧，好像是《印斯茅斯之影》里面提到过……而从型月这边的角度来讲，恩，乱入克苏鲁神话反而更合适了。比如元帅的宝具，其中就明显提到过。 PS2：另外，再次讲道理……虽然各种眷族有着奇奇怪怪的力量吧，比如某绝对不能招惹的猎犬，但是单论力量他们大多数都不强吧。比如深潜者。虽然常人看过去会走不动道（因为长得恐怖）但是这不代表不能被干掉=－=要知道，被拿着撬棍搞定的眷族不知道有多少呢……犹格的某个儿子好像还是被狗咬死的……所以咱暂且给深潜者加上了让他人受到精神污染的特性吧，否则太不够看了=－= 另外，主角是因为起源【变数】的缘故，精神上在某些方面接近这些眷族乃至旧日，所以不受影响…… PS3：说句题外话吧……rider呆毛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圣诞Alter）。虽然官方确实几分恶搞成分吧，但是职介明确的改变了=－=不过为何有人认为小莫是berserker啊！辣么萌的小莫明明是父控的saber啊！请不要在这方面二设入脑——各种魔改恶搞的正文暂且不提，在PS里面我还是很尊重原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