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黄莺儿
夏候惇仗着是曹cao的族兄,大那么几岁,老着脸先开了口,众人一听,跟着缝纫机似的连连点头。 张锋看着众人都有些讨好的笑脸,哈哈一笑。 豪气的说道:“都是自家兄弟,区区几付盔甲,还用得着银钱么?小弟马上命人出取几套来,权当见面之礼。” 众人好感大升,马上和张锋勾肩拍臂的称兄道长来,道弟是不可能滴,这里没人比张锋还小。 几套在张锋眼里不甚值钱的盔甲,却可以让他日后在曹cao这里得到这些人的支持,何乐不为? 凭着自己的性格,要在曹某人的手下混,惹了事又没人帮着擦下屁股,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洛阳。 已经一跃而成为相国岳父的黄琬,最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靠着自己女儿的枕边风,已经被一道黄澄澄的圣旨封为大司马,喜得是睡觉也能笑醒来。 要不怎么能说是自己眼光独到呢? 这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董胖子果然上路,投桃报礼,也不旺自己下了血本,眼一闭牙一咬心一横,站队的时候站到他那边去。 现在一切都有了回报了,列位三公,哪个臣子的梦想不是如此? 只是有些苦了自己的女儿了,嫁给那个比自己年龄大上三十多岁的胖子…… 哎,谁叫张锋那小子不识实务呢? 黄莺儿看起来很好。 也只是看起来而已,不说对这董胖没一点感情,自从嫁进相国府,每日听着那浑人下着一道道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命令,黄莺儿心都快停跳了…… 什么抓些平民当成黄巾贼杀了冒功,来安慰四处匪乱的洛阳人心,什么把投降的败卒剖心掏肺,用大镬来煮,不知是不是还会去吃两口…… 至于那杀人斩更是家常便饭一般,每天自己家门口总有一道拖死人时留下血迹,怎么洗也有淡淡的一股子血腥味,一闻了就想作呕。 还有那每日必会压在自己身上的肥重之躯,好象总带着一股子羊膻之味,特别是那口中好似只吃腐rou才能散得出的臭味几欲将人熏昏。 黄莺儿每每想到这里,眼泪就会不自主的流淌下来。 如果换作是他,必不会如此对待自己吧? 记得从前有次他约着自己,浑身会洗得了香味才来见面,自己还笑他满身脂粉气,不象个男人…… 可是……可是……现在想也想不到了。 不知是后悔还是什么的泪水不争气的长流不止。 黄莺儿身边的小婢开始还以为是新人不适应,但日子长了她还是天天以泪洗面,这些小婢也懒得去开声安慰她了。 黄莺儿正侧坐在凤仪亭的栏杆上,一身黄衣,仍是当年最爱的颜色。 只不过披肩垂韶的长已经盘成已为人妇的髻,上面斜插着一根金黄的凤钗,凤尾上三叉颤巍巍的晃动着。 袖口露出一小段的柔荑一如他从前在的时候的嫩白,只是现在上面明显的有几道不合时宜的红色印痕…… 那是董卓在时最喜欢的粗暴动作所留下的痕迹。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人着盔甲,顶着两根长长的雉尾翎而来,象极了心里那人的打扮,他还会管这个样子叫做一个很奇怪词嗯,就叫做酷。 可是此人面色虽刚毅,却有着一种慑人的杀伐之气。 他……他是从不会对着自己有一点点凶的。 来人正是吕布。 董卓传他,急急赶来,也没看路,前面亭子坐了一女子,身边有几个宫女侍立,应该是董卓的女人吧。 自从董胖进宫后,这里每一个女人都是他的 等近了才现是董卓新纳的黄莺儿,本与自己义弟定过亲的那女子。 吕布再想绕路走已经晚了,黄莺儿已经看见他了,于是硬着头皮上前见了一礼:“孩儿见过义母。” “奉先不必多礼。”黄莺儿看到吕布,就想起他那个结拜义弟,心虚的轻声道。 吕布一向就不讲什么礼仪,不管是董卓的女人或是董卓的老娘,觉得漂亮就盯着人家看,可是对黄莺儿却从没正眼看过一次。 她知道,是因为他的原因。 心里还在想说些什么客套话,谁知那吕布根本不给自己机会,转个身就走了,仿佛当自己是空气一般。 黄莺儿心中哀叹一声,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错了。 待等到确定黄莺儿听不见自己声音的时候,吕布一张刚毅的脸上的线条绷更加直了,呸的一口吐在地上。 “贱女人!义弟那么好的人不要!老子还要谢谢你让我闺女当个大的!” 董卓最近心情不错,在朝堂上敢和自己公然叫板的人已经没有了。 自从当庭杀了敢和自己咆哮的尚书的丁管,囚了总是和自己做对,还老是说自己是“蛮夫”,“胡人”的张温…… 那是看在他儿子是一国之相的份上,手里倒有些实权,加上擦屁股的纸都是他儿子造的,要不早就把这老小子给一刀做了。 而新纳的小妾,皮肤那个滑的,乖乖,跟熟鸡蛋似的,唯一的遗憾就是在桌上从来都是不叫也不喊的。 至于床上,我董某人从来就没在那上面办事的习惯! 什么桌上,椅上,甚至于地上,才有意思嘛。 吕布勿勿闯进来,对着上正在陶醉着的董卓大礼跪道:“孩儿拜见义父!” “奉先吾儿快快起来,怎么那张温小儿还不愿归附于本相么?” 董卓挤出一付和蔼的笑容,努力挤着肥圆的肚子,伸手做出扶吕布的样子。 他玛的,这腰带也太紧了,应该再换一条大一点的,数字一样的肚子,都快被挤成了。 吕布惭愧的低下头:“孩儿有负义父重托,那张温甚是顽固,一心求死。” “哦?”董卓翻了翻白眼,“要不是看在他儿子还有点本事,早就成全他了……听说你是张锋的义兄,有没这回事啊?” 吕布吓得冷汗直流,忙再次跪倒在地:“义父容孩儿直禀,张锋确是孩儿义弟,但孩儿对义父忠心,日月可鉴啊!” 董卓就是喜欢这种勇猛的武将匍匐在自己面前的感觉,当下哈哈大笑道:“奉先不必惊慌,为父当然不会怀疑你。” “再说,这张锋既为你之弟,亦我之子也,有如此本事之子,哈哈,天待我不薄也!” 董卓幻想着靠张温能胁迫张锋归附自己。 曹cao这里把军队一古脑的交给张锋训练,虽然时间太短,但是打下一个好基础,日后总方便得多吧? “报!”一个士兵飞跑着,直跑进曹cao的中军帅帐里,“有一名自称是张将军家将的大汉求见,说带来了几件盔甲,献于主公!” “快快有请!”曹cao听说送给自己的盔甲到了,急急丢下手中的毛笔。 那笔在几案上咕溜溜的滚了几圈,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一边的主笔赶紧手忙脚乱的去捡。 难道这黄忠不愿跟随自己么?难道是嫌弃自己无官无职? 这又让曹cao有点不开心了,想起那道封张锋为侍中,并催促他立即进京上任的圣旨,虽然明知是董卓在搞鬼,感觉上还是有点酸酸的。 一脸肃容的黄忠大步走进帐内,跪下抱拳道:“黄忠见过曹公!” “汉升快快请起!” “忠奉我家主公之命,”黄忠看着曹cao脸上微有些不豫之色,还是装作没看见的继续说下去。 “带来两套连身锁子甲,两套重盔,献于曹公!” “如此,有劳了。” 等曹cao收下盔甲,心情稍好一点,黄忠又道:“忠有一事,告于曹公,请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