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一胖一瘦
白眉赶到人民医院门口的时候，依依已经在洋洋的护送下走了出来，她恹恹的表情令白眉心生难过。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与她们两个对视一眼后，上前拉着依依的手紧了紧，三人并户而行。 在医院对面的公交车站牌前，三人伸长脖子等途经市汽车总站的21路公交车，好像之前刚刚开过了一辆，所以，等待的时间会有些久。 这时，在车站的后面，几个摆摊卖水果的小贩在吆喝着招揽生意。 白眉让洋洋陪着依依，说她去卖些水果让依依带上，洋洋说她也一起去，就将提着的行礼袋交给依依，跟了上来。 知道她有话对自己说，白眉便也同意了。 刚离开几步，洋洋就问了：“你们怎么样了？依依不是说和好了吗？” “算是吧！”一个成年人了，用“和好”两个字形容，有些怪怪的，白眉很不好意思。 “那好！”洋洋松了一口气，又问，“那他不是很厉害么？那天，阿福亲口对依依说，以他墨二少的能力，将你爸从看守所里保释出来，那是小菜一碟，可是，这一碟小菜却让他折腾了那么多天。” “那是阿福吹牛！”白眉替墨奕争辩，“他说，还在走过场呢，上面压下了的事，事情不是很好办！唉，只能等吧！” 洋洋长叹一声：“谁都能等，恐怕依依的mama不能等了！” “这么严重？”白眉很吃惊，“不是说只是慢性病吗？这一次到底怎么啦？” 洋洋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猜的，依依好像并不想让我们知道，可是，我看她昨晚接完电话之后，躲进洗手间里放声痛哭的样子，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伤心，后来我问她，她又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大事。” 两人低声地聊着已经到了水果摊前，热情地小贩咧嘴笑着招呼她们，吹捧她的水果又便宜又好吃，顺手递给她们两个红色的袋子装水果。 接过袋子，两人沉默地挑捡了几个苹果、雪梨和水竹，称完重付了钱后，正要离开，白眉一眼瞄见一盒盒打好包的草莓新鲜又水灵，又多要了两盒草莓，让小贩拿去洗干净，装在保鲜盒里，连同保鲜盒一起买了下来，这才提着往回走。 快走回公交站点，依依要坐的公交车正好开了过来，洋洋与白眉一起将她的行礼及买来的水果送到车门口，再三叮嘱她凡事小心，有需要时打电话给她们，之后亲眼望着公交车越开越远，最后消失在街道拐弯的尽头。 依依离开后，两人都显得心事重重，所以，洋洋干脆拉着拉住白眉的衣袖，缠着她一起到处走走。 因为难得的休息，也想与好友走走聊聊，白眉便也同意了，沿着街道缓缓而行，碰到时装店或者大型的商场，走进去转两圈。 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晃到了距离白家不远的街道了，洋洋说她刚拿到了工资，想请白眉在附近的大排档吃饭。 两人走进一间看似比较整洁的大排档，找到一张靠窗户的桌子坐了下来，当洋洋拿起菜谱的时候，突然想起白眉的母亲陈碧一个人在家，就说打电话让她一起出来吃饭。 白眉挑选筷子的手一僵，这里离她家不远，昨晚，她与墨基一起吃夜宵的店子不就在对面吗？ 扭头看向窗外，透过洁净的玻璃窗，她的眼睛猛地睁大，对面那家店子门口，陈碧正吃力地端着一大盆拣好的土豆正往里面走，那佝偻的腰身弯成九十度角，双手紧紧地托住红盆的两边，双脚艰难地一步一步挪动。 突然，店里走出一个厨师打扮的男人，指着陈碧就责备：“怎么那么慢？客人都催促了，才板娘怪罪下来，首先扣你的工资！” “我已经尽快了！”陈碧低声下气地回话，却因为说话分了神，一不小心被绊了一跤，整一盆的削土豆连盆一起摔到了地上，土豆滚了一地，而厨师打扮的男人并没有上前帮忙，而是双手叉腰笑得前俯后仰。 昨天跟白眉说话的那个老板娘火燎火急地从里面走出来，一看到满地的土豆，以及在地上手忙脚乱拣土豆的陈碧，气不打一处出，一边喝令厨师帮忙拣，一边大声嚷嚷：“陈姨啊，我都说过很多次了，你并不适合这份工作，可你还是苦苦求我给你一份工作，而你呢，老是做不好，我是做生意的，又不是慈善机构，虽然同情你，但是你还不要再来上班了，现在就去结算工资吧……” “对不起，对不起……”陈碧连连道歉，那份谦卑的样子，令隔着玻璃窗户看着的白眉眼一热，泪水便涌了出来。 “我去叫陈姨过来吃饭！”洋洋看得心酸，也看得气愤，在白眉反应之前站起来走了出去，而白眉想了想，阻止了她，：“还是我自己过去，别让我妈觉得没面子，你还是在这里吧！” 几分钟过后，陈碧手里捏着几张红色的百元大钞，被白眉牵着手走了进来。 在她还没看到洋洋的时候，还是喜滋滋的，觉得自己好歹也是赚了几百元吧，可是，当她发现洋洋也在时，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白庄宇给她灌输的家训是“家丑不可外扬”，而她觉得刚才自己做得太丢脸了。 “妈，你已经很能干了！”白眉狠狠地表扬了她一翻，而洋洋也接嘴称赞陈碧，可是，她还是高兴不起来，嘴里说自己一无是处的自卑的话。 可是，在洋洋与白眉两人追捧之下，陈碧最终还是笑出来了，三人一起吃了一顿简单而又营养的午餐。 一个小时后，洋洋跑去结账，白眉陪着母亲坐桌子前喝茶，聊着以后的打算。 突然，陈碧看向窗外的眼睛瞪大，手指指外面匆匆走过的两衣冠不整的女人，吃惊地说：“眉儿，你看，她们是……” 陈碧太过于吃惊，而没有说出下文。 白眉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只见一胖一瘦两个女人匆匆走过，那零乱的披肩发遮住了她们的大半边脸，可是，因为一眼看上去就有熟悉感，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竟然发现越看越像沈梅与白霜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