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寒雨,天啊,你的脸是怎么了?你父亲他又打你了?怎么下手这么狠呢?” 为什么不更心狠点,把你打死呢!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柳氏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柳氏拿起手绢擦了擦眼泪,望向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林寒雨,语气中含着满满的心疼与对夫君的责怪,迈着莲步走向林寒雨。 又打?听了柳氏的话,北堂子佩的眉毛微微的蹙动了一下,他是听闻林寒雨在将军府蛮横无理,多次被处以家法,但没想到挨打便像是家常便饭一样这样随便。但这个念头他仅仅是一闪而过,就逼迫自己不去想。 “谢谢母亲的关心,寒雨无碍,只是寒雨有些疑惑,愿母亲予以解答,不知刚刚母亲与meimei哭的肝肠寸断、把抓柔肠的是为何事?不妨说出来给寒雨听听,寒雨愿为母亲与meimei分忧解愁。” 林寒雨一边说着一边揉着自己的脸颊,其实她的屁股也疼,只是这人多,她总归是有些不自在,所以也就挺着。 她每走一步,便觉浑身似着火了般,火辣辣的灼烧着她,仿佛要把她燃尽,她真想马上见癸亥一面,当面质问他为什么不给她喝一碗不会感觉到痛的药呢?光不会死算是怎么回事啊!这简直是生不如死。 真是看不出来啊,她与癸亥共事上百年了,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错了,是不知鬼心。想不到癸亥竟然如此仇恨她,说好的殷实富贵人家硬生生的被他毁了不说,还给她安排到这样一户人家,还让她尝尝痛的滋味,这是有多恨她啊!最可气的是,连死都不让她死,而是让她生不如死,想到此处,她就高兴不起来,满肚子都是怨气。 “寒雨啊,母亲知道你受了委屈,母亲与你meimei是心疼你啊!刚刚母亲想到你与风儿的遭遇,便难过的不能自已,真是恨不得这样的罪母亲替你受了才是。唉,瞧我,哪壶不开提哪壶,过去的伤心事就不提了,雨晴,你也不许提了,我们谁都不许再提了。” “对,我们不提了,庶姐,快过来坐,吃点点心吧!这眼看中午了,庶姐你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怕是早就饿了吧!母亲已经吩咐大厨房准备午饭了,你先来吃点点心垫垫肚子,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庶姐,你放心,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要相信,我和母亲永远都是关心你的,我们会帮助你的,别害怕。” 林雨晴说完,硬是把林寒雨拽到了椅子处,她知晓林寒雨肯定是挨了板子,想到此处她眼角闪过一丝戾气,双手抓着林寒雨的胳膊突然发力,一心想要林寒雨痛上加痛,就把林寒雨往椅子上按,只有林寒雨痛苦了,她才能感到高兴,好报了在马车中被算计之仇。 林寒雨岂能如林雨晴的意,想要束缚住她,笑话,也不看看她林寒雨的老本行是什么。她可是鬼差,专门收人灵魂的!各色各样的鬼怪见到的多如牛毛,没点本事怎么出来混?又怎么能抓住那些不听话的灵魂呢! 对付林雨晴这种低级别的,简直是太轻松了。林寒雨本想掐住林雨晴的脖子,但是想到这不是抓鬼,也就转换了位置,改为掐住林雨晴的腋下与手臂的几个脉门,表面上则是与林雨晴互相谦让,一个转身,便把林雨晴按到了椅子上,让林雨晴的肩胛骨重重的磕向了身后的椅背上,而她又不想听到了林雨晴发出的噪音,又站到了林雨晴的前面,挡住了别人的视线,抽出了一只手死死的按住了林雨晴的下巴,不让林雨晴发出一丁点声音。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好似庖丁解牛般,游刃有余,又快又狠又准,旁人根本无法看清。 但是林雨晴依然是发出了闷哼的声音,林寒雨适时的道:“meimei,何必如此客气呢!你坐就好,怎么说你是嫡,我是庶,虽然我是你长姐,但是身份这东西压死人啊!” 柳氏在一旁看着,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只好赔笑道:“什么嫡不嫡、庶不庶的,你们姐妹二人又何必分这些呢!我倒是瞧着你们姐妹二人真是亲密互敬呢!椅子多的是,何必对这一只椅子来回谦让呢,寒雨快坐下,等会午饭好了,我们大家一起用午膳,你可要借此机会好好谢谢三皇子和你的表哥对你的搭救之情啊!” …… “三皇子,您请上座。”林将军换了一身朝服,颇为正式的把三皇子等人请到了饭厅,更是把三皇子请到了主位落座。 “林将军,本王只是微服而来,你不必如此拘礼的!你又是雨晴的父亲,而我今天主要是以雨晴朋友的身份来作客的,子佩不敢失了礼数,林将军,你请上座。”北堂子佩说完便在主位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了。 “如此说来,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将军捋了捋不算长的胡须,满意的坐在了主位上。
因为今日主要是招待三皇子与云恒,感谢他们帮忙寻找林寒雨与林晚风两姐弟,所以林将军的其余女儿都没被要求出席,仅仅是林雨晴和林寒雨出席。 林将军环顾了一周,没见到林寒雨,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着柳氏语气不善的道:“那个逆女怎么没来?怎么,她难不成想要造反吗?” “夫君,您消消气,寒雨一个姑娘家的,又要与外男一起用膳,怎么说也要梳洗打扮一下啊!你们男人啊就是不知道小女孩的心思啊!” 不听柳氏这话还好,听了柳氏这话,林将军犹如干柴被泼上了油,燃起了熊熊大火,怒道:“她还有脸梳洗打扮?我林某人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她还有心打扮,哼!” “父亲大人此言差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正如人之所以要穿衣,那是因为要遮丑,要不然的话,与牲畜有何异? 不过,母亲大人您下次与我父亲汇报我的行踪,能不能麻烦您先差人看看我到底在干什么然后再做整理汇报呢!像这样的不白之冤,我受的还少吗? 您不是心疼我吗?您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心疼女儿的吗?我被父亲责骂了,体罚了,然后我疼了,而这却是由你的无心之过导致的。这就是所谓的心疼吗?” 林寒雨依然穿着那件白衣,手里捧着个盒子,表情甚是严肃的走了过来。 “寒雨,你怎么和你母亲说话呢?真是越来也没规矩了,等有空了我再收拾你。既然你说你母亲冤枉你,那么你说说你干什么去了?” “当然是翻箱倒柜去了啊!父亲大人既然已经夸下海口,要奉还三皇子与女儿的定亲玉佩,我定然是要找到还给人家啊!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辛苦总算没白费,终于被我找到了,这就是我与三皇子的定亲玉佩,今日如数奉还给三皇子。而在坐的各位也做个见证,此玉佩还给三皇子之后,我与三皇子的婚姻也就自此彻、底、解、除。从此以后,我与三皇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无期。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