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老常看到所有信得过的属下都在这里，他们全身戒备，紧盯着吉川和长野二人。老常微微放心，手上不知道从哪里取来一把铜质钥匙。笑着看了一眼吉川，走到刚刚吃饭时的饭桌前，用掏子在桌子上不知哪里小心挖出一小块约摸指甲盖儿大的小洞，将钥匙插入小洞之中，微微一扭，桌子咔的一声，桌面两边向外移开，中间缓缓打开一条缝隙。

    在场所有人都为之惊讶，想不到有这样的能工所在。

    “呵呵，当时我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也是惊奇，这些天来一直也想不明白，你们的阮兄弟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这般才华巧夺天工，真不知道你们几位是哪路神仙下凡，帮助抗战大业的。每次想来都是感到心潮澎湃，你们能力暂且不谈，就这份儿天传一样的手工也是安家落户的好把式。我党对你们的才能是相当钦佩之至的，首长特别过叮嘱我，我们在这里没有保护好阮同志他们及时援救你们那只抗日武装力量，已经是很对不起爱国友人了；如果我们遇到了同样的人的话，就一定要帮助他们组建起真真正正的抗日武装力量。”

    吉川这个时候才知道阮翁帆的文件是一直藏在老常吃饭时所用的饭桌里面，看来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了。这群支那人，藏东西办事可真厉害！我还以为是常常机关暗道布置好了的，要是我暗中潜入进来，恐怕做梦都不会认为这是重要物品隐藏地点。老常一边念叨，一边手上不停，钥匙在开启桌面机关后依旧顺时针旋转不停。随着旋转持续，桌面的的缝隙变得明显，更渐渐扩大开来，定睛看去，一沓微微发黄的旧纸张摆放其内。吉川端详一阵，还看见了中国人使用的烟斗，和一支精巧的银质发簪夹在这沓子文件一边儿。

    老常脸色微微发怔，回过神上来，青着脸笑呵呵的道：“王先生这就请取出来吧。”

    吉川笑道：“常叔，我可不是不懂规矩，若是您还有什么试探，那就太过寒人心了。”

    老常点点头，一手压住文件，又一手缓缓从腰间取出一个秤砣。老常垫了垫秤砣分量，压着文件的手小心移开稍许，再用秤砣占住文件移开的部分。老常小心挪移，等到秤砣全部将原来文件位置占用的时候，文件也自然都到了老常手里。

    老常舒了口气，笑道：“这里面为防止外人探查，文件被掩藏在桌子内匣当中。但阮翁帆还觉得保卫不够，于是他和李先生在桌子下安放了足以毁掉这个小院子的炸药，炸药开关机括就在文件下面。如文件被敌人贸然取出，机括没有重量就会自动引爆。销毁文件同时杀伤敌方人员。”

    原来是这样！长野目瞪口呆，难怪中佐阁下会用突袭这样的方式前来，看来吉川中佐是真的要把这里一网打尽了！

    “这点李兴禹在死之前就已经给我发电说明了。”吉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在的话，我们这就离开。”

    “不，别误会。我们只是例行公事罢了，鬼子jian诈，常常使我们不得不防。”老常微微犹豫一下道：“这样吧，还请王先生你带着这份文件呆上一段时间，等到密码解开之后我们再来商谈后事。”

    吉川哈哈一笑：“若是这里面有战略物资的有关消息，我一定会将那些东西全部的一半奉上贵军，让你们可以度过鬼子扫荡封锁。”

    老常脸上肃然道：“请千万不要侮辱我党，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这是我们的规矩。你们如果拿到什么的话，我党绝对不会那你们一丝一毫。”

    吉川和长野这回待遇好一点了，他们被送到了一间客房内，有侍卫为他们专门送茶水和食物，老常也命令下去，他们要看什么书就给他们买。

    吉川拿着从老常那里的文件仔细端详好一阵子，但是并没有什么可以解开的线索。长野急得是上跳下窜，他刚刚进了一次鬼门关，对吉川也不太客气。

    “中佐阁下，为什么现在还不离开这个地方，我已经是恨不得马上扫平这里了。”

    吉川没有回答，眼睛和心思全部都放在了文件上面。

    “中佐阁下，您不能再胡闹下去了，中山少佐已经······”

    “呀”，吉川双手一拍：“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快一点发信号，让中山他立即带兵。”

    “进攻这里！”

    “不，马上离开！不要有任何动作！”

    “这怎么行？”

    “放心吧，这些支那人不会胡乱杀人的，我现在怕他们用的是假文件来骗我。”

    门被一脚踹开，吉川和长野浑身一震，行刑队的三的人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看着吉川和长野二人。

    长野连忙低头顺目问道“汪队长，敢问你有什么事吗？”

    “去你妈的！今天老爷我心情好，想请你们去吃花生仁！”黄嘉栌踢翻长野，一把抓住吉川的头发往外揪出。那个李哥掏出绳索，结结实实地绑住吉川和长野两个人，并且用破布堵住吉川和长野的嘴。

    长野死命挣扎，但是没有人理他。这回的刑场就是三人原来要作势处死长野的地方。三人将吉川他们绑到树上，汪哥这回没有和其他二人站在一起，而是走到远处看老常是不是会过来，李黄二人拿出手枪，各自对准吉川和长野，眼看就要扣动扳机。

    只听见，啪的枪响，李和黄双双倒地，吉川心中暗道：中山，你终于还是要来了。

    汪没命的逃回去，当他看到巡哨的时候，已经身中两枪。巡哨一看到他便立即上前搀扶，可是还没有摸着汪，他就已经倒地身亡。巡哨一惊，刚要开枪示警，就被三发子弹打中要害······

    老常被推醒后连忙穿上衣服跑出去看看，可是当他醉眼灵性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映入眼帘的是熙妹子惊恐的脸，接下来就是吉川一身日军军装的鬼子打扮，和同样一身鬼子打扮的长野要吃人的样子。周围鬼子士兵举枪对准着他，手下弟兄或者躺着，或者被绑着。躺着的已是捐躯，被绑着的惊慌、恐惧、眼睛乱转，比比皆是。

    不一会时间，吉川、长野和中山三人坐定在老常居住的房间里。

    “看来这回是真的过于疏忽了，要不是中山君的帮助，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中山是一个脸色黝黑，相貌魁梧的男子，他不苟言笑，虽然有椅子但是他依旧跪坐在一侧。

    “敢问中佐阁下，我能看看您拿的那些文件吗？”

    吉川没有犹豫将文件交给了中山，文件上面是一堆用数字写出来的密码，其中每两个数字还有一个单词。吉川看不透，中山更是摸不着头脑，不知该怎么下手。

    “长野是解密高手，但是他也是无从下手。”

    中山犹豫了一下道：“那就是说，这份文件就是有王帅和阮翁帆才可以解开了。”

    一个通讯兵进来，对三人一个军礼：“报告长官，那个女人自尽了。”

    吉川没有责问他们，问了一下是怎么死的。那通讯兵回答熙妹子早就在衣领上放了一个颗药丸，在看到被俘的时候就吞服下去。过了艰难地一段等待终于在被日军拷问前死去。

    吉川没有在意，哦了一声。现在他在意的是解开密码，对于这件事他没有兴趣。但中山变了脸，决定一定要处置这些不称职的属下，愤愤然地走了，并且顺手带走了文件。

    长野回过神来，连忙提醒吉川。吉川皱着眉头，盯了长野一眼，喝了口水，闭目沉思。

    “中山救了你我二人的性命，你难道还别做他想不成？”

    长野当时噎住话头，看了眼吉川，只见这人冷冷笑了笑，在这周围仔细又瞧了瞧格局样式比别的屋子要好上许多，但是还有很多不是开始能够了解到的。吉川展开分析，想到这里，他感到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将老常取出文件的过程全部回过一边思虑。

    “中佐阁下，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别的用处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织田大佐一定开始不满意我们擅自行动了。”

    吉川敲了敲那个藏有文件的桌子，拿出了缴获来的钥匙照着老常当时的方法打开了机关，空荡荡的只有秤砣还依旧在那里。吉川用手拿起秤砣，眼开就要举起来。

    长野赶忙将吉川的手摁住：“中佐阁下，不能胡来了！这里有炸药控制着，如果我们轻易身死的话，恐怕就会成为帝国的损失。”

    吉川微微一笑，忽地一巴掌打在长野脸上，将他打在一边。深吸一口气，拿开了秤砣。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准确说应该是没有爆炸事情发生，只是秤砣下面的承接物“嗑”的一下向下沉了下去之后就没有任何反映了。长野吓了一跳，紧跟着又讶异之极。

    吉川呵呵一下，双手启出承接物，看了看已经被掏空了的桌子。伸出手又掏了掏，手出来后，像变魔术一般的拿出来一根金条。吉川又把守放了进去，又是一条小黄鱼被他捏在手中。来来往往，一共十根小黄鱼就这样摆在吉川面前。

    “中佐阁下，这，这是怎么回事？”

    吉川又看了看周围木质家具，命令道：“长野，立刻把这里面的所有东西用斧头劈开。”

    长野立刻明白过来，正要去执行，可是吉川又说：“等等”。

    “我们等中山走了之后再来干，现在先收拾好这里的东西。”说着又把小黄鱼放进桌子机关内，而后用钥匙关上机关。

    吉川和长野重新坐回刚才位置，摆出一张平淡的神情。

    长野开口讲话：“中佐阁下，你怎么知道这里的东西有古怪的？”

    “你见过在自家安放那么厉害的重要的吗？共党在战区所用的地雷威力有多大还不知晓吗？而且这个机关是专门用来保护文件的，可是难道就不怕发生意外而惹出麻烦得吗？这个机关过于精巧，但是意外也会增加，制造出它的人干吗如此不要性命？”

    “可是这样也太冒险了！要是那个八路说得是真的，那我们可就，再说那支抗日小分队所用的武器也是超出我们所意料的厉害的。”

    “要真是那样，呵呵，更就不用怕了。那个老常居然带我来这里吃饭，试探与我，难道就不怕查出什么动起手来触发这里的机关吗？”吉川继续说道：“从他把我带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可以肯定，这里面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长野笑道：“中佐阁下果然了不起。”看到吉川不但没有高兴起来，反而更加凝重的脸色，长野又问道：“中佐阁下，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您能够解惑？”

    “是不是问我如何得知这里的切口暗语的？”吉川一扫长野摇着头

    说道：“你不用管！这都是我专门渠道所探知的。现在我更是关心另一件事，那就是我们会不会以此撤销军队职务。”

    “这怎么讲？您是说大佐会惩办我们，可以这不应该呀。我们捣毁了一个****秘密据点，掠夺大量有价值的情报，我们还抓获许多共党细作。如此功劳被我们立下，您会不会是想太多了？”

    吉川看了看长野，叹了口气，细作暗想到：这个文职人员以前看来是真没有经验之术。

    “你呀，只知道言过其实，但是却不就事论事。你所说的功劳确实是不错的，可是这能抵消得了擅自行动的恶果吗？还有你别忘了，捣毁这里的是的中山干的，这笔功劳应该算在陇川身上。至于情报，有什么情报在我们手里吗？”

    长野这个时候有点不安了：“可那些情报是中山从我们手里抢过去的。”

    “那也是无法猜解的，王帅的行踪仍然无法获悉。这里是共党秘密据点，可织田要是问我判断依据，我该是如何回答呢？”吉川眯着眼看了看长野，他的表现让长野很不理解，也只得站起来对吉川鞠躬道：“请中佐阁下指教”。

    “你快坐下，不用这么见外，我只不过是一个年龄较轻的帝国军人，犹豫侥幸才获得高位，您可不必把我当做什么了不起的人呀。呵呵。”

    长野一听，连忙跪了下来：“几个月前，织田大佐让我随时向他汇报您的行踪去向。但是卑职绝对没有陷害过中佐阁下您，卑职却对是忠心圣战，任何事情都没有私心，请您原谅。当在下看到您甘冒奇险，智计百出从而完成这次行动的时候，卑职是五体投地绝对不会再有多余遐想。”

    “嗨，果然，你不是个专业间谍。起来吧，坐下说，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会想到那些文件居然是战略物资的？”

    “哦，那不过是随口乱说的。当时命悬一线，对于各个党派来说现在战争打到这种地步，最宝贵的莫过于战略物资了，所以。”

    “所以你就专门捡他们想要的来说对吧？”吉川呵呵笑了笑，分析道：“这文件是重点，也是唯一能够拿出手给织田大佐交代的。它已经是一步死棋，如果我们交上去大佐肯定会向我们提出破译的命令，可是现在由陇川他们交上去，那就不是我们的事了，陇川破译密码无功，功过相抵。而接下来被命令破译的一定是情报机关处长小夜了，等到他也因为同样的原因被罚，你到时候就是情报机关处处长。”

    “中佐阁下果然英明！”

    “呵呵呵，借刀杀人一石二鸟，织田犯了众怒看他还能不能为难于我？不过现在必须得有一些措施来弥补这次的行动。”

    正说话间，吉川向外瞧了瞧，随机一拍椅子：“不好！有人在外面！”

    门外，“嗖”的一声，一个黑影一闪而逝，吉川和长野连忙追了出来，屋子外的小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在。

    长野用鼻子问了问：“血腥味又开始变重了。”说着，越过围墙走了出去一看，当时就让他吐了出来，吉川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也有些心惊。

    只见中山和周围作护卫的士兵齐齐躺倒在拐角处，每个人要害受创，喷溅鲜血。他们是被一击致命的，下手的人干净利落，中山他们连喊叫都没有就被干掉了。

    两个人正在发愣，忽然，一具“尸体”扑上前来，一拳猛挥向吉川。吉川连忙用刀鞘挡住拳头，来袭之人力道极大，这一拳下去吉川的配到刀鞘断裂，吉川也被打到胸口，倒退好几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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