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习惯成自然

    一天的拍摄，水道内的戏份并没有拍摄完毕，在水里折腾了半天左右，为了演员的身体考虑，在下午五点左右老谋子宣布今天的拍摄停止，雨后的空气中弥散着在西北难得的清新，今天也难得没有风，很多工作人员都自发的开始了这里最受欢迎的露天烧烤。

    演员们出来之后，分别上了房车，杨以辰在这里准备了足足十几辆的房车，大小不一，但再小也足够一个人休息一下或是冲个热水澡，冲个热水澡之后，乘坐车子前往十几公里外的部队招待所，正式开拍之后，导演、摄影、演员和影城内机械控制者的工作强度是最大的，第一天的强度就非常大，主要是大家的状态真心不错，N机归N机，一天能拍摄水道大半情节，说实话远远超出了老谋子最初的预想，他是按照电影标准来衡量各场戏，这进度，称得上飞快了。

    到了招待所之后，房间什么都已经准备好，热乎乎的饭菜也准备好，这里的饭菜跟后面部队是一样的，有很多人还就喜欢吃部队这大锅饭，觉得吃起来喷香，普通人偶尔为之也都会觉得很可口。

    红糖姜汤先来一大碗，愿意喝点酒的喝点酒，不喝酒的喝点专门让厨师熬制的浓汤，吃完之后老谋子就示意大家好好休息。

    杨以辰赞助了招待所所有的空调，如今已经有一层安装完毕，先可着艺人住了进去，打开空调，愿意动的再好好洗个澡，不愿意动的，索性就直接将疲惫的身躯扔在床上开睡。

    在整个招待所专门弄出来的一间会议室内，如今给剧组占用当作居住地的临时剧情研讨室，老谋子叼着烟坐在那里看剧本，黄博憋了一天是浑身难受，恨不得马上下场开拍，杨以辰则是这种强度的工作对他基本没影响，端着一杯热茶，靠坐在椅子里，观看着墙壁上的电视，里面正播放着今天拍摄好的画面。

    气氛其实一点也不紧张，包括副导演、摄影和一些后期制作和特效团队的成员，都是各自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抽着烟喝着茶水饮料，到老谋子指出哪里时，他们第一时间给出老谋子想要的东西，整个剧组的大脑就是老谋子，这也是他多年的习惯，有不同见解你心里要有十足把握自己说得对的时候，你可以提，不是容不下不同的意见，但不是你感觉、你猜测、你怀疑这种口吻去提出质疑，如果你不确定，那不要说话，让大脑来进行指挥，因为只有这样，才是真正张导演的电影。

    老谋子其实有一点心思不在剧本和剧情研究上，他有些担心杨以辰会干涉剧组拍摄，要不是之前他的口碑一直很好，老谋子最初就不会接下这个活儿，他担心是对方到了真正拍摄的时候忍不住指手画脚，整部戏的最大老板，整个影视城的最大老板，又是国际大影星奥斯卡影帝，他要开口，自己这个导演根本无法制衡。

    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好的剧组，老谋子真心是舍不得，之前他抱着的心态很简单，你要干扰我影响我，那对不起，大不了我不跟你杨以辰一起玩了，我走还不行吗？可现在从最开始的筹备到如今，剧组成立都有一个多月了，年前年后的忙活着，对这里老谋子真真是有了感情，也想要通过自己的双手，拍摄出能让国外观众都竖起大拇指的剧集，能够与杨以辰这样的人合作，说实在的，他心里也是隐隐有期待的。

    小钢炮、吴宇森、李安，这些名字作为华夏观众都不陌生，他们不管是第一次辉煌还是更加辉煌，都跟杨以辰有着直接关系，小钢炮据说最近也在弄剧本，过去跟合作方之间总是有着不同的观点，现在好了，他最忠实的合作伙伴就能发行电影了；吴宇森通过杨以辰重新在世界影坛站了起来；李安则接连拿奖，同时也得到了过去他一直想要得到而得不到的票房。

    似乎谁能够跟杨以辰合作，谁就能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老谋子渴望这一层楼，渴望了接近二十年，二十年前他就差不多是这高度，时至今日仍旧无法真正踏出亚洲这道门槛，跻身到国际大导演的行列。

    作为电视剧，比起电影虽说名声上略有瑕疵，当你没有好的机会时，次一等的机会也是可遇不可求，老谋子现如今心底那点傲气早就被时光给消磨差不多了，对于他而言，是一个机会，在看剧本的时候，脑海中的画面是层出不穷，杨以辰写出来的文字，在他脑海中变成非常精致光怪离奇透着诡异的一幅幅画面，本身在很多人的眼中，老谋子的画面感才是他作为导演最强的地方，而这部戏，恰恰能够提供给他最强画面感展示的舞台。

    所以，越是到了开拍，老谋子的心里反倒愈发的患得患失，愈发担心会因为彼此之间合作的不愉快而终止，甚至一度他还冒出了如果对方不是太过份，自己能忍就忍的想法。

    今天一天的拍摄，忙起来的时候还真就没想这件事，到了晚上，生根发芽的想法是不断的冒出来，结果担心了半天，那位还是悠哉的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晃着椅子，喝着茶水看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不插嘴，偶尔会侧头倾听别人说什么，唯有问到他的时候或是问题涉及到他这个角色的时候，他才会开口，老谋子趁着上厕所的时候，转了过来看了一眼，这一眼看下去，他是哭笑不得，走出房间门，不自觉的晃晃头，自言自语的低声嘟哝道：“你呀你，一把年纪了，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自己郁闷担心了好长时间，人家能做到今日这样的境地，又岂是你所担心的那种反复之人，丢人啊，亏得没表现出来，不然可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杨以辰停止了靠躺在舒适的老板椅中来回晃悠，手放在了鼠标上，点了几下，然后重新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那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赫然是他这一年多一直在玩的游戏界面，作为游戏中的元老，且是当之无愧的服务器第一，几次合区都有所谓的土豪跟他掰掰手腕子，接近两千万的花销，确保了他将自己游戏中帐号上的所有一切，都做到了目前版本的最顶级，不留一丝缝隙。

    平日里，也就是随便动动挂挂机，偶尔瞎转悠转悠打打架，RMB游戏就一点好，绝对的傻瓜cao作，这也为两三年后疯狂涌现的网页游戏和各类手机游戏奠定了最基础的cao作观，简单，让装备决定成败，几乎没有什么PKcao作存在，装备碾压。

    这游戏最适合杨以辰了，没时间就放在一旁，被落下了砸钱就能追回来，享受一下游戏里随便侃大山和那种界面所带来的乐趣，是他目前为止最好的放松发泄方式，偶尔有点不太爽，游戏里肆意去杀戮一番，他也不需要去在乎什么游戏里大家约定俗成的规则，也不需要去跟谁解释什么，这个游戏对他的意义就是放松就是适当的时候作为发泄的渠道，就算以一敌百又如何，就算被围攻又如何，不掉准备、只要肯花钱就可以一直原地起立的打，一切，都不是问题。

    玩了一年多，到是多了一个乐趣，那就是跟游戏里的人胡天胡地的侃大山，他不常说话，偶尔想要聊一会，一开口必然是一大群人往上凑，这个世界不管什么地方，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你都会是人群中的焦点，大家也都会围拢在你身边，往你身边凑。

    游戏如此，现实如此，他坐在这间会议室内，相对应的剧组一些成员，包括兄弟集团和Y-Y-C过来的一些精英，就会更为专注，讨论的时候就会更为用心，面对老谋子提出来的要求完成的就会更好，演职人员可以将杨大老板当做一名演员，他们可做不到，再骄傲的员工面对着上司的上司最顶层的那位有着传奇经历的大老板，也做不到说自己是出淤泥不染的一朵白莲我卖的就是技术就是能力，跟所有一切的阿谀奉承都没关系。

    扯淡！

    谈不到阿谀奉承，但在大老板面前更为认真的工作，在他面前将自己表现的更好，这是自然属性和文化属性，人人如此，你要是真清高到能忽略这一些，你也不会出来工作，早就在家里得悟了，早就远离俗世了。

    所以，杨以辰才坐在这里，另外一个原因他也是让老谋子安心，对方心里想的那点东西，他都不用去猜，这么多年碰到的每一个导演都是这样，他都是会尽量尊重对方，只要不是对方拍的跑偏，他是不会开口的，这些大导演都有一些专属于自己的习惯，你不能奢望对方都按照你的来，不然你当导演好了，雇两个干脏活累活的副导演，一切不都齐了。

    既然找到了老谋子，杨以辰就会尽最大努力让自己尊重对方遵照对方拍摄的想法，今晚坐在这里，既是压阵也是给他吃宽心丸，甚至连玩游戏都是有意为之，电脑开着放在房间内挂机就好了，没必要非得拿到这里来，要的就是刚刚老谋子从自己身边故意走过去的画面。

    这些，都不是杨以辰故意学的，时间长了总是经历，碰着碰着也就都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