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纯阴之体
花凝呼天抢地喊了半天,回应她的只有四周的空气,和林中偶尔被惊起的飞鸟走兽。 夜幕低垂,天色昏暗。 冷风一个吹拂,花凝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瑟瑟缩缩地朝四周望去,这才发现,她目前的处境很危险! 不,相当之危险! 这里是一座孤岛,她身处的正是一片密林之中,夜色笼罩下,四周渐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莫名地让花凝心底发怵。 此地不宜久留,走为上计! 花凝刚有了这层认知,一骨碌爬起来正待离开,却猛然僵立在原地,半步也不敢移动,甚至连呼吸都刻意压抑了几分。 狼! 不知何时,花凝的右手边侧面的林子中早已潜伏了一只闪着幽蓝目光的凶狼,此刻正一步一步缓慢地向她逼近。 她对上……狼? 额滴神!这不是让她送死吗?若她是成年人的身体那还好说,不论是用火还是找根棍子,总还有一拼的机会,可目前的她不过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如何与一只成年的凶狼对战? 这是天要亡我的节奏吗? 花凝胆颤心惊之际,尤不忘心底吐槽。 “别……别过来……你你你……千万别过来!”花凝抖着嗓音,一步一步后退,苦着脸道:“狼兄!你别吃我好不好?你看我这么瘦小,我的rou一定不好吃的。你去找别的食物裹腹行吗?林子这么大,一定有别的动物,你去找一找好不好?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真的不想再死一次啊!求你了,狼兄!咱们打个商量,你走好不好?” 花凝可怜兮兮的声音,穿透林层越过宫殿,透过一池清水落入迦叶仙尊耳中,他盛满日月星辰的眸中,多了一丝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没错!他就是要看好戏! 一个无缘无故闯入逍遥岛的纯阴之体,他倒想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来历?是被人指使而来刻意隐瞒身份,还是……他的天劫已至? 纯阴之体,对战一只不知道饿了多久的野狼! 迦叶仙尊真的很好奇,结果究竟谁胜谁负。若是她不幸葬身狼腹,那也是她命该如此。倘若她能击败这只狼,势必要动用隐藏的身份与法力,他自然也就能从中探出她的真实底细。 数百年来,逍遥岛鲜少有人踏足。这个“鲜少有人”唯一的例外,特指他的死对头夜魅魔君。除了那厮之外,多少修仙者寻到此地试图拜师学艺结果无一不是葬身于此。大多数是被岛上他布下的结界反噬,也有几位上了岛却还是逃不过身死的下场。 这是为何? 自然是因为这座孤岛上,本身就养着一群魔兽。这些神兽被迦叶仙尊庇护,得以专心修炼,可也同时成了仙尊的看门兽。凡打扰仙尊修炼意图闯入逍遥宫殿者,一概杀无赦。 数百年来,从无例外。 不,花凝应该算是唯一的例外。原因不外有二,一来她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外表看来全身上下根本没有半点法力;二来她竟能以区区血rou之躯无形中破了迦叶仙尊的结界,只这一点,就让岛上所有修炼的神兽对她另眼相看,故而没有在第一时间将之诛杀,却也任由这只野狼前来打前锋一探她的深浅。 不得不说,此刻的花凝不仅被迦叶仙尊暗中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早就从她上岛的那一刻,已经在所有妖兽的神识之下,无所遁形。 “嘿嘿,这小丫头简直太笨了!狼这么低等的野兽能听得懂人语吗?她居然和狼打商量!” 西面密林之中,一只大猩猩咧着大嘴嘲笑起来。冷不丁,屁股上便挨了重重一脚,直踢得他一头栽倒在泥土里,害他了半天力气,才把脑袋拔出来,呸呸吐了几口,才满脸敢怒不敢言地回身瞪向罪魁祸首——一位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 “蠢货!你懂什么?她可是纯阴之体!一个纯阴之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啥?二哥你说啥?纯阴之体?”大猩猩顿时满脸馋涎欲滴的表情,也顾不上找对方算账,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二哥你确定没看错?真是纯阴之体吗?那岂不是说我们兄弟四人飞升有望?”
虎背熊腰的大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才道:“你说呢?你当那只狼只是普通的低等野兽吗?若非察觉了这小女孩是纯阴之体,你以为凭他一只修为只在练气五阶的弱狼,会有那个胆子在我们兄弟眼皮底下夺食吗?” “额……”大猩猩一时无言以对,尴尬地挠了挠耳朵。 “老三、老四!瞧你们那点出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可警告你们,没有得到仙尊的许可,切记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万一得罪了仙尊,不能飞升事小,若是因此身死魂销,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过你们。” 虎大汉呼喝的是旁边的一牛一豹。他们五兄弟皆是神兽化形,虽为人形,却总归脱不了本命原兽的习性。 纯阴之体? 竟是百年不遇的纯阴之体! 别看虎大汉喝斥兄弟们一本正经的样子,可他何尝不对这纯阴之体心动不已?这可是活生生的纯阴之体! “二、二哥!你你你,什么意思?” “哎呀,老牛你口吃的毛病又犯了。你别开口,你一开口老哥我脑门子就疼的厉害。我来说我来说。”豹纹装束的大汉抢着说道:“二哥,难道说仙尊已然知道这个小姑娘是纯阴之体?” 虎大汉一巴掌便打了过去,怒吼道:“蠢货!你当仙尊是瞎的吗?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连我们兄弟都能看出来,仙尊会看不出来?” “哎呦!哎呦!二哥别打!别打啊!” “嘿嘿嘿,该!”大猩猩咧着嘴大笑道:“二哥别客气!尽管打!用力打!多打几下!” “死猩猩!你闭嘴!” “别……别……别打!” 四兄弟一时间闹成一团,虎王对豹王是恨铁不成钢,豹王对猿王是穷追猛打,憨厚的牛王,夹在中间结结巴巴地两边当和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