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硅谷的聚会

    其实，对于居住在洛杉矶的阿尔芭一家来说，去瓦伦丁家的最佳手段绝不是开车，而是直接乘飞机到圣何塞国际机场。拜访之后，租车行驶四十英里就可以进入旧金山度过周日。

    但对于本质就是出游的一家人来说，自驾三百英里纵越加州当然更是有趣。加州一号公路的沿海美景都几乎是全球知名的景点了。

    清晨六点出发，车内响着各张唱片中风格各异的歌曲，凯迪拉克迎着碧海蓝天行驶在宽阔的公路上，以标准的时速由南向北开去。

    当车子经过沙城时，公路一侧海风阵阵，黄金沙滩游人一片，漫天白鸥翱翔，千帆驶过，一架海岸警卫队的直升机飞过天空。

    “哎呀呀～”

    望着这片美丽的景色，孙晓薇感慨道：“什么时候我能这么做就好了，开着直升机从家飞到海边，然后在私人游艇上着陆。啧啧，想想就酷！”

    身旁的杰西卡欧耶一声，副驾的艾露莎呵呵笑道：“那mama就等你赚大钱咯，说起来塞雷斯，普通的游艇和直升机也不是太贵吧？总共一两千万？”

    “坐等微软那里分红就是，如果你着急的话。”

    午饭在蒙特雷解决，在圣塔克鲁兹转入17号公路，等一家人最终抵达圣何塞市时，时间早就已经到了下午。

    硅谷，对于孙晓薇来说，那是一片神圣的土地，虽然只有在几乎要被遗忘的第一世才久居于此，但它对世界的影响力却是永恒的。

    与Z国的行政区划不同，美国52个互相独立的州，都是由面积不一，或几十、或数百平方公里的县或郡“拼凑”成，为第二级行政区，纯粹的地理概念。

    至于真正居住着人口的，同样面积不一的，或百万人口，或几万人口的市，以及镇，则是以“点缀”的形式，任意“覆盖”在一个州的各个县和郡上的。市和镇在法律上完全平等并无区别，现实区别在于，镇基本出现在纯粹的乡村环境中，并且人口必然稀少。

    比如，洛杉矶市区本身便是覆盖在数个县之上，而包括其卫星城内，洛杉矶县则涵盖了88个城市。进而，整个大洛杉矶地区更是包含了数个县131座城市，以千万人口组成全美第二大城市群。

    而硅谷，实质上并非一个地理名词，在地图上一般不做标注。它是自旧金山湾南端起的一片广袤区域，包含多个县和大量的市镇，而圣何塞市就在它的最南端。

    在高速公路上远远望着圣何塞高耸的写字楼群和广袤的市区，杰西卡好奇地问道：“爸爸，我们不去思科公司看看吗？”

    “哦，亲爱的，我们要去的是瓦伦丁叔叔的家，他住在圣何塞市郊的小城里，和思科不顺路的。”

    不多时，驶下高速的凯迪拉克开入一座平静的小城内，宽敞平坦的路面上没有多少汽车来往，但周围的房屋无一不是精雕细琢的款式，颇具英伦风情。在开出没多久后，车子缓缓开上一个山坡，一座建在平地上的豪宅顿时现在在他们面前。

    “哇！”

    “哎哟！”

    艾露莎激动地掐住丈夫的腿，高声对孙晓薇喊道：“薇薇，上大学前到贝弗利买栋豪宅去，我想住！”

    “那你掐我干什么！？”

    宽敞的花园被围栏隔绝在人行道外，华丽的法式三层公馆前，雕塑喷泉涌出滚滚水流。大门缓缓开启，汽车缓缓驶入，三两名菲佣一边打理着花坛一边看过来。

    “欢迎光临！”

    唐－瓦伦丁站在自豪宅门前，笔挺的西装，整齐的发型，当孙晓薇从凯车上走下时，他热情地走上前来，与少女亲切握手。

    “唐，你可真能享受啊。”

    孙晓薇欣赏地看着花园中央那座两米高的喷泉雕塑，花坛被精心打理过，三层高的法式公馆雕梁画栋，分外彰显贵族气质。

    塞雷斯随后下车，与瓦伦丁握手问好，后车座上的艾露莎和杰西卡也刚从车上走下，与随即迎来的瓦伦丁夫人，费雪互相问候。

    瓦伦丁笑道：“赶紧进屋吧，莱恩和桑迪早就到了。”

    话音刚落，波萨克教授夫妇便从屋内走了出来，不愧是传统的硅谷人，他们都只是穿着普通至极的服饰，甚至略显邋遢。

    再与他们互相问候，等众人在华丽宽敞的客厅内落座后，瓦伦丁笑道：“薇薇，你最近可真是没少出名啊，我和费雪都去看过那部电锯惊魂，真有够吓人的！”

    杰西卡乖巧地坐在孙晓薇身旁，穿着她心爱的粉色公主裙，挽着jiejie的胳膊，甜蜜地笑道：“那当然了，薇薇的作品肯定是最棒的！”

    几番闲聊后，费雪这就带着杰西卡一起到院子里玩耍去了，艾露莎也对外面盛开的鲜花抱有万分兴趣，兴致勃勃第一个走出屋。

    “那么，我这里发现了一个可能的情况，”

    客厅内的人们这就商谈起公务来，瓦伦丁说道：“思科公司可能被商业间谍盯上了。”

    孙晓薇皱眉：“思科一共就百来号工程师，他们肯定不能从内部窃取机密吧？”

    “间谍的身份已经基本可以确认了，是一个年轻的日本女人，经常在思科总部对面咖啡馆带着，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想窃取什么秘密了。”

    塞雷斯皱眉道：“路由器、交换机的设计图纸和管理软件，莱恩，你们现在也只有这么几个业务吧？他们的目标是这个？”

    波塞克教授沉声道：“现在正是互联网高速发展的前夕，几大互联网运营商正发疯似的铺设网络基建，所以互联网硬件公司也正不断兴起。虽然思科产品的质量确实优秀，但面对的竞争还是不小的，那个间谍可能就是同行派来的。”

    孙晓薇哼哼一声，并不在意。

    因为，她能拿出的技术实在太多了。

    按照正常的历史发展，在86年，思科向犹他州州立大学提供了世界上第一台路由产品，AGS，即先进网关服务器。

    然后在1994年时，推出第一种面向客户端、服务器式工作组的智能交换机，即Cisco－Catalyst系列。女孩最一开始拿给波塞克夫妇的，就已经是本该在94年才出现的交换机图纸。

    十年差距，完全可以称之为领先了一个时代的产品，引来同行的窥探是在所难免的。不过，即便设计图纸真被窃取，或有些牛逼的华裔员工照着成品仿制，孙晓薇也可以再随手抛出一堆新型号来。

    交换机、路由器，以及将会推出的防火墙、服务器、IP电话等，产品类型总共就那么几种，但历代型号却不下于十种，甚至数十种之多。这是思科二十年来的积累，是它重金收购了许多小企业后得到的系列产品。但对于第一世就身为超级程序员，又重生了那么多次的孙晓薇来说，配合着今生超级发达的头脑，信手拈来当真不要太简单。

    “对了，莱恩。”

    放心归放心，但女孩当然也不希望间谍得逞：“图纸和资料，都放在你办公室的保险箱里，对吧？”

    波塞克教授笑道：“没错，而且保险箱被书柜挡着，没人能发现。”

    有这番保证，孙晓薇放松地哼唧一声，喝口红茶笑道：“那就行，咱们公司除了这点机密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唐，你说是日本间谍？”

    瓦伦丁点头道：“我也是几星期前无意发现的，当时我和皮克斯的乔布斯在那家咖啡馆见面，那个女人……说来也真是可笑，明显在竖着耳朵听我们谈话，却拿着一本英日词典做掩护！”

    见孙晓薇纠结地扯起嘴巴，瓦伦丁笑道：“眼珠子连转都不转，连翻页都不知道装一装，我当时就觉得她可能是间谍，不过这间谍……”

    “……太蠢了，不可能是，对吧？”

    “没错，但我还是和莱恩、桑迪，以及全公司的人说了一下，结果你猜怎么着？”

    孙晓薇看向波萨克：“……她真是间谍？”

    “没错！从唐说完起，大楼里那些三天两头不出门的程序员们，三天两头地轮番去那家咖啡馆午休，全都兴致勃勃地参观间谍去了。结果，那女人还真就一直拿这家咖啡馆当驻点，一直呆在那！”

    “……然后？”

    “然后当然是各种和咱们的员工们聊天，套话了。不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问的只是公司里家长里短的事，比如信息技术小组长的出轨，比如会计桑德斯和客服米兰达的恋情……”

    风徐徐吹过树梢，阳光轻柔地洒在大地上，花园内的杰西卡正在和艾露莎玩你追我，浇花的菲佣行走在大理石板上。

    豪宅围栏外，宫野明美兴致勃勃地躲在哪里。

    “思科三大股东齐聚一堂，又来了这么一家人，难道那个开车的男子就是我遗漏的目标！？”