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柔情融化豪情志

    司马令与婉儿相随行路已经有二十多日，在这二十多日里除了野外露宿，客栈打尖，几乎还是那样的平淡无奇，婉儿对司马令的贴身般的爱护如泥牛入海般的毫无回应，有时婉儿也使一下小性子，可是到了司马令的面前竟然毫无用处，好像就是你爱跟就跟着，爱走就走，根本不管他的事，有时竟让婉儿气得懵，好几次婉儿想离开他。：ap.整理静下心细细思来，如果离开他又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再见到他，这样不断的迁就自己，一直相随着。

    一天在出了邓城的官道上正行走，见一群象是做买卖的人推着车押着货急急忙忙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婉儿不由得奇怪，上前询问，才知道五日后襄阳城外黄眉教将与武林各大门派相约谈判一事。不由得婉儿有些好奇心，就跟司马令说想去看看，另一方面也想看看是否能碰到义父上官雨，司马令一想也就没有异议，两人就往襄阳的方向走去。这天走到山里看看天色将暮，离襄阳城大约还有个七八十里地，就在山间燃起一堆篝火，司马令打了几只兔子交给了婉儿，晚餐后，婉儿在离司马令两丈远的地方，铺了些草算是睡觉的地方，看着司马令在那里看着篝火呆，就走过去给司马令也铺成一张草床，然后回到自己的地方和衣睡了。季春的深夜还是那样的寒冷，婉儿被夜晚的寒流一侵，半夜被冻醒，看到四周黑漆一片，象往常的时候那篝火是整夜不灭的，今晚为什么灭掉了？婉儿忙起身拾了一些柴火加在那还有火星的灰堆里，不一会就又燃烧起来，火光处见到司马令斜躺在那里，长剑也丢在一边。婉儿有点奇怪，一般司马令在梦中也是紧握长剑，一般剑不离手。今晚是怎么了？婉儿小心的来到司马令跟前，景象让她大吃一惊。她看到司马令脸色青，好像已经不省人事，忙点燃火把上前照亮，果然见司马令已经昏迷了过去，忙查看四周，在火光影现当中，只见一条足足有丈把长绿油油的腹蛇，正在蟠延着游走，很显然，司马令在睡梦当中被毒蛇咬了，而且看样子中毒很深。婉儿这时不知道该怎样才好，手忙脚乱一番后，忙将司马令扶起查验着伤口的所在，在衣服上很难看到蛇咬伤的部位，这时也顾不了许多了，忘却了一个姑娘应有的矜持，脱下司马令的上衣查看着，当看到司马令那浑厚结实的胸膛，婉儿不禁的脸上有些微微的烧，不过这种尴尬一闪而过，一阵查验在司马令胸部后背都看了没有现伤口，婉儿有些颤抖，她实在的无法查验司马令腰身以下的部分，她毕竟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一十九年来在义父与众师兄的眼里她是那样的受宠，在夏天练功地时候，当看到师兄们都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肌rou的时候，那少女般怀春般的心有时也暗暗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是什么样子……师娘与丫鬟们有时也谈论起男人们，她也时时略有耳闻，可是当眼前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展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竟是那样的无所适从，无法面对。她那双手，竟是在司马令的衣裤前颤抖不已，仿佛眼前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让她再无力气将衣裤解开，当听到司马令那急促的呼吸声时，她又是那样的无奈、焦急……忽然间，婉儿双手合在一起，向上天拜了下去，面对着星光灿烂的天空婉儿心里默默的祈祷：“苍天在上，婉儿今日做此有违常理之事，皆因事出于无奈，此事过后，他就是我的郎君，就是到天涯海角我婉儿也要追随他，此志不渝，苍天可见。”

    一个女人一旦确定了自己的方向，那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无所顾忌去追寻自己的梦想，而现在面前的又是自己数年来朝思暮想的意中之人，虽然他是那样的冷漠。

    婉儿解开司马令的裤子，令婉儿大吃一惊，现他的左大腿已然黑紫肿胀，两个如小米般大的伤口还在不停的冒着黑血，婉儿忙俯下身子用手往外挤压着残毒，挤了一会现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因为伤口处因脓肿的膨胀已经变得硬，几乎已经挤不出来了，看那伤口中流出带脓的紫血，知道那蛇的毒性异常的利害。看着司马令已经有些僵的身体，嘴里已经开始有白沫溢出，看来在救治晚一些司马令必然魂归此处。

    婉儿看了一下司马令那张面部痛苦的脸，也就顾不了许多，将自己的嘴贴在司马令大腿上的伤口处使劲的允吸着，一口口夹杂着脓水带着腥味的黑血吐了出来，婉儿感到一阵阵的恶心，莫约一顿饭的工夫，那吸出的血渐渐的由黑变紫又变为红色，看看鲜红的血婉儿知道已无大碍，心事一放，就感到嘴里和面部麻的很，头一阵阵的晕眩，不一会就昏了过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司马令渐渐的苏醒，感到浑身的无力，舌头僵，口内甜，感到有些中毒的征兆，忙起身运功提气，大约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感到身子舒服了一点。睁开眼睛，将他几乎下了一跳，只见身子旁边一大滩黑脓血，一个女子蜗屈的躺在身旁，整个头肿的奇大不已，脸上几乎已经变了形状，嘴肿胀得就像破茄子一般，着紫色。看衣服除了婉儿还有谁？再看到自己大腿上被蛇咬到的伤口，司马令顿时一下子就全明白了，全身的血犹如翻锅一般的沸腾，忙将婉儿抱在怀里，用手一探鼻底只有微弱的呼吸，性命就在顷刻间。司马令也就根本没有多想，用刀刺破婉儿左右手的中指，随即撕开婉儿的后衣，双手紧紧的贴在她的大椎xue与命门xue上，一股真气涌进婉儿的体内，又运用玄关畅气法，将婉儿体内的毒素聚在一起，真气行婉儿大周天数次，慢慢的将毒气逼在婉儿的手上，黑血顺着婉儿刺破的中指缓缓的流出，足足的流了有小半柱香的功夫血才变为红色。司马令看到她呼吸还是那样微弱不堪，忙运起‘太虚神功’替她推血过宫，好一会，婉儿才有些知觉身子才慢慢的动了一下，司马令忙又运用内力输入婉儿的身体，不一会，婉儿睁开眼睛看着司马令，毕竟中毒时间太久，婉儿只说了一句话：“大……大哥你没事吧1”就是再冷漠的汉子，到此时也会被其温暖一刻，更何况是一个纤纤女子为舍命救自己，将自己的花容月貌毁于一旦。司马令呆呆的看着婉儿，默默无言，只见一颗黄豆大的泪珠掉在了婉儿的脸上，司马令哭了，没有惊天动地的哭声，也没有捶胸顿足的叫嚷，只有默默的流泪。泪水掉在婉儿的脸上融化，婉儿这时幸福极了，内心的高兴是那样的帜烈，心爱的人在为自己流泪，数十日的委屈顿时化为乌有，激动的以至于浑身在抖。

    “我……我没事了，你感觉好多了吗？为了我你值得这样吗？”司马令看着抱在怀里的婉儿嗓子有些呜咽的说道。

    “大哥，看到你这样的待我，我开心的紧，就是为你死一万次我也愿意……大哥，我感到好冷……”因为嘴肿胀得厉害，婉儿语言含糊不清无力的言道。

    “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司马令的脸上立刻又是一片凝重、冷漠。将自己的衣服脱下将婉儿裹在里面，抱起婉儿向着山外飞奔。

    司马令知道婉儿中毒已深，仅仅靠自己的内力是不能将其复原的，得尽快找到医生方能救治。一路上的狂奔让司马令心跳不已，身体感到有些疲劳，双臂乏力，气喘不已，渐渐的感到手里婉儿的沉重。这时才知道自己被蛇咬后身体还没有复原，内力远远不济，象这样快的奔跑用不了多久就会力竭。无奈之下看到山口已在不远处，停下步来捡了一处干燥的地方将婉儿放下砍了几棵树将婉儿罩住防止野兽的伤害，转身进了山里不一会已经手里拖着一只袍子回来，去掉树木看看腕儿还在昏迷状态，点起一堆架火将袍子放在上面烤着，趁此工夫，赶紧盘坐入定，运起功法。司马令心如止水，心态极正，用起功法十分的快捷，当行气三遍以后，体内真气已经充盈，丹田热，继而真气散入奇经八脉，小周天任督二脉开始循环。睁开眼睛的时候，感到内力已经复原，体内毒素已然化尽。

    那堆火已经熄灭，忙起身来到架烤的猎物跟前，见到那只袍子已经有一半烤焦，看来时间过了有一个时辰左右，将袍子撕开，来到婉儿休息的地方，见婉儿正在昏睡就将她唤醒并抱起，将袍子rou慢慢的塞进婉儿的嘴里，婉儿的嘴已经麻木得很，无法咀嚼。司马令看到这样的情况，又放下她又来到山里，正是晚春的季节，猎物很多，不一会就用树皮拽着一头母鹿回来，司马令将那袍子的头盖骨擦净，用它满满的挤了一盖鹿奶，抱起婉儿慢慢的灌了下去，不久，看着婉儿的眼神稍有亮光，就连着又让她喝了两盖后，又挤了一盖，才将那鹿放掉。自己的腹中已是‘咕咕’的怪叫，拿起袍子rou风卷残云般的吃了个干净，而后将那盖鹿奶一饮而尽，这时体力已经大部恢复，抱起婉儿象风一般的出了山口。又狂奔了二三十里，见官道上有一人骑马而来，司马令一看是个军士就飞身上前一把就将那人揪了下来，将婉儿放在马上自己刚要上马，军士起身不依不饶的上来纠缠。

    “日你***，那里来的刁民，光天化日竟敢抢老爷的军马，不想活了？”那军士指着司马令骂道。

    司马令上了马就要起身，不想那军士揪住马铰子不放手，司马令看了他一眼，脚尖在他胸口轻轻一撞，那军士就再也不言语了，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

    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看到了襄阳城，司马令忙催马进城，四处寻找大夫，见在不远处有一家很有气派的药铺，忙抱着婉儿走了进去，那管堂的伙计见到一个青年男子抱着一个奇丑的女人进来，忙不迭的招呼，看到那女子的脸后惊奇的到后堂将医生叫了出来，只见出来一个医生头上贴着膏药，懒散的来到前厅，看到婉儿的形状吓了一跳，上前把了脉后回头骂那伙计：“贼杀才，让老子看一个死人，你是不是今天昏头了？”

    “你说什么？”那医生的手臂已经被司马令紧紧的抓在手里，两只眼睛盯着那医生问道。

    那医生疼的一回头看到司马令的两只眼睛，就感到浑身冷，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爷你……你先将手放开，老……小老儿我疼得紧，请缓之……”

    司马令将手松开，问道：“你为什么说她死了？”

    医生这才定了定神说道：“官人你不知道，两宇带青，印堂黑，此为中毒很深，此女子如早到两三个时辰可能还有救望，此时毒性已散入经脉，攻击心肺，那里还能救得？就是强行灌药也只能是维持一时，有好药相佐，最多可活三月，如官人不信你可以打听一下，老……小老儿我这方圆百里诊脉看病的手段谁人不知。”

    见那医生说的头头是道，而且婉儿的病切实如此，司马令看了一眼婉儿那痛苦的脸就对那医生说：“你赶紧备最好的药煎熬，其他的不关你的事。”那医生忙说：“鄙宝号是襄阳城内最大的药铺，用药考究，那个……那个诊费也高，不知……”话还没有说完，司马令眼睛一瞪，那医生又哆嗦了一下无奈的耸耸肩开了个药方交给伙计，那伙计不敢在这里过分答话，忙去配好药煎熬。

    约小半个时辰将药端出，婉儿斜躺在前庭座椅上，司马令上前抱起她慢慢的将药灌下，不一会，婉儿起身呕吐了一地，感到有些精神，司马令一看有些效果，就掏出一块黄金扔给那伙计，告诉他每天按时煎药，他会来取，那伙计忙不迭的点头哈腰的答应着。

    司马令抱起婉儿走出药铺，看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客栈就进去要了一间上房让婉儿安歇，随后又来到药铺告诉那伙计按时送药到客栈，顺便将那马也牵到后院槽内。来到后院见到有很多的人，其中很多是身跨腰刀、长剑的人，一看就是武林人士。离双方谈判还有三天，看来双方的人会越来越多。司马令信步来到大街市，襄阳城内繁华得很，市井之间熙熙攘攘，人流穿梭，好不热闹。在一座庙前司马令见到围着一群人，正想走开，突然，一声叫嚷让他顿住了脚步“上好的蛇药，众人来瞧……”司马令转身推开人群，见到一个老者他身边还有一个十五六的少年在那里打场买药，司马令几步上前来到老者身边弯下身子拿起摆着的药丸看着，嗅了嗅，那老者不解的看着司马令说道：“这位大爷是要买药？”

    司马令说到：“灵吗？”

    “瞧您这位大爷说的，那有不灵的道理，不瞒您说，小的祖上就是专卖蛇药的……”那老者忙解释着。

    司马令让他收拾起药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跟我来一下。”

    那老者一见这来势一边收拾一边不解的问：“去哪里呀？”

    司马令不容分说拽着那老者就向客栈走去，那老者跌跌撞撞的被司马令拉着嘴里不住的叨叨着：“大……大……大爷呀，你慢……慢点走，小的跟不上……您老的脚步。”气喘嘘嘘的来到客栈，还没等那老头歇息过来，司马令就指着婉儿说了句：“麻烦你看看。”老者一边擦着汗，一边上前查看，看了一会说了句：“好像是中了腹蛇的毒。”司马令一把就抓住老者的肩膀问道：“可有什么法子救治？”那老头顿时齿牙咧嘴的带着哭腔说：“大……大爷，小的受不了您的神力”司马令这才感到有些失礼，忙道歉：“对不起，敢问先生这毒能解？”

    “实不相瞒，看这种状况，贵……贵女子中毒太深，能解多少也未可知。”那老者好像是有难处。

    司马令忙一躬身说：“先生不妨救治，不管能解多少毒，在下也感激不尽。”

    就见那老者在药箱里拿出一把小刀，在婉儿的手臂上划破了一点，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塞进婉儿的嘴里，和水服下。那老者找了一只碗，在那里等着，不一会，就见婉儿的手臂上的破处流出一股股黑血，腥臭不堪。司马令见状内心不由得大喜，莫约流了一碗黑血才现出鲜血，那老者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将一些白色的粉末倒在伤口敷上，继而又掏出一粒绿色的小丸，给婉儿吞下，就收拾起箱子。

    司马令看着呆，那老者站在面前好一会了司马令才回过神来，忙从衣服里掏着什么，手伸进去出来空空如也，司马令囊中已然羞涩，对那老者说道：“在下一时财物不聚，待明天一定加倍奉上。”那老者异样的看了司马令一眼不由得浑身冷，以为又遇上打山炮的了，看司马令那架势也不是善茬，也不想惹是非，忙道：“不忙，不忙，大爷什么时候有再说吧，区区小事，区区小事，不敢不敢。”说完就忙不迭的走了。

    吃过晚饭，司马令看到婉儿的脸上的肿消了许多，知道那老者的蛇药起了作用，忽然想到了什么，就告诉了婉儿自己出去一下。没多久，就手里拿着一个包袱进来。那婉儿见状，知道他又去了趟官府。晚间，看看腕儿的呼吸也趋于正常，司马令就趴在桌子上昏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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