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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毕业典礼

    宽敞的礼堂中坐满了观众,明亮的台前,随着孩子们合唱的声音渐渐变低,音乐也慢慢滑到了最末端。当历来的压轴戏结束后,全场响起了格外热烈的掌声,所有的家长们都站起来身来,为自己的孩子喝彩。

    六月中旬,圣安托小学举办了一场水平优越的毕业典礼。当一席黑发的白裙少女在三角钢琴前奏响惊艳的曲目时,例行的合唱也变得格外精彩。看到全场家长激动的表情,前座的校领导们也都露出欣慰的表情。

    “真是太精彩了,这就是梦工厂的阿尔芭!”

    “你们夫妇真是养育了一个出色的女孩,恭喜你们!”

    自己的孩子从学校毕业,这对于任何一个家长来说都是值得纪念的一天,而对于在座的阿尔芭夫妇来说,来自四周家长的庆贺更是激发着他们的自豪感。

    就连一向淡定的塞雷斯都露出自豪无比的表情,更别提艾露莎已经恨不得向全天下宣布,此时站台上的少女是他们的女儿。

    不过,本以为合唱后就是典礼的终结,却未想当合唱团退场后,灯光再次暗淡,在幽黑的环境中,一缕月光洒落在钢琴上,是棚顶投来的灯光。

    见状,观众们再次坐下,以猜测和期待的表情静候接下来的节目。

    随即,如铃声般清脆的琴声连绵在礼堂内响起,当许多家长们听到这熟悉的旋律时,许多人都吃惊地捂住嘴巴。

    月光下,钢琴前,伴随着灵动的旋律,黑发白裙的少女口中,一阵天籁般的清柔歌声响起。

    “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Remember-me-to-one-who-lives-there,

    She-once-was-the-true-love-of-mine.”

    当这首古老的英国民歌,斯科布罗集市从孙晓薇的口中唱出时,许多年纪不小的家长都崩起了身体。伴随着仿佛月色降临、万籁寂静的气氛,近乎全员,许多人身子一颤。

    “Tell-her-to-make-me-a-cambric-shirt.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Without-no-seams-nor-needlework.

    Then-she‘ll-be-a-true-love-of-mine.”

    台下,一名中年家长出神地望着舞台上,月光下,坐在三角钢琴前的白衣少女,喃喃自语道:“第四十届奥斯卡提名,《毕业生》的插曲……”

    “Tell-her-to-find-me-an-acre-of-land.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Between-salt-water-and-the-sea-strand.

    Then-she‘ll-be-a-true-love-of-mine.”

    坐席中,校长、莱尔夫人、普内斯先生等都后背紧靠着座椅,半闭着眼睛,同许多感同身受的家长们一起,伴随着优美动听的旋律淌着过渡,等待着高|潮段落的到来。

    “Tell-her-to-reap-it-in-a-sickle-of-leather.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And-gather-it-all-in-a-bunch-of-heather.

    Then-she‘ll-be-a-true-love-of-mine.”

    看着台前的女儿优雅的身姿,听着她悦耳的歌声和精湛的琴艺奏鸣,就连塞雷斯和艾露莎也只能出神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沉浸在一股奇妙的气氛中。仿佛时光倒流,来到了中世纪英格兰,月色下宁静的乡村集市中。

    “Are-you-going-to-Scarborough-Fair

    Parsley,sage,rosemary,and-thyme.

    Remember-me-to-one-who-lives-there,

    She-once-was-the-true-love-of-mine.”

    当经典的民谣缓缓落下帷幕后,月光色泽的探照灯下,白裙少女静坐在钢琴前,神色平和,面带微笑。

    首先是一片寂静,缓缓的,数名家长轻轻鼓起掌来。

    随后,鼓掌的人群瞬间遍布全场,家长们接二连三地站起来,再次站起来,为女孩精彩的琴声和灵动的歌喉报以更加热烈的掌声。

    “太精彩了,真是太精彩了!这是十二岁女孩的音色吗?为什么显得那么成熟!?”

    “惊人!真是太惊人了!和保罗西蒙的版本并不相同,女声唱出了更动听的旋律!”

    “不过为什么爱人的人称用的是‘she’?演唱者不是女孩吗?”

    礼堂内喧哗的赞美声暂时与自己无关,来到后台,孙晓薇终于松了口气。

    唱歌也好,弹琴也罢,对于她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此时穿着的白色连衣裙和水晶高跟鞋却再次折磨起自己的神经。她一下台就冲进更衣室,然后迫不及待地穿上牛仔七分裤和衬衫。

    “shit!高跟鞋!累死老娘了!”

    这时,以特蕾莎为首,合唱团的女孩都佩服地凑上前来。

    “薇薇,你真的好厉害!”

    特蕾莎温柔的眼睛瞪得明亮:“有没有兴趣当歌星?天啊,你的嗓音好有磁性啊,根本不像十二岁!”

    另一个黑人女孩惊叹道:“我在台下直接听傻了!以前排练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感觉?看来阿尔芭就是有明星的气质啊!”

    换着衣服的孙晓薇笑道:“唱歌什么的以后再说吧,要不是娜塔莎老师生拉硬拽,我根本没想着上台表演。”

    不远处有女生不忿地嘀咕了一声,但更多的人都是在惊叹不已。

    孙晓薇换好衣服,当周围的女生稍微散去些后,特蕾莎依然眼睛眨眨地留在原地,面带不舍。

    “薇薇,你九月份就直接去大学了吗?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孙晓薇温柔拍拍女孩肩膀:“相信我,最多两年就能毕业啦!再说了,这又不是马可波罗东游,写信和电话不都是手段嘛,而且咱们家本来就在附近,干嘛说得像生死离别似的?”

    与酷酷的茜茜和性感的朱莉不同,和色短发的特蕾莎很有种芭比娃娃的气质与可爱,她温柔笑着点头道:“那好吧,大天才,你好好学习。而且我也要加油了,将来也要考上顶级名校!”

    孙晓薇正把裙子放入包里:“中学想好要怎么上了吗?”

    特蕾莎温柔笑道:“初中直接上,然后进入私立高中,所以我们家现在就要开始攒钱了,而且我初中时必须要刻苦努力呢~”

    孙晓薇欣慰地拍拍特蕾莎肩膀:“加油好好干,亲爱的,等你功成名就后,我会把香奈儿集团交到你手上打理的!”

    特蕾莎顿时咯咯笑了起来:“那么厉害?那你也得好好加油才行呀。这样,等你去斯坦福后,我每天放学都到你家里串门,杰西卡就交给我照顾吧~”

    “哦,那我十分期待她向你推销粉色公主裙的画面,倒时可得让艾露莎拍下来才行~”

    特蕾莎还要上厕所,孙晓薇在收拾完毕后便直接走出礼堂。

    熙熙攘攘的放学人潮中,她远远就能看到家人和茜茜一家空地上等候自己,这就蹦蹦跳跳地冲上前会合。

    “嘿,让大家久等啦!”

    茜茜上前,亲昵地挽着孙晓薇的胳膊,演出时,她就坐在席中观赏:“薇薇,真是太精彩了!我爸爸直接惊呆了,对不对,爸爸?”

    劳伦斯先生语调波澜起伏地说着:“真的是精彩至极!薇薇,我还是才知道,你的歌喉竟然这么美丽!你想不想在音乐界发展?有位家长都给你父亲递上名片了,他是华纳唱片的经理,我甚至也可以帮你找公司!”

    “谢谢,不过我真的没兴趣,至少短时间内没兴趣,真的,起码也得等从斯坦福毕业!”

    比之塞雷斯的衬衫长裤旅游鞋的朴素打扮,劳伦斯先生的存在感就太强了些。

    棕色的高档鳄鱼皮鞋,洁白的西装内衬浅粉色衬衫,彩色领带系得款式花哨,与那张英俊的脸庞和带着微卷的金色短发完美相称。

    而劳伦斯夫人则完全是茜茜的成年版,黑色的长发笔直地垂着,加之身为注册会计师同样板挺的女士西装,很是给人一种哥特风的魅力。

    如此搭配,令孙晓薇当年第一次见到他们时,直接将其冠上了霍格沃茨天文学的“辛尼斯塔教授”之名,与尤其著名的“洛哈特”之称!

    随众多同行的家长与毕业生们一起,两家人溜溜达达来到停车场,茜茜仍挽着某人的胳膊:“所以说,等你这混蛋上大学后,必须每天都要写信!还有旅行时,你必须每晚都和我睡同一张床!”

    茜茜早就闹着要孙晓薇暑假带她环游世界了,两家人都很清楚,当然也是轻松同意。

    自然,让两个十二岁的小鬼头独自出国是不行的,考虑到劳伦苏夫妇都是忙碌不已的高级白领,塞雷斯当即决定,毕业后第二天,整个阿尔芭家集体出游!

    顺便带上茜茜。

    搂着茜茜,朝着停车场走去,孙晓薇啪啪在少女翘挺的小屁股上就是两巴掌:“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好好学习吧,本小姐今年九月就是斯坦福的高材生咯,某人可不要太自卑哟~”

    茜茜很认真地点头道:“确实,看到你这混蛋越来越厉害,我也该给自己充充电了。喂,老爸!”

    劳伦斯先生迈着探戈步伐来到女儿身前:“有问题吗,亲爱的?”

    “找一所全球最优秀的初高中合体的私立学校,你世上最完美的女儿要踏上人生巅峰路了!”

    伴随着劳伦斯先生歌剧语调的回答,孙晓薇哼道:“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