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八漫长的一天v
“圣者之杖——圣弗朗西斯之杖。” “想必在座的诸位对圣弗朗西斯的传说都不陌生，相传弗朗西斯曾于梦中聆听神谕，伟大的火与岩之神把即将发生的未来映入他的梦中——伴随着雷鸣与闪电，黑色的山洪倾泻而下，将他所生活的村庄彻底淹没，无人生还。但弗朗西斯在梦醒后没有独自逃走，而是拄着手杖，在大雨倾盆中挨家挨户的敲着门，可惜等到说服全村一百三十二户尽数离开后，这位年迈的圣徒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时间逃离山洪，伴随着一道将黑夜渲染成白昼的闪电，呼啸而来的黑色洪流已吞噬了一切——在村庄原来的位置，人们没有找到他的尸骸，只找到这位老人的手杖，在教会将他列为火与岩之神第十二位圣人之后，这根手杖也随之成为了教会登录在案的圣遗物，也是少数几件没有明确归属的圣遗物。” “现在开始起拍，起拍价一百金币。” “铛——” 拍卖会主持人的槌子重重敲落，沉闷的回响在炼金道具的作用下传遍了会场，也惊醒了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的小小法师。 ——曜日时十时二十穆沙。 “结束了？真是漫长的开场白。”莫妮亚睁开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颇不文雅的伸了个懒腰，随后将视线投注到主持人上方的炼金屏幕上，注意到拍卖品的名称以及功用，不由冷笑出声，“本以为多少能看到一些精品，没想到竟然是出乎预料的无聊——圣遗物，呵，这种东西也就只能骗骗那些虚荣的贵族。” 圣遗物，或者说圣者遗物，在小小法师心中一名不值。 如果是那些能在沙场留名的铁血战士留下的英雄之证，法师或许可以利用召唤类法术将古老的英灵之魂再现于世间，但教会圣徒的魂灵早已被他们所信奉的神灵搜刮而去，他们的遗物之中不存在任何超凡之力，根本不存在利用的可能——恐怕也就是将家族荣光视为一切的那些大贵族，会愿意为此花上那么一大笔的冤枉钱。 一百金币，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看着那逐渐攀升并且看不到尽头的报价，莫妮亚不禁暗暗摇头——尽管受限于精灵之森的与世隔绝，但通过狩猎捕奴队等一系列手段，她还是积攒了不少的钱财（其中的大头是捣毁捕奴队的一个交易现场），如果加上从守夜人店长那里压榨出的十几枚金币，并抛开各国金币不等值等因素直接统计数量的话，小小法师也是拥有五十多金币的小富婆了——虽然她根本找不到地方可以花出去。 从这个角度来看，参加这场拍卖会倒是恰逢其会。 只是这种程度的拍卖会莫妮亚多少有点瞧不上罢了——前世游戏中的拍卖会可比这里的要热闹多了，各种炼金道具传古武器应有尽有不说，还有诸如大法师的研究手札之类任何玩家都会动心的拍卖品，火爆程度上或许稍有不如，但实用性可以说甩开这一圣遗物开幕的拍卖会不知几条街。 “一千一百金币一次，一千一百金币两次，还有更高的吗？还有更高的吗？”通过不断攀升的报价，气氛很快被炒热起来，不过当报价突破一千大关后，所有人的报价都谨慎了起来，失去了一开始的豪气，显而易见这件圣遗物的拍卖价已经到顶，很难被炒得更高，“一千一百金币三次，好的，恭喜507的朋友拍得了圣弗朗西斯之杖！” “铛——” 一锤定音。 “有钱没地方花的家伙，真让人羡慕。”尽管对价位早有所预料，但当拍卖结果出来的时候，她仍然有些心理不太平衡，“要是把钱给我的话……”陷入梦呓中的法师很快被残酷的现实惊醒，紧接着唉声叹气起来，“我……就是给我也没地方花么……” 精灵之森，别的地方还好，但从来不是一个消费的好地方——在相对闭锁的大环境下，商品结构单一，陈列缺乏更新，货源也并不充裕，莫妮亚通过打怪摸尸（捕奴队）等手段积攒下来的钱财竟然找不到地方花出去，只能可悲的烂在手里。 没错，烂在手里。 混乱纪年里发生的很多事虽然记载的不清不楚的，但有一件事法师可记得相当清楚，那就是亚伦斯大陆第一场经济危机的发生——在这场危机爆发前，亚伦斯大陆各国使用的都是金本位的贵金属货币，各国流通的金币虽然因为含金量、国家信誉、造型等因素存在着微妙的差值，但总体来说在价值上没有特别大的差异，各国的金币都可以在世界范围内流通，只是在不同的国家地域价值会有所不同。 但在混乱纪年初期发生的一件事却令一切都改变了——更准确的说，是让一切都崩坏了。 那就是炼金术的突破。 一即是全，全即是一——法师们将以太视为万物的根源，世间一切都因以太而演变，物性的变化也一直是有志于以太之路者研究的课题，而炼金术只是它下面一个微不足道的的分支学科，很少为人所重视，甚至连一向与法师势同水火的教会，都没有严令禁止普通人研习炼金术，禁止炼金用品的流通。 炼金术，以炼成黄金为目的，被很多法师视为歪门邪道加以斥责。 但谁能想到，正是这不甚起眼的技术，尽然在混乱之年动摇了整个世界的秩序——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具体在什么时候，真正突破了物性的藩篱，实现了物性的转换，可以将不起眼的铜，转换为真金。 或许在正统的法师看来，这只是一点小小的突破，但对世界而言，却是一场经济地震的发端——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什么原因，这个技术逐渐的流传了出来，其门槛虽然不低，却也不高，绝大多数炼金术士在知道步骤的情况下都能完成冶炼，将价值微薄的黄铜转换为不折不扣的黄金。（ps：法师的火焰、冰霜、雷霆都是通过以太塑形而来的，物性的转换对于法师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然后随着技术的泛滥，大量黄金涌入市场，引起市场的恐慌，而在这期间，贵族、炼金术士以及大商人通过对金价的调控，攫取了大量的利润，而因恐慌情绪造成对货币发行者的不信任引发的经济雪崩，最终的苦果转嫁到中下层民众身上，并在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作用下，不仅仅是经济秩序，就连政治秩序都彻底失控，仅差一步崩盘。 所以莫妮亚一直想找机会把手头上这些金币折算成银币，但受限于精灵之森封闭的经济环境难以得偿所愿，她本以为这次拍卖会多少是一个花掉手上现钱的机会，然而……看起来还是要让那个盲人店长找人吃下这些金币。 在法师皱着眉头思考问题时，拍卖会并不会因法师的走神而终止，在主持者不紧不慢的节奏下，已经有好几件拍卖品找到了它们的主人，它们的成交价虽然比圣弗朗西斯之杖要低好几个档次，最少的却也有三十多金币——在黄金炼成成为可能之前，能随便掏出几十枚金币，至少也是一方豪绅，或是中高阶职业者——莫妮亚虽然算是中高阶职业者中的一员，但她成为中阶法师不过是三年前的事，三年对于法师这个极其需要天赋和积淀的职业来说并没有想象中的漫长，即使以她的天赋也直到最近才彻底掌握中阶法师应该掌握的各项法术，替日后的晋升打个基础，根本就没有时间与精力去收敛财富。 “接下来我要给大家介绍的，埃克文森大师的得意之作。”主持人开始介绍第五件展品，他拉开展布，将置放于武器架上的长剑展示给屏幕，“埃克文森大师是近些年来匠师中的后起之秀，虽然现在名声还远不如阿尔曼与埃德里克这两位老牌大师，但在技艺上却不让人后，他所铸造的逐风者之刃以及霜怒者之刃皆以锋利轻便著称，是不可多得的利器。” 他后退一步，让屏幕有一个放大的特写，稍稍缓了一会儿后继续介绍道：“眼前的这柄长剑是大师年轻时的成名之作，剑柄以乌木制成，剑身以瓦德利亚钢筑就，约一臂长，单刃，刃身极为锋利，触之见血，即使是成年的岩甲兽，在它面前也不过是一只温顺的羊羔，它的名字是极光，是一把华丽与危险并存的武器，起拍价十枚金币。” “铛——” “竞拍开始！” Ps：受学识所限，我不知道金币能不能用金本位这个称呼，这里存疑，暂且指出。 Ps2：物性的转换至少是高阶法师才有资格接触的课题，已经算接近法术本质的问题，即使是大法师都需要花费相当的时间与精力才能有所成就。但只要成为高阶法师，对金钱的需求就不再那么窘迫，通过他们的力量与地位攫取的财富比炼成黄金可快多了，所以他们不会把宝贵的时间放在黄金炼成上，而中低阶法师一方面是时间不够，另一方面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黄金炼成的最终达成，是一代又一代炼金术士前仆后继的成果。 Ps3：跑了一章的题，并且很可能继续跑下去……毕竟这章【漫长的一天】最初的思路是在三四个月前。 Ps4：埃塞克斯好萌啊，银发加呆萌正中好球区，可惜不是萝莉……咦，好像暴露了什么——你们什么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